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白祁迷迷糊糊睁开眼,身旁早已没了叙连的踪影。被褥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他坐起身,摸到枕边放着的字条,墨迹未干:"处理最后公务,巳时归,等我用膳。"
指尖摩挲着熟悉的字迹,白祁嘴角不自觉上扬。刚要起身,忽听院外传来嘈杂声。他披上外袍推开门,正撞见江凛神色慌张地跑来:"白公子!大人...大人在城郊官道遇袭!"
白祁只觉眼前一黑,抓住江凛的手腕:"怎么回事?不是派了暗卫保护?"
"是玄甲军!"江凛喘着粗气,"领头的是皇上新提拔的禁军统领,说是奉密旨缉拿叛国余党。大人为了不牵连您,独自引开追兵,现在...现在生死未卜!"
白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丞相府倒台不过月余,新的阴谋已如毒蛇般缠来。他转身冲进屋内,从暗格里取出软剑和百毒囊,发间珠钗换成淬毒银针:"备马,我要去城郊。"
"白公子不可!"江凛拦住他,"对方早有准备,您这是..."
"让开!"白祁眼中寒光闪烁,"十二年前我没能留住他,如今就算粉身碎骨..."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数十名黑衣骑士闯入,为首之人掀开面甲——竟是本该在边疆驻守的北疆二王子。
"白老板别来无恙。"二王子笑着下马,腰间弯刀折射着冷光,"我王听闻白老板掌握不少秘密,特命我来...借些东西。"他话音刚落,身后骑士已将白祁团团围住。
白祁后退半步,后背抵住门框。眼角余光瞥见墙根的狗洞,那是他与叙连养的流浪狗常钻的地方。心中一动,他突然笑道:"想要密信?好说,不过得容我收拾一下。"
二王子狐疑地盯着他:"给你一炷香时间,若敢耍花样..."
白祁转身进屋,迅速从梁上取下藏着的密信。正要从狗洞钻出,忽听院中传来惨叫。他掀开窗纸一角,只见江凛挥剑力战,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
"江大哥,走!"白祁大喊,却被二王子听见。一支淬毒的弩箭破窗而入,他侧身躲开,却见江凛为替他挡箭,胸口绽开一朵血花。
"不!"白祁红了眼,踢开窗户跃出。软剑出鞘,如银蛇般直取二王子咽喉。可对方早有防备,弯刀一横,火花四溅。混战中,白祁渐渐落入下风,后背重重撞在廊柱上。
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响起。数十支箭矢从墙头射来,黑衣人纷纷倒地。白祁抬眼,只见一袭玄色身影骑着黑马踏过尸骸,手中长剑滴着血——正是叙连。
"祁儿!"叙连飞身下马,剑指二王子,"竟敢动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二王子大笑:"叙连,你以为能逃得过皇上的天罗地网?实不相瞒,此次行动正是陛下授意!"
叙连瞳孔骤缩,手中长剑微微颤抖。白祁趁机甩出银针,二王子侧身避开,却被叙连一剑刺穿左肩。黑衣人见主子受伤,顿时作鸟兽散。
"你受伤了?"叙连丢下长剑,捧起白祁的脸仔细查看。白祁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江凛的尸体上,泪水夺眶而出:"江大哥他..."
叙连将他搂入怀中,声音低沉:"我来晚了。"他轻抚白祁颤抖的后背,"皇上忌惮我手中的势力,丞相倒台后,便与北疆勾结。此次诬陷我叛国,就是要斩草除根。"
白祁猛地抬头:"那我们怎么办?回醉春楼召集旧部,与他们拼了!"
"不可。"叙连否决,"皇上早有准备,我们贸然回去只会全军覆没。"他望向天边阴云,"祁儿,我们得离开京城,越远越好。"
当夜,两人乔装成商贩,骑着快马出了城门。白祁回头望着城楼,眼中满是恨意。十二年,他第二次被迫逃离。第一次是失去了自由,这一次,连安身立命之所都被剥夺。
"别怕。"叙连握紧他的手,"等我们在南疆站稳脚跟,就回来讨回公道。"
两人日夜兼程,终于在三日后抵达南疆边境。这里山高林密,是朝廷势力难以触及的地方。白祁正要松口气,忽听林中传来异响。叙连脸色一变,拉着他翻身下马:"有埋伏,小心!"
数十名蒙面人从树上跃下,手中的弯刀泛着诡异的蓝光。叙连挥剑迎敌,白祁则掏出百毒囊,撒出迷药。混战中,一支毒镖擦过叙连手臂,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青紫。
"叙连!"白祁冲过去扶住他,"坚持住,我这就帮你吸毒!"
"别碰!"叙连一把推开他,"这毒见血封喉,你若沾上..."话未说完,已瘫倒在地。白祁红着眼眶,撕下衣襟缠住他的伤口,又掏出银针为他封住大穴。
"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白祁将叙连背上马,握紧缰绳。前方是茫茫群山,身后是追兵。可他的眼神从未如此坚定——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带着叙连活下去。
马蹄声渐远,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京城的风云变幻,注定不会因为他们的离开而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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