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这里把自己当皇上了?”王澜溪很快反应过来:“我记得这里再往前二十里是熠王舅舅程柯的驻扎地万萧郡吧。”
“王大人好记性。”云舟尧夸赞道。
王澜溪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尚书大人也不遑多让,此等大事把我跟卿卿卷了进来。”
云舟尧对他话中的讽刺不甚在意,只道“也只有沉昭寺能名正言顺处理这等大事,不是吗?”
虞卿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带人去探探,一行人来到别远处,虞卿望着屋檐下云宫二字,冷如冰霜的脸上挂上讥讽:“还真是胆大包天……”
她翻上院墙查看一番后直接命人上前敲门。
大门刚刚打开一条缝虞卿就直接踹上一脚带人闯了进去,里面的侍从婢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吓的四处乱窜,侍卫们很快将人抓住并堵上了嘴。
看到紧闭的“宫门”,虞卿一扬手,剩下的人哗啦啦的闯进去将里面的人带出来,一时间,惊恐连连的叫喊声充斥着所有人的耳朵。
旁边突然冲出一名年轻人,他颤颤巍巍的指着云宣等人大声训斥道:“好大的胆子,连娘娘们都敢动,你们要造反吗?”
云舟尧轻轻拨开他的手,饶有兴趣的问道:“娘娘?那皇上在哪儿呢?”
“皇上?皇上自然去办事去了,怎么?皇上的行踪还得向你等贱奴禀报吗??”年轻人趾高气昂,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中。
云宣问道:“你是谁?”
“我?”年轻人用手指了指自己,面上尽显得意:“我当然是皇上最信任的总管,我警告你们,快放了娘娘们,不然等皇上来了把你们通通砍了!!”
云宣回过头对虞卿道:“把他保护好,他会是最有利的证人。”
但年轻人似乎就只认死理,见吓不到大家,他又嚷嚷道:“快放了娘娘们!!!”
听他吵得头疼,虞卿一个手刀落下,年轻人当即晕了过去。
随着最后一名女子被带出,几人粗略一看,加上侍从女婢竟然多达四十于人,无一例外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和长相清秀英俊的男子。
善白惊讶的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别院主人可真会糟蹋人。”
云舟尧轻轻扫了他一眼:“怎么?羡慕了?”
善白赶紧摇摇头躲到一边。
王澜溪面色有些难看:“这座宅子能一直在这里,还找来那么多女子,想必这鹿鸣山周围的官员都出了不少力,只是要将这些人通通押回宁都城着实有些困难,而且,只凭借这些人根本不能证明这座别院是谁的。”
他们都清楚这座别院的主人不是熠王齐修承就是他舅舅程珂的,方圆四十里,若有哪个人如此大但还能安然无恙的,除了手握兵权的程将军就只能他外甥熠王了,可只要这两人不露面,这些人就无法指正。
云宣将目光投向虞卿,悄悄问道:“你特意传信说禹王和熠王被禁足是为了什么?”
虞卿一愣,道:“我什么时候给你们传了信?”
云宣道:“我们在金家村遭遇刺杀的消息传开之后不是你命人传的信?”
虞卿摇摇头:“若真是我传信,必定会言明缘由。”
云宣心里咯噔一下,他隐隐察觉到有些事不受控了。
云舟尧见他神情恍然,关心道:“怎么了?”
云宣不想云舟尧跟着操心,于是道:“我在想如何将这些人带走,别院主人太过小心,竟没留下什么物证。”
云舟尧扫了一眼四周,命令道:“再搜仔细点,一个人习惯用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例如茶杯,衣服布料……”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既然是“皇宫”,就肯定有“皇上”留宿的痕迹。”
这一次连缺无等人都帮着一起搜查。
云宣对此不免感到有些好奇:“如果是熠王,他本身就母族显赫,东岭又没有立长立嫡的规矩,他为何要自寻死路?”
云舟尧稍微思考了一下,猜测道:“大概是等不及想提前尝试一下吧,再说也不一定是死路,皇上只有四个儿子,他能狠的下心?而且鹿鸣山一带接近万萧郡,只要他舅舅掩护他,谁也不会发现这荒草后面的秘密。”
“程珂手中有多少兵权?”云宣忽然问道:“皇上如果忌惮,那我们这一遭会不会功亏一篑?”
云舟尧把目光投向王澜溪:“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让刘三去寻沉昭寺?”
沉昭寺插手就意味着这事不会悄无声息的处理掉。
这想法瞬间在几人心中响起。
王澜溪啧了一声,道:“果然是狡猾的狐狸,你这是准备拉沉昭寺共沉沦了!!?”
云舟尧忽而笑的异常无辜:“沉昭寺本就该为皇上排忧解难,这是你们的职责。”
事到如今,无论将军府还是沉昭寺都不可能从这个事中摘出去。
官差们很快就搜完了所有的地方,依旧一无所获,
虞卿看向其他几人:“看来这个别院主人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先把这些人带走再说,迟则恐生变。”
云宣不相信一点证据都没有,他仔细的打量每一个人,突然一张手绢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快速走过去,那名女子低着头正在用手绢擦眼泪,忽见一处阴影笼罩着自己,当即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云宣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手中的帕子。
女人害怕的后退两步:“大……大人?”
云宣伸出手:“把你手绢给我看看。”
女人颤巍巍的将手绢递给他又赶紧后退两步,就怕迁怒到自己。
虞卿走到他身边盯着帕子问道:“这手绢怎么了?”
