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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春阴垂野9

栖霞院院门口传来的通报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南宫烬也将目光移向了门口,他看着此时略显狼狈的陶连生,眼睛微微眯起。

只看了一眼,他收回了视线,搁在桌上的手指尖无意识轻轻敲击着桌沿。

这是什么东西?也配让他兄长费心磋磨?

南宫烬面色如常,他身后的碧柳却看见了二公子手上的动作,不由心头一跳,面上没显露分毫。

没人比他更清楚,二公子生气了,这人怕是活不长了。

与此同时,席间众人还没动作,莫玉麟身旁的闻砚却动了,但见他低着头便从席面后侧绕到平桥,疾步而行,迎接陶连生去了。

他腰间钱袋鼓鼓囊囊,莫公子出手大方,他小费也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上面交代的事,自然得专心去做。

这趟差事闻砚原本不乐意接的,白家小姐只要他在南宫家待三个月,等到她和南宫家主婚事成了送入洞房,他也就能功成身退,带着五千赤灵石,恢复自由身,和妹妹一起衣食无忧的活下去了。

所以,他和那些上来就奔着南宫二公子去的人不一样,他原想跟着南宫家主。

但是南宫炽年纪轻轻就能把一个破落至此的家撑起来,到如今盛况,显然此人不是他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人物。

闻砚乡野出身,即便在东麓州一众公子小姐之间混过,却也不敢托大能拿捏南宫家主,虽然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公子哥儿,闻砚还没有蠢到觉得南宫家主和那些人差不多。

于是,闻砚在主院前厅被钱江针对那次,意外顺势而为的试探,发现二公子南宫烬似乎也没那么坏,或许是个挺会将心比心的人。

后来闻砚想起那日在白家桃林看见的场景,开始觉得,这传奇疯子,有点可怜。

他想,就这么在南宫家当个家仆混上三个月,婚事要是不能成,最多那些好处都不要了,唯一麻烦的,就是身契如今在南宫家,白秋水要是不能成为主母,妹妹的身契还在白家,他照顾不到,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话,说不准他差事办的好,南宫家主一高兴把他放了呢?

可是,“不简单”的南宫炽已经开始给他安排麻烦事了,虽然只是叫他做些小动作,但不用想也知道,今日这“鸿门宴”,便要让陶公子为当日欺负小疯子付出代价。

卷入是非,难免生变,偏闻砚还不能办不好,更何况……

闻砚领着陶连生朝席间走,眼神时不时瞥向莫玉麟那边,眼中写满了依依不舍。

更何况明明可以赚更多的……

这边陶连生看见闻砚也是惊了一下,他自然认得这人,这样的人见过一面也就忘不掉了,即便见过多次,如今再看到这张脸,他还是会被惊艳到。

当年他可是也动过心思想要把这小子收到陶家去的,可惜被白家小姐抢了先。

在东麓州,谁敢和白家抢?

可是这白家的家仆,怎么成了南宫家的了?

眼下自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更不可能发问,且陶连生腿软的不行,只想赶紧坐下。

舞姬自动退至一侧,给陶连生让了道。

“陶公子来了。”南宫炽神色温和,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站定在席间空地上的陶连生,只觉此刻比当日在那么多大人物面前指证南宫烬杀人更加紧张,于是悄悄呼出一口气,低头见礼,“是,陶连生见过南宫家主。”

“嗯,你这是……”南宫炽看着他,眉头动了动,随即恢复如常,“一路过来辛苦了,入座吧。”

他这细微的动作,席间众人自然意会,或是真的觉得有趣,或是曲意逢迎,皆低低笑了起来。

陶连生的模样的确称不上体面,尽管他一直将“体面”二字铭记于心并刻意维持,可三日车马劳顿,风餐露宿,加上这一路走来,不说皱痕难平的衣装,就是他这张满是沧桑的脸,也算得上是滑稽。

此刻这看起来受了不少罪的陶公子,站在这样奢华的院子里,与席面上几位同为客人,不能说相形见绌,简直是格格不入。

闻砚听得仔细,他可不敢笑,得了令赶紧领着陶连生往南宫烬旁边的席位去。

陶连生入座,舞乐再起,倒遮掩住了他一声压抑的痛呼。

坐得太急太猛,尾椎骨都要磕裂了,可是,不应该啊……

这软垫看着柔软蓬松,却和陶连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席间一应事务大多都是莫玉麟安排的,自然是怎么奢华怎么来,舒适其实并不在这位对金子有执着癖好的莫公子考虑范围,软垫也是金丝的,而陶公子的金丝软垫做工粗糙,且早已被做了手脚,芯子里塞的,是满满的芦絮,看似蓬松,一屁股坐下来等于直接坐在了坚硬的石板上。

