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翼曾经做过服装品牌的创始人,文檀痴迷服设行业,和他聊得投机,都快要忘记了时间。
等她到况家时,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
文檀小心扭开门,透过门缝,看见灰暗客厅里泛着蓝光的玻璃鱼缸,天使鱼已经失去了活力,昏昏欲睡。
一片寂静里,只有夜灯闪烁,空无一人。
这个点,况家父母肯定也早已深入睡眠,没人管她。
文檀暗暗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跨大步,朝二楼房间走去。
但就在指尖快要触上门把手的那一瞬。
咔擦。
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拧开。
文檀脚步一顿。
巨大的失重感突然袭来,心中倏地蹿起强烈的不安。
寒风刮过,门吱吱呀呀的敞开。
看清里面的景象,文檀攥紧钥匙的手猛地收紧。
况野静静坐在她的床沿,大衣上还沾着雪花化开的露。
月光从窗台缝隙钻进,恰好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如刀刻的棱角。
周身裹着冷意阴鸷,明明没说话,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着冰。
听见动静,他缓缓侧过眸。
幽深空洞的视线和文檀撞上,像恶鬼缠在她身上,叫她无法呼吸。
文檀还来不及出声。
一只冷白的手忽地伸出,将她一把扯进房间。
门瞬间被反锁,眼前最后的光亮也被剥夺。
文檀一时适应不了黑暗,只能任由况野桎梏,施力压在墙上。
白色薄纱窗帘被风吹起,窗外枝桠随风摇曳,罩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犹如张牙舞爪的鬼魅。
况野一身寒气,像是在外面淋了很久的雪,冰凉指尖冻出血色。
狭长的黑眸深沉,死死锁着她。
文檀屏住呼吸,她已经无路可退,蝴蝶骨狠狠撞上墙面,撞得生疼。
不知道为什么。
她总觉得眼前的况野已经几近失控,唯有几分理智尚存,吃力的拉扯岌岌可危的他。
“况……”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从活动现场着急赶回来,文檀还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回家太晚才这样,正要心虚解释——
况野垂下眸,冰冷的手蓦地覆上来,掐住她的下颚,逼她张口。
冷空气灌入口腔的瞬间,况野俯身,深深嵌入无法喘息逃脱的吻。
长驱直入,猛烈撕扯,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也没有丝毫商榷的余地。
仿佛就要这样撕咬着吻,吻到肺都坠疼。
文檀实在受不了,蹙眉呜咽。
推拒拉扯间,外套滑落在地,露出单薄的白色短裙。
况野却不想就此止步,反而愈演愈烈,贴得更紧。
“哥……呼吸……不了……”
她从他的进攻下艰难吐字,睁开眼,忽然感到他落在下颚的手脱离,往下,缓缓覆上她的脖颈,不轻不重的掐了掐。
恰到好处的窒息感,激起一片酥.麻。
像是爱抚,也像是警告。
文檀脊背僵硬贴着墙,生理性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
况野停了两秒,埋首在她肩颈,用鼻尖蹭过那片咸涩的液体,嗓音沙哑。
“今天去哪了。”
文檀仿佛感受到了让人血液凝固的阴冷。
五感在黑暗中放大,能听见他的心跳,他身上淡淡的冷香,他话中隐隐约约的情绪——
为什么不回消息?
为什么不理我?
为什么出门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听话?
为什么?
……
文檀咽了咽口水,故作轻松:“跟你说过的,去学校找导师改设计。”
“是吗。”
狂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几片枯叶飘进房间,叶子上的黑色斑点,像是况野印在她身上的吻痕。
他扯唇,左手摸向她的后背。
拉链拉开的声音在黑暗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文檀眼皮不安的颤动,抓着他的手腕,感受他右手指尖离开她的脖颈,继续往下.游离。
轻点、拨弹、笼罩.
