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简断然是没有想到,赵嫱微是因为看他的脸看呆了。
待顾行简轻声问了句:“去哪了?”
赵嫱微才回过神来。
赵嫱微弱弱应答道:“二弟和二弟媳约我去黄鹤明楼去谈事情。”
顾行简依旧是轻着嗓音问道:“什么事?”
赵嫱微直言:“就是你婚前便与我说过的事,可二弟硬生生把雪鸢气走了,愣是没有说上两句话。”
顾行简听后不可置否,没有多余的反应,他只是不愿评判顾曜的私事罢了。
随后顾行简再想想顾曜那风流性子,日后怕不是还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情出来,赵嫱微要是不懂得拒绝,那到时候岂不是日日会有,麻烦事?
顾行简怕赵嫱微一个新妇,在忠勇候府不敢说话,更是不敢拒绝,故而才会被迫参杂在其中。
加之顾行简是个真正大男子主义,他不愿意自己的妻子受委屈,他对着赵嫱微直言道:“你以后若是不想管,便婉言拒绝便是,若是母亲还有话说,你便说我要你做点心与我吃,不得空去管二房的事情。”
赵嫱微听后轻声道:“好。”
赵嫱微寻思着,这顾行简人还怪好的嘞!
顾行简盯着自己面前的女子,想到那日新婚夜还未完成的事情,他多有遗憾。
那种事情总归是当天完成才好,过了日子,便有些遗憾了。
顾行简原本今日想找赵嫱微正式地说一说这事,可今日被二房的事情一闹,顾行简寻思着赵嫱微应该没有余力去思索其他事情了。
见顾行简在发呆,赵嫱微寻思着,到了吃晚膳的时候,按照前几日的作息,顾行简也该回书房去了。
可今日,顾行简却没有回去,他只是轻声道:“今日我与你一道用膳。”
“喏。”
赵嫱微没有多说什么。
她只当是顾行简好面子,即便那一处不行,和她面上的功夫要做足了去。
恩爱夫妻的人设不能塌!
顾行简这会儿,见赵嫱微没有不一样的反应,他心底反而空落落的。
怎么赵嫱微便不会像二弟院子里的那些女子一般卯足了劲去勾引他呢?
顾行简坐在那里想了很久,他最后得出两个结论。
赵嫱微不会卯足了劲去勾搭他,其一是还没有圆房,误以为顾行简不行。
其二是顾行简既无通房也无妾室,赵嫱微无需如此。
所以这会儿,两人相处起来显得格外的别扭。
顾行简原本就已经在自己主屋内睡了好几天了。
他琢磨着再不回赵嫱微屋里睡,怕不是府内该有流言蜚语传出了。
这两人分明是正经夫妻,但顾行简想要从书房回来睡,却无从下口和赵嫱微说起。
顾行简原本想借着用晚膳的功夫和赵嫱微说一说这事,可没有想到晚上,二房那边又闹出了幺蛾子。
说是傅雪鸢上吊了。
赵嫱微听后眉头紧拧,这二房的事情果然是多。
好在这一世,她嫁的人是顾行简。
顾行简眼神里露出了和赵嫱微一样的无奈。
顾行简轻声道:“走吧,去看看再说,若是寻常争执也就罢了,这性命攸关的事,我们两个还是去看看罢。”
赵嫱微点了头。
这会儿,忠勇侯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待顾行简和赵嫱微到了现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少爷,您和大少夫人可算来了!”
顾行简听到管家的话,眉目间满是不悦,冷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畏畏缩缩道:“二房西苑里有孕的姨娘说她被二少夫人推了下,此刻已经见了红,郎中在里头治着呢!”
“这样的事,你们不喊母亲,不喊顾曜,喊我和……微微做甚?”
顾行简话到嘴边,夫人二字变成了亲昵的叠字称谓。
赵嫱微听着“微微”二字,面上不由得带了一丝绯红。
这管家着急道:“夫人陪老夫人去了,这二少爷也在外头,奴才没办法了,才去请您和大少夫人的。”
顾行简开口问道:“他在哪里?”
管家面带愁容道:“在醉春风,奴才已经差人去请了,就是不知道二少爷赶不赶得及回来。”
“胡闹!”
顾行简冷冷丢下这句话,他坐在外边不讲话,等着顾曜回来,也等着二房院里第一个孩子出世。
赵嫱微站在边上,她不是很想开口管这件事。
毕竟这样的事情,在顾刘氏还在世的时候,不归她这个长嫂管。
顾行简和赵嫱微两人这会儿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他们两个原本就都嫌弃二房事情多,于是便决定以静制动。
但赵嫱微这会儿看见了挂在梁柱上的那条布袋子,想到了出嫁前赵丞相的交代。
她轻声问了句:“二少夫人呢?”
