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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小平房内的气氛一直凝滞着，如同这几日南城的天气黏腻沉闷。
空气中夹带着风雨欲来的气息，谢云昭沉默地收着阳台上晾晒着的衣服。
电视新闻节目里主持人的声音铿锵有力，谢云昭抱着衣服转身，余光瞥向正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的林既平。
“我的衣服不用叠，你放我床上就行。”
他说着话，一眼都没有看她，这几天一直如此，避免与她视线接触。
谢云昭没管他的话，坐在他床沿边默默地将他的衣服叠好。
“哥哥……我已经定了明天下午的机票离开，你还要继续和我这样冷战下去吗？”她低着头轻轻抹掉泪水。
林既平握着遥控器的手一顿，随即站起身来，看向她道：“跟我出去一趟，你的钱拿回来。剩下的债务我会还。”
谢云昭泪眼朦胧地看向他，“哥哥，那是我的债务，你为什么要揽在你的身上，或者……我们一起还了不行吗？为什么要和我分得那么清楚？”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催促她出门。
“我不去。”谢云昭瞪着泪眼执拗地抗拒着。
“谢云昭！！”
谢云昭抿紧唇，林既平一般是生气极了才会直呼她的姓名。该怎么办呢？硬是和他对着犟似乎也没有用……
她垂着眼帘，眼底情绪晦涩复杂，片刻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悄悄攥紧了指尖。
她知道林既平是个非常有责任感和道德感的人。
“好，我可以去。但是哥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她吸了吸鼻子，眼神委屈。
少女清丽漂亮的面容上带着泪痕，眼尾、鼻尖泛红，乌黑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更显可怜兮兮。
往常见到这样的她，林既平总免不了心软，但如今，他硬是压着自己态度语气冷硬下来。
“你先说是什么事？”
“我只是……”少女肉眼可见地更伤心了，“……只是希望明天走之前能吃上哥哥做的一顿大餐当作践行，我要好久不能吃到了，可以吗？哥哥……”
没想到是这个简单要求……
林既平为刚才的揣测感到懊悔，他抿了下唇，“好。去找许敬将钱先拿回来之后，我们顺路买食材。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谢云昭破涕为笑。
林既平见状，压在心底沉甸甸的郁气也散了几分。
天气不算好，林既平和谢云昭只能赶着出门，许敬并不难找，毕竟他也住城中村。
得知他们的来意，许敬冷笑一声，“到了我手上的钱你们还想拿回去，怎么想的啊你们！当我是慈善家？”
“哥哥……”谢云昭抬眸看向林既平，一副小心翼翼做错了事情的模样。
然而她之所以答应林既平，也是因为觉得许敬不可能会同意让他们先把钱拿回来，之后再慢慢还的要求。
林既平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安抚她，示意她别担心，又把她支开，“去给我买包烟。”
谢云昭不动。
“听话，去吧。”
明显支开她的行径，谢云昭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不乐意，但一想到她之后的打算她顿了顿，“好吧，那我去吧。”
林既平抽的烟，她知道是哪一种。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内，林既平才和许敬道：“云昭给了你三十万一千多对吧，这样吧，我写个借条欠你35万。”
许敬眉眼一挑，“多给4万多？”
林既平点了下头，许敬盯着他看了几眼，忍不住笑道：“林既平你是冤大头当上瘾了吗？”
“行吗？”
许敬笑意微敛，多给4万，接近5万，白给的钱他为什么不要？
这几年的时间让他对林既平还是多了几分了解和敬佩的，他并不担心他跑路，因为他不会置谢云昭于不管的。
“行…”
林既平写下了欠条，许敬将借条塞进口袋里，等到谢云昭拿着烟回来的时候，许敬已经拿着身份证和银行卡等着了。
三人去了一趟农业银行总行，将钱又转回了谢云昭名下的银行卡内。
许敬离开后，林既平和谢云昭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很多食材，在林既平挑肉的时候，谢云昭进了附近的小卖部买了瓶酒精度数不低的白酒和她自己喝的饮料。
修车厂的师傅们都不喜欢喝啤酒，觉得没滋没味，林既平和他们呆久了，也学会了喝白酒。
她拎着袋子回来的时候，林既平瞥了一眼没说什么，以往他不怎么让她喝饮料，但她明天都要走了，也就随她这次吧……