她就像吉他上的一根弦,任他宰割。
他俯下身,献上唇。
触电般的感.受蔓延全身,泛起涟漪。
文檀双眼迷离,无意识的的勾着他的脖颈,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想抗拒,还是让他.舔.吻.得更深入。
就在她惊喘.着缴.械,双腿发软的那一刻。
况野面无表情的捞起她的腰。
趁她毫无防备,从裙子左侧的口袋提出她的手机。
文檀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温时翼给她连弹几条消息。
【到家了吗?】
【图片】
【你耳钉落我车上了】
手机屏幕亮起,提示音如同利剑,划破她狡诈的思绪。
屏幕冷白的光线打在况野的脸上,像是在他立体清隽的五官上蒙一层薄雾。
他盯着那几条消息,缄默半晌。
而后缓缓抬起眸,忽的轻笑一声。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文檀脑袋“嗡”地一片空白。
况野心思缜密到近乎病态的地步,她怎么能蠢到在他面前又耍这种小聪明。
他扬起嘲弄的笑,凑近,吻她薄红的耳垂。
虎牙咬上去,像是要刺破她的身体。
“是他因为我受伤了,”文檀怕得往后缩,避开他的啃咬,“所以我才带他去店里包扎……”
她刚说完,况野的动作忽地滞住。
房间里一片死寂,被况野扔在床上的手机还在往外弹着消息。
时不时亮起的屏幕灯映出他眼底的狠戾,文檀从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况野。
好像要将这个夜晚撕裂一般,让她害怕到耳鸣。
他逼近,宽肩笼罩下的阴影将她完全吞噬,下颔因为极致的隐忍而紧绷。
“你心疼他?”
况野声线低沉,每个字都淬着嫉妒。
犹如暴雨侵袭,淹没他整副身体。
文檀猛地摇头,他却仿佛没看见她的回应。
掌心一翻,那柄他常带在身边的蝴蝶刀便被塞进她的掌心。
况野猛地攥住她握刀的手,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
“那我呢,”他自嘲轻笑,推着她的手不断往前,“这样你会心疼我吗?”
他的掌心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宛如冰锥,两双手紧握在一起,分不清谁抖得更厉害。
文檀已经临近崩溃,却又不敢吼出声。
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尖划破他的衣料,抵在他温热的皮肤上。
要是再往前,她的视线将会被喷涌而出的红色液体侵染。
她浑身发麻,双腿颤抖的瞬间。
泪珠从她眼眶无声滑出,落到况野禁锢她的手上。
他猛地怔愣两秒。
像是被灼伤一般,倏地松开她的手。
锋利刀刃从她无力的手心坠下,砸在地面,发出闷响。
两个人面对着面,沉默而呆滞的站着。
况野退开一步,找回几分清明。
片刻之后,他的声线轻缓下来,伸出手去擦她的眼泪。
“哭什么。”
文檀没有抗拒他的触碰,却也没有任何回应。
泪就像短线的珍珠,素白的脸上全是泪痕。
况野越擦越多,越擦越是不知所措。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哪怕在学校受到不公的待遇、哪怕他吻得再深咬的再重欺负得再狠,文檀也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但唯有这次。
她是真的吓到了。
况野眼睫微颤,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盯着她无声的哭泣。
一滴一滴。
像是要砸进他溃烂的心里。
身上的怒火顷刻间被浇灭,突然卸下了所有狠劲。
他像是人生第一次犯错那样稚嫩,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捧着她的脸,毫无章法的去吻她的眼睛和她的鼻尖。
文檀连哭的力气都消失殆尽,自然也没有力气挣扎。
被强烈情绪冲击后,她浑身脱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顺着墙壁往下滑。
况野将她拽进怀中,拥抱紧得她骨头都疼,彼此的心跳剧烈相撞。
“况野,”文檀陷在他怀中,面色苍白,“你放过我。”
如此直白,如此伤人,况野却仿佛没有听见,抚着她的后脑勺,嗓音难掩偏执:“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
寂静夜色中,他以全然脆弱的姿态,俯身埋首于她肩颈。
尾音发颤,犹如虔诚信徒。
“你不能不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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