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挑选了二十来个身强体壮,年轻孔武的仆役。
二十个仆役浩浩荡荡扶着温家小衙内的车驾,前呼后拥的出了门。
有人实在憋不住纳闷,问:“小郎主,咱们这么多人,这是去哪里?”
温竹随和一笑,神秘的说:“干架。”
原小郎主带咱们去打人?仆役们瞬间明了起来,小郎主昔日里最喜在外面儿惹是生非,招三逗四,挑选十来个二十来个打手出门找茬儿,也是在情理之中,没甚么可奇怪的。
很快,温家的车马便停了下来。
小系统:“就是这里了,温家二郎主会在这里被丞相府做局。”
温竹点点头,刚要下车。
小系统又说:“等等,编号1029你可要想好哦!如果你不按照任务进行,老二温檀没有黑化,那么整个主线都会偏轨。”
小系统似乎有一些难言之隐,但还是说:“按照……嗯你们三个兄弟的各项能力对比来说,大数据觉得你成为下任城父的机会,少之又少,少之又少!”
这可不只是五万白银的奖金问题,而是事关炮灰美人的逆袭主线。
无法成为下任城父,那么就等于无法逆袭。
温竹一笑:“早就说了,我是来享受退休生活的,即使不完成任务,照样有使不完的财帛。”
小系统:“……”
温竹心意已决,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炮灰,这次说什么也要摆烂。
温竹踏着猩红色的脚踏子,一步步款款走下马车,腰间的玉佩叮叮当当作响,香草散发着君子芬芳。
小郎君纤细如杨柳,羸弱而柔韧,白衣银线,翩然若仙子。
然而,就是这样神仙一般的小郎君,他家的马车停靠在枕膝楼跟前。
枕膝楼,乃是庸都城华香坊最大的……妓馆。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是多少风流才子的毕生梦想。可事实上,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失败者总是比成功者要多得多,而这里就是排解忧闷的温柔乡。
有钱的人肆意挥霍,没钱的人从牙缝里抠饬出来,也要在这里一解千愁。
放眼华香坊,最为繁华的就是这座枕膝楼了。
“这……”
陆笱只当不成器的小衙内又要去找谁家麻烦,挑选了如此多的壮士浩浩荡荡的出发,谁知重点却在这里,如此腌臜之地!
陆笱从小穷苦,有幸跟在大梁太子身边,全部的心思都扑在如何辅佐太子之上,从未去过青楼楚馆,没想到来了庸都,竟然让他逛窑子!
温竹步下马车,正好看到陆笱发红的脸色。陆笱的皮肤不算白,一般发红还是发青是看不出来的,但眼下的陆笱好似被煮了的螃蟹。
温竹笑盈盈的说:“你没去过青楼么?”
陆笱对温竹本就有敌意,没有回答,反而问:“那小郎主呢?可去过这种地方?”
温竹瞥斜了一眼站在旁边,一向存在感很低的阿奴。
阿奴是天生的衣裳架子,不管穿甚么衣裳都好看,之前薄薄的紫衣衬托得阿奴风流多情,如今一身上等仆役的衣裳,又衬托的阿奴略显冷酷。
温竹的目光在阿奴身上逗留了一圈,他打算在crush面前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自然是回答不曾去过青楼。
再者,温竹也不算说谎,他以前的确未曾去过这种地方。
不等温竹开口,一旁的仆役挺胸抬头,很是自豪:“我们家小郎主可是这里的常客!”
温竹眼皮一抖:“……”
温竹是个颜控,但凡是个颜控,绝没有不对阿奴一见钟情的。虽温竹觉得一见钟情太过夸张,但好歹可以培养培养。
于是解释说:“我……”
“啊呀!”一道娇俏的惊呼传来,枕膝楼中跑出一位中年女子,热络亲昵的挽住温竹的手臂,小拳拳砸在温竹的胸口上,香喷喷的帕子糊在温竹的脸上。
“小衙内!哎呦喂——你怎么才来呀!往日都是没日没夜的往咱们枕膝楼钻,这两日怎么就不来了呢,怕是找到比我们枕膝楼更好的地儿消遣了?”
“那可不行呀,咱们楼里的露华、清雪、夏霜、怜梦四大头牌都等着小衙内您呢!日也盼,夜也盼!”
“小衙内快快,里面儿请!闺女们,温府衙内到了!”
温竹:“……”
温竹被热络的拖着往楼子里面走,回头去看阿奴,自己的名声还能救一救么?
阿奴的表情倒是淡淡的,看不出是欢喜,还是嫌恶,好似没有任何波动。
陆笱低声说:“这个温竹,想来是妓馆的常客,果然不是甚么好鸟。”
来都来了,温竹总不能白来,他反而拉住枕膝楼的老鸨,微笑说:“我问问你。”
老鸨热情点头:“小衙内,您说!奴家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
温竹:“我二哥是不是刚来了?”
