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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无事,本尊不疼

一幅画足足画了两个时辰,画成之后,徐如星搁下笔,一时间竟自己也愣住了。

阎月儿知道他当是已经画完了,久久没听到他说话,便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就见他盯着案上发呆。

“如何?”

冰冷的声音拉回了徐如星的思绪,徐如星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画成这样,只记得画的时候太认真了,落下的每一笔,都在脑海里有思绪,然后化为实物,笔走龙神,等画完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徐如星抬头对上了阎月儿的眸子,不知如何表达,“要不,你自己过来看?”

听他这躲避的语气,阎月儿便放下了内心的期待,想着再丑也没有关系了。

直到看见这一眼,阎月儿也愣住了。

不是丑不丑的问题,而是这幅画,根本没画脸,脸上用一个“十”字代替了,人物是九头身。

重点全在衣服上,衣摆上是锦鲤的尾巴,赤色与橙色交织,金色的颜料点缀了波光。从腰间开始,是蓝白渐变,仿佛是锦鲤鱼跃而上,复又再次落入水中。腰上是金色的宫绦,旁边吊着一枚圆形的白色锦鲤玉,上面是赤橙交织花色的锦鲤。

抬起的广袖也不再是广袖,而是束着的袖子,从肩膀处到手臂处,是一片一片橙色的纱,每一片皆是锦鲤鱼尾的模样,脖子上戴着青白玉璎珞。

发型还是白发,但不再是发冠,而是橙色锦鲤鱼尾样的发饰,那发饰从后面蔓延到太阳穴的位置,只有一边,耳朵上戴着的那个红色流苏耳坠也变成了橙色。

阎月儿难以置信,面上还是还是克己端庄的那张脸,看着徐如星。

良久,终于还是阎月儿败下阵来,率先开口:“星儿,你为何……”

“我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如星打断了,对上他那漆黑的瞳孔,徐如星小心翼翼的回答,“但我反应过来时,已经画完了,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好看……”

徐如星抿了抿唇,手指抚上那幅画,继续道:“你是神啊!就应该如此耀眼,不管是什么风格,都能驾驭,我能设计出最适合你的服装,最适合你的发型,你哪怕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就万众瞩目。”

“你不该天天就穿这一身,这锦鲤样式,只是我想起那祥和耀眼的落日余晖想到的,于是我就这么画出来了,我还可以画各种各样的,不仅仅是锦鲤,我甚至可以把我自己设计进去,毕竟……我可是大设计师啊!”

“诶?”徐如星说着说着,眼角落下两滴泪水,悄无声息的,泪水他就自己流出来了。

“我在说什么啊?我……我为什么要哭?”

徐如星抬手擦着自己的眼泪,一次又一次的被泪水模糊视线,然后满是无助的看着阎月儿。

“我……我……我不想哭的,但是……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它自己就流下来了,阎月。”

阎月儿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已经被他的话砸晕了,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然后说着说着就开始哭,根本冷静不下来。

最后阎月儿只能绕过桌子,将他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轻抚他的后背,安慰。

“本尊并非怪你,莫要哭了。”

“呜呜……我不想哭的,我也不想,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停不下来,阎月,我不知道为什么……阎月。”

少年将整个脸埋在他的胸膛前,紧紧搂着他的腰。

他的身子开始颤抖,阎月儿自己都不敢信,这是有洁癖的自己,第一次任由别人将眼泪擦在自己身上。

当然,也没有别人,只有他。

阎月儿哄不住他,只能任由他继续哭,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他安抚。

“那便哭吧!本尊在此,哪儿也不去。”

“呜呜……”

怀里的人哭的更凶了,哭了好久。

直到哭声渐息,徐如星才抬起头,带着泛红的眼眶,眼尾还带着泪,鼻尖也被哭的红红的。

“哭够了?”

徐如星嗯了一声,按着阎月儿坐下,“你太高了,我不喜欢抬着头看人,你坐下。”

“好。”

阎月儿乖乖坐着,从手环里取出一张手帕递给他。

“哼!”徐如星也一屁股坐下,到他旁边,用手帕擦了擦鼻子,傲娇道:“不许跟别人说我哭了的这事。”

阎月儿抿嘴轻笑,这神界一向落寞,气数将尽,几十万年就阎月儿一个人,近十万年才多了一个徐如星,他能跟谁说?

思如此,阎月儿答:“本尊与何人说?”

徐如星还蒙在被他看着哭的害羞中,这时脑子还处在半清醒半糊涂中,张嘴就来:“我管你?!反正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阎月儿笑得更甚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好,本尊许你,不与任何人说。”

“这还差不多。”心满意足。

两人揭过此事,徐如星复又看向案上的那幅画,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看向阎月儿。

“阎月,把你的神力给我一些。”

阎月儿歪头,为何又突然扯到神力上了?这一天当真是一波三折,带着满是不解,阎月儿顺口就问了一句:“为何?”

徐如星直勾勾的盯着阎月儿T_T,“你给不给?”

