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笛坐在酒店沙发上,连着几次发威,要酒店负责人给她找莫须有的首饰项链,在第三次给空气抬高身价后,酒店负责人擦着额间冷汗叫来了全体工作人员对酒店展开地毯式搜索。
胡瑶找准机会早就溜进经理办公室,她工作这些年积累的经验早就告诉自己,一个经营体是否有问题看它的财务支出支入情况就可以知道大概了。胡瑶本身也对昨天出现的壮汉有疑惑,凶神恶煞,和一般的酒店安保给人的感觉差太多了……
想到昨天的景象,胡瑶后背有些发凉,晃了晃头,把害怕驱逐出大脑,继续着手电脑财报的寻找。
大学毕业后,胡瑶干了几年销售,公司是和大学同学一起办的,她因为长相好看在销售上占优势,就一直负责这块,一开始公司的财务她也负责过一段时间。胡瑶的母亲胡秘女士倒是一直不支持女儿干这行。
胡瑶在找到酒店财务的文件后,又依次打开了几个文件,全是空白!她的大脑盯着泛白的屏幕,有些发昏,心里充满莫名的恐慌。随即,她听到江笛在叫她。
“瑶瑶!”江笛冲进办公室,一把把还在愣神的胡瑶抱住。
几分钟前,江笛发现所有工作人员静止了,她随意推了一把身边的服务生,那个服务生瞬间变成粉末。然后是酒店的墙体开始像史莱姆一样蠕动,江笛觉得情况不对,立刻起身去找瑶瑶,奔跑时还发现整个场景开始塌陷……
打开办公室门遇见定住的瑶瑶时,江笛已经完全忘记在逃亡途中吐槽的“一大把年纪让人叫自己瑶瑶”,扑上去抱住还有体温的同伴比什么都更安慰人心。
在天花板快要砸到江笛时,江笛抽了一下从课桌上醒来……
江笛头痛欲裂意识是迷迷糊糊的,像是飘在空中,勉强睁开眼睛,试图适应强烈的光线,手臂被课桌硌出痕路,一阵过电的感觉。江笛知道讲台上坐着事多班主任,一个秃顶糟老头,反复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抬头!她的书分别堆在左手边和书桌前半部分,垒成高高三栋楼,形成两堵墙挡住所有讨厌的人。她偷偷向右边瞄了一眼,大家都在复习,那就复习吧!暗自决定。
下课铃很快响了,这节是上午最后一节,其他同学冲着去食堂,教室一瞬间变得空荡,江笛自知自己睡觉耽误复习,想着就不吃了留下多复习一会补上。
班长王涛走到她桌前,黑手放在江笛的书上。江笛忙着写作业,没理。
没一会儿,王涛蔑视的笑声传来,“男人婆,你装……(什么)?”
江笛怒起,意识清晰起来,“矮子0!”是梦!江笛立刻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江笛清晰记得这位班长是个一无是处的主,靠着黑皮体育生(矮子版),成为班上对同性恋跃跃欲试的文科男生心目中的第一0选。江笛至今记得,刚分班为了竞选班长,男生堆里传出王涛的万人迷的离谱校园奇闻,隐约记得的一个,是班上一个男生晚休前躺了一下王涛的床说了句“好香”……江笛露出地铁老人同款表情,和第一次从男同学那里听说的反应并无二样。
“你说什么!”王涛吓得拔高音量。
江笛故意凑近作出要闻他的样子,这个模样她经常看到班里自诩直男的人,趁着王涛不在的时候互相扮演调侃,轻飘飘来了一句:“班长,你好香啊。”实际,全是汗味,香在哪里?男人味本质是臭味大比拼,能和高中男生谈恋爱的都是鼻炎印度患者。还好我江笛一身毛病,唯独鼻子健全。
王涛破防大骂“变态!”,环顾周围没人,又追加了句不痛不痒但能保护他可怜的自尊的话,“你给我等着!”随后,赶紧离开了。
江笛掏出一张纸巾,仔细擦拭被王涛碰触过的桌面,左右醒不了,先看看还能梦什么?先思考着他的行为逻辑吧。
江笛对他的印象不好的,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是舔狗!而且是最贱的那种,他喜欢一个女生,就会下意识抬高那个女生,贬低那个女生周围的其他女生……对自己男性魅力知根知“低”的垃圾货是这样的,女人都会引起他的强烈自卑,进而去攻击女生的外貌,江笛暗自总结。她当年,可没少被这烂人看不起,刚做作业大概知道现在是高三,正是这货舔胡瑶的时间段。
这段时间的记忆,江笛可记得清楚!江笛回忆起往事,眼里拦不住的恨意,手下的书皮被擦得发热……
