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呢?谁贪生怕死了?”叶问心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一有事情你人就没影,关键时刻你就掉链子,你觉得是谁?”
“那看来你对我不满已经很久了啊?”
叶龙月想要阻止两个人吵架,但他们针锋相对,谁也不让着谁,怪不得之前总看到他们打架,都是一点火就着的暴脾气。
“怎么样,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啊!”
“我说了你会改吗?在你的世界里有过别人的位置吗?在你做事之前有考虑过他人的感受吗?你这个自私鬼!”
宫元情骂叶问心,叶问心气得一把揪住宫元情的衣服,二人瞬间打做一团。
叶龙月拦也拦不住,干脆坐在地上,什么也不管了。
等他们打累了,果然停了下来。
叶问心的嘴角流着血,宫元情伤上加伤,二人没消停一会儿,叶问心扯了扯衣服,转身就走。
“哪去?”宫元情问。
“管不着。”
叶问心走向黑夜,宫元情抱着脑袋,踢石头撒气。
叶龙月就这么仰天看星星,觉得他们不像成年人,跟小孩子差不多。
“我去把我哥找回来。”
宫元情也不拦着她。
过一会儿,叶龙月回来了,但她说:“没找到,我哥估计下山了,这下怎么办啊?本来人手就不足,这下怎么救姑姑他们。”
“你先别急,咱们照着原计划来,先不管他,他就算在也不会帮忙,只会明哲保身的家伙。”
寒鸦道
叶问心坐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路过的人都在看他。
“小伙子,你躺地上干什么?”
有个好心的行人关心他。
叶问心回答:“不想活了。”
“哎哟,年纪轻轻,可不兴想不开啊,你看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得为一家老小奔波,你呀,得找个伴儿,生个娃娃。”
“大爷,您说的有道理。”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一转身,看到了东方彻。
“不愧是你,你们叶家都快大难临头了,你还在悠哉晃悠,我很好奇,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没有你在乎的人了?”
叶问心眼神复杂,看着他:“你这么恨我。”
“我就是要你眼睁睁看着在乎的人都死在我手里。”
“哈哈哈哈哈。”叶问心抱着肚子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愚蠢。”
“什么意思?”
“你根本不了解我,只要我自己过得逍遥自在,我从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你这样滥杀无辜下去,就不怕自己下十八层地狱吗?”
“呵呵,我怎么觉得是你急了呢?”
叶问心无心再与他说下去,他拍拍身上的泥土,转身离开。
“三日后,我会在叶家亲手处决那个把你养大的女人。”
叶问心的脚步只顿了一下。
五天时间,足够他去准备了。
叶问心回答了叶家,但没有直奔叶家庄,而是去到郊外的一座小木屋。
这是宫耀曾经生活过得地方,每一个家具都是宫耀自己做的,现在虽然看起来有些旧,但依旧工整漂亮。
他把自己扔在木床上,一睡就是一整天。
黄昏之时,他才苏醒过来,外面是平民的小吃街,人声依旧喧闹鼎沸,他打开窗户,吸了一口有些污浊的空气。
叶问心忽然咳嗽了起来,捂着胸口靠在墙上,等待疼痛过去,他走到宫耀的床边,从床底下取出来一个小木盒,木盒里就只有一个紫色药丸。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口吃掉了那个紫色药丸。
叶问心一整晚都在打坐练功,直到天明,叶问心睁开眼睛,整个人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看到桌上放着一封信,打开一看,是宫元情写的。只是,这封信的信纸已经泛黄,一看日期竟然是半年多前寄来的。
“问心,数日不见,我想你得很。你送我的生辰礼物我很喜欢,一直贴身带在身上,只是我没有什东西能够送你,只有满腔的理解和爱了,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他把信纸用火点燃,信卷了边逐渐燃烧成灰。
叶问心推开叶家的大门,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等他走到正厅。
看到正对着他的三个红色的大水缸,还有正堂里坐着的八个白衣兜帽人。
叶龙月发现君兰山庄的外面已经没有从前那般戒备森严了。
宫元情在门外的一棵大树后面躲着,叶龙月过来了,说他查探的结果。
“玉面不在,这是个好机会。”叶龙月激动道。
“好,那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引开追兵,你去找王枫月,一定要小心。”
“好,你也是。”
叶龙月翻过墙头,打晕了一个婢女,换上衣服了婢女的衣服。
宫元情的左眼皮不停地跳,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也直发慌。
“我就知道你会来。”东方彻坐在最中间。
叶问心看这阵仗,笑了笑:“对付我,用得着出这么大阵仗吗?”
东方彻慢慢走近,离他十米处的地方站定。
“当然,他们一直很好奇你,谁让你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呢?”
叶问心看到那些人向他走来,似乎毫无敌意,只是绕着他打转。
叽叽喳喳地说什么,都是些评头论足的言论,叶问心没有理会,当作听不见了。
“看来那个女人对你还是很重要的嘛?那女人在受刑的时候特别不老实,多次对我们破口大骂,所以我们给了她点小小的教训。”
两个狱卒白衣人拖着头发散乱,满身血污的女人出来。
“烟”面名叫古亭楼,她是个无比古怪的女人,最讨厌跟自己性格相似的人,她一把扽主叶冷婵的头发,叶冷婵啐了她一口,但啐到了面具上,她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婊子养的!”
叶问心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看到他何时出手,红发鬼皱起眉头,“浊”面明浊水吓得躲到了东方彻的身后。只见古亭楼已经飞出去老远,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面具嘎嘣一下碎成了两半。
“你!”