到家的时候，憋了好几天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雨水拍打着小平房的屋顶，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天色暗沉下来，谢云昭打开了暖黄色灯光，屋内亮了起来。
狭小的厨房里，她摘菜、洗菜，林既平切肉，炒菜，辣椒的气味在油锅里散开，老旧的油烟机吸烟气的能力较差，谢云昭被呛得频频咳嗽。
“你出去吧，剩下的我来炒就行。”
谢云昭看了林既平一眼，“好，辛苦哥哥了。”
她出了厨房后到房间拿了一套睡衣，又进了浴室，估摸着林既平炒完那些菜的时间，她快速洗了个澡。
平日里总是绑成低马尾的头发披散下来，发尾带着湿润的水汽，刚洗完澡的少女带着令人遐想无边的清甜湿气，双眸水润盈盈，肌肤似雪，红唇微点。
林既平已经把菜都端出来了，见谢云昭洗完澡出来了，语气淡淡道：“可以吃饭了。”
“好。”
谢云昭深吸一口气，从柜子上的袋子里拿出她买的白酒和饮料，她又拿出两个杯子，给林既平倒了酒，而她自己倒了雪碧。
见到酒，林既平眉头一拧，“你还买酒了？”
谢云昭心虚了几分，随后露出怯怯的神情，“不、不对吗？哥哥，我看阿旭叔他们都是出去吃大餐的时候要搭着酒喝，我以为你也喜欢……”
她明天都要离开了，林既平不忍苛责她，再说了她也只是以为他喜欢。
“没事。我偶尔也喝。”
谢云昭这才笑起来，她举起她装着雪碧的杯子道，“那哥哥我们碰一杯，祝我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林既平露出笑意，拿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
谢云昭喝着雪碧，余光看见林既平喝了好几口白酒，眼里带着欢愉。
直到她才知道她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林既平也是真的开心的，以往他总是随意淡然的，偶尔笑起来脸上也只是露出几不可见的笑意。
哥哥……
林既平……
谢云昭心上无声反复念着他，声声眷恋痴缠。
吃了几口菜之后，谢云昭又夸了他做的菜好吃，眼神里却流露出失落的意味，“哥哥，我以后不能天天吃到了……”
“京大的食堂听说还可以。”他默了默只能这样安抚她。
“不止不能吃到哥哥做的饭，还不能天天看见哥哥了，哥哥，你记得每周都要和我视频两次好吗？不，三次！！”
林既平眉眼软和下来，“好。知道了。”
“那我敬哥哥一杯，要不是哥哥，不会有今天的我，哥哥，真的，我很感谢你。”
她说着，眼眶红红。
林既平无意惹她落泪，不想她再说这个，便举起杯子一口闷了，“不说这个了，快吃菜吧。”
“好。”
她低着头吃饭，偷偷观察着他的神色，林既平的酒量其实一般的，他不怎么喝酒，只在厂里偶尔喝几口，因为家里有她，她不喜欢谢威喝酒，他在酒上就节制多了。
林既平的脖子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迟钝了几分。她嘴角微扬又找了好几个借口劝林既平又喝了几口。
他喝了酒不会发酒疯，看起来更安静了，她说什么，他都要反应好一会儿。
谢云昭琢磨着应该差不多了，她轻声试探道，“哥哥，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扶你去躺一躺，好不好？”
她的声音隐没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林既平迷茫地抬起眼，“什么好不好？”
谢云昭愣是从长相带着凶意的他脸上看出了几分可爱，她心痒痒的，语气更温柔了，“哥哥我扶着你去躺一下，好不好？”
“哦，那行……”他点了下头。
谢云昭眼眸一亮，扶着他的手臂挡住了走向客厅的路，在她的刻意引导下走到了她的房间内。
他躺在了她的床上，谢云昭坐在床沿边，眼神执拗地看着他。
半响，她低下头轻轻啄了啄他的唇，低声诱哄道：“哥哥喜欢云昭吗？想不想要和云昭永远在一起？”
她捧着他的脸轻声呢喃诉诸衷情，林既平的双眼微微失神，愣愣地看着她。
“云昭……”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云昭……”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却没说任何其他的话。
“哥哥，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谢云昭低下头在他唇上反复轻捻着，忽然，他的掌心按在了她的后脑勺上，一股力气袭来，他将她狠狠按下来，唇上也多了一道来自于他的回应。
雨势渐大，劈里啪啦的，再听不到其他的声响，窗玻璃上连绵不断的雨水仿佛附着其上，如同一层朦胧的雨膜阻挡了视线。
室内闷热得人心躁动，干净浅蓝色的床单上，白皙如雪的柔软肌肤和蜜色的有力的长臂交缠在一起，彼此呼吸潮湿缠绵。
“林既平……”
少女脖颈扬起，承受着来自男人的掠夺，她瘫软在他怀里，紧紧贴在他身上，属于他的温度侵染着她。
