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尘与郁辞途径青华镇,见天色不早,今晚准备在此歇脚一晚。
“忆儿,你看,那里有客栈。”
两人刚准备进客栈,转眼看到一名身着华丽却面露凶相的男子,他带着几个随从,闯入街道之中,直奔向一位柔弱无助的姑娘。那姑娘衣着朴素,眉眼间透着几分清秀。
“我看你往哪跑!”
“你爹欠我钱,拿你抵债了,你就是老子的人!跑什么跑!”
那姑娘被吓得花容失色,泪光在眼眶中打转,周围的人群虽愤愤不平,却因惧怕那男子的权势,无人敢上前阻拦。
为首男子抓住那姑娘的后衣领,捏着姑娘的下巴,恶狠狠道:“再跑把你腿打断。”
“放开我。”
为首男子是县令家的大公子,县令鱼肉百姓,纵容儿子强抢民女,百姓哀声哉道,苦不堪言,但却没人管得了。
沈轻尘凝眉:“忆儿,我们过去看看。”
沈轻尘挤入人群,看到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眼看着男子将姑娘拖走,她血气上涌,倏地伸手捏住男人的手腕,看似没使劲,但男人痛得冷汗直冒,他抓住女子后衣领的手缓缓松开。
那姑娘没了禁锢,跌跌撞撞躲到了沈轻尘身后,求救道:“女侠,救救我。”
郁辞站在沈轻尘身旁,冷冷看着那几个男人。
沈轻尘一袭白衣,腰间佩剑轻盈,剑眉星目,眉宇间英气勃发。她声音清澈而有力,瞬间压过了四周的嘈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光天化日之下,尔等宵小之辈横行霸道,强抢民女,大良律法何在!”
为首男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怒极反笑:“哪里来的臭丫头,竟敢管本少爷的闲事,长得还有几分姿色,给本公子当个妾也是可以的。”
话音未落,他便挥手示意手下围攻沈轻尘。
沈轻尘身形轻盈,几个起落间便将徒有蛮力的男人打趴下,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惊叹与叫好声,连那原本需张跋扈的为首男子也不由得露出了惊恐之色,他警告沈轻尘:“你可知我的身份,我是县太爷的嫡子,惹了我,我让你在这青华镇待不下去。”
沈轻尘面不改色,眼神坚定,手中的长剑轻轻摇曳,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她淡然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公子若要以势压人,我沈轻尘愿奉陪到底。”
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带着隐隐的威严:“我当是谁呢,不过区区一个县令之子就敢如此为非作歹,置我大良律法何在?”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位身着朴素却难掩其华贵气质的女子,她款步而来,眉宇间透露着不容侵犯的威严,身后还跟着三位各有姿色的姑娘。
沈轻尘面上一喜:“之斐姐,之落,你们怎么在这里?”
白之斐快步走到沈轻尘面前,道:“我们听说有你的消息,特意来找你的。”
苏苏看着沈轻尘,与她想象中的样子重合。
事情还未解决,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苏嫣儿走到沈轻尘与为首男子之间,目光冷峻地上下扫视了男子一圈,冷声道:“身为朝廷命官之子,不思为民请命,反而仗势欺人,我倒要见见这县令要怎么包庇他的儿子!”
一直躲在沈轻尘身后的姑娘嗫嚅道:“别去县衙,县令会把你们抓起来的。”
苏苏闻言安慰道:“别怕,今日之后,青华县令就要换人了。”
为首男子闻言大笑出声:“口出狂言!”
在一众百姓的簇拥下,苏嫣儿等人来到了县衙,在县衙外的百姓只见苏嫣儿拿出一个令牌,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只见县令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朝苏嫣儿猛磕头,苏嫣儿神色威严:“来人,摘去他的乌纱帽打入大牢。”
苏嫣儿当机立断,让隔壁县令代理青华县令一职,再逐级上报,等新县令的到来,只是此举暴露了身份,朝廷的人很快就会闻声而来,她要尽快离开。
叶之落想过苏嫣儿身份不简单,但那个县令说她是当朝长公主时,她还是震惊住了。
沈轻尘也有些吃惊苏嫣儿的身份,等处理好一切,她们买了一辆宽敞的马车,离开了青华镇。
叶之落心情有些复杂,她自告奋勇赶车,想一个人静静。
上了马车,沈轻尘主动介绍道:“在下沈轻尘。”她含情脉脉地看着郁辞,执起她的手,笑道:“这位是郁辞,我喜欢的人。”
心脏隐隐约约的痛变成绞痛,沈轻尘强忍着不吭声,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她不想忆儿因为牵姬落离开自己,也不想她知道自己正在受牵姬落的折磨。
“在下白之斐,她叫苏苏。”
白之斐与郁辞不是第一次见了,三年前武林大会,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传闻中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妖女坐在轻尘身边竟算得上“温顺”。
苏苏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沈轻尘和郁辞,郁辞眉眼清冷,她戴着面纱,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凶”。
沈轻尘则不同,脸上时刻挂着淡笑,长得眉清目秀,阳光清爽,甚是好看,她不禁看呆了。
郁辞察觉到了苏苏落在沈轻尘身上的视线,她眉间微蹙,沈轻尘为何总是招蜂引蝶的,这一点很讨厌。
鲜少有人用这么直白的眼神看着她,沈轻尘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苏姑娘,我脸上有东西吗?”