“大哥,是他先动的手!”乐之颜喊道,他举起剑打算上去教训他一顿,这次他绝对不给他留任何活路。
“不简单嘛,不愧是大哥看上的人。”百面狐鼓掌赞叹道。
“能让小楼吃亏的,很少见呢。”
东发彻说:“看来你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了,那我们今天的游戏就要开始了。”
“说吧,你想怎么玩?”
“三选一,这三个缸里装着不同的东西,你任选其一,我把叶家主放进去。”
叶问心看向那三个大缸,问:“缸里是什么?”
“这你就没有权利知道了,叶问心,你敢不敢选?”
“这样未免太不公平了吧,不如我来代替叶家住,让她来选,我进去。”
叶冷婵冷冷地看着他:'“你这个废物,我用不着你来救,有本事你给我滚出叶家,你这个胆小鬼,丧门星,叶家都是因为你才落得这个下场,滚滚滚!”
“哎呀,叶家住您消消火,马上就轮到你了。”
目前东方彻那边掌握主动权,他除了遵守他的规则,别无他法,他走到三个缸的前面,挨个敲了敲,然后指着第一个:“就这个了。”
叶龙月直奔后院,但王枫月不在卧房。
那会不会再别处?她以前经常去校场,叶龙月去了校场,也不见她踪影,最后她想到,王枫月当了盟主,盟主有盟主住的地方。
“哎呀,谢公子再喝一杯嘛~”
只见盟主的寝殿内,谢品坐在盟主的宝座上。
“好,那在喝一杯。”谢品眼神迷离,似乎已经醉得不成样子。
叶龙月用痛恨的眼神看着他们,恨不得上去撕碎他们,就在这时,一个女子走出来,她穿着紫色的罗裙,端着酒对谢品和宣然行礼。
宣然用倨傲且蔑视的眼神俯视她,而对方只得跪在他们二人眼前,不一会儿叶龙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谢公子,这是您要的酒,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叶龙月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向骄傲的王枫月居然匍匐在那种人的脚底下,就像狗一样去讨好他们。
这让她无比的反胃和恶心,手里攥住一块石头,朝着走出来的女子脚下扔去。
王枫月注意到了这响动,然后看到了因为愤怒而红了双眼的叶龙月。
王枫月只是震惊了一瞬间,然后就恢复了平静,然后小声说:“跟我来。”她尽量避免被人看出异样,她们就像普通的主仆一般,走到一个木房子后面。
“你来这里做什么?要是被他们发现,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王枫月声音压得很低很沉,但却无比的严厉,就像过去一样,她丝毫没有因为背叛而有任何心虚。
“那不重要了,你需要给我个解释,你为何要背叛,为何要杀纪文渊,为何要害得宫家几百口人惨死?”叶龙月言语激动,声音也几乎控制不住,王枫月屏住呼吸,等她说完,一把攥住她的肩膀。
“我是身不由己。”肩膀上传来了痛感,叶龙月知道她现在很痛苦,但比起这些,她更想知道今后她的打算。
“好,作为朋友,我愿意相信你。但是,我更想听听你今后的打算。”
王枫月沉默了一瞬,似乎对叶龙月无条件的信任无比震撼,她不禁悲从中来,一把将叶龙月拥在怀里,无声地落了眼泪,她说:“我爹说,他隐忍了一辈子才坐上今天这个盟主位置,她要我隐忍下去,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终会得见光明,父亲把这个烂摊子丢给我,我除了忍耐别无其他办法。”
“可是,我觉得盟主不是只要忍耐就可以的,更多的是担当和勇气,枫姐姐,我知道你比我明白。”叶龙月靠着她的肩膀,也落下了眼泪。
她的枫姐姐没变,就算□□跪下了,灵魂依然如旧,她不会轻易服输的。
“你说得对。”王枫月放开了叶龙月,在此之前她已经擦干了眼泪,“□□随便她们如何摧残,但我的灵魂永远不会低下头。”
叶龙月眼睛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大大地点了下头,王枫月用手指拭干她的眼泪,忍不住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叶龙月愣住了,紧接着主动拥住她。
“不要撒娇。”
“答应我姐姐,请你永远坚定向前。”
“嗯。”
“小龙,你是一个人来的?”
“还有宫元情。”
王枫月交出纪文渊的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宫家灭亡的悲剧:“小龙,谢谢你。”
“为何要谢我?”
“没什么,这个你拿着,把她交给宫元情。”
叶龙月看着手心的紫色药丸,疑惑地看着她,可惜王枫月无意解答太多。
“我知道宫家几百条人命凭借这个药丸是不够偿还的。”
叶龙月打断她道:“宫家人不是你杀的,你不用把所有都揽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但是我害他家破人亡的,可他曾经帮过我,他那亲眼看见我误杀了纪文渊,却没有揭穿我,我知道自己不该杀人,但我也只是一时没分清。”
叶龙月皱起眉头,王枫月说:“你还怪我吗?对不起,如果纪文渊没死,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宫家也不会被灭,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如果一定要死一个人来结束这一切,我想这个人必须是我。”
叶龙月越听越不对劲,可王枫月却笑着说,似乎并不认真,与其说是做决定,不如说是在自我审判。
“枫姐姐,在我心里你是我见过最理智冷静的人。”叶龙月坦白道。
“人在江湖,就是身不由己,还是要问心。”王枫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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