一道发紫的闪电从窗外的天幕倏然亮起，甚至闪了谢云昭一眼，她愣了下，心隐隐发慌。
轰隆——
一声巨响响起犹如轰天巨雷。
林既平的动作疏忽间骤然停下来，被酒精麻痹的脑子清醒了一半，他茫然地看向怀中不着一缕的少女，乌黑的发丝与她身上如雪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得人喉咙发紧。
“云、云昭……”
他想起来了，她敬了他好几杯白酒，她扶着他进了她的房间，她轻吻他……
“谢、云、昭。”他一字一句，目光冷凝地盯着她，“你灌醉我，引诱我？”
张惶惧怕在她心中横冲直撞，然而一想到若是没成，这辈子她大概真的要失去林既平了。
一念起，谢云昭咬着牙忍下那些情绪，柔软纤细的长臂环抱着他的脖颈，“引诱你？哥哥，如果不是你心不正，情不白，怎么会被我引诱呢？我身上的衣服都是你扯掉的。哥哥，你有多急，你知道吗？”
林既平指尖微僵，他眼神悲呛沉重，“云昭，我……”
“我不想听你继续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她挂在他脖颈的手臂往下垂落，指尖轻点着他的后背直至尾椎骨。
谢云昭清楚地听到了他难以忍耐的低喘声，“哥哥，你也很想要我是不是？我感受到了……”
“云昭。”林既平咬着后槽牙，下颌绷紧，他伸手拉过床上几乎要被踹下去的被子想要盖住她的身体。
谢云昭目光一凌，直接将被子揣下去，她仰头瞪着泛红的眼看着他。
林既平瞥开视线，极力忽略她温香软玉的身体，“对不起。”
谢云昭气笑了，她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的脸掰过来，“林既平，你真的很懦弱，为什么不肯坦诚一点面对自己的心呢？”
他看着她依旧不言不语。
谢云昭扯了扯嘴角，“哥哥，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想要的我一定要得到，哥哥你也不例外。如果你不想我做出更离谱的事……”
她顿了顿，“就顺从我一次吧……我们做个约定，这之后我再也不回来了，你也不用怕无法面对我、面对你自己。”
“你觉得怎么样？”她攀附着他，轻声在他耳边呢喃着，指尖滑过他的喉结。
谢云昭能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着，她跪在他身前支起身子，手臂抱着他的脖子，轻轻在他额心上吻了吻。
属于她身上的馨香清甜充斥在他鼻腔里，林既平头皮发麻，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压抑着的酒意又渐渐涌了上来。
整个人仿佛生锈的机器在运转一样，缓慢的思考能力无法坚定他的信念和想法，他动摇了，她离开他也好……
谢云昭轻轻用唇摩挲着他的五官，柔软而怜惜。
隔靴搔痒最令人难以忍耐，林既平抱住她一转身狠狠将她压在了身下，气息急促。
纤细的玉臂探出，指尖勾开柜子里的抽屉，从中摸出一个安全套。
“哥哥……”她低声轻吟着，声音又娇又媚。
看着她手中的安全套，林既平眸底泛红，恶狠狠道：“你连这个都准备了？”
谢云昭一把将他拉了下来，他看似很扎的头发却意外得柔软，毛茸茸地在她脖颈处蹭来蹭去。
视线倒转，膝盖开始发酸，谢云昭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剧烈地晃动着，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后背上滴答滴答有水珠溅在上面，带来丝丝凉意。
是他的汗珠还是泪水呢？谢云昭恍惚中想着。
哥哥，对不起，这么逼你……是我不好。
*
午夜时分，雨终于停了。
昏黄色灯光下，林既平光.裸着上半身靠在床头坐着，猩红的光点在他指尖跳动，香烟烟雾缭绕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容。
“咳、咳……”
少女睡梦中皱了皱鼻子，发出低咳声。
林既平微顿，垂眸看向在他腿边睡着很沉的她，他起身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盖在她身上的薄被滑下，白皙的肩膀上红痕点点，触目惊心。
林既平唇角紧抿，走过去俯下身轻轻拉高她的被子，靠得近了，她唇上被他泄怒咬出的伤口更加明显。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碰了碰。
少女嫣红红唇漂亮得夺目摄魂，而他的手指关节粗大，皮肤粗糙，林既平骤然缩回手。
他想起缠绵荒唐时，他黝黑粗糙的掌心揉捏着白皙如雪的面团，那一刻心中的自我厌弃达到了顶峰。
窗外天幕浓云散去，微弱的月光洒落下来，林既平背对着谢云昭坐在窗前，他仰着头沉默地望着那一小片被建筑物切割出来的天幕。
不知过了多久，睡着的谢云昭翻了个身，猛然惊醒。
