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燕的御花园很大,一半属于前朝,有时候皇上会带着百官在这里讨论政事,顺便欣赏一下风光,一半在后宫,专门供宫妃公主等人消遣。
为了区分这前后花园,御花园中修建了一条蜿蜒曲折的河,唯有一架拱桥横亘在河面上,两侧桥头都有有侍卫把守。
苏婉月一路小跑到河边,隔水相望就看到河对岸站着两个内侍,两人也看到了她,其中一人上桥和侍卫说了两句,拿出一块儿令牌,只见侍卫侧身让出了路。
两个人来到桥的这边见到苏婉月,内侍上前一步提醒两人。
“二位有什么话就快些说,且不能耽误久了,咱家先去边上等着。”
两人见他走远些,扮作太监的温子煜才上前一步,“月儿最近过得如何?”
这些日子宣文帝加强了宫防,他想再摸进来比登天还难,别说他这个人了,就是他几次送来的东西都被退了回去。
多日不见苏婉月,再看到她的这张脸温子煜依旧为之心动,目光像是粘腻的毒液带着危险信息。
“我很好,这是我给爹爹的信,子煜哥哥可要记得给他啊。”
看着递到手边的信,温子煜脸上多了一丝苦笑,“月儿就没有什么要给我的吗?”哪怕一句话也好。
闻言对面的人明显一怔,随而目光中带着心虚和歉意,温子煜转而温柔一笑。
“我在和月儿开玩笑,能见到你平安我就很开心了。”
一阵寒风吹过,吹乱了苏婉月额前的发,温子煜目光柔和的落在那一缕发上,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给她拢了拢额前的发,远远看着自然而又亲昵。
“哐当——”
一声闷响夹杂着兵器落地的声音,突兀的打破此刻的温馨宁静,在河边相视而立的两人纷纷寻声望去,心中均是一凛。
小桥上此刻已经站着不少人,多是内侍和侍卫,而为首的正是大燕此刻的主人——宣文帝萧央。
向来在他身边游刃有余的寿安,此刻早已跪倒在他的身后,其余人除了侍卫也都纷纷跪下,原先在桥上值守的人这会儿都快……结冰了。
苏婉月心头一颤眼前一片漆黑,此刻从她身边吹过的风都像是魔爪,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
“这就是你说的早点回去好好背书?”
不等苏婉月开口解释,宣文帝已经持剑上前,屹立在两人的面前,温子煜之前不管心中有多么的不甘,这会儿真的面对萧央时,所有的气势都被压制住。
“陛,陛下,我只是想爹爹了,让子煜哥哥帮着带封家书。”
虽然是这是事实,但萧央却并不想知道她的答案,他只在意看到的一切,目光没有分给苏婉月一丝,森冷阴鸷的目光紧紧锁在温子煜的身上。
像是打量审视,像是威胁警告,更像是在思索从哪里下刀最解恨。
而被他盯着的人此刻已经绷不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变得惨白如纸,唯独一双唇强忍着抿紧,倒逼出一丝血色。
“嗤,原来这就是丞相大人的学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微臣拜见陛下。”
苏丞相风尘仆仆的赶来,素来衣冠整洁的人这次官袍沾上了泥土都没有察觉,他拱手上前一步。
“陛下,若是要怪就怪微臣吧,是微臣思女心切才让人送些东西给月儿,不想无知小儿竟然私闯后宫。”
私闯后宫历来都是死罪,更何况宣文帝又是个暴戾多变之人。
“爹爹……”苏婉月惊喜的看着苏丞相,往前跑了一步就被四喜从后面悄悄拉住。
“在陛下面前,月儿不得无礼。”苏丞相也目露斥责警告之色。
这个时候不是他们父女叙旧的时候,一个不甚那就是要出人命的。
苏婉月看到父亲严肃的脸,迟疑的伸手拽住宣文帝的衣袖。
“陛下……月儿没有想离开。”
一双纤细嫩白的小手,轻轻摇晃着明黄色龙纹袖子,对上那双沁水的眸子无一不让人心软。
一片阴影落下,像是乌云遮住了明媚的阳光,苏婉月的下巴被人钳住,被迫仰起头看向对方。
“苏婉月,是朕平时对你太纵容了对吗?”
被抬起下巴的那一刻,苏婉月就已经松开手,转而握住了宣文帝的手腕,像是掰又像是在虔诚的握住。
“哇……我是听岚姐姐说不久就是陛下的生辰,所以想让爹爹送东西进来给陛下准备礼物。”
说完她闭上眼睛放声大哭,颇有之前被宣文帝从老婆子那里救出来的架势,丞相想上前哄她可碍于陛下在,只能着急的看着,满脸都是心疼。
宣文帝看着怼到眼前的信,眸子有些闪动,钳着苏婉月下巴的手一松,转身而去。
“丞相看好自己的人,朕不想再有下次。”
苏丞相拱手相送远去的宣文帝,转而看了一眼温子煜。“胡闹!”
