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青石板路被晨光晒得发烫,清风画坊的朱漆大门敞开着,老板王胖子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见白老带着苏洛洛和老狐狸走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买画还是卖画?买画往里头走,卖画就把东西拿出来看看,丑的就别浪费时间了。”
老狐狸刚要发作,被白老眼神制止。苏洛洛将一幅卷好的《春山烟雨图》递过去,轻声道:“老板请看,这是我的画作,想问问收画的价钱。”
王胖子漫不经心地展开画,起初还带着敷衍,可目光落在画纸上的瞬间,眼睛猛地一缩——远山如黛,云雾似纱,山间的亭台隐约可见,连雨滴落在竹叶上的湿润感都跃然纸上,灵气逼人。可他瞥见苏洛洛年轻的模样,又压下惊艳,故意撇撇嘴:“黄毛丫头的画,笔法是有点灵气,但终究嫩了点,五两银子,要卖就留下,不卖就走。”
“五两?”老狐狸瞬间炸毛,“你眼瞎啊!这画比你店里挂的那些酸秀才的破画强百倍,你敢给五两?”
王胖子也火了,拍着桌子站起来:“怎么说话呢?我这儿收画就这规矩,嫌少别来啊!我看你们就是来捣乱的!”
“放肆!”白老突然开口,周身气场一放,王胖子瞬间感觉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嗑瓜子的手都僵住了。白老拎着画走到店中央,声音掷地有声,“老夫青文阁白长老,这姑娘的画技,比你这画坊里供奉的所谓‘名家’强十倍!你不识货也就罢了,还敢口出狂言?”
青文阁?王胖子脸色瞬间煞白,青文阁在书画界的地位无人敢撼,能被青文阁长老认可的画师,绝非等闲之辈!可他还是舍不得放手,硬着头皮道:“长老说笑了,画技好不好,得看真本事,要不……让这位姑娘当场画一幅?”
这话正合白老心意,他立马喊来伙计准备笔墨纸砚。苏洛洛提笔蘸墨,凝神片刻,笔尖落下,手腕轻转,不过半柱香时间,一幅《寒江独钓图》便成了——江面冰封,一叶扁舟,渔翁身披蓑衣垂钓,连鱼竿上的冰碴都透着清冷,意境悠远。
“好画!真是好画!”路过的几位文人墨客驻足惊叹,其中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秀才激动地说,“这般灵动的笔法,这般清绝的意境,堪称传世之作啊!”
话音刚落,隔壁墨韵画坊的老板周瘦子匆匆跑进来,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画,当即冲过去:“姑娘!这幅画我要了!五百两银子,我现在就给你取银票!”
王胖子急了,一把拉住苏洛洛:“别听他的!六百两!姑娘,六百两,这幅画卖给我!”
“七百两!”周瘦子咬牙喊价。
“八百两!”王胖子红了眼。
两人你来我往,价格一路飙升到一千两。苏洛洛和老狐狸都看傻了,直到白老抬手示意停下,笑着说:“一千两,成交。”
拿着沉甸甸的银票,三人走出画坊,老狐狸笑得合不拢嘴,摸着银票直喊:“发财了!发财了!洛洛丫头,咱们回去就买五十袋米,再买十只烤鸡,一坛好酒!”
苏洛洛也笑着点头,眼底满是欢喜——她的画终于被认可,家里的困境也彻底解决了。
回到星岚谷时,吴渊和画千骨正坐在院子里等他们。见三人回来,吴渊连忙迎上去,看到老狐狸手里的银票,松了口气:“看来卖得很顺利。”
“何止顺利!”老狐狸把银票拍在石桌上,眉飞色舞地讲起画坊竞价的事,唾沫星子横飞。白老则坐在一旁,看着苏洛洛,笑得一脸满意——果然没看错人,这丫头的画,日后定能名满天下。
可从这天起,白老就赖在星岚谷不走了。每天吃完早饭,就凑到苏洛洛身边学画画,下午则搬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盯着吴渊和老狐狸发呆。
这天,吴渊正在院子里练拳,老狐狸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劈柴。白老突然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背着手道:“小子,你这魔功路子太偏,若不矫正,日后必受反噬;还有你,”他指着老狐狸,“劈柴都没力气,当年怎么当的皇帝?”
老狐狸放下斧头,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我乐意劈柴。”
吴渊也停下动作,看着白老,眼神带着警惕:“前辈想说什么?”
白老嘿嘿一笑,露出狡黠的表情:“老夫看你们俩资质不错,想指点你们几招神功**。我这功法,可是青文阁的秘传,练成之后,天下少有对手!”
老狐狸眼睛瞬间亮了,可转念一想,又皱起眉:“你会这么好心?肯定有条件吧?”
“聪明!”白老拍了下手,笑得像个老狐狸,“条件简单,老夫教你们神功,你们每天给老夫准备一只烤鸡,一坛好酒!少一样,老夫就不教了!”
一只烤鸡一坛酒?老狐狸和吴渊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老狐狸搓着手,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有了神功,以后劈柴都能省力气,说不定还能在千骨面前耍耍帅,一只烤鸡一坛酒算什么!
吴渊也心动了,他的魔功确实有隐患,若能得到白老指点,不仅能变强,还能保护洛洛。他点了点头:“好,我们答应你。”
“爽快!”白老哈哈大笑,拍着吴渊的肩膀,“从明天开始,老夫就教你们!先说好了,烤鸡要外焦里嫩,酒要陈年的女儿红,差一点火候,老夫可不认账!”
老狐狸连忙应道:“放心放心!保证让你吃得满意!不过老家伙,你可别骗我们,要是教的是什么三脚猫功夫,我可不饶你!”
“哼,老夫还不屑骗你们。”白老傲娇地扭过头,心里却乐开了花——有了烤鸡和酒,在这星岚谷的日子,可就有意思多了。
从那天起,星岚谷的日常又多了一项——学神功。每天清晨,白老就带着吴渊和老狐狸在山谷里练功,一会儿让他们扎马步,一会儿教他们运气法门,累得两人满头大汗。可一想到每天的烤鸡和酒,又咬牙坚持着。
苏洛洛和画千骨则坐在院子里,一边看他们练功,一边绣花画画,时不时被老狐狸笨拙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老狐狸听到笑声,脸都红了,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练——不能在千骨面前丢脸!
傍晚时分,烤鸡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山谷。白老抱着酒坛,啃着烤鸡,看着累得瘫在地上的吴渊和老狐狸,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错不错,今天学得很认真,明天继续!”
老狐狸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先让我歇会儿……”
吴渊则走到苏洛洛身边,苏洛洛递过一杯水,温柔地说:“累坏了吧?快喝点水。”
吴渊接过水,看着苏洛洛的笑脸,心里暖暖的——为了她,再累也值得。
星岚谷的夜晚格外宁静,月光洒在竹屋上,烤鸡的香味还在空气中弥漫。白老坐在院子里,喝着酒,看着天上的星星,嘴角带着笑意。吴渊和苏洛洛依偎在一起,老狐狸则凑在画千骨身边,献殷勤地捶着背。
谁能想到,昔日的魔教教主和帝国皇帝,会为了一只烤鸡一坛酒,跟着一位神秘长老学神功?可就是这样的日常,充满了欢声笑语,让人觉得无比温暖。
而属于他们的练功、烤鸡、学画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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