苏苏恍若未闻,白之斐侧目看她一眼,薄唇微抿,心底滑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有些不舒服。
苏嫣儿扯了扯苏苏的袖子,这个颜控,怎么都不收着点。苏苏回神,脸颊微红:“不好意思,我看到好看的人就会走神。”
沈轻尘一愣,笑道:“苏姑娘谬赞了。”
白之斐压下莫名的不舒服,问:“轻尘,你的事我听卫大夫说了,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郁辞闻言看向沈轻尘,沈轻尘一脸轻松道:“现在感觉还好。”
白之斐道:“轻尘,我带你去见我师父吧,看看她有没有办法引出你体内的蛊虫。”
“师父?”沈轻尘微愣:“之斐姐,你真的拜师了?”
三年前她被上官青云所伤在碎玉堂疗伤,听师父说之斐姐因为习武一事与白伯伯断绝父女关系了,她当时都震惊了。
白之斐点头:“嗯,你应该听说过的,我师父江湖人称折柳剑仙。”
苏苏与有荣焉道:“她师父也就是我的姑姑。”
“原来是折柳剑仙,我听说过。”沈轻尘侧目,询问郁辞的想法:“忆儿,要去么?”
郁辞道:“我身份不合适,就不去了,你随她们去吧,我去查一下下蛊之人,找到下蛊之人,或许还有解蛊之法。”
沈轻尘闻言马上拒绝道:“之斐姐,我先不去找折柳前辈了,我随郁辞去找下蛊之人。”
白之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沈轻尘,重色轻友,事关自己的命都这么草率。
马车走了这么久,郁辞第一次认真扫视她们,最后视线落在沈轻尘身上:“她们可信么?”
此言一出,三人视线齐刷刷看向沈轻尘,就连叶之落叶停下了马车,转身看着沈轻尘。
沈轻尘被她问得一愣,道:“我相信之斐姐和之落,也相信她们相信的人。”
郁辞闻言点了点头,指腹摩挲着腰间玉箫,道:“既然你们是轻尘信任的朋友,我就直说了。”
众人一听她的语气,后背都挺直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追查当年五大门派围剿幽冥的缘由,发现是江湖小报添油加醋诬陷幽冥,当时的武林盟主周翎也就是轻尘的娘亲听信谗言,在五大门派掌门的请求下,带着五大门派的人一起围剿幽冥。”
“而三年前,轻尘被下了情蛊,也是看了江湖小报的捏造,一时冲动才会动手伤我,江湖小报背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罪魁祸首,也很有可能是给轻尘下蛊之人,他一定是冲着邪玉剑去的。”
这些沈轻尘都知道,可忆儿为何要与她们说这些呢?
白之斐问:“你想说什么?”
“我的人查到江湖小报与玄天阁和碎玉堂都有关联,我希望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沈轻尘闻言,脸色变了变,“忆儿,你说江湖小报与玄天阁、碎玉堂有关联?”
郁辞本想瞒着沈轻尘去调查这些的,可沈轻尘压根不愿意离开她半步,而且白之斐曾是玄天阁的人,如果她愿意帮忙,自然是好事。
白之斐犹豫道:“可我已经和玄天阁没有关系了,能帮到你什么?”
“你毕竟在玄天阁生活了这么多年,对那里一定很熟悉,我怀疑玄天阁有密道是通往碎玉堂的,而江湖小报的产出,就在这密道之内。”
沈轻尘不愿意相信:“怎么会……忆儿,玄天阁和碎玉堂是挨得近,可毕竟是两座不同的山,如果有密道相连,那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和时间才能做到?”
郁辞定定地望着沈轻尘并不言语。
沈轻尘喃喃:“难道忆儿怀疑,江湖小报幕后之人是我爹和白伯伯吗?”
白之斐见沈轻尘面露痛苦之色,反驳道:“怎么会呢?轻尘是沈伯伯的亲生女儿,他怎么会给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这么恶毒的蛊?至于我爹,他……他已经是武林盟主了,何必要为了邪玉剑大动干戈?”
“你别忘了,当年的武林盟主是周翎,而不是你爹白镇南。”郁辞声音稍沉:“我没说幕后之人一定是谁,这只是目前线索指向,若是能找到江湖小报发出所在,找到幕后之人,真相定能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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