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反问,“你非要这么做吗?没有回旋的余地?”
南宫灵回道,“我非要这么做。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楚留香叹了口气,“他就那么值得让你为他卖命?”
南宫灵面露异色,“他?你在说谁?”
楚留香紧盯着南宫灵的眼睛,“就是利用你杀任帮主又利用你杀了西门千、左冷禅、天鹫子、札木合,然后为了掩盖真相杀了天鹰子、宋刚、女尼的人,真正的元凶!”
南宫灵浑身一震,故作镇定,“什么元凶!你原不是和讨论任前辈的事吗?”
“任帮主的事难道和此事无关吗?他是第一个受害者,西门千、左冷禅、天鹫子、札木合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我不知道这其中还有没有其他人死去,但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九个。”
楚留香神色一变,脸上是说不出的悲伤,“你我相识多年,我自认将你当成亲兄弟对待,你让我如何眼睁睁看着你被人利用后死去。”
南宫灵笑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他没有利用我也不会利用我,这个世上所有人都可能会骗我欺我只有他不会。”
楚留香不解的问,“你就那么确定?没有丝毫怀疑?”
南宫灵道,“不必多说,我意已决。”他挥一挥手,一身高八尺的壮汉,他浑身都是鼓起的肌肉,每走一步地就一颤,他走的越近这震感越强,就像一座会移动的小山。
那壮汉抬着一张椅子,上头还坐着一个人,一个楚留香和云生都熟悉的人,是苏蓉蓉。
南宫灵对汉子道,“让香帅他们瞧瞧你的手劲。”
汉子咧嘴一笑,一只大手抓来旁边一张椅子,轻轻一握,椅子就变成七零八碎的木头碎片。
云生心头一紧,南宫灵已从椅子上走下,“我本不想动手,是你逼我的,楚留香。睁大你的眼睛,要是他们一动手,你的手就得把她的脑袋捏碎!”后一句显然不是对楚留香说的。
那壮汉嘿嘿一笑,要将手放在苏蓉蓉的头上。
云生剑已出鞘,同一时间楚留香从腰间掏出折扇,扇面未开朝南宫灵的天枢穴打去。银白的剑身如离弦的箭往那只手刺去,壮汉的手被刺穿,手掌鲜血淋漓隐约可见白骨,他一声怒喝竟徒手握住剑刃,将剑掷出。
云生脚下一轻,接住剑柄,又将苏蓉蓉和椅子踢向门口,避开几人之间的打斗。
壮汉两只手往旁边一抓,抓到椅子就朝云生扔出,香堂内的家具皆是实木作成,此时在空中呼呼作响,仿佛要将人和桌椅一同砸个粉碎。
云生一边避开空中掷来的椅子一边靠近壮汉,眼见她越靠越近,壮汉的掌心一阵疼痛,往左右探去的双手一空,没有椅子了。他瞧见张桌子,于是一只手握着桌子的一边就将桌子回旋镖似的扔出。
云生一看连忙收起剑,她双腿微曲,重心后移,两手画圆外分,将内力汇集于双手,左手后移右掌推出,桌子就和认了人似的往壮汉砸去,就连速度和重量也没变,木头和□□的碰撞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只见壮汉吐出一口血就躺在碎木头下一动不动。
而楚留香与南宫灵已分出胜负,南宫灵吐出一口血,半跪于地,黑发遮住他的脸,让两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楚留香问,“他是‘无花’,对吗?”
南宫灵的身体明显颤动了一下,他抬起脸惊疑不定地望向楚留香,“你怎么……”
果然是他,与南宫灵彻夜长谈让南宫灵改变想法加害西门千等人的幕后黑手。原来南宫灵就是无花的帮凶,难怪她先前追着凶手的痕迹会来到丐帮。
只是南宫灵为什么要帮无花杀害西门千等人,他不是想要钱吗?云生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无花杀人?”
南宫灵哈哈大笑,完全没有了被揭穿的慌乱与紧张,“为什么?事已至此,我也不必瞒着你们,因为他是我的兄长,我的至亲。如果说在这世上最值得我相信的人,那么只有他。”
“……原来如此。”楚留香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宫灵对凶手有着非同一般的信任,同时他的心里觉得有点奇怪,这太顺利了。
南宫灵收敛情绪,他掏出一个瓷瓶,用牙将塞子拔开对嘴倒入,云生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从腰后拔出剑对着南宫灵。
“可惜,你们知道了真相,那就把命留下来吧!”南宫灵的眼球不正常的凸起,血丝缠绕着眼白部分,他手和脖颈处青筋爆起,胳膊上的袖子被内力震个粉碎,他看着云生和楚留香,面部狰狞,他的声音变得很粗,“来,继续!”