老鸨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来这里的客人甚么样的身份没有,有些人愿意叫旁人知晓,有些人不愿意叫旁人知晓,因此老鸨都是保密的。
温竹又问:“与我二哥一道来的,是不是还有丞相府家的?”
老鸨笑容更僵硬了。
不需要他回答,温竹已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果然,二哥和丞相之子就在这座楼子里。
温竹唇角慢慢展开,笑起来没有任何威胁力,甚至给人一种柔弱的错觉。
温竹:“规矩我懂,自然不会平白无故为难你,你给我开一间雅间儿,就要我二哥隔壁那间。”
他说罢微微抬起下巴,身后的仆役立刻丢过去一颗硕大的碎银,虽然被切割了好几次,不是完整的银锭,但也沉甸甸的压手。
老鸨眉开眼笑:“好嘞好嘞!小衙内,您三楼请!”
温竹无声的啧舌,往日都是做穷困潦倒的炮灰,如今突然变得出手阔绰,真别说……还挺爽。
众人刚步上枕膝楼三层,还未进入雅间儿,这么巧便听到了丞相之子的嗓音。
大嗓门毫无顾忌,放肆大笑:“给我按住了他!狗娘养的,还敢咬我?!”
“老子平日最看不惯你那清高劲儿了!以为给我使几个财币,就能巴结我们丞相府了?”
“你算是个甚么东西?今儿个老子就陪你顽顽!虽你这个模样儿不如你家幺弟水嫩,哎呦,你那幺弟啊,我看一次心窍便痒痒一次,酥麻的我夜不能寐啊!不过,你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雅间儿中传出轰然的笑声,听得出来里面人数不少,五六个人至少是有的。
“哈哈哈哈!!堂堂城父府的二公子,不会还是个雏鸡罢?没开过荤?岂不是和那梁人的废物太子一模一样儿?!”
阿奴一直垂着首,站在角落的位置。不管温竹到枕膝楼是来消遣也好,还是旁的甚么也罢,都与他毫无干系。
偏偏没想到,丞相之子突然要提到大梁太子。
“谁不知晓梁人的废物太子,就是个不举的,鸡儿软还活着做什么?要我就一头撞死去了!哈哈哈哈……”
温竹站在门口招手,白色的袍子顺着手臂微微下滑,露出一截柔软而细腻的手臂,无害的眼眸眯起,说:“给我冲进去,见人就打,无需手……”
软。
嘭——
不等温竹一声令下,雅间的大门应声被踹开,门板狠狠砸在墙面上,巨大的轰响伴随着巨大的尘土,门板竟被踹掉了。
阿奴脸色漆黑,狼目深不见底,已然踹门而入。
温竹:“……”
丞相之子的嗓音大喊:“谁他娘的……啊——”
不等他骂人,粗鲁的嗓门儿已然被惨叫代替。
“你是谁?!敢打我们家郎主,你可知我们家郎主是……哎呦!”
“救命——别打了,饶命啊……”
温竹回头看了看带来的二十来个壮汉,又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看雅间儿里面。
雅间之内果然有六个男子,除了丞相之子外,还有五个狐朋狗友,全部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抱头蠕动,哀嚎不止。
温竹抿起嘴唇,没想到阿奴还挺能打的,还以为他这斯斯文文的模样,不会打架呢,早知晓不带这么多壮男一起逛窑子了。
温竹缓过神来,小跑进包间,一眼便看到被绑在软榻上的温檀,他的衣裳虽凌乱了一些但还算整齐。
温檀嘴上有血,想必是方才咬人留下的。
温竹给他解开绳子:“二哥别怕,弟弟来救你了。”
温檀怔愣的张着嘴巴,满眼的复杂,又是羞愧,又是感激,说:“你……你怎么……”
嘭!
“啊!救、救命……”
咚!
“别打了……我有钱,我给你财币……”
乒乓——
“我的脸……别打我的脸……”
温竹顺着惨叫声一看,阿奴还在打呢,以一敌六,局势完全碾压,完全就是一边倒,那六个纨绔子弟毫无还手之力。
至于阿奴,一张斯文俊美的脸孔,此时仿佛阿鼻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突,一双狼目赤红充血,露出冰冷的三白。
他打人的模样不像是在帮主子踢馆,反而……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
温竹说:“阿奴,别打了。”
阿奴没有回答,好像没听到,心无旁骛的打人。
陆笱一头冷汗,谁叫那些人做甚么不好,非要背地里议论太子爷隐疾之事,触怒了太子爷的逆鳞。
陆笱见温竹似有怀疑之色,尴尬上前,掏空了自己肚子里所有的墨水,支支吾吾的说:“阿奴他……他是嗯,对小郎主您的吩咐,太过言听计从,一时太、太投入了。”
温竹挑眉:“你是说本郎主叫他打人,所以阿奴才打得如此……投入?”
陆笱擦了擦额角滚落下来的冷汗,硬着头皮说:“……小郎主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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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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