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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寒秋暖意

长安,亲仁坊,沈府。

卯时将至,因正值深秋,黎明并不催促星月轮换,整个长安仍沉浸在梦乡之中,人们心安理得地多得一刻的安枕,夜行者也可多得时间徐徐图之。

一座歇山顶暖阁内,紧闭的门窗隔绝了寒秋,屋内轻纱幔帐,香雾缭绕,弥漫出旖旎春色。内阁中,蓝地团花纹绒毯上随意散落着丝织衣物,帐幔隐约勾勒一双交缠的身影,急风骤雨过后,男子意犹未尽地轻咬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侧,难以自抑的低喘萦绕耳边。

咬得重了,女子轻呼一声,只手有气无力地抵在他胸前,另一只手半撑着起身:“快天亮了吧,将军歇一会吧。”

一只大手扣在她腰间,将她带回怀里,低声道:“还早着呢。”

又不知经过几番折腾,终于迎来破晓。沈易将她从浴桶捞出抱回换好的干净床铺,自己则背对过身换好衣服,没有多说一句话就要离开。

“沈将军留步。”云陌鼓起勇气,叫住他。

“有事?”沈易回头挑眉看她,虽然他有些懊悔昨日醉后一时情迷接受了欧阳询安排的舞姬,但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东西都不在长安的这座老宅,何况他早有准备,就算是探子也只能查到一些边角料。过阵子他就会回凉州,届时找个理由将她留在这里,好生养着就是,也不算亏待她。

“沈将军不要误会,太傅他......并没有要我来看着您。”云陌攥紧被子一角,虽然一直被关在府中弹琴练舞,偶尔参加宴席也是作为舞姬上台,但天生的敏感还是让她察觉到沈易对她的防备。尽管他们如今可以称得上亲密无间。

这样苍白的解释简直毫无说服力,云陌憋红了脸,隔着纱幔似乎能看到沈易嘲讽的目光。

“嗯。你别多想了,好好休息。”意料之外的温柔嗓音从纱幔之外传来,云陌略微惊讶地抬头,门口却只剩被秋风扫入的三两落叶。

又一阵秋风拂过,带落无数落叶。

天高云淡,叠翠流金。金色山谷间,一座竹亭瘦骨伶仃地独自伫立于秋风之中。

一只如枯叶般的手及时摁住将要被风吹翻的纸囊,老人抖抖里面的茶末,倒入盛着沸水的茶釜中,待第二次煮沸时,将其中的沫饽杓出;继续烧沸,待波滚浪涌之际,用先前的沫饽浇注,再将茶汤斟入碗中。

幽幽茶香自蒸腾的水雾飘散,老人将茶碗递给面前的人。

“还没找到?”老人一边用手巾擦着手,一边隔着水雾看着面前的人。

“没有......连尸骨都荡然无存。”

老人神色严肃起来,沉吟道:“莫不是消息泄露了,有人要阻止这场祭祀?”

“侏獳的事只有经手的人知道啊。您是怀疑出了内鬼?可您手上有他们的把柄,他们怎么敢......"

“正是知道他们的把柄,才清楚他们是怎样的乌合之众。”欧阳询轻轻呼气,吹散茶碗上的雾气。

“也不一定是内部出了问题。据属下所知,柳家三郎和林景和的女儿也去了。”

“一个纨绔子弟,一个闺中少女。你怀疑他们?”

“柳家对神兽的事也很上心不是么?”

欧阳询默不作声,一直柔和的嘴角此刻如紧绷的弓弦。他的手搭在杯垫上无意识地敲着,熟悉他的部下就知道这位表面上看起来温和谦逊、为人师表的老太傅这是动了杀机。

“属下知道了。”面前戴面具的青年将面前茶汤一饮而尽,领命离开。当不触及欧阳询底线时自然可以慢条斯理地在此间附庸风雅再顺便处理几件棘手的事;可一旦与那些事有关,欧阳询嘴角的弧度就是战前的烽火,手敲桌面的声音就是战鼓的信号。

“等等。”欧阳询手指停下,嘴角又再度弯起,“欲攻敌,必先谋。贸然动柳家和林家的人,不是打草惊蛇么?先探探他们的底细。朱獳连祭祀都无福消受,注定成不了神。地宫里的东西该放出来了。”

“是。”

一片黄叶了无生机地垂直挂在树梢,终于在最后一缕余晖消失于夜幕时。

秋风劲爽,吹起院子里的沙包撞击在树干,沙沙落叶如飘雪。

风顺着窗户缝隙钻入内室,让睡觉不老实的人打了个寒颤。

“唔.....好冷。”林清和迷迷瞪瞪地醒转,将歪七扭八的被子重新归正。思绪也在找被子正向的时候渐渐回归。

自己好像死了一回?

