黑夜中,十斤满身是血躺在江远棋怀里。
江远棋大声嘶吼着:“救命,有没有人,来人啊,救救她。”
仰天痛哭,四周却无一人。
那种束手无策,无助的情绪充满全身。
他心紧紧揪在一起,满天大汗,最后猛地睁眼。
“十斤。”
他坐起身来,那双手哆嗦不停。
是做梦,还好,是做梦!
外面热闹无比。
他草草盥洗完便去易家找十斤。
易茵茵她娘说一大早易茵茵便带着十斤出门去了,说是去西蜀城逛逛,还让她带点猪肉回来。
江远棋心里莫名慌得很,便去找顾牵机。
“只是梦而已,放心,茵茵有分寸的,而且,茵茵她有武功,会保护好十斤的,别担心。”
顾牵机宽慰着他。
江远棋心里稍微平静了些,但还是放心不下。
拉着顾牵机又去找了祁温。
祁温正好在捣鼓那刚造好的木凤凰。
那木凤凰自由自在的飞在半空中,红木制成的翅膀与尾巴甚是灵活,仿佛真的一般,只是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祁温按着手里的机关,就像放风筝一般,只不过他手里的机关是能控制木鸢飞行的速度,以及变换成笼子。
他只需扯掉一根线,那根线系上的红木就能笔直的立在地上,然后一根接着一根,直到变成一个坚硬的笼子。
见江远棋与顾牵机过来,便想着试试这机关。
控制着木凤凰飞到他们头顶,扯下一根线,那根线系上的红木确实立在了地上,但后面再扯掉的每一根都摊在地上,并没有形成一个笼子,连带木凤凰身子也散了一地。
江远棋和顾牵机互看一眼,鼓励着他。
“不错呀,温狗,有点意思。”
祁温心态好得很,并未气馁。
至少现在能飞上天了,他已经很满足,慢慢来,他总能做好机关。
江远棋又将他噩梦说了一遍。
祁温心大,八卦道:“江小爷,你,最近很是关心十斤,你不会....”
话还没说完,江远棋便凶狠打断。
“别逼我出手。”
祁温赔笑道:“别生气嘛,牵机一点也不担心易茵茵,你也就别担心了。”
顾牵机疑惑,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江远棋倒是口快又直接。
“温狗的意思是你喜欢易茵茵。”
主要是他也想八卦!
顾牵机心跳顿时漏掉一拍,征在原地,双耳通红,无措到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祁温瞄了一眼他,一边装着木凤凰一边暗自偷笑着。
顾牵机这反应,鬼看了都知道他心里肯定喜欢易茵茵。
少年的心早已萌动,只是当局者迷,不自知而已。
他们聊着聊着,就到了午饭的时间。
江远棋与顾牵机各自回家。
江远棋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在院子里徘徊,时不时望向远方。
直到太阳落山,易茵茵她爹娘面色焦急的想去西蜀城寻找易茵茵她们。
江远棋连忙拦住他们,与顾牵机,祁温去西蜀城接易茵茵与十斤。
待他们三赶到西蜀城时,天已是微微黑。
且在来西蜀城的路上没有马车来往,那她们定还在这闹市逛着。
他们牵着马车沿着闹市一路寻找着。
就在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着急的寻找着什么,江远棋等人赶忙越过人群上前喊道:“易茵茵。”
易茵茵泪如雨下,朝他们奔过去。
“十斤,十斤不见了。”
瞬间五雷轰顶,恐惧和不安占据了江远棋的全身。
顿时,他仿佛失了魂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听易茵茵诉说着:“我原本是想去首饰铺买个礼物送给十斤,我就想让她在马车上等我一会,可是,可是我买好出来后,她就不见了,我问了旁边的人,他们都没见过十斤,怎么办,十斤她会不会有事。”
顾牵机冷静安慰道:“茵茵,先别哭,我们大家一起找,或许十斤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我们沿着闹市再找找。”
“十斤不见的时候大概什么时辰?”
江远棋控制着内心不安的情绪。
“我从首饰铺出来的时候,太阳刚落山,应是申时左右。”,易茵茵抽泣道。
愁眉间,一辆精美的马车在江远棋旁边停下。
柳默掀开车窗帘子。
“我知道你们要找的那位姑娘在哪里。”
“是你,是你带走了十斤。”
易茵茵一见到她,便满眼怒意。
柳默不理她:“江帮主,不如上来谈。”
江远棋本不想与她有过多纠缠,但十斤的失踪绝对不简单,只好上马车探探柳默到底想做什么。
“十斤在哪?”
江远棋微微泛红的眼睛狠盯着她。
柳默淡然道:“你很是在乎那位十斤姑娘。”
江远棋不明白她究竟想做什么,不想再与她浪费时间,欲下马车。
“你要找的十斤姑娘被莫野寻带走了。”
江远棋刹时顿住。
莫野寻?他想起来了,那个斗兽场就是莫家的。
柳默不是和莫野寻一起的,她为何要告诉他这些?
难道想借十斤引他出来,报斗兽场的仇?
可那莫野寻是个轻浮浪荡,不折不扣的小人,十斤落入他手,不得出什么事。
他越想越不安。
见他满面忧色,柳默倒是羡慕起了十斤。
若是她陷入不测,会有人这么担心她吗?
“江帮主,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与你的婚约如旧不变,我帮你救出十斤姑娘。”
江远棋迷惑,难道她和莫野寻闹掰了?
“你和我做交易?你不是和那莫家少爷是一起的吗?”