再看向苏婉月的时候,目光里都是心疼和愧疚,“月儿,再忍耐些,爹爹定会接你出去的,所谋之事已成十之五六,再忍忍。”
想到之前宣文帝说的话,苏婉月赶紧一把拉住父亲的手。
“爹爹,月儿在这里一切都好,陛下也不像看着那般坏。”说着她伸手掐着自己挂有泪痕的脸颊。
“您看月儿都胖了不少呐,爹爹不可以做危险的事。”
瞧着女儿如同一夜间成长了,变得不再呆傻单纯并且甚是乖巧懂事,苏丞相鼻子一酸,拎着温子煜转身就走,生怕动作慢一点会绷不住留下心痛的泪水。
毕竟人只有在逆境中才会逼迫自己加速成长……
“照顾好自己。”
一道背影一句叮咛,苏婉月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恍恍惚惚,怎么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好像父亲也不是很担心她的样子。
死神手边溜达一圈,苏婉月丝毫没有感觉到后怕,有的只是淡淡的忧愁,因为今晚过了晚膳时间,依旧不见宣文帝过来用膳。
小厨房只做了两道菜,就着干巴巴的米饭,味同嚼蜡的全部吃完。
开始以为宣文帝只是一时生气,可直到四天苏婉月依旧没有尝到御膳,这才震惊的发现这次的事情好像有点严重。
她坐在床边的贵妃榻上,看着手里的手札,却不似往日那般沉迷于手札里的内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时不时抬起头来看向院子里大门的方向。
“四喜,你去看看陛下现在在哪里?”
天都黑了,萧央仍旧没有要过来的意思,苏明月甚至今日特意多做了两道菜,只想着等人来了她好好人个错,千万别吃饭不待她,哪怕让御厨给她多送几道菜也行啊。
自从四喜离开之后,储秀宫中所有的人都在翘首以盼的等着,就在大家内心将要告罄的时候,四喜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姑娘别等了,陛下今晚也不会过来用膳?”
喜儿和四喜对视一眼,好像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答案,神色闪过一丝心疼和不甘。
苏婉月却全然不知这些,她看着四喜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陛下现在已经去了兰妃娘娘那里。”
“他在岚姐姐那里?喜儿快去将那两道菜打包,咱们一起去岚姐姐宫里吃饭!”
“啊?小姐这好像不太好吧。”喜儿断没有想到苏婉月会这样说。
其他宫人也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毕竟在这个宫里即便是和对方关系在好,也没有这个时候去打扰的。
但苏婉月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她下巴一抬十分得意的说道:“昨日岚姐姐还说我可以去和她一起吃晚饭,我现在带着菜过去找她,正好还能喝陛下说道个歉。”
说完她看着周围人一言难尽的表情,还十分体贴的安慰道:“你们放心,我和岚姐姐的关系好着呢,过去吃个饭应该没有问题的。”
在她执意要求下,喜儿和四喜都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好带着人拎着食盒过去看看,说不定还没进门就被兰妃娘娘身边的人挡在了门外。
一行人踏着夜色匆匆来到了兰妃的宫门前,值守的小太监人的苏婉月,知道这人和自己主子关系甚好,于是也没有阻拦就将人迎了进去。
“苏姑娘稍等,容奴才前去通报一声。”
能进来这已经对于喜儿来说十分惊讶了,她还有些恍惚没反应过来,余光一闪就看着苏婉月像只小兔子似的噌一下蹿了出去。
“不用,岚姐姐来我宫里也不曾通报过,我们的关系哪里还需要这样的虚礼。”
“小姐不可如此!”喜儿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婉月都已经朝着屋子里跑了过去。
别人或许明白兰妃曾不给人通报的机会,这是对主家的不敬,可她是宫中目前为止位份最高的女人,她来到苏婉月这个无名无分的客人院子,给面子让人通报一声,不给面子谁也说不出什么。
但这一切弯弯绕绕苏婉月全然不知,她只当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之间,不需要通报就可以随意进出。
她动作之快令人猝不及防,而另一边萧央坐在兰妃的寝殿里,有些疲惫的合目养神,兰妃给伺候的宫女太监一个眼神,众人立马会意,笑眯眯的悄声退了出去。
一出房间兰妃的几个心腹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的神色,“你们快去小厨房烧水,我这就找人去敬事房说一声,咱们娘娘今日大喜。”
“原以为陛下对娘娘冷淡,咱们娘娘且得等着呢,却不想今日这事儿就要成了,赶忙一会儿烧好水我去剪一段柳条给娘娘别在寝殿窗户上,这叫做留君。”
“好好好,都快去吧,别在这里打扰了陛下的雅兴。”
说完三人纷纷各忙各的,这里到底是内院,轻易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几人谁也没有在意门前留人守着,且这一去一回也不过两口茶的功夫,并不耽误事儿。
等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陛下二人,兰妃褪去了外衫罩衣,红艳艳的鸳鸯戏水的肚兜堪堪遮在她的胸前,妖娆曼妙的腰身让人一览无余。
粉色薄纱似的寝裤带来了朦朦胧胧的神秘,越发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萧央慵懒的睁开眼睛,神色淡然的看着这副春景慢慢朝着自己走来。
“陛下是不是累了?妾身给您按按吧。”说着她俯身来到榻前,双腿跪在萧央的脚踏上,抻直了腰身伸手按在了萧央的太阳穴上。
胸口的珠圆玉润,被香云纱的织锦勒出一道沟壑,阵阵粉香让气氛变得暧昧又炙热。
萧央垂目在那峰峦迭起的地方扫了一眼,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腰身,细腻的肌肤入手比那丝绸还要滑上几分,盈盈一握的蛮腰他一只手就能覆住。
兰妃脸颊羞红,倒底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家,羞羞答答的却又极近妩媚的哼唧了一声。
“陛下~”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暧昧的吟念之音。
“嗯。”男人声色冷静的应了一声,却也并无再进一步的动作。
“陛下可要躺下歇会儿?妾身从小跟着母亲学过一套推拿按摩的手法,不如陛下褪去外衣,让妾身给您好好按按,松快一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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