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玄天阁派人传信到武林盟,说大小姐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寥寥几字的纸条:拜师学艺,勿念。
白镇南震怒,派人去找白之斐,遍寻无果,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武林大会上。
武林大会几日后,下属找到白之斐落脚的客栈,白镇南带着白之珩上门找人。
此时,白之斐和苏苏、苏嫣儿、叶之落她们在吃饭。
见到白镇南那一刻,白之斐倏地站了起来,“爹。”
白镇南怒道:“别喊我爹!”
白之斐抿抿唇,本就苍白的脸色更难看了。
苏苏见状蹙眉,叶之落和苏嫣儿对望一眼。
“爹,你先别生气。”白之珩快步走到白之斐面前,道:“姐姐,快和爹认个错,跟我们回家吧。”
白之斐甩开白之珩的手,强硬道:“我没错,也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白镇南怒火中烧,眼神如同寒冰,直视着:“白之斐,你一个姑娘家,怎可抛头露面,学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江湖险恶,给我回家去,爹会给你找个好人家,你安心准备嫁人,这才是你的归宿!”
苏苏闻言忙去看白之斐,面露担忧。
白之斐听后,喉间哽咽,但语气坚定:“爹,女儿也有梦想,我想成为像周翎周盟主那样的大侠,保护弱小,行侠仗义。为何只因我是女子,就剥夺了我追求梦想的权利?周盟主是女子,轻尘是女子,她们都能学武,行走江湖,为何我不能?”
白镇南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我说不能就是不能,碎玉堂的事我管不着,但你是我白镇南的女儿,是玄天阁的人,就不能如此任性妄为!”
白之斐控诉道:“这么多年,爹您一直说,之珩是儿子,只有儿子才配继承您的玄天刀法。好,这个我不争,可为何连其它的也不肯让我学呢?我明明天赋更高学得更快,只是因为我是女儿所以不配学玄天阁的武功,那我也认了,我去找别人拜师学艺,难道爹也要干涉吗?”
白之珩见状连忙上前,试图缓和气氛:“爹,姐姐,你们都冷静点。姐姐,我知道你想学武,但爹也是为你好,担心你受伤,怕你遇到心怀莫测之人。”
白之斐冷笑一声:“之珩,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否则我会连你一起怨的。”
他是既得利益者,这些轻飘飘的话谁不会说,白之斐不想再为了表面和谐装下去了。
白之珩抿抿唇,收回了手。
客栈的人都在看热闹,白镇南爱面子,不想再吵下去,他上前拉过白之斐的手腕想将她拉走。
苏苏忍不住了,她挡在白之斐面前,生气道:“喂!光天化日之下,你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白镇南面露不悦,斥道:“看你认识的人,面对长辈一点礼貌都没有,马上跟我回去。”
“苏苏”苏嫣儿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她试图与他讲道理:“白阁主,正是因为江湖险恶,才更需要像白姑娘这样的热血儿女锄强扶弱,匡扶正义,整顿江湖。”
叶之落也劝道:“白前辈,你身为武林中人,应知‘侠之大义者,为国为民’。白姑娘心怀正义,愿以武艺护世,你怎么忍心将她束缚于闺阁之中?”
苏苏秀眉紧锁,忍不住插嘴,直言不讳道:“你就是重男轻女,对女子有偏见!”
白镇南闻言,脸色铁青,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竟会联合外人公然挑战他的权威。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怒火:“你们初出江湖,懂什么江湖险恶?之斐是我女儿,我自会为她考虑周全。玄天刀法传男不传女是家规,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白之斐感动于她们为自己说话,向她们投去感激的目光,从而对父亲的独断专行更加心寒。
白之斐双掌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倔强:“爹,我意已决,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相信女子亦能学武、亦能闯荡江湖,一点也不比男子差。”
白之珩闻言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有些复杂,心底滋生出的邪恶想法一闪而过,他回过神来,又在心里唾弃自己。
白镇南似乎早已下定决心,他伸出大手,试图强行将白之斐拉走。白之斐挣扎着,试图挣脱父亲的束缚,苏嫣儿拉住想要上前的苏苏,苏苏不会武,上去只会添乱,叶之落去帮白之斐被白之珩挡下。
苏苏急了:“嫣儿姐姐,我要去帮白之斐,你放手。”
“苏苏,你先别着急。”
白之斐克制住自己想要动手的冲动,面前人毕竟是她的父亲,她不能如此大逆不道。
眼看着白之斐被拉到了门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如同幽灵般出现在白镇南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折柳。
白之斐看到师父,眼眶倏地红了,眼底有湿意闪过。
她哑声喊:“师父…”
“姑姑!”
