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清晨，厨房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江堰比我起得更早，正站在灶台前煎蛋，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大学生。看见我时，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我哥喜欢吃单面煎的。"他把煎蛋装盘，特意将边缘煎得焦黄——那是我习惯的做法。
江屿走进厨房时，江堰立刻换上乖巧的笑容："哥，尝尝和以前味道一样吗？"
餐桌上，江堰不停给江屿夹菜，讲述着童年趣事。那些我没有参与的过去，被他刻意渲染成无人能及的亲密。
"记得吗哥？我初中被欺负那次，你直接找到对方家里。"江堰说着，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那时候我就想，这辈子只要哥哥就够了。"
江屿轻轻放下筷子："小堰，那些都过去了。"
上午江屿去书房处理工作邮件，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江堰。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低头玩着手机，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不必刻意讨好我。"他突然开口，"我不会接受你的。"
我整理着沙发靠垫，"我照顾你哥，不需要你的接受。"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了解他多少？我们相依为命的时候，你在哪？"
午饭后，江屿在阳台接工作电话。江堰靠在栏杆上，目光始终追随着他哥哥的身影。那眼神太过专注，带着超越亲情的偏执。
"他很完美，对吧？"江堰喃喃自语，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没有人配得上他。"
我站在他身侧，平静地回答："爱不是占有。"
他猛地转头瞪我，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你懂什么？"
傍晚时分，江屿提议出去吃饭。江堰立刻说："就我们俩去吧，哥。像以前一样。"
江屿看向我，我点点头："我正好要处理些工作。"
他们出门后，公寓突然安静得令人不适。主卧里还留着江屿的气息，枕头上有一根江堰的黑色头发。我坐在床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滋味。
晚上他们回来时，江堰脸上带着得胜的笑意，手里拎着江屿给他买的新款耳机。江屿看起来有些疲惫，对我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深夜，我还在书房工作。江堰穿着睡衣走进来，停在书桌前。
"他不会永远选择你的。"少年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我们血脉相连，这是你永远比不了的。"
我合上电脑，直视着他："我爱的就是现在的他。而你，似乎还活在过去里。"
他脸色微变，转身离开时，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这个周末过得格外漫长。周日下午，江堰不得不返校。在门口，他紧紧抱住江屿，在我面前停留得格外久。
"哥，随时给我打电话。"他意有所指地说，"我永远在你这边。"
送走江堰后，江屿轻轻靠进我怀里。
"累了？"我问。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堰他...只是太依赖我了。"
我没有多说，只是收紧了手臂。夕阳透过窗户，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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