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快来救我!呜呜呜呜呜!”
林耀祖被挂在天花板上,犹如一个小风扇,随着布鞭子的节奏来回旋转。
孙氏与林大壮自顾不暇,那条鞭子看着柔软,却韧性十足,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痛。
“哎呦!哎呦!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过我,我给你钱行吧?”
张员外被捆的很结实,想挡脸都挡不住,脸上结结实实挨了很多下。
“要你给?我想要直接拿不是更方便?”竹此君手中的力道更大,一时上头竟觉得如同在运动一般,身体畅通无比。
一炷香过后,竹此君也没了力气,将布条子往地上一丢,瘫坐在蒲团上。
张员外疼得要死,话也说不出来,在地上蛄蛹着。
孙氏与林大壮虽然也很疼,可更心疼还在梁上的林耀祖,使劲儿探出身子去够,却如何也够不着,只能担心的呜咽。
“娘……呜呜呜!我好疼啊!”林耀祖的哭泣声也逐渐的小了,身子在半空中轻轻地摆动着。
“今天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典卖亲女、买卖人口,简直不是人!”竹此君微喘粗气,身上出了层薄汗,浑身劲儿都使完了。
清徽道长将林招娣安置好后,放心不下竹此君,又返回大殿内,“竹姑娘,没事儿吧?”
“没事,累了而已。”竹此君摆摆手。
“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孩子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啊!你就忍心把她卖了吗?”
清徽道长伸出手指,直指孙氏与林大壮,面上满是气愤与不屑,心底更多了几分对林招娣的心疼。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孙氏想反驳,但一抬眼看见竹此君恐怖的眼神,又将话咽了回去,有气无力地说:“没有儿子的人家在街坊里哪能抬得起头?儿子就是底气。”
“就是……我养她那么久,也该有点回报吧!”林大壮半靠着殿内的大柱子,喘着粗气,仍旧不服,“儿子是香火,女儿最后不都是别人家的。”
又是这种贱人。
竹此君朝林大壮翻了一个白眼,随手甩出竹条,狠狠抽了林大壮一巴掌。
“哎呦,仙姑,我说的是实话呀!”
林大壮被抽倒在地,害怕地往角落躲。
“道长,大夏可允许配阴婚?”竹此君看着这四个死不悔改的人,觉得还是得给他们送进去,否则那小姑娘估计没活路。
清徽道长有些心痛,长叹一口气,“大夏并没有明确规定不许冥婚。”
“就是啊!我们又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律法也没规定不许配阴婚!”孙氏梗着脖子,又感觉有了些底气,不满地反驳道。
竹此君眼神一瞪,孙氏立马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什么。
等这贱人走了,她就把那赔钱货送去花巷。
竟敢让自己受这种侮辱。
竹此君陷入了深思,这几个贱人肯定不会放过那个小姑娘,如果不一口气把他们收拾了,只怕自己走后她就活不下来。
这大夏虽然没有明令规定不许配冥婚,但是买卖人口是否合法?
她忽然回想起从前洗澡时听一位博主说过,古时候人口是最重要的资源之一。
无论打仗还是其它,都得有足够的人口基础。
“道长,虽然没有说不许配阴婚,但是他们买卖良家少女,是否合法?”竹此君随即向清徽道长询问。
清徽道长眼前一亮,笑着回答竹此君:“姑娘真是聪慧,这配阴婚不符合礼法,却没有触犯律法,可买卖人口就不一样了。”
孙氏听这话,脸色开始逐渐发白,颤抖着说:“别乱说,我这是正经的婚配,合乎礼法。”
“哼,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这是直接把人卖了,我大夏近些年来刚安定下来,人口不足。早有律法规定不许买卖良籍!”
清徽道长冷哼一声,眼神剐了前面四人一眼,伸手捋顺胡子,“你们若是心中无鬼,便随我去幽州府衙一趟罢!”
“不行!不行!”张员外垂死挣扎,从地上费劲地爬了起来,哀求道:“道长,我只是为我儿子配婚,好让他走的安息,你何苦如此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竹此君起身骤然一脚,背手面对众人,“若我让你们家耀祖去与别家姑娘配阴婚,你们可同意?”
“不行啊!不行的!”孙氏焦急开口,“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又是这句话,竹此君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不耐地啧了一声。
“不要!我不要和死人成亲!”林耀祖也在梁上哭闹起来。
“这会儿子又不愿意了?”竹此君侧脸斜看几人,讽刺地说道:“在你们眼中,一个女孩的命算什么?”
