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之前,沈楚天带杜落之去成衣店买了几套衣服,又吩咐荣今去买了几个馒头。
“带这么多馒头干什么?”杜落之坐在马车里,看着身旁一包袱馒头。
“今晚或许会在野外睡。”沈楚天又开始闭目养神。
杜落之有点怀疑,这怕不是个老头吧?动不动就闭目养神。
“少庄主,那块玉佩的主人,对你来说很重要?”杜落之百无聊赖,试图找点话说。
“嗯,很重要。”沈楚天睁开眼,双眼清明。
“你的心上人?”杜落之一脸八卦地追问,当然,沈楚天看不见。
“嗯。”这干巴巴的回答,直接把天聊死了。
“呃……那……”杜落之还想说点什么,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来。那不能一路这样尴尬吧,早知道还不如骑马呢,一人一匹,谁都不用说话。
“你都能想起来什么?”也许是看出了杜落之的为难,沈楚天难得主动搭话。
“怎么又问我的记忆呢……”杜落之嘀咕,随后正色道:“什么都没想起来,既然想让我恢复记忆,为什么不留我在沈庄,让孟姨医治呢?”
“我认为还是带你出来转转比较好,说不定看到熟悉的场景,你就能想起来了。”沈楚天对她说。
“我恢复记忆,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沈楚天郑重其事的说了这三个字。
“那,我尽力吧……”杜落之有点心虚,不再说话。
入夜之后,他们停在一处密林里。
“下来吃点东西吧。”沈楚天把一包馒头拿下去。
杜落之跳下马车,环顾四周,黑漆漆的,荣今抱来一堆干柴正在点火。
她后知后觉的想,自己就这样跟两个陌生男子出来了,还真是心大啊。万一这俩人贼心一起,把她给卖了可怎么办?
越是这样想,越觉得眼前这两个人面目狰狞。
沈楚天夜视看她站在那不动了,不由问,“怎么了?”
这时,火升起来了,杜落之就觉得周围没有那么阴森恐怖了,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少庄主……我应该不值钱吧?”杜落之问的格外小心翼翼。
“怎么,怕把你卖了?”沈楚天难得弯弯嘴角,“你放心,你安全的很。”
主仆俩人都一样!专爱戳人心窝。
杜落之不再理他,走过去坐下,谁也不看。
荣今拿树枝插了三个馒头在火上烤着,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插嘴:“杜姑娘就别担心了,我们还不差这点钱。”
听听!这是安慰人的话么!
“我谢谢你们。”杜落之没好气的说。
“自家人,不必客气。”荣今闪出两颗大白牙,杜落之真想一拳打掉。
吃过晚饭,沈楚天让荣今去周边查勘一下,然后对杜落之说:“今晚你睡马车,我跟荣今就在外面,有事就喊我们。”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们不会对你怎样。”
杜落之脸火辣辣的,这话什么意思?该不是她想的意思吧?可他平白无故说这么一句话干嘛。
奇奇怪怪的。
杜落之摸摸滚烫的脸,应都没应一声就钻进马车了。
算算时间,这也才晚上八点钟的样子,就要睡觉了。果然是长夜漫漫啊,她一点都不困怎么办。
杜落之坐在马车里,把纱笠扔在一边,撩开帘子数星星。
“喜欢星星?”不远处的沈楚天听到声音,看过来。
“也还好,就是没见过这么大这么亮的星星。”月亮升起来了,在林中斑驳的铺了一层霜。
林中静静地,连虫鸣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听着听着,杜落之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附近有河?”
“东边有条小溪。”荣今搭话。
“我想去洗洗。”杜落之来了精神,今天下雨下的身上潮乎乎的,难受的紧。
“夜太深了,你一个人去不安全。”沈楚天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明晚就去客栈了,再忍一天吧。”
好像现在也挺冷的,杜落之妥协“那好吧。”
一般,这样静谧的黑夜都是不太平的。
按照杜落之拍戏的经历来看,确实每次拍这样的戏都是有偷袭啊、寻仇啊之类的。
但是那是拍戏,这是现实,肯定是不一样的吧!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他们没安静多久,远处就传来了一阵沙沙声。
当然杜落之是听不到的,来人武功高强,又刻意隐蔽声音,只有沈楚天和荣今这种内力深厚的人才能听到。
“荣今。”沈楚天握紧剑。
“少庄主。”荣今应了一声,然后快速熄灭柴火。
“怎么了?”杜落之听到声音,冒出头来,看着高度戒备的两个人。
“躲进马车里,千万不要出来。”沈楚天低声叮嘱。
杜落之借着月光看他一脸严肃,也不再多问,放下了帘子。流离说过沈庄的武功是江湖上最高的,杜落之也没有多么担心。
十个蒙面黑衣人,成包围趋势,以马车为中心过来,团团围住马车。
“谁派你们来的?”荣今举着剑问。
十个人都不说话,只见其中一个人打了个手势,然后一起围攻上来。
一时间,刀剑声不绝于耳,还掺杂着几声惨叫,听得马车里的杜落之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怎么,这种遗世而独立的沈庄都有仇家吗?