那药有问题!云生恨恨地想,早知道不听这家伙说废话了。
南宫灵重心下移,双掌探出,右手手指对他们勾起,即使面对两人也是一副气定神闲、尽在把握之中的模样。
云生剑比人快,锋利的剑刃与南宫灵打了个照面,他往左一扭身,剑刃跟长眼睛似的往他身上劈来,他又是一个扭身,这才看到云生不知何时来到与他不到三步的距离。
她的动作很快,挥剑也是,两道的剑势交错着朝他挥来,空气也为此发生震颤,他又听见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抬眼一看,两道剑势后又是两道剑势交错着向他挥来。
他脸上的从容已经消失不见,他或许也没想到这个年仅18岁的少女会有如此凌厉的剑法,武功已不在他之下。
心里忽然涌现股不明的情绪,随着一声怒吼,南宫灵将内力注入掌中朝云生胸口,头颅打去,这一掌包含他毕生所学,这一掌仿佛要震碎周围的一切事物,这一掌谁也挡不了,谁接了都难逃一死。
云生仿佛被这一掌骇住,愣愣的停在原地没有动弹,楚留香面色一变,施展他出神入化的轻功要带云生远离那一掌。
就在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掌要将云生震碎时,云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到几步远,而这几步的距离恰好在那掌的攻击范围外。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止,云生气沉丹田,内力顺着经脉注入剑刃,握剑的手迅如疾风,挥剑,挥剑,不断的挥剑,一道道明亮而洁白的如弯月般的剑气从剑刃挥去。
楚留香看得入神,若不是南宫灵是他的好友,几乎就要拍手叫好,他向来痴迷武功,遇见没见过的武学或武器也要让人使完全部路数然后一一破解,心里盘算着等眼下事了结后一定要与云生交流武学心得。
南宫灵不敌云生,终究是败了。他哇的一下吐出大口鲜血,身上的衣物不再整洁,他望向云生的方向,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云生甩个剑花,收剑回鞘。“无花在哪?”
南宫灵终于正眼看她,眼神黯淡,冷淡地说,“我不会告诉你。”
云生冷着张脸慢步走向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向背后,“那就别怪我下手太狠了。”
楚留香见此出手制止,“我知道他在哪,不出意外,他应该去少林找人了。”
他的眼里印入云生此刻的狼狈,上一次修整还是在前天,经过一天一夜的忙碌,云生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也变得零乱,他语气不禁变缓,“将他交给任夫人处置吧,任老帮主的死他难辞其咎,我们去少林。”
云生点头,就准备去别院与任夫人交谈,可南宫灵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紧接着倒地不起陷入昏厥,云生快步走向南宫灵,后者已没了声息。
南宫灵的身体上出现些紫色的线状物,状似叶子的脉络,从连接处向外延伸,他的眼珠不自然地向外突出,嘴唇也泛着诡异的颜色。
云生检查一番后脸色沉凝说,“他死了,经脉破裂,心脏受损,内力反噬。我从未见过这种症状。”
“他先前服用过什么,或许从瓷瓶里能得到什么线索。”楚留香也上前,他宽大的手掩过南宫灵异常骇人的双眼,心里暗自下了誓言,他绝对,绝对要抓到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无花。
云生从南宫灵的胸口出摸出两指手指大小的瓷瓶,正是他刚才拿出来的那只。里面空空如也,或许凶手知道使用它的人会得到怎样的下场所以谨慎的没有留下过多痕迹。
云生凑近药瓶,鼻翼轻嗅,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只好作罢。
楚留香要安置苏蓉蓉,云生便将南宫灵已死的消息带给任夫人,后者沉默不语,大概是不相信那个杀了任慈囚禁她数年的噩梦就这样死了。
她说,“多谢两位的出手相助,此事我会告知所有丐帮弟子,任慈在世时他们都有受到恩惠,应当知道任慈死去的真相。”
她被面纱遮住的脸望向云生,手里多出两只药瓶,“这是我在断崖闲来无暇做的小东西,一瓶害人的毒药一瓶救人的金疮药,希望姑娘莫要嫌弃。”
云生挠挠头,这多不好意思,手上还是老实接过药瓶,“若以后遇到什么事小妹定来相助。”说完,她似乎看到任夫人笑了一下。
“好。一言为定!”
决定主更其他书了,谨慎入坑哈[比心][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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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南宫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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