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极拿起桌上的狼毫笔攻上去,气宇轩昂的元无雨持剑迎上杀意腾腾,店内驻守的万事府弟子没料到还有这变故,赶忙冲上去从中劝。
但这个时候两个人哪还听得进他的话,一脚将劝和得弟子踹出去,看着对方的眼里满是杀意。
墨汁在笔尖凝聚,邬极看着元无雨嘲讽:“阴沟里的老鼠,今天就让师兄好好教你怎么做人。”
“人妖,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墨珠凝滞空中,铺天盖地的危险气息包裹着元无雨,逼得元无雨当即往后退。他不敢再掉以轻心,仅一息之间就靠近目标,剑身如虹强猛朝邬极刺来。
墨如飞刀在元无雨和邬极之间筑道荆刺墙,元无雨咬牙切齿,当即改变剑势,比快谁能快的过剑。
凌厉的剑气挥斩笔上,狼毫笔如以卵击石瞬间断裂成两节落在地上。
邬极迅速后撤,元无雨心中得意,立刻疾剑而上,但很快一阵凉意停在他的胸口,他的剑尖停在那张他恨之入骨的脸前,他视线下移一截断木刺进他的胸口,剧痛让他连剑都握不住。
他怔怔看着胸口的半截笔。
“明年的今日将是你的忌日。”邬极微笑着宣判他的死亡。
“你...你什么时候。”
邬极一脚将元无雨踹飞,门外太虚钱米店的弟子带着管事师叔跑过来,看着眼前这一幕,赶忙吩咐人将元无雨抬走救治。
管事师叔不认识邬极以为她是被元无雨仗势欺负的江湖散修,承诺道:“姑娘尽管放心,这件事我们太虚钱米店一定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姑娘可在店内任选一件法器作为,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邬极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眼一转就挑中弟子介绍过的镇店之宝。
“师叔。”弟子看着笑得像偷腥狐狸的邬极心里在滴血。
“姑娘尽管放心,他一定不会再有机会找你的麻烦。”管事师叔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清元无雨的实力,眼前这个更不是省油的灯,在店内出事花点小钱能解决恩怨再好不过。
多谢师叔,那我就不客气。”
邬极在一群弟子心痛的目光中拿走那把伞器。
人堆里杵着的主仆齐齐转头看着邬极离开,崔少爷抖着腿颤声问:“她刚刚是不是看了我一眼。”
“少爷,她刚刚看了我们俩一眼。”侍从抱着剑看着抖得像得了鸡瘟的少爷。
“那她会不会杀了我们?”
“少爷你别去招惹她,我打不过。”侍从没搀扶少爷,势要绝了少爷的心思。
邬极抱着战利品站在万事府前,万事府的弟子正抱着一叠榜文往墙上贴,她一路看过去没有一张任务是在天元镇周边,离得最近的地方也得要三日。
旁边几个修士上前帮着弟子张贴套近乎,试图通过探听出考题通过作占得先机赢得考试。
万事府的弟子被逼得沉默着将全部榜文张贴完,对几个殷勤的修士道:“万事府将在三日后公布考试规则。”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修士,指着墙上的榜文继续道:“如果你等有实力可以多揭红榜。”
“什么叫多揭榜,难道考试比是谁任务完成得多?”
万事府弟子不再回答,提着桶进了府。
“肯定是,别墨迹了赶紧都揭下来。”几个人手脚利落很快就将半面墙薅了个干净。
邬极也手快将一张红榜扯了下来,“益阳县茶山有妖邪作乱,如今茶山一公里内蛇虫肆虐,百姓苦不堪言,益阳县县令为救受困百姓重金悬赏五百两,请江湖能让前去除妖。”
益阳县,是著名的蛇县,当地人以捕蛇为业。因此,百姓们善捕蛇喜食蛇,蛇丹蛇皮皆能入药,是当地的一大营收。虽然阿兄最后一次来信在天元镇,但也极有可能未在天元镇停留直接去了益阳县。
“邬姑娘。”是刚出任务回来的又赶过来揭榜的林萧和祁玉绫,两个人一身狼狈,活像去草堆里滚了一圈。
他们刚一走近,邬极就往后退,她捏着鼻子打量像在臭泔水里泡过的二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刚抓了只伤人作乱的黄皮子妖,可能味道还没散。”林萧抬起袖子嗅了嗅,除了刚开始闻到那会儿吐过,现在他跟祁玉绫都已经对这个味道免疫了。
祁玉绫自觉拉着林萧后退两步,祁玉绫看着邬极手里的榜文,惊喜道:“邬姑娘,你抢到红榜了。”
“邬姑娘,你若是没有约定好的同伴,能不能带上我跟祁玉绫。我是剑修保证护好你的安全。”林萧也看着邬极手里的榜文,激动不已。
祁玉绫也睁着一双大眼睛,祈求地看着邬极。
“收益只能三七分。”邬极捏鼻子低声道。
“没问题。”听到她答应,祁玉绫高兴地招呼林萧和邬极快往客栈走。
没办法在天元镇生活花销太大,她和林萧的钱袋子即将要见底,府考推迟再没有进项两个人即将要露宿街头。
次日,三个人不约而同选择了最实惠的出行方式,一头老驴板车。
林萧啃着面饼子,粗声道:“我昨天找人打听过了,益阳县那蛇妖估计功力还不到百年,还不能化成人形。”
“那这任务简单,我这次还带了专克蛇妖的法器,说不定不要三日我们就能回天元镇了。”
邬极却觉得没那么乐观,益阳县人善捕蛇,当地也有修士,若真那么好解决那县令哪会重金悬赏能人。
虽然榜文上描述这蛇妖只是性格恶劣了些,从未伤人性命,邬极希望它是个通人情好说话的小妖怪。
邬极跟两人说了自己的想法,先暗中调查避免那县令有所隐瞒。
祁玉绫两人自然赞同。
走了大半天,三个人还没走出天元镇。
这老驴驴老成精,不仅对前面钓着的胡萝卜不为所动,累了不迈蹄子重了也不迈提子,打又打不得。
祁玉绫责怪林萧不会选驴,林萧反怼:“我若有得选,早就坐上马车了还在这吃这老驴的气?”