身旁空空荡荡的，她连忙坐起，被子落下来，身上干干净净的，已经穿上了小吊带睡衣和睡裤。
她想起来了，最后是林既平端着水盆、拿着毛巾帮她擦干净身子的。
那林既平呢？去哪儿了？
谢云昭一下子慌张了，连忙下床，脚刚沾到地板站起来却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嘶……”
“哥哥……”她委屈出声。
坐在窗前的林既平回头见状，大跨步地走过去，他声音干哑，“我在这。”
他把她抱回床上，谢云昭抬眸泪眼汪汪地看了他一眼，投入他的怀里，“哥哥上来，陪我睡觉。”
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林既平没有拒绝上了床。
夜不长了，天就要亮了，他手臂一伸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身上的馨香清甜再次弥漫在他的胸腔内，短暂的拥有令他着迷不已。
他抱着她躺在床上却没有闭上眼睛，等她睡了，他蹭了蹭她的发顶，又目光晦涩地看着她。
*
天亮了。
林既平轻轻放开她，走出了房间。
她的行李箱就搁在玄关处，她是下午的火车票……
房间内——
谢云昭在房门关上的瞬间缓缓睁开了眼，雨后天色初晴，金黄阳光吝啬地飘进几缕。
她抱着薄被坐起来，想起昨夜和林既平的约定，嘴角露出几抹复杂苦涩的笑意。
林既平怕她偏执地要和他在一起，怕她往后的日子和他挂上钩，居然不惜和她睡一觉，即便是她逼他的，但依旧让她难过悲伤。
她坐了一会儿，又低低地笑了出来。林既平啊，哥哥啊，你还是太天真了。
在城中村长大的她，受遍那么多的冷眼和恶意，她性格的底色本就如总是阴天的南城一样灰霾。
林既平是个道德感、责任感很强的人。这样的人最好对付了……
她提出的约定她本来就打算反悔的，他们发生了关系，他怎么会真的狠心不要她了呢！
林既平，他不愿意和她一起离开南城，没关系，她放假就会回来的，她不逼他跟着她走了，她只要他好好等着她就好了。
南城有林既平，她就再回来就是了。
“林既平……”
谢云昭穿上拖鞋走出房间，她在客厅看见了抱胸倚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的林既平。
厨房里传出煲粥的香气，他做了早餐。
他的头发看起来带着湿意，衣服也换了，应该是洗了个澡了。
谢云昭拿了条干净的干毛巾走到林既平的身边想帮他擦头发，然而才刚抬起手时，林既平就睁开了双眼，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喝了酒又几乎一整夜没睡，眼底泛着红血丝，往日总是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也冒出了胡茬。
林既平看起来有些憔悴，显得他更凶了。
但谢云昭可不怕，她顶着他深邃冷厉的目光娇俏地笑了笑，以迅雷不可挡之势坐到了他的腿上，“怎么了？”
林既平眉心狠狠一拧，“你不是说……”
在他的预想中，天亮了她起床后，她说的约定就奏效了。
谢云昭直接打断他的话，她眨了眨眼，一脸清纯无辜的样子，“嗯？我说什么啊？”
林既平沉默，垂眸看着她。
良久，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你骗我？”
谢云昭不理会这个话题，自顾自笑着道：“林既平，京照大学入学之后就要军训，学校往年的军训都是封闭式管理，今年应该也一样，到时候我可能无法和你联系，不过国庆放假的时候我会回来。”
“谢云昭！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昨晚说的约定你要说到做到。”
“国庆之后好像没有其他时间长的假期了，那我可能只能等寒假回来了。”
“谢云昭。”
谢云昭闭了下眼，复又睁开，她压下心底的酸涩，嘴角微扬，“林既平，你睡了我就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她扯了下小吊带的领口，脖颈以下是还未消退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下异常刺眼明显。
林既平紧抿着唇，转过了头。
“你再看看……”谢云昭将睡裤往下扯了扯，她的两侧胯骨上还有他捏出来的手指印。
“林既平，你要对我负责。”她凑过去低声说着，说完又痴缠地轻啄着他的薄唇，眼神里满是笃定和有恃无恐。
“你耍我，谢云昭。”林既平眼神沉沉。
“嗯，你说得对，但是你要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吗？昨晚你不是很舒服很刺激吗？”
林既平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看着眼前的谢云昭，他忽然觉得他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她，那个温婉娴静的少女怎么是现在这副咄咄逼人、处处算计、时时反悔的样子？
