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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五年浮沉,风月立足

第三章五年浮沉,风月立足

雪下了半宿,天蒙蒙亮时才歇。壶渡起身推开窗,院中的竹子压着厚雪,风一吹便簌簌落下来,倒让他想起初到京城的那个春天。

没有雪,只有满城飞絮,和他口袋里仅存的两枚碎银。

那时他刚从苏州来,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站在京城南城的街口,看着人来人往,竟不知该往哪里去。他试过找客栈,可最便宜的通铺也要三文钱一晚,他攥着那两枚碎银,犹豫了半天,终究是没舍得。最后,他在一家面馆门口站了许久,看着别人吃面条,肚子饿得咕咕叫,却只能咽咽口水,转身往更偏僻的巷子里走。

他想找份活计,可他是江南来的,口音和京城人不一样,又没什么力气,想做苦力都没人要。后来,他听说挽风楼在招侍应生,不管出身,只要手脚勤快就行,他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挽风楼。

面试他的是老鸨,那时的老鸨还没现在这么温和,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上下打量了他半天,见他长得清秀,虽然穿着寒酸,却透着股干净劲儿,便点了头:“留下吧,管吃管住,月钱五百文。”

壶渡以为自己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却没想到,侍应生的日子会那么难。

他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打扫院子、擦桌子、端茶送水,忙到深夜才能休息。挽风楼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大多眼高于顶,稍有不慎就会被刁难。有一次,他给一位官员送酒,不小心洒了几滴在官员的衣服上,那官员当即就怒了,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个小杂种,眼瞎了?知道这衣服值多少钱吗?”

壶渡被打得偏过头,嘴角瞬间就肿了起来,嘴里满是血腥味。他想反驳,可看着那官员凶神恶煞的样子,再想想自己身无分文的处境,终究是把话咽了回去,弯腰道歉:“对不起,大人,是我不小心。”

那官员还不依不饶,非要他赔偿,最后还是老鸨过来,赔了不少好话,又给那官员免了单,才把事情平息下来。事后,老鸨看着他嘴角的伤,叹了口气:“在这挽风楼里,想要活下去,就得学会忍。”

壶渡点了点头,把那句“忍”字刻在了心里。从那以后,不管遇到多少刁难,他都忍着,脸上总是带着一副温顺的样子,可心里却憋着一股劲,他不能一直做个侍应生,他要往上爬,要在这京城站稳脚跟。

他开始留意楼里的客人,听他们谈论朝堂上的事,听他们说谁和谁是一派,谁和谁有矛盾。他记性好,那些官员的名字、官职、派系,他听一遍就能记住,还会在心里默默分析他们之间的关系。

机会是在他来挽风楼半年后出现的。

那天,挽风楼里来了两拨客人,一拨是兵部尚书的人,另一拨是宁国公府的人。两拨人在大厅里狭路相逢,气氛瞬间就紧张起来。壶渡端着茶路过时,听到兵部尚书的人在低声议论,说宁国公府私藏兵器,准备谋反,还说他们已经找到了证据,就藏在宁国公府的后花园里。

壶渡心里一动。他知道,兵部尚书和宁国公府向来不和,这次怕是要借机打压宁国公府。可他也知道,宁国公府虽然势力大,但最近因为一件事得罪了太傅李嵩,如果能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李嵩,说不定能有转机。

他想起之前给李嵩送茶时,李嵩曾夸过他机灵,还说过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于是,当天晚上,他趁着休息的时间,偷偷溜出挽风楼,去了太傅府。

他在太傅府门口等了很久,才等到李嵩回来。他鼓起勇气,上前拦住了李嵩的马车,把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李嵩听了,眼神微微一沉,问他:“你说的是真的?”

