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承看着阮熙熙惊恐的眼神,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一步步走近,声音沙哑:“熙熙,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你走!我不想见你!”阮熙熙猛地站起来,将怀里的孩子递给身边的青禾,眼神里满是厌恶和恐惧,“青禾,把他赶出去!”
青禾也认出了司徒承,她挡在阮熙熙面前,对着司徒承怒声道:“皇上,我们小姐已经不是以前的阮熙熙了,您请回吧,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司徒承没有理会青禾,只是看着阮熙熙,眼里满是泪水:“熙熙,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错了。可我真的很想你,很想我们的孩子。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解释?”阮熙熙冷笑一声,“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为了皇位,算计我三年,在我的香里下药,让我不能怀孕;你登基后,又要削我爹爹的官职,逼得我走投无路。这些事,你怎么解释?”
她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进司徒承的心里。他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永远都无法原谅。可他还是想试一试,他想弥补,想挽回。
“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跪在地上,对着阮熙熙磕了一个头,“熙熙,我那时候被权力冲昏了头,我不该那么对你。我现在后悔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我甚至想过放弃皇位,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放弃皇位?”阮熙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司徒承,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当初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结果呢?你说会陪我去苏城,结果呢?你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熙熙,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药箱,正是墨染。他看到跪在地上的司徒承,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快步走到阮熙熙身边,握住她的手:“熙熙,你没事吧?”
“我没事,墨公子。”阮熙熙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她靠在墨染的怀里,像是找到了依靠。
司徒承看到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墨染,语气愤怒:“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叫墨染,是熙熙的丈夫,”墨染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会好好照顾熙熙和孩子,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丈夫?”司徒承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熙熙,你真的和他成亲了?”
阮熙熙点点头,眼神里满是决绝:“是,我们已经成亲了。墨公子他温柔善良,他不会欺骗我,不会伤害我,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司徒承的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他看着阮熙熙,又看着墨染,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输了……我竟然输了……”
他知道,他彻底失去她了。他当初亲手推开了她,现在,她已经找到了新的幸福,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可他不甘心。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他要弥补自己的过错,要把她抢回来。
“熙熙,我知道你还在恨我,”他看着她,眼里满是哀求,“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可以不做皇帝,我可以陪你留在苏城,我可以好好照顾你和孩子。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做什么都没用了,”阮熙熙摇摇头,“司徒承,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现在很幸福,墨公子对我很好,我不想再回到过去的生活。”
墨染也看着司徒承,语气平静:“皇上,熙熙已经做出了选择,希望您能尊重她。您是皇帝,您有您的责任,还是请回吧。”
司徒承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阮熙熙,眼里满是不舍和痛苦。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可他还是不想离开。
就在这时,阮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司徒承,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司徒承,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熙熙已经死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来打扰她?”
“岳父大人,我知道您还在恨我,”司徒承对着阮鸿鞠了一躬,“可我真的很爱熙熙,我不能没有她。请您帮我劝劝她,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阮鸿冷笑一声,“你当初对熙熙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她机会?你现在后悔了,晚了!熙熙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你不要再纠缠她了!”
司徒承看着阮鸿决绝的眼神,又看着阮熙熙冷漠的表情,终于明白,他真的没有机会了。他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熙和坊”。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可他的心里却一片冰冷。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没有了熙熙,皇位再尊贵,权力再大,又有什么意义?
可他没有放弃。他在苏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就在“熙和坊”附近。他每天都会去“熙和坊”门口,远远地看着阮熙熙和孩子,看着她和墨染在一起的幸福样子。
他看到墨染给她送药,看到墨染陪孩子玩耍,看到她对着墨染笑——那些笑容,曾经也是属于他的。他心里充满了嫉妒和悔恨,可他不敢再靠近。他怕自己一靠近,就会打扰她的幸福。
日子一天天过去,司徒承就这样在苏城耗着。他的亲信侍卫劝他回去,说京城不能没有皇帝,可他只是摇摇头,说:“我要等熙熙原谅我,我不回去。”
直到有一天,苏城爆发了瘟疫。
起初只是几个百姓染上了病,可没过几天,瘟疫就蔓延开来,城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很多人都病死了。阮熙熙和孩子也没能幸免,很快就染上了瘟疫,高烧不退。
墨染日夜照顾他们,可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城里的药材也越来越少。他看着阮熙熙和孩子虚弱的样子,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司徒承出现了。他带着宫里最好的太医和一车车的药材,冲进了“熙和坊”。
“熙熙!孩子!”他跑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阮熙熙和呼吸微弱的孩子,眼里满是心疼和担忧,“太医,快!快给他们看病!”
太医立刻上前,给阮熙熙和孩子诊脉。过了一会儿,太医对着司徒承摇了摇头:“皇上,皇后娘娘和小皇子的病情很严重,瘟疫来势凶猛,我们只能尽力一试。”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治好他们!”司徒承语气坚定,“要是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唯你们是问!”