看着她洋洋得意，把他当成毫无脾气的人拿捏的样子，林既平简直气笑了。
他恨得牙痒痒，掌心扣在她脑后，随即狠狠亲了上去，长驱直入撬开她的牙关，用力地搅弄，吮吸她柔软的小舌，另一掌心禁锢按住她的胯骨用力压向他欲.望之处。
“嘶……”
谢云昭皱起眉头，昨晚小花园被磨得太过了，现在碰一下都隐隐生疼，哪里受得了他。
她痛了，林既平紧皱的眉心舒缓了。
“你故意的？林既平！”
“喊哥哥。”他语气淡淡。
“林既平。”谢云昭气得脸鼓鼓的。
林既平抱起她让她坐在沙发上，他转身走向厨房，“粥好了，可以吃了。”
*
机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旅客们拉着行李箱擦肩而过，每个人都朝自己的目的地奔赴前进。
头顶的显示屏不停地滚动着航班值机、检票的时间，广播声声催促着迟到的旅客尽快登机。
进站口，谢云昭值机完、托运了行李，身上只剩下一个随身背着的书包，她眼眶红红、满眼不舍地看着林既平，“林既平……”
“去过安检吧，别耽误时间了。”
谢云昭委屈地抿起了唇，“你都不会舍不得我的吗？”
【各位旅客请注意，南城飞往京照的CA3739航班已经开始检票，请还未过安检、检票的旅客尽快过安检、检票登机。】
时间来不及了……
谢云昭猛地投入林既平的怀抱，她紧紧抱了他一下，又踮起脚尖亲了亲他，“林既平，等我回来。”
她转身朝安检口小跑过去，她身后林既平伸出的手擦过她的衣摆……
*
A7号登机口。
CA3739的旅客排着队检票中，因为队伍有点长，谢云昭也就没有急着排队，她坐在附近的长椅上，准备等到队伍没人了再走过去。
她随意翻动着手机微信里的消息打发时间，却忽然发现微信通讯录那里出现了一个红点。
谢云昭：？
她点开后看着“新的朋友”上面的真人头像，嘴角扯了扯，又将手机熄屏。
是林菲菲添加了她。
还真是难为她了，她高一的时候没有手机，自然没有微信，也没有林菲菲的联系方式。
而林菲菲高一上学期就离开了南城一中，难为她找那么久之前的同学然后辗转拿到她的微信号。
谢云昭自然知道林菲菲添加她做什么，无非就是骂她罢了。
是的，她在订机票之前给江灵姨打了个电话，说了林菲菲的情况，江灵姨又气又愧疚，很快就投诉到了王姨那儿！
王姨本身就是做媒婆的，林菲菲这么做简直就是败坏她的招牌，同为女人，王姨也没有将这件事宣传得人尽皆知，只不过附近的媒婆都私底下知道了，不肯再帮她介绍相亲对象这事。
林菲菲大概是着急了吧……
回想起林既平自我贬低的话，谢云昭承认她是迁怒林菲菲了，但找接盘侠这事本身就是林菲菲不对。
“呃——咳、呃——”
什么声音？
谢云昭抬头便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大概七八岁的女孩子正弯着腰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满脸涨红。
她猛地一下子站起来，这是！
“噎到了？小妹妹你是噎到了吗？”
小女孩痛苦地点头，满脸是泪水，谢云昭连忙跑到她身后，弯腰一掌抱拳，一掌包在拳头上，双掌按在小女孩肚脐眼上两寸多的位置上进行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施行，她一下又一下冲击着小女孩的腹部。
这番动静引来了周围旅客的侧目，机场工作人员连忙跑过来，见谢云昭正在施救，他们紧张得不敢打断……
好在半分钟后，小女孩大声地呕了一声，卡在喉咙里的糖果掉了出来，小女孩哇哇大哭，周围的旅客和工作人员狠狠松了一口气。
“小妹妹，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啊。”
谢云昭提着的心落回肚子里，她余光一瞥看见她刚才排队的队伍已经检票到最后一位旅客了，她顾不上再哄小女孩了，只能将对方托给机场的工作人员，然后匆匆背上包小跑过去，“等等，还有我……”
差点没赶上……
谢云昭坐在位置上，庆幸着，飞机广播响起，乘务员提醒着旅客“关闭电子设备，收起小桌板……”
随着飞机的起飞，谢云昭感觉自己的背紧紧地贴在了椅背上。这是她第一次离开这座总是灰霾的城市。
很久很久以前，她以为离开的时候她会欣喜若狂，再也不会回来了，然而现在她却满心不舍，不舍得留在了南城的林既平。
林既平，等我回来。
走出机场外的林既平忽而听到飞机的轰鸣声，他抬头望上去，飞机滑过他头顶冲向远方的天际。
……
下一章，时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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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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