壶渡点了点头:“大人,我不敢骗您,我亲耳听到他们说的。”

李嵩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壶渡回到挽风楼,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果。可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抓住。

几天后,京城就传来了消息,宁国公府私藏兵器的事被揭发了,可就在兵部尚书准备弹劾宁国公府时,李嵩却站出来,说宁国公府私藏兵器是为了防备北方的敌人,并非谋反,还拿出了证据。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兵部尚书不仅没能打压宁国公府,反而因为诬告被皇帝斥责了一顿。

而壶渡,也因为这个消息,得到了李嵩的赏识。李嵩经常来挽风楼,每次都会点他送茶,还会和他聊几句,有时甚至会问他一些关于朝堂上的看法。壶渡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不仅学习诗词歌赋,还学习琴棋书画。他利用休息的时间,跟着楼里的歌姬学唱歌,跟着琴师学弹琴。他学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唱得一手好歌,弹得一手好琴。

真正让他成名的,是那首《渡风曲》。

那是在一个秋天的晚上,挽风楼里来了很多客人,其中不乏有名的文人墨客。大家酒过三巡,有人提议让楼里的歌姬唱歌助兴。可那天楼里的头牌身体不舒服,不能唱歌,老鸨急得团团转,壶渡见状,便主动请缨:“鸨妈,让我试试吧。”

老鸨愣了一下,看着他,有些犹豫:“你行吗?”

壶渡点了点头:“我试试。”

他走到舞台中央,坐在琴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拨动了琴弦。琴声悠扬,带着一股江南的韵味,紧接着,他开口唱了起来:

“风渡江南岸,雪落姑苏城。

君言归期定,却负少年盟。

一杯浊酒尽,半生烟雨程。

若问相思处,明月照孤灯。”

他的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带着几分淡淡的忧伤,歌词更是写尽了他的过往和心事。台下的客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他唱歌。有人想起了自己的故乡,有人想起了自己的故人,还有人被他的歌声打动,忍不住红了眼眶。

歌罢,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有人问他:“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壶渡想了想,说:“《渡风曲》。”

从那以后,《渡风曲》就在京城流传开来,壶渡也一夜成名。越来越多的客人来挽风楼,只为了听他唱一首《渡风曲》。

他不再是那个被人刁难的侍应生了,他成了挽风楼里最受欢迎的歌者。

老鸨看着他的变化,心里很是欣慰。她知道,壶渡是个有本事的人,迟早会出人头地。

又过了两年,挽风楼的前任头牌赎身离开了,老鸨便把壶渡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块令牌,令牌是红木做的,上面刻着“挽风头牌”四个字,递给了壶渡:“壶渡,从今天起,你就是挽风楼的头牌了。”

壶渡接过令牌,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令牌很沉,带着红木的温润,可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他想起了初到京城时的狼狈,想起了被客人刁难时的委屈,想起了深夜里偷偷练习唱歌弹琴的辛苦,想起了那些在风月场里勾心斗角的日子。

他付出了那么多,终于得到了这个位置,可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知道,这个头牌的位置,意味着更多的应酬,更多的算计,更多的身不由己。

老鸨看着他眼底的平静,叹了口气:“怎么,不高兴?”

壶渡抬起头,看着老鸨,轻声说:“谢鸨妈成全。”

没有喜悦,没有激动,只有一句淡淡的感谢。

老鸨看着他,点了点头:“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在这挽风楼里,当了头牌,就再也身不由己了。可你要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守住自己的本心。”

壶渡点了点头,把令牌收好。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又翻开了新的一页。他不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江南少年了,他成了挽风楼的头牌,成了京城权贵们争相结交的对象。可他也知道,这只是他在京城立足的第一步,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从老鸨的房间里出来,壶渡走到二楼的栏杆边,看着楼里来来往往的客人,看着那些虚伪的笑容,看着那些隐藏在笑容背后的算计,心里忽然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向那些抛弃他的人证明自己?还是为了在这京城,找到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藏着蓝西送给他的半块玉佩。五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蓝西,忘了过去,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想起他们在江南的那些日子。

雪花又开始飘了,一片一片落在他的发梢、肩头。他看着窗外的雪景,轻声说:“蓝西,我现在,在京城站稳脚跟了。只是,我好像,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关于成长、关于挣扎、关于失去与得到的故事。壶渡握紧了手里的令牌,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不管未来的路有多难走,他都要走下去,就算变得不像自己,就算身不由己,他也要在这京城,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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