江湖,果然是血雨腥风的啊。
“啊!”有个人趁其他人围攻沈楚天和荣今的时候,用剑挑开马车门帘,把杜落之吓了一大跳。
杜落之慌忙之中摸到了手边的馒头,一个个砸过去,“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蒙面男子被馒头砸着也不恼,伸手抓住杜落之直接扯出了马车。
“放开我!放开我!”杜落之拼命拍打着紧紧抓住她的大手,那人却纹丝不动。
“放开她!”沈楚天一剑穿透一个人的胸膛之后,冲抓着杜落之的人吼。
杜落之借着月光,看到地上已经躺了四个人,还有五个人在跟他们打。
蒙面黑衣人看了沈楚天一眼,也不说话,抓着杜落之的胳膊就飞走了。
“少庄主!”荣今大喊一声,“您快去!这里我应付得来!”
沈楚天顺手又解决一个人,跟着劫走杜落之的人飞去。
其他黑衣人见杜落之被带走了,也不恋战,想跟去,却被荣今拦住。
杜落之也没想到,才出来第一天,就如此惊心动魄。这人像是哑巴一样一句话不说,只带着她在树枝之间不断弹跳。
“大哥,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杜落之欲哭无泪。
“闭嘴。”大哥终于说话了。
好在沈楚天很快就追上来了,举剑直取黑衣人背心。
黑衣人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杀气,一只手扯着杜落之,一只手举剑与沈楚天交起了手。
杜落之被甩来甩去,几乎要吐出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沈楚天边打边问。
“我们只想要她,与你无关。”找杜落之的?不是找沈庄的?她的仇人出现了?
“她现在是我沈庄的人,你说带走就带走?”沈楚天虽招招致命,却也留了一手。他需要抓住这个人,问清楚。
“原来是沈庄的。奉劝沈少庄主不要插手,有人买了她的命。”黑衣人有些微喘。
“有人买她的命,我便要保她的命。”沈楚天迅速出击,终于使黑衣人挂彩。
“沈庄一向不插手江湖上的事,沈少庄主要为她破例吗?”黑衣人渐渐落了下风,出招开始没有章法,而沈楚天还气息稳稳。
“谁派你来的?”沈楚天不再理会他的废话。
黑衣人不再说话,而是思索着如何才能逃脱。此时,杜落之已经被他甩的几乎晕过去了。
这一分心,就被沈楚天找到了可乘之机,一剑直取命门,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再问一遍,谁派你来的。”沈楚天的剑,随时能取他性命。
黑衣人见自己已经完败,心顿时凉了半截,他们这次任务失败了,可他还有一线生机。
黑衣人一把扯过杜落之往沈楚天的剑上撞去,沈楚天猝不及防,猛然将剑收回来,才没有伤到她,而黑衣人也就趁这个关头逃走了。
脑袋晕晕乎乎的杜落之被推进了沈楚天的怀里,待站稳之后,刚想深呼吸调整一下,却一阵恶心袭来,她连忙推开沈楚天,跑到一边抱着树开始吐。
太晕了,自己刚刚就像个破布袋子,被扯来扯去,还不如一剑杀了她来的痛快。
沈楚天见她吐得差不多了,过来扶起她,“感觉怎么样了?”
“晕,恶心。”杜落之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可也是刚刚死里逃生的,平复下来之后,泪花就涌上来了。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杜落之本来就丑,这一哭更丑了。
沈楚天皱着眉,“显然是你之前的仇家,你得罪了谁?之前那一身伤,也是他们做的吧?”
“我知道了,你是拉我出来当诱饵了。”杜落之想明白了。
“我拿你做诱饵诱谁?被追杀的又不是我。”沈楚天哭笑不得。
“可是你想让我恢复记忆,你想知道我的仇家,你想从我身上调查那块玉佩。”杜落之噼里啪啦一顿,把沈楚天的打算都说了出来。
沈楚天有些无奈,“我是想知道,但是都是要在保证你安全的前提上。”
“可我现在很不安全,他们杀我一次没成功,还会有下一次。”杜落之擦擦眼泪,吸吸鼻涕,“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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