哎,都是穷惹出来的祸。
祁玉绫气得将胡萝卜丢向驴头,绝望道:“我们不会因为它赶不上府考吧。”
老驴被辱气得撂下蹄子,不走了。
祁玉绫内心崩溃,为了哄驴开心她数不清自己第几次下车了。
邬极熟练地给它喂胡萝卜,边喂边赞这老驴精:“这老驴虽慢但稳健,一天坐下来比马车还舒服。”
“是啊是啊,这老驴吃得也不多,给咱们省了一大笔钱。”林萧看着咧嘴笑的老驴,极有眼色的跟上。
“是啊,这驴比我骑过马还好。”祁玉绫认命躺在车板上望天。
赞完,三人苦命人内心都在为自己早晨决定而后悔。
终于在日落西山之前抵达益阳县,三个人看着城门大开益阳县,觉得不太妙。三个人分开敲了几扇门,也没人回应,明明屋里亮着蜡烛,却听不到丝毫动静。
林萧走到一户人家前,看到窗洞后瘆人的眼睛,吓得浑身一抖。
“我们三人是天元镇过来的修士,请问最近的客栈往哪边走。”林萧鼓起勇气上前问话。
里面的人不回话,邬极回过头,旁边的屋子、四周的屋子里有一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难道整个益阳县都被那蛇妖占据了?”祁玉绫看着这些眼睛贴近邬极,这幕实在有些毛骨悚然。
“我们先去县衙看看。”邬极看着地上湿润的雄黄粉,低声道。
等到了县衙,跟城里的情况一样,满地落叶,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县衙里应该是许久没人打理了。
几具尸体上横七竖八躺着,不知道死了多久也没人收尸,看服饰也不是衙门里的人,头上盖着白色绸缎,林萧伸手去掀摸了个满手腻滑,这才看清是蛇蜕下的蛇皮。
他嫌弃地用剑挑中蛇皮给二人看,蛇皮呈现银白色光泽,约有三尺宽,重得都快把剑压弯了,林萧抱怨道:“看这蛇皮,蛇妖至少已经修炼了三百年。益阳县县令竟然隐瞒这等要事。一般这种任务都是派给府里的弟子,这县令发榜文就是故意让他们来送死。”
邬极猜测极是这县令做下了什么得罪蛇妖的恶事。
“这县令肯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去天师府告他。”祁玉绫愤愤道。
“我们三个人分头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邬极看到那油光水滑的蛇蜕就头皮发麻。
邬极跟着蛇妖的踪迹来到公房,一眼就看到挂在牌匾两边白幡一样的蛇蜕,黑黝黝屋子在透进的光影中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邬极推开几个房间都一摸一样,撕下一块蛇皮用五星钱施展寻妖术,她嘴念口诀,手引着铜板,铜板慢慢变成一个铜盆大小的圆盘。圆盘上五道金光沿着符文缠绕,仿佛蕴含着一股强大神秘的力量。
“万物有灵,草木有心...”
急急如律令!
五道烟齐齐往外飞,邬极跟出去停在县令的宅院前。
宅院敞着门,地上除了那蛇妖的蜕皮,还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种类数量的蛇皮,各种颜色堆在一起,一看就是故意恶心人。
邬极刚要走进去,身后来人叫住了她:“你什么人,竟敢擅闯官衙。”
邬极收起五星钱,转过身朝差役施礼。
“我是应县令而请来除蛇妖的修士,请问县令大人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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