想着徐如星一向都是想一出是一出,阎月儿闭了闭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好。”

两指并拢,额间那道红色的印迹显现,阎月儿先是放在自己额间,抽出一抹白色的光,像一条丝线,丝线扯出来的时候,阎月儿明显神色痛苦了一下,皱了皱眉。

随后,丝线被彻底扯了出来,放进了徐如星额间。

……

“徐先生。”

“徐先生。”

“徐老师。”

“徐老师。”

“徐设计师。”

“徐设计师。”

“恭喜徐先生……”

“恭喜徐先生……”

“徐设计师又是第一名。”

……

徐如星脑子里响起不同的人声,说着差不多的话,熟悉又陌生,有些叫着“徐先生”,有些叫着“徐设计师”,还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叫自己“徐老师”。

这些声音扰的徐如星心烦意乱,不自觉的,就抓住了阎月儿的手腕,力道还异常的大,使得阎月儿眉头锁了一下。

“如何?可是本尊给多了?”

徐如星又一次被阎月儿那冰冷的像下了雪的山林一样冷的声音拉回神,蛇瞳震了震,好半天,才回道:“不是。”

“既如此,便放开本尊吧!”

“啊?”徐如星这才看见自己的手抓着阎月儿的手腕,于是慌慌张张的马上放开,但还是在阎月儿那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红色的印迹。

徐如星不禁有些自责,说话声音都小了些,“我是不是太用力了?弄疼你了?”

阎月儿轻笑,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无妨。”

他这么一说,徐如星更自责了,低下了头,“那好吧!”像泄了气的小狗气球,慢慢塌了下来。

阎月儿看着他这副模样,觉得甚是少见。

少年人是张扬肆意、意气风发的,徐如星这个年纪,恰好又很叛逆,说话一向没大没小,一边觉得阎月儿身为神,就应该有神的样子,一边自己又天天对着阎月儿直呼其名,还总是有意无意的撩拨、调戏,然后撩拨完了又不管。

“无事,本尊不疼。”

说完,阎月儿笑着歪头,扯开领子处的衣襟,带着满是引诱与蛊惑的口气问:“喝吗?”

徐如星一抬头。

阎月儿扯开衣领歪着头轻笑的模样映入眼帘,顿时内心狂跳。

徐如星别过头用方才那张手帕捂着鼻子,气血方刚的少年哪像阎月儿这种活了几十万年清心寡欲的人,一撩拨就流鼻血了。

不过阎月儿也并不是清心寡欲,他也是会起来的,只是从来不管。

徐如星擦干净鼻血,将那染上鼻血的手帕藏在身后,回过头看着阎月儿。

“我喝,你别勾引我。”

说完就凑上去搂着阎月儿的腰,尖牙咬上了那白皙娇嫩的脖颈,周身早已因前面抱着他哭而染上一身的荷花香。

鲜甜的血液入口,与前面的神力相结合,徐如星一身轻松。

喝饱的徐如星放开他,轻咳两声,义正言辞,“下次不许勾引我,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阎月儿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衣襟,不以为然,“是本尊的语气过于凶了?”

“不是!”

“那是为何?”

“是……”徐如星顿了顿,犹豫了半天,也不好意思把“太诱人了”那几个字说出口,“什么也不是,你好烦。”

“……”

阎月儿不说话,站起身准备出去。

见他要走,徐如星才抬起头,一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自己都觉得奇奇怪怪的话,还有那些莫名其妙在脑子里响起的不同人声,满是不解。

“阎月,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阎月儿一边走一边缓缓开口,“你若愿意说,本尊便听;你若不说,本尊自不会多问。”

“那我给你做出来好不好?”

此时,阎月儿已经出了书房,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

徐如星偷笑,抚着这幅画自言自语,“我做出来,你一定要穿啊!一定很好看。”

末了,徐如星回想起阎月儿是这样的,平时突然提出一些要求,基本上都会直接应,或者问个“为何”再直接应,每一次问了之后,徐如星都不告诉他,或是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回应他。

次数多了,阎月儿问“为何”的时候就少了。

想了想,还是等以后自己也明白了那些是怎么回事,再告诉他吧。

两人无话,各自睡在茗室与卧房。

……

次日,徐如星醒来就往书房跑,做一套成衣工艺何其复杂,更何况是徐如星设计出来的这么难的服装。

若是按现代的规格来说,这都算高级定制了,一整个制作下来,至少要七天至半月。

可恰恰不巧的是,一早阎月儿就说有新的“调令”,需要去一趟妖界,处理事情,徐如星只好匆匆给阎月儿量了尺寸便任由他去了。

阎月儿往来六界处理事情,他已经习惯了,经常是不知何由,人就走了,回来的时间也不一定。

徐如星只花了十天,就已经弄好了整体,剩下那些个配饰和衣摆上的锦鲤。

他已经想好了,这锦鲤,要自己亲手一针一线的缝制。

直到阎月儿处理完事情回来,徐如星还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绣着那条锦鲤,桌子上摆着各色的针线。

兴许是灵蛇的原因,徐如星还没感受到阎月儿的气息,就先感受到很刺鼻的血腥味,偏生那股血腥味和阎月儿那香甜的血液又有些相似,就像是两者交织在了一起。

徐如星忍不住皱着眉回头,阎月儿手里拿着把长柄大刀,白色衣衫处处染着血迹,肩膀处还有好几道破开的口子。

“阎月,你受伤了。”

徐如星赶紧放下手里活计,小跑过去。

直到扶上阎月儿手臂那一刻,阎月儿的脸上才终于有了表情,垂眸……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却满脸担心的少年人。

刹那间,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下来。

“哐当!”一声,阎月儿手里的武器滑落,那柄长柄大刀掉落在地。

阎月儿紧紧把徐如星抱在怀里,弓着身子,下巴搁在他肩上。

不知道为什么,徐如星觉得,阎月儿这时有些……害怕、颤抖。

“星儿,往后,你与本尊一同来往六界可好?”