接下来的日子,司徒承亲自守在阮熙熙和孩子身边,照顾他们的起居。他给阮熙熙喂药,给她擦身,给孩子换尿布,做得一丝不苟。他甚至忘了自己是皇帝,只是一个普通的丈夫和父亲,守着自己的妻儿。
阮熙熙醒来时,看到司徒承趴在床边,眼里满是红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心里竟有一丝动容。她知道,他是真心担心她和孩子。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轻声问。
司徒承猛地抬起头,看到她醒了,眼里满是惊喜:“熙熙,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她摇摇头,“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
“孩子也醒了,墨公子正在照顾他,”司徒承笑着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治好你们的。”
阮熙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她心里很复杂,她恨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可她也不能否认,他现在真的很用心地照顾她和孩子。
接下来的日子,司徒承和墨染一起照顾阮熙熙和孩子。他们虽然心里都对对方充满了敌意,可在孩子和阮熙熙的病情面前,他们都选择了暂时放下恩怨。
墨染看着司徒承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喂奶,看着他温柔地给阮熙熙盖被子,心里竟有一丝动摇。他知道,司徒承是真心爱阮熙熙的,或许,他才是那个最适合照顾她的人。
而司徒承也看在眼里,墨染对阮熙熙的好,不掺任何杂质,是纯粹的守护。他开始明白,为什么阮熙熙会选择墨染——在他伤害她的时候,是墨染陪在她身边,给了她温暖和依靠。
瘟疫终于在半个月后得到了控制,阮熙熙和孩子也彻底康复了。
这天,阮熙熙叫住了司徒承:“我们谈谈吧。”
两人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的月季花正开得鲜艳。阮熙熙看着花瓣上的露珠,轻声说:“司徒承,我知道你后悔了,也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可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我现在很幸福,墨公子对我很好,我不想再回到过去的生活。”
司徒承的眼里满是失落,他低下头:“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一直等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
“不用等了,”她摇摇头,“你是皇帝,你有你的责任。回去吧,好好治理天下,不要再想着我了。”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熙熙,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你可以的,”她看着他,“以前没有我,你也活得很好。以后,你也可以。”
就在这时,墨染走了过来,他看着司徒承,语气平静:“皇上,我有话想跟你说。”
两人走到一旁,墨染率先开口:“皇上,我知道你很爱熙熙,也知道你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可你有没有想过,熙熙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司徒承愣住了:“她想要的,不是和我在一起吗?”
“以前是,”墨染摇摇头,“可你伤害了她,她现在想要的,是平静安稳的生活。你是皇帝,你的世界里充满了算计和争斗,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而我,可以。”
司徒承没有说话,他知道墨染说的是对的。他是皇帝,他的身边永远不会缺少争斗,就算他放弃皇位,那些曾经的恩怨也会纠缠着他,他确实给不了阮熙熙平静的生活。
“但我不会放弃,”司徒承看着墨染,眼里满是坚定,“我会努力给她想要的生活,我会证明给她看,我可以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墨染笑了笑:“皇上,你不需要证明给我看,你需要证明给熙熙看。但我希望你能给她时间,不要逼她。”
司徒承点点头:“我会的。”
接下来的日子,司徒承依旧留在苏城。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远远地看着阮熙熙,而是开始学着融入她的生活。他会帮她打理胭脂坊,会陪孩子玩耍,会给她做她爱吃的点心。
阮熙熙看着他的改变,心里也渐渐软化。她知道,他是真的在努力弥补,真的在为她改变。
而司徒承开始认真思考墨染说的话,他知道,他要给阮熙熙的,不仅仅是爱,还有平静安稳的生活。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传位给太子,然后带着阮熙熙和孩子,在苏城定居,过普通人的生活。
当他把这个决定告诉阮熙熙时,阮熙熙愣住了:“你真的愿意放弃皇位?”
“我愿意,”司徒承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温柔,“皇位对我来说,根本比不上你和孩子。只要能和你们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放弃。”
阮熙熙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塌。她知道,她还是爱着他的,她从来没有真正忘记过他。
她扑进他怀里,哭着说:“司徒承,我原谅你了。”
司徒承紧紧抱着她,眼泪也流了下来:“熙熙,谢谢你。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就在这时,墨染走了进来,他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脸上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他知道,他该离开了。
第二天,墨染留下一封信,悄悄离开了苏城,回了医仙谷。信上写着:“熙熙,看到你找到幸福,我很开心。我会在医仙谷为你们祈福,愿你们永远平安快乐。”
阮熙熙看着信,眼里满是泪水。她知道,墨染是真心为她好,她会永远记得这个温柔善良的男子。
不久后,司徒承派人回京城,传位给了太子。他则带着阮熙熙和孩子,在苏城定居了下来。
从此,江南的苏城里,多了一对恩爱的夫妻。他们经营着一家小小的胭脂坊,身边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曾经的帝王,放下了权力和野心,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丈夫和父亲,每天陪着妻子做胭脂,陪着孩子玩耍,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而司徒承也终于明白,真正的幸福,不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而是身边有爱的人相伴,眼里有温柔的光,心里有满满的温暖。他失去过一次,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珍惜,用余生来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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