竹此君心中哀痛,在她看不到地方,这种事情只多不少,有的父母称不上是父母。
“行了,我们也不跟你们多废话了。”清徽道长懒得看几人装腔作势的模样,不耐地侧过头,“今天我们就去幽州府衙好好说道!”
前些日子听说幽州府衙来了位新推官,最是铁面无私,上任就将幽州积旧案件、不公之案全部清缴。
“不要啊!我不去!”张员外还在挣扎。
“由不得你。”竹此君冷冷看着几人,将林耀祖从梁上放下,利用布条子将几人捆成一团。
“啊啊啊啊!”尖叫声不停。
“闭嘴!”竹此君耳膜都痛了,扯下香案底下的桌布,用妖力裁碎塞进几人嘴中。
竹此君伸手揉揉耳朵,“终于安静了。”
“走,我们送他们去府衙。”清徽道长牵来道观中唯一一头老驴,连着板车。
竹此君双手环胸,冷脸坐上板车,手中拉着绑着几人的布条,“道长,我们二人坐就行,让他们在底下走。”
“呜呜呜……”几人说不了话,只得发出呜咽声。
清徽道长跳上驴车,非常赞同竹子君的这个说法,坐在前面赶车。
正准备出发时,道观门口发出了一声呵止声。
“我也去!”
竹此君回首,看到了依旧身着不合身喜服的林招娣和她身旁的小人参。
早晨的阳光撒在那具小小的身躯,面上晕开的胭脂也遮盖不住那张面上的稚嫩。
还是如花一般的年纪。
“来吧!”竹此君笑着伸出手,将林招娣拉上驴车。
老驴在前头慢慢走,竹此君就拽着四人团坐在后头。
幽州府衙距离安平观有些远,林耀祖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罪,脚步越发拖沓。
还被张员外和孙氏、林大壮踩了好几脚。
孙氏眼神跟淬了毒一般,直直瞪着坐在驴车上的林招娣。
果然赔钱货就是赔钱货,居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父母与胞弟被拖行。
还是自己的儿子靠谱。
等她被救了,定然饶不了这个贱骨头。
一行人直到晌午,才到达幽州府衙。
“道长,你送他们进去吧!”竹此君将布绳交给清徽道长。
“竹姊姊,你不随我进去吗?”林招娣揪着竹此君的衣角,有些害怕。
她真的要进去状告自己的父母吗?
“是啊,竹姑娘你随我进去吧。”清徽道长认为,这一切的功劳都来源于竹此君,怎么能由自己代劳呢?
“你们去吧。”竹此君深深看了一眼府衙门上的门神,以及台阶上的石敢当。
清徽道长随着视线望去,心下了然,点点头对竹此君保证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和竹此君等你们好消息!”小人参缩在驴车上的木框子内,探出一双眼睛,给林招娣和清徽道长打气。
林招娣看着竹此君那坚定的眼神,抿紧下唇,提着裙摆跟着清徽道长进了府衙。
府衙内,闻隽正在低头处理事务,青埔侍候在一旁。
“大人,外面来了一个道长和姑娘,要状告买卖人口。”府衙内的官差进来低头禀报。
闻隽放下手中的案卷,抬头看着官差,“将人请进来吧。”
官差低头退了出去。
闻隽审讯并不用升堂,只需先进行预审,再将案情交由知府。
审讯之处位于府衙偏厅,闻隽端坐正堂。
清徽道长拽着一行人进来,拉着林招娣跪下行礼,“草民清徽见过大人。”
“民女林招娣拜见大人。”林招娣小小的身子跪伏在地上。
“起来吧,何人状告何事?”
闻隽抬手,请众人起身,目光触及背后被捆在一起的几人,觉得有些好笑,“这是?”
“大人有所不知,今日草民携林招娣前来,就是状告她的父母孙氏与林大壮及张申,买卖良籍妇女。”
清徽道长双手合拳,恭敬回答。
“子告父母可是得先打十五大板。”闻隽有些诧异,目光落在穿着喜服的林招娣身上,“你可愿意?”
“民女愿意!”林招娣掷地有声,眼神清明,想起竹此君在驴车上对自己说的话。
“招娣,如果你不靠自己,这辈子就只能深陷在泥潭中挣扎。这次侥幸逃过,等我走了,你依旧会被卖。
会卖去哪里呢?青楼花巷、酒肆歌坊、被卖为奴?或亦是收几两碎银子随意卖给鳏夫为妻,没有人可以预料到,你想要这样的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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