冰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这一次不一样,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徐如星不理解,为什么他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更不理解,为什么他会害怕,他在害怕什么?

徐如星推开了他,面无表情……T_T,“不要,我拒绝。”

“为何?”阎月儿疑惑的问,“这六界之中,还有许多美丽的景致,你九万年来一直在神界,也该去历练历练,否则……往后你遇到各种不同的事,你当如何处理?”

徐如星:“我没兴趣,再说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阎月儿抿了抿唇,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身上的血迹染上了徐如星的衣衫,血腥味在两个人之间氤氲缠绵。

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徐如星现在更想做的,是让阎月儿去洗一洗,然后就着他的伤口,喝他的血。

毕竟那些带着血腥味的血,肯定有些不是阎月儿的,他可对除了阎月儿以外的任何人都没兴趣。

阎月儿看着他那垂涎的金色蛇瞳久久无言,最后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罢了……本尊去沐浴。”

徐如星快步跟上,走在他旁边,“我跟你一起。”

身旁之人只是垂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阎月儿还想找个机会说说前面的事,可面对徐如星那毫不犹豫的拒绝,词穷。

阎月儿身上有许许多多的伤口,只是有些并不深,没有渗出什么血迹。

或许是因为一身白衣太过明显,只消一点,便能夺走一个人所有的目光,也或许是看阎月儿不染尘埃看习惯了,衣衫破烂处处渗血倒是不习惯了。

神力愈合了大部分伤口,除了一些比较深的。

徐如星游到阎月儿面前,搂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这次的事情应当比较棘手,阎月儿才会受那么重的伤,失了这么多血,这会再被徐如星汲取了一些,那平时薄而微红的嘴唇此时竟也有些惨白。

阎月儿又向来是个能忍的,除了知道他来往六界处理事,旁的一概不知。

那些秘密被阎月儿严丝合缝的封存了起来。

徐如星手指摸上他的嘴唇,舔舐着他脖子上的伤口问,“你疼吗?”

阎月儿微微睁眼,睫毛上带着被温泉热水蒸出来的莹莹水汽。

“本尊并不疼。”

徐如星再次认真打量了阎月儿的神色,拇指在他嘴唇上来回摩挲,“真的吗?”

不疼,但神色却在颤抖,眼尾泛红,为什么呢?

半天没等到人答话,徐如星失了兴趣,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神界是离天空最近的,不管是落日余晖还是夜晚的璀璨星河,都更加的明显,连风都比在其他地方更加肆意。

“星儿……”

冰冷的声音拉回了他欣赏景致的心思,徐如星想:他可真煞风景。

阎月儿拿下他的手,揉了揉嘴唇,头一次以极其郑重严肃的神情看着他。

“神族气数将尽,本尊已是最后的血脉,待本尊陨落,这世间便再无真神。”阎月儿抿了抿唇,像是有些难以开口,好一会才继续道:“而你,本尊以神力与鲜血喂养,你便也算是半神,将来……是要继承本尊的衣钵的。”

“哈?”

徐如星无语……-_-||

徐如星震惊……o_O???

“阎月你有病吧?你神界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我喝了你的血,靠着你的神力长大,以后就要跟你一样来往六界处理各种各样的事?”

少年人的心思是全写在脸上的,阎月儿能清楚的看见他眼里的万分不愿。

甚至能看得出来,他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徐如星一直觉得自己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三分钟热度的人,没想到现在阎月儿也是。

莫不是跟他待久了,变了?

阎月儿避开他的目光,声音低了几分,“是本尊对你不起,从未同你说过。”

“难道你觉得,你说了我就能同意了?”

徐如星想了想,他才不想像阎月儿那样活着,他宁愿一辈子待在那间院子里,一辈子待在神界,这没什么不好,反正就是不想出门,反正也已经习惯了。

“我告诉你,阎月,你不能替我做主,这些事——我一件也不答应,鬼才愿意做你的继承人。”

说完毫不犹豫的变回一条小蛇爬走了。

阎月儿在后面看着,神色满是无奈,手指抚上脖颈处被咬住的伤口,那伤口便直接愈合了。

小蛇回到了茗室,在那张小桌子上把自己盘成一团,闭上眼睛。

最终院子里那把染血的长柄大刀,是阎月儿擦干净收起来的,院子石桌上的针线和未织完的锦鲤,也是阎月儿收到书房里原封不动的放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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