漆黑的内室只留一盏灯烛,房间只有她一人。透过床帐绣户能看到屋外烛影绰绰,脚步声锅碗瓢盆声隐隐传来,浓浓烟火气将她带回现实,原来心安就这么简单。那晚上一定是个梦吧。只是似乎只有她被遗忘了,满屋满院的人都在忙碌,只有她不知所以然地躺在这里。

她连忙起身走出房间,与端着托盘走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娘子怎么冒冒失失的?”一个穿着赤色圆领短袖衫下身黄色罗裙的女子连忙蹲下收拾打翻的饭菜,看样子是给她准备的。

“遂柔,我一直都在府里吗?从来没出去过?”林清和扶起她,神情慌乱。

名叫遂柔的女使被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吓到:“对、对啊,娘子不在府上还能去哪?你都睡了一天了。”

果然是梦,果然是梦!

她又着急忙慌跑回房里从枕头边掏出小镜子,就这唯一的灯烛照起来。还是一样的面色红润,明艳动人,怎么看都不是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样子。

林清和心里的大石放了下来,恢复平日的冷静,眼里抑制不住的欣喜。

遂柔在门口看着对着昏黄灯光顾影自怜的林清和,心里有点发毛。娘子虽说平日看着冷静自持,可一旦被惹急了,就会变得跟另一个人似的。

“遂柔。”林清和拉住她收拾碎片的手,“我们好久没出去逛了吧?”

“不是前几日才去吗......”

林清和完全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欣喜中,觉得世间万物都变得可爱起来。

“先去杏花楼填饱肚子,再到夜市逛逛!”这几日因为社日宵禁宽松了许多,有些商贩甚至摆摊到凌晨。

“可是老爷不让您......”

"该置几身冬天的衣裳了,你这身也旧了。头面也给你打一套新的!"

“......娘子我们快去吧,回来晚了可要被老爷发现了!”

“这是急着去哪?”如雷般的声音自院门传来。

一位头戴进徳冠,身穿紫色团花官袍,身姿如松,目光如炬的中年男子背着手走入院子。

遂柔心中一跳,一缩脑袋退至一旁。

“出去吃饭。”林清和收敛笑意,垂下脑袋扁扁嘴。

“睡了一天又出去鬼混!书读了吗?剑练了吗?”林景和呵斥,他最看不得林清和懒散度日。本来在他的教导下林清和已经从从前那个疯丫头一步一步转变成他心中完美的继承人,谁知今日一回来就听说这丫头昏睡了一整日!真是岂有此理!

但他也知道,林清和是吃软不吃硬的。更何况他们前几天才刚大吵一架。他虽然生气,但自家闺女有什么办法?他就不信管理国家民生民调的尚书还治不了一个丫头片子。于是他决定采取怀柔政策,再来个温水煮青蛙。

“不过今日也就罢了。杏花楼的仙人脔也好久没尝尝了。”林景和轻咳几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些。

林清和和遂柔同时惊讶地抬头,尤其是林清和,她不禁怀疑这老头肚子里是不是憋什么坏水。难不成是要骗她吃下什么奇怪的毒药以小惩大戒?

怀着慷慨赴死和饥肠辘辘的矛盾状态,林清和随林景和来到了杏花楼。

傍晚的杏花楼宾客如云,门口的杏花翠羽屏风隔绝了寒秋,进入温暖的大厅,便有小二上前满脸堆笑地介绍酒楼特色。

林景和一行共四人人,除了林景和、林清和与遂柔,还有林景和的部下古溪。林清和很怕这位古伯伯,小时候林景和被林清和气得不行又不舍得打她的时候,就会捂着额头作头疼状对古溪说:“你来,来让她长长记性。”

他们一进到酒楼,小二先是一愣,接着隔着老远便笑呵呵地恭迎道:“林尚书,小的差点没认出您来,几日不见您更是丰神俊朗,气宇轩昂。”

林景和颇为受用地捋捋他精心留的小胡子:“老了,不如当年喽。想当初老夫可被称为长安城嵇康。”

小二仍然笑呵呵地恭维:“是小的福薄,没能见到大人年轻时的仙风道骨。”

林景和朗笑着摆摆手,““不提当年也罢。按老规矩来吧。”

岂料这下轮到这小二一脸便秘:“林尚书,这个、今日···”

还不等他说完,一位衣着华贵、大腹便便的富商模样的男子急急忙忙从中央楼梯下来,一面肚腩吨吨吨地下楼,一面赔着笑说:“林尚书来啦?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林景和显然对他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有些不解,温和道:“于老板许久未见,怎么性子倒是急了许多。”

于老板抹了两把额头上的汗,这搁平日他饭席中间去问候下就行了,谁知道这一下来了两个活爹,还是互相不对付的。

“这个哈哈,对待林尚书自然不可怠慢。那个,林尚书,是这样的,”于老板面露难色,“飞花散春已经有客人了,要不在下给您安排别的包间?”

“无妨无妨,今日只是平常家宴。”林景和平时来杏花楼惯常都会安排到飞花散春,里面设有小山流水,林景和最爱与友人在里头曲水流觞,把酒言欢。

就在于老板以为松了一口气,背后响起一温润的声音:“于老板,方才你急急忙忙出去,落下了这枚玉佩。”

林清和看到于老板吓得肚子一缩,圆脸煞白。什么事能让他吓成这样?往他背后一瞧,她也愣住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长眉入鬓,眼尾上挑,笑起来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翩翩公子,不是柳知行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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