下午两点,烈日悬在夏空,经过两个小时的暴晒,把没空调的教室变成蒸笼。江笛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午觉没睡早起到了教室,摸着流汗的课桌,江笛觉得到处都粘腻腻的。
班主任是政治老师,叫什么江笛记不清了,只记得对这个不叫理的老头的恨意。下午第一节,班主任拿着一本数学掌控高考进门。
江笛安静地等着老秃驴的污蔑,眼眶泛红死死盯着那本封面写着胡瑶的掌控高考,她记得那本内页被划烂、撕碎的教辅,也记得自己被当众安下罪名,窝囊地躲在校园角落哭干眼泪……江笛想起,那段时间,胡瑶似乎心情不好,其他人虽然没明面说是江笛的问题,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理由简单,江笛和胡瑶是文科班里除男生外常年在排名前五内争前后、较高下的唯二女生,女生间只有斗争没有和平像是个被证明的定理,无人质疑。
班主任说了一大通烂好话、毒鸡汤,什么同学之间应该互帮互助而不是互相伤害,来引出江笛的恶梦——“江笛,你为什么要毁坏胡瑶同学的作业!”班主任信誓旦旦,眼神狠毒,盯穿过去无助的江敌,但这回,迎来了江笛毫不畏惧地回盯……
江笛把翘起的二郎腿并好,站起身,整理了衣摆,气定神闲地走到讲台,手轻轻搭上那本作业,指尖正好点到“胡瑶”,说:“老师,你凭什么说是我?无凭无据,诬陷学生,这是为人师表应该树立的榜样吗?”
坐在角落的一个同学站起,“全班人都知道你们两个不对付!”
江笛瞪过去,“不对付是不对付!划别人作业是划别人作业,你不会就事论事?再说,你怎么证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王涛再次冒头,“胡瑶对所有人都是笑的,最近她一直不开心,她只会因为你这样!”
江笛忍不了这货,直接开喷,“你是当0当得,大脑像0一样虚无吗?像这样无脑发言也改变不了你毫无存在感的事实。”
江笛一怒之下扯过老头手里作业,翻开上次作业布置处,撕烂页是不规则的锯齿状,乱画处是凌乱的怪圈,一字一句地说:“这次作业是一个星期前国庆三天假的数学作业,一收假我就收好放到数学老师桌上,数学老师放了一周才批改。”
转头看向班主任,“老师一周时间,您就光听同学的猜测说是我?那您怎么不请我给您猜呢?学校有钱不安空调,安监控,一周您查都不愿意查吗!”
胡瑶在听到班主任那句污蔑江笛的话,她昏昏沉沉地想起这之前很多人对着她说,“会给你找回公道的。”还对她投射担忧的目光。
在胡瑶的记忆里,自己和江敌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属于见面如果对面打招呼,对应方也会回应的程度。而两人关系彻底不可能更进一步的关键事件就是班主任的污蔑。
胡瑶记得,江敌并不是像现在这样逻辑清晰、不乱阵脚的样子。而是倔强地、红着眼眶,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重复:“不是我。”胡瑶看着同学和老师,想说不是她,却被班主任叫住:“胡瑶!你别原谅她!”这句之后,江敌就冲出教室,冷静后才自己回来,胡瑶看着江敌把原本摆在左侧的书挪到右边,挡在两个人中间……
胡瑶决定站起来弥补高中的遗憾,“老师!不是江敌同学干的!”下一秒,胡瑶心头一紧,江笛,江敌,“杨倩倩”的长发模样和记忆中的短发男孩头的江敌重合!
江敌是江笛。
眩晕感同时追上两人,胡瑶忽然间想要抱一下江笛,起身冲向讲台,抱住不知是因震惊,还是因眩晕愣住的江笛,傻笑地看着江笛:“江笛同学,我好想你。”
话语刚落,周围消失,坠落感袭来,江笛怀里温热,她莫名觉得这一刻应该被定义为永恒。
“h……u”病床上的江笛艰难开口说出一个字。
守在床边的多年好友蒋宁手忙脚乱地叫来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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