“轻云锦。”
“什么?”虞卿一时没反应过来。
云宣又对着几人解释了一遍:“轻云锦,南苏极其珍贵的绸缎,它轻如薄翼,制成成衣手绢之类的得好几层叠加,所以一匹只能制一件衣服和几张手绢,轻云锦的名字也由此而来,而且这种布料在光线下远看上面就像浮了一层水雾,拿在手中就像触摸水流一般,就算在南苏,一年也只能产三匹,且全部进献给皇室,根本不可能流到民间。”
“南苏?”云舟尧默了默:“两年前,皇上万寿节,南苏的礼品中就有轻云锦。”
王澜溪疑惑的看向云宣:“云二公子如何得知?”
“我与师父那些年去过很多地方,有幸在南苏见过轻云锦。”云宣解释道:“刚刚我看到这条帕子只是怀疑,直到拿到手中才好确定。”
“既如此那就带上帕子一起回去,至于这群人……”
几人都犯了难。
带上这么一群人属实太打眼,若只有一个到可以学刘三乔装走小路绕过杨柳镇,可云舟尧,王澜溪,虞卿再加上这么一大群护卫,不管走哪儿都容易让人盯上,那一套根本无用,如今也不知杨柳镇是个什么情况。
想了想,向云舟尧投去询问目光:“大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云舟尧道:“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要走就只能舍弃一部分人,我们一共二十四个,你和虞卿武功高,走前面,遇到拦路的可直接杀之,除我之外再挑十个武功弱的人一人带一个,王大人不会武功肯定要带一个,这样又能多出一人,没有带人的则负责保护,直接快马加鞭回宁都。”
王澜溪乐了:“卿卿和云二公子不带人我理解,你为何不带?”
“我不喜与人共乘一骑。”云舟尧面无表情道。
“我也不喜与人共乘一骑。””王澜溪立刻反驳。
眼见二人为一点小问题僵持着,虞卿忍不可忍,直接打断了两人的争锋相对:“我与云二公子走在最前,挑武功弱的九人与王大人一同带证人,其余负责保护,至于你们………”她扫了一眼院里站成两排的人,冷声道:“……剩下之人先找地方躲起来,记住,不要出了外面那个小路,否则被人灭了口就不要怪我了。”
安排好一切之后,一行人急匆匆的准备回城,刚走到杨柳镇,就有人在等着。
云宣见拦路之人正是那天在客栈大堂看见的人,有书生文人,有江湖中人,他适时露出不解:“小二哥,带那么多人拦在这里,不知所为何事?”
小二将手上的大刀往肩上一抗,乐呵呵的笑开了:“客官有所不知,之前我见一群人骑马呼啸而过,担心有劫匪惊扰到这里的百姓,这不为了挡住劫匪,才带人拦在这里嘛。”
云宣笑了笑“小二哥好眼力,要照顾那么多客人还能注意到外面的事。”
小二啧了一声,看起来有些烦躁“这不是没办法吗?杨柳镇就那么大点,若人人都可以随意带走这里的东西,那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不,为了杀掉贼人,我还特意命人阻止那些百姓出来。”
“原来小二哥还知道王法?”云宣嘲讽的看着他。
小二顺势将肩上的刀放下,道:“自然,所以我得保护好这里的一切,若谁想从这里带点什么走,可得问问我手里的刀了,不过说起来若不是我有意放行,你也不会搬来救兵让我有机会将你们一网打尽……”
眼见这种时候店小二还要挑拨离间,云宣也不再多费口舌,和虞卿对视一眼,两人齐齐提剑飞去。
二人瞬间淹没在人群中,缺无满脸焦急却不敢动,他牢记自己公子刚刚的话,无论发生什么,只管找空隙带人离开。
云宣与虞卿两人有意把战场往旁边引,给云舟尧他们留出一条道,此刻谁也不敢松懈半分,紧绷的神色让众人额头上的汗珠不断落下,夕阳渐落,给杨柳镇披上了一层金色外衣,街上的打斗声硬生生的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幕,街道两旁商户的大门早已关的严严实实,源源不断的鲜血染红了街道,为残阳做了一抹点缀,然而却无人欣赏,彼此眼中只有刀光剑影,用尽全力置对方于死地。
随着云宣大喊一声:“走!”
众人纷纷扬起手中的马鞭,没有丝毫犹豫尽自己最大力挥舞着鞭子,眨眼间,二十二人突破了防守齐齐打马向前奔跑。
见所有人都安全离开,二人也不恋战,急忙抽身策马跟上。
顺利逃出后,二人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径直跑在队伍最前端,仔细注意周围的情况。
大约跑了一个时辰,突然前方一只厉箭划破长空向云宣袭来。
云宣当即飞身而起挑开了厉箭,这一箭使的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在原地。
虞卿脸色凝重:“恐怕我们来时他们就布署好了,就等着瓮中捉鳖,这一路注定不会太平。”
云宣嗯了一声,道:“好久没见这么大手笔了。”
大家都屏住呼吸严阵以待,可自从箭被云宣挑开之后周围好像都陷入了沉寂,唯有蝉鸣声声入耳。夏天的闷热不断侵蚀着众人,捏在手里的缰绳被汗水湿透,连衣服都不可幸免。就在众人以为那只箭只是错发而已,突然无数只箭从两旁射向队伍,云宣当即迎着箭雨向林间飞去,顷刻间,无数的鲜血洒到地上。
虞卿有样学样,即使肩膀被箭射伤也毫不在意,冷着脸穿梭在箭雨中,一边拦截一边向刺客冲过去,
两人相互配合,不一会儿刺客就解决了一小半,云宣深知这样消耗下去根本撑不到回到宁都城,眼下保存实力才最重要,他冲着虞卿打了个手势,虞卿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出了丛林领着一众人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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