柳默苦笑一声。
“皆是过往,无需再提。我与他,如今,有仇。”
管他们什么关系,他江远棋坚可以自己去莫府。
就算将莫府翻个底朝天,他也要将十斤带出来。
“这婚事,小爷我不同意。”
“江帮主觉着自己能打赢莫野寻?虽说莫野寻的武功在江湖上排不上号,但江帮主,你只有混元心法,没有武功的加持,你,打不过他。”
“就算你不顾生死,救出了十斤姑娘,你觉着莫家会放过你们,放过丰柳镇吗?莫家的权势想必你也知晓,孰轻孰重,江帮主,可要想清楚了。”
江远棋脑袋转的飞快。
她说的没错,如今,他就算练成了心法,没有武功,也打不过莫野寻。
虽说这次斗兽场的事情影响了皇室对莫家的信任,但莫家的地位依然没有改变。
莫家仍然有一位贵妃女儿,和一位在朝为官且深受圣上信任的弟弟。
他好像没有选择,只能先应着柳默。
他猜她图的就是他这个太叔家帮主的位置,而他也早就想卸掉这位置。
“好,小爷我答应你。”
柳默微微一笑。
“江帮主,那就劳烦你准备准备,后日来柳府提亲,再择一个良辰吉日,早日完婚。”
“好。”
江远棋无情应着。
“我对莫府甚是了解。江帮主和你的那些朋友去莫府打散莫野寻的注意力,我会趁此机会找人将十斤姑娘带出来,依旧在这里汇合。”
“可我们怎么知道你已经将十斤带出来了?”
“放心吧,十斤姑娘逃出去,自是有人去向莫野寻报信,你们不就知道了。”
“行,十斤不会信任你,让易茵茵和你一起去。”
江远棋怕她使诈,派易茵茵跟着一块去。
他和顾牵机,祁温便依照计划去莫府分散莫野寻的注意力。
莫府府邸在四大家族中是最气派的,一进门便能看见前院里养了不少的花花草草,还有一池子的锦鲤。
左右两边分别是莫野寻与莫野峰的院子。
今日,莫向天与莫野峰皆不在家,所以莫野寻才敢如此猖狂的将十斤带回了家。
他将十斤锁在自己的卧房内,看着十斤蜷缩在桌子底下,又乖又害怕的样子,到让他生出一丝怜悯之心。
他一脸贱笑的想靠近十斤,十斤便用额头不停的撞击桌子,那额头的一角都撞出血来了,鲜红的血顺着太阳穴流下。
莫野寻拿她没办法,不敢轻易再靠近她。
“十斤姑娘,你别怕,我很温柔的,你相信我,跟着我,比那江远棋好一万倍。”
见惯了妖媚的狐狸,见着这种纯真的小白兔,倒是想把她捧在手心好好呵护。
莫野寻温柔的眼神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从将十斤骗回来,便一直和善的对她,又哄又逗的,可无论怎么哄,十斤都不愿意回应他。
只要莫野寻一靠近她,她便以自残的方式示意。
她本是不相信他的,可他说江远棋出事了,她当时满脑子里只有江远棋出事了,她担心,她害怕,就稀里糊涂跟了过来。
“少帮主,江帮主来了。”
一小厮站在门口低头说道。
听到江远棋来了,十斤立马想要爬出去,莫野寻见她如此在乎江远棋,一改刚才的温柔,愤怒将她提起来,看着她那张委屈巴巴的脸,又有点于心不忍。
“我弄死他。”
十斤被摔在地上,随后吩咐下人们将门锁上,只剩十斤苦苦的敲着门。
“哟,江帮主,今日怎么得空来我府上拜访,不巧了,我父亲与我大哥皆出门了。”
愤怒的莫野寻大步走向院子。
“小爷我不是来拜访的,有人看见莫少帮主将十斤带走了,我不知道莫少帮主请十斤来莫家是做什么。天色已晚,她该回家了。”
江远棋冷厉的双眼与他对视。
两双眼睛仿佛无形中打了一架,暂时还未分出胜负。
莫野寻也不回避:“哦,十斤姑娘,江帮主好福气啊,有这么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在身边。请问,十斤姑娘是你什么人?”
江远棋沉默不回应。
莫野寻嘴角得意一笑。
“渍,说起来,我身边的女子脂粉味太重,十斤姑娘倒是与众不同,不施粉黛,就如此美丽动人,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今日一见十斤姑娘,我便心动不已。这才请十斤姑娘来府中做客,不过,江帮主也别担心,十斤姑娘好得很,与我甚是投机。”
莫野寻拿着十斤常戴的木簪一个劲的欣赏,江远棋十分恼怒。
祁温鼓着脸,气愤不已。
“你有病吧,快把十斤交出来,不然,我炸了莫家。”
“莫少帮主,强抢民女是违反律例的,我想若是莫帮主知道了,定是饶不了你,你也不想让他对你再次失望吧。”
顾牵机仍然沉着应对。
“说笑了,我哪敢抢,我是请十斤姑娘来的,她也是自愿的。”
莫野寻一脸奸诈阴险。
江远棋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握拳的指甲都快扎进掌心。
好在终于等到小厮着急跑来报信。
“不好了,不好了,少帮主。”
莫野寻一巴掌扇在小厮的脸上。
“没看见有客人在吗?喊那么大声想让整个江湖都知道吗?”
小厮委屈:“少帮主,那位十斤姑娘,不见了。”
又是重重的的一巴掌,手掌印对称的显现在双颊上,小厮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我养你们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又又是一脚踹在那小厮身上,小厮像条小狗一样委屈的趴在地上。
心想今日也是没看黄道吉日,偏就他屁颠屁颠的跑出来报信。
得,揽一身的伤,真是倒霉!
小斯连忙爬起来,跟着大部队下人们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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