苏苏小跑到折柳身旁,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哎哟哟,折柳还未见过白之斐如此脆弱可怜的样子,心顿时就软了,她忙道:“别怕,师父在,今日谁都别想带走你。”
白镇南闻言剑眉蹙起,没想到白之斐真去拜师了,他上下打量着面前妇人,眼神锐利,此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是何人?”
“折柳。”
白镇南闻言一惊,有些不可置信,难怪眼熟,原来是折柳剑仙,可他记得,折柳曾说不会收徒,为何会破例收之斐为徒?
折柳已经退隐江湖十几年,这次却为了白之斐表明了身份。
折柳声音平静而有力:“之斐她骨骼清奇、悟性极高,是练武奇才,她心怀正义,志在江湖,白阁主强行将她带走,只会适得其反。”
白镇南嘴硬道:“她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决定她的未来。她应该留在家里,相夫教子,而不是在这腥风血雨的江湖中漂泊。”
折柳轻轻摇头,“你错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和选择,你无法替她决定什么,之斐现在是我徒弟,我不会让你把她带走的。”
白镇南脸色铁青,他看着白之斐,开口:“白之斐,我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回去?”
白之斐毫不犹豫地摇头。
白镇南咬着牙连声说了三个“好”字,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刀般刺向白之斐,仿佛做出了某种艰难的决定,冷声道:“既然如此,白之斐,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白镇南的女儿。我们父女,恩断义绝,以后再相遇,全当陌路人。”
白之斐闻言,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身体微微一震,有些不可置信。
“爹”白之珩着急地劝道:“姐姐只是一时糊涂,你别冲动,等她想清楚会回家的。”
白之珩朝白之斐使眼色,低声劝道:“姐姐,你暂时服个软,等回家我会帮着你劝爹的。”
要劝早就劝了,能改变的早就改变了,何须等到今日闹成这样?
白之斐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豪气地一把抹去,眼尾微红,坚定地抬起头:“爹,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喊您。既然你如此决绝,那我便遂了你的愿,从今往后,我白之斐不再是玄天阁的大小姐,不再是白镇南的女儿。”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父亲为了阻止她习武行走江湖,竟会以断绝关系相要挟。
“姐姐!”白之珩没想过,一向温柔懂事的姐姐为何会突然如此叛逆。
白镇南气得脸都红了,“他不是你姐,白之珩,你以后再也没有姐姐。”他说完拂袖离去,白之珩看看白镇南,又看看不肯服软的姐姐,不知还能说什么,他叹了口气,走了。
“谢谢师父。”
折柳拍了拍白之斐的肩膀,宽慰道:“之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嗯。”白之斐垂下头。
苏苏从未见她如此丧气的样子,有些心疼。
折柳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之斐,再休息一日,明日便回折戟山去。”
“嗯。”
苏苏跟着点了点头,折柳看到苏苏就烦,她屈指敲了敲苏苏的脑门,道:“你给我老实回家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引过来,山上的东西都给砸了。”
苏苏吃痛,躲到了苏嫣儿身后,她撇撇嘴:“我才不呢,姑姑忍心看我嫁给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么?”她说这句话时,忍不住去看白之斐,白之斐恰好抬眼看着她。
折柳叹气:“嫣儿,你劝劝她。”
苏嫣儿却道:“折柳前辈,嫣儿也想去您那里打扰几日,不知方不方便?”
折柳:“啊?”
……
折柳优哉游哉地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白之斐、苏苏和苏嫣儿坐在她两侧,叶之落赶马。
白之斐问:“师父,你知不知道武林大会上发生的事?”
折柳懒洋洋地掀开眼:“嗯,知道,怎么了?”
“那师父知不知道被魔教教主掳走的沈轻尘怎么样了?”
叶之落闻言撩开车帷探头进来倾听,轻尘竟然被魔教的女魔头掳走了!
折柳闻言一顿,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名之色,“受了重伤,身中剧毒,沈青武派人连夜回碎玉堂请卫岚下山。”见白之斐面露担忧,她补了一句:“放心吧,你又不是不认识卫岚,你还不相信她的医术么?”
这倒也是,卫仙师医术高超,妙手回春,有她在,轻尘定能逢凶化吉。
中途休息,叶之落扶苏嫣儿下了马车,折柳伸了个懒腰也下了车,车内只剩白之斐与苏苏,白之斐刚想和苏苏说话,苏苏倏地站起身,猛地撞到车顶又蹲了下来,痛得眼泪马上盈满眼眶。
“苏苏……”
苏苏揉着头顶,一声不吭地下了马车。
白之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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