管家见终于有人问起傅雪鸢了,立刻应答道:“回大少夫人的话,二少夫人在东边的厢房休息,有丫鬟们在看照着,就是这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按照郎中的话来说,有一定风险保不住。”
“带我去看雪鸢。”
赵嫱微懒得听柳溪溪的事情,倒是有些关注傅雪鸢的状态。
傅雪鸢这会儿应该不好受。
赵嫱微共情的不单单是这会儿的傅雪鸢,还有上一世的自己。
今日的事,依着傅雪鸢的性子,十有**是柳溪溪争风吃醋,不小心弄巧成拙,把事态弄严重了,才会闹到请郎中这一步。
柳溪溪要是知道,她这么一闹,有可能会把孩子作没,她一定是会懊悔至极的。
赵嫱微走出厅堂前,对着顾行简说道:“妾身先去看看弟妹,这柳姨娘还望夫君托郎中多关照些。”
“你去便是,柳氏在侯府内,横竖不敢有人害她,我无需关注于她。”
顾行简半点都不想和柳溪溪扯上关系。
这会儿,他只盼着顾刘氏或者顾曜早些回来,他能从这二房的主厅离开。
赵嫱微走到了隔壁,对着面色惨白的傅雪鸢问道:“今日这是怎么一回事?”
傅雪鸢这会儿刚刚被救了下来,正缓和着呢,面对一脸善良神色的赵嫱微,她心底也安心了不少。
傅雪鸢看着赵嫱微,低声道:“我在院里的小道上走得好好的,没曾想和柳氏打了一个照面,我见她身怀六甲,便不愿惹麻烦,堪堪往后退了两步,未曾想柳氏自己没站稳,滑了一跤,不过片刻,柳氏的身下便见了红。”
“按道理来说,这也不该怪你。”
赵嫱微的话音刚落。
屋子外头就走进来一人。
是刚刚从醉春风回来的顾曜。
顾曜听说了柳溪溪的情况,再被郎中喊住,不允许他去看望柳溪溪之后,火速来了傅雪鸢这里。
顾曜见赵嫱微这会儿说的这话,心底一恼火,直接问道:“不怪她,那怪谁?”
赵嫱微眼神稍稍暗了暗,没有多言只是站在一旁。
顾行简在得知顾曜回来的那一刻,便随着顾曜来了东边的厢房。
顾行简此刻站在赵嫱微身旁,伸手搂住了赵嫱微的肩膀,对着顾曜厉声道:“她是你嫂嫂。”
顾曜听后,忍住自己的不悦,对着赵嫱微道歉:“对不住了嫂嫂,方才是我失态。”
“无碍,你切莫冤枉了好人。”
赵嫱微只留下这一句话,便随着顾行简出去了罢。
顾曜能道歉,便已经是给了大房面子。
随后东边厢房内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赵嫱微不多想,就知道,是傅雪鸢被打了。
赵嫱微身子一哆嗦,她似乎是想起来前世她被冤枉的时候,顾曜所言所行,与今日似乎毫无差别。
这会儿赵嫱微倒是越发共情傅雪鸢了。
但傅雪鸢自己要是不能支棱起来,那赵嫱微定是不会想要插手二房的事情的。
可赵嫱微没有想到,她不插手二房的事情,柳溪溪竟然想插手大房的事情,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一夜侯府的灯笼就没有熄灭过。
所有人都在等柳溪溪腹中这一胎的结果。
待到三更天的时候,稳婆终于出来传了话。
“恭喜顾二少贺喜顾二少!柳姨娘生的是个男孩!虽说早些出了娘胎,但身子骨并无大碍,是个健康的男胎,日后多关注着些就成!”
顾曜听到稳婆的话,一高兴,便叫人给稳婆递了一张银票。
稳婆佯装推脱了两下,这才收了下来。
这边顾刘氏拧着眉看着这庶长孙,她无话可说,一边是对孙辈的喜爱,另外一边是对柳溪溪身份的不喜。
但左右顾刘氏在这件事上,只是有些下不来台面。
唯一一个真真切切受到委屈的人,便是傅雪鸢了。
众人只能说期待傅雪鸢的承受能力强些了。
外室先产子,占了长孙的位置。
这于普通人家都是大忌讳,更不用说侯府和尚书府这样的人家了。
傅雪鸢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捂着自己被顾曜扇了一巴掌的右脸,眼带泪光,对身边的丫鬟说道:“你说日后这二房还有我说话做事的地儿吗?”
丫鬟愤愤不平道:“夫人,虽说柳姨娘先生了孩子,但您发觉没,大少夫人和夫人都是站在您这边的,您日后可要多和大少夫人走动。”
“也是,那婆母那边怎么办?夫君自打新婚夜后,就再也没有留宿东苑,我就是想有孩子,也不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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