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梅雨季总是裹着化不开的雾。林砚站在防汛码头的警戒线外,看着法医团队将一具浮尸从墨绿色的江水里抬上来时,指尖的烟蒂已经积了半寸灰。
“林队,死者身份初步确认了。”实习生小陈撑着伞跑过来,雨衣下摆溅满泥点,“是市医院的心外科主任,程砚山。死亡时间大概在48小时前,体表没有明显外伤,但指甲缝里有微量的□□残留。”
林砚掐灭烟,弯腰走近解剖布。程砚山的脸被江水泡得发胀,左手腕上还戴着块价值不菲的机械表,表盘玻璃碎裂,指针停在凌晨两点十分。最扎眼的是他领口别着的钢笔——笔帽上刻着的“市一院”缩写,和三年前那起悬案受害者遗物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三年前的‘手术刀连环案’,你还有印象吗?”林砚直起身,声音压在江风里,“三名受害者都是医疗系统的人,死状相似,现场都留下了这支钢笔的仿制品。当时我们锁定的嫌疑人,在追捕时坠江身亡,案子就这么结了。”
小陈猛地睁大眼睛:“您是说,程主任的死,和那起悬案有关?可嫌疑人不是早就死了吗?”
“死的是不是真凶,还不一定。”林砚蹲下身,盯着程砚山紧握的右手——指缝里夹着半张撕碎的处方单,上面只有“□□”三个字,和一串模糊的编号。
这时,技术队的老张举着证物袋跑过来:“林队,在尸体下游三百米的芦苇丛里,发现了这个!”袋子里装着一个银色保温杯,杯口残留着淡蓝色液体,“初步检测,里面有高浓度□□,和死者体内的成分一致。”
林砚接过证物袋,阳光透过雾层照在杯身上,映出一道细小的划痕——这划痕的形状,他在三年前那起悬案的证物照片里见过,当时是刻在一支被丢弃的注射器上。
“查程砚山最近的接诊记录,特别是涉及‘□□’用药的患者。”林砚把证物袋递给老张,“另外,调市一院近一个月的监控,重点查程砚山办公室和药房的出入口。”
小陈刚在笔记本上记下,手机突然响了。他接完电话,脸色发白地看向林砚:“林队,市一院那边传来消息,程主任办公室昨晚被人撬了,他的病历柜是空的。”
林砚的眉峰拧成结。三年前的悬案、被撬的办公室、消失的病历、含□□的保温杯……这些线索像江雾里的藤蔓,突然缠在了一起。他转身看向江面,雾气正慢慢往岸边涌,仿佛要把所有秘密都吞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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