陶连生脸色难看,座下不仅硬还扎人,比马车上的软垫还不如,心中叫苦不迭,面上还不能显露,此刻屁股难受心内焦灼,满头是汗。

“陶公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陶连生身侧的公子向他敬酒。

“不敢当不敢当。”陶连生赶忙起身回敬。

这不知名的公子起了头,其余人开始挨个儿向陶连生敬酒,推杯换盏间,陶连生已是酒意上脸,加上连日疲累,精神愈发不济,虚汗浸湿了衣衫,脸上也是汗如雨下。

主位南宫炽一直没开口,只是笑着饮酒看舞,偶有与他说话的,也就是那个自认与他十分亲近的莫玉麟。

莫玉麟能成为朱雀宗红莲城分院排行榜第一的弟子,定然不可能是什么只知道挥金如土的蠢物,今日受邀的都是红莲城的年轻公子,也都是彼此相识的,唯一一个特别的,就是来自东麓州的陶连生,他怎会不知,此人想必才是今天的主角,其中来龙去脉他也早打听清楚了,只是南宫家主并无明示也无暗示,他不好主动做什么,只管将这院子布置得尽善尽美也就罢了。

莫玉麟冷眼瞧着,心道这轮番敬酒必然也是提前说好的了,只是没想到竟没和他说,想来也是亲疏有别,他和这些个公子哥儿毕竟不一样,他可是南宫家小舅子,这种虚与委蛇的事,自然不是他这种身份要做的。

于是,席面上首位三人,仿佛与这欢饮的席面隔绝了一般,各自端坐着,看似都很淡然超脱,实则心思各异。

闻砚这边忙着给陶连生倒酒,但心里实在厌恶这个欺凌旁人的陶公子,又因阿九吩咐他要给陶公子找点惹眼的麻烦,也没说什么麻烦,要他惹怒陶公子,办法让他自个儿想,于是他便想要找个巨大的难堪给陶公子,可他也不是什么刻薄之人,挖空心思想着,倒酒时忽觉身后冷飕飕的,于是悄悄往后瞥了一眼……

好家伙,这一眼把他吓了一跳,那个传奇疯子竟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显然是看了很久了。

转瞬间,想要赶紧撤退的闻砚计上心头,顺势腿上一软,酒壶随手抛了,整个人往下软倒,手上一把扯住陶连生的衣襟,用力往下一扯,将这陶公子整个白生生的皮肉都敞露在众人眼前。

这一场面叫席面顷刻间静止了。

舞姬也不跳舞了,几个公子手中酒盏就这么僵在半空,只有屏风后的丝竹乐声还毫无知觉的奏响着。

闻砚立时一个翻身,伏地跪倒,哭嚎起来,“哎呀!陶公子饶命啊!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天生嗅觉灵敏,小人没想到您这样的高人也会出汗,实在受不住您……是小人没有提前准备,小人有罪!”

陶连生岂会听不出这言语间嘲讽之意,分明是在说他修为不济,身为赤离仙府之人,既不耐热还会出汗,引得身上有了异味。

他当即又羞又怒,加上几分醉意,竟也顾不得场合,抬脚便踹向闻砚。

他这一脚使的力不小,落在旁人身上怕是要被踹出个好歹来,但闻砚是何许人也?

只见闻砚一看他抬脚便知要遭踹,陶公子脚尖刚碰到他,他自个儿就飞了出去。

“哎呦!杀人了!杀人啦——”他的叫声堪称惊天动地,但他也识趣,到此就往旁边一歪,装晕了。

南宫炽轻轻眨眼,嘴角浅淡的笑意便是对闻砚很是满意,随即看向阿九,阿九微微点头,转身带出来一人,“你去,给陶公子倒酒。”

此人额头刘海下露出一撇若隐若现的暗棕色胎记,正是韩子良。

韩子良端着酒朝陶连生走去,只是这区区家仆,模样也不讨喜,并没什么人注意,否则便会看出,这韩子良此刻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僵硬。

这边的南宫炽起身,端起酒盏,朝仓促整理衣装的陶连生道:“陶公子受惊了,是我南宫家教导无方,请你见谅,不要和这些家仆计较,他们卖身为仆,本就可怜,这杯,算我向你赔罪。”

陶连生再浑也知道自己哪里配得南宫家主亲自赔罪,立刻站了起来,“不敢不敢,是我失礼,是我——”

他话音未落,端着酒走来的韩子良像是魔怔了似的,直直撞在了他身上,手中酒水洒了他一身。

南宫炽放下酒盏,惊道:“这……快,带陶公子下去换身衣裳!我家这些家仆平时都没见过什么世面,想必是被吓坏了。”

陶连生被这接连的状况打的措手不及,闻声连连摆手,“无碍无碍,南宫家主不必放在心上,是我太过失礼,我去换身衣裳,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韩子良低着头,看起来是一副卑怯模样,领着陶连生往通向后院厢房的长廊走去。

坐在陶连生旁边的南宫烬,全程无言静静看着,此刻却看向兄长,开了口,“哥,方才那个家仆伤得不轻,已经不省人事了,他性子娇弱,我先前便见他总被人欺负,实在可怜,往后让他去簌林院给我做个伴读,伺候笔墨也轻巧些,可好?”

装晕的闻砚:“……”

主位的南宫炽看向弟弟,对弟弟想要的,他一贯无有不依,此时脸上笑意温柔,“好,你还是一贯心慈。他叫闻砚,往后就在你身边伺候吧。”

说罢,他看向阿九,“找几个人把他抬去簌林院,好生照料,别落下什么病根。”

很想垂死病中惊坐起的闻砚:“……”

几个人过来抬走了倒在一边的闻砚,众人也回过神来,继续喝酒,言语间不忘调笑一番刚才陶公子狼狈又无教养的模样。

舞乐方要继续,忽然闻得长廊传来一声惊呼:

“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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