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302宿舍的门被推开时,楚骁正坐在书桌前整理行李,谢斯年则对着刚贴好的建筑图纸,用尺子反复比对角度。门口传来“哐当”一声,江似念拖着巨大的行李箱闯进来,肩上还挎着个歪歪扭扭的背包,嘴里叼着半根棒棒糖。
“这就是我的新宿舍啊?”江似念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毫不客气地坐在空着的书桌前,转头看向谢斯年,“同学,你这图纸贴得也太靠里了吧?占了我半块墙了。”
谢斯年抬眼,推了推眼镜,语气冷得像冰,“图纸尺寸需要精准的视觉空间,你要是觉得挤,可以把你的零食堆到床底。”
他早就注意到江似念背包里露出来的薯片包装袋,对这种“散漫不整洁”的人,天生没好感。
江似念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挑眉笑,“还挺讲究?建筑系的都这么‘强迫症’吗?我叫江似念,新闻系的。以后咱们就是舍友了,多担待啊。”
“谢斯年,建筑系。”谢斯年没再理他,转头继续看图纸,心里却把“江似念”三个字归到了“需要保持距离”的名单里。
一旁的楚骁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笑着打圆场,“我叫楚骁,计算机系的。以后大家都是舍友,有什么事可以一起商量。”他指了指阳台,“阳台左边有洗衣池,右边是晾衣绳,大家轮流用就好。”
江似念冲楚骁比了个“OK”的手势,转头又凑到谢斯年身边,“谢同学,你这图纸画的是咱们学校的图书馆吧?我上次去采访,觉得那圆顶挺好看的,你怎么没画出来?”
谢斯年皱眉,“圆顶的结构力学数据还没算完,没画是为了精准,不像某些人,做什么都马马虎虎。”
“你这话说的!”江似念立刻来了劲,“我马马虎虎?上次我写的校园新闻还登了校报头版呢!比你对着图纸抠细节有意思多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楚骁坐在中间,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302宿舍的日子,不会太平淡了。
开学一个月后,谢斯年因为要赶建筑设计作业,连续几天熬夜到凌晨。楚骁偶尔会陪他一起,江似念则每天窝在书桌前写新闻稿,偶尔还会哼两句歌,吵得谢斯年心烦。
“江似念,能不能别唱了?我画图需要安静。”谢斯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带着疲惫。
江似念停下哼歌,转头看了看他桌上堆着的图纸和空了的咖啡杯,没再反驳,只是把耳机戴上,声音放轻了些。
凌晨一点,谢斯年终于改完最后一版图纸,起身想去倒杯水,却发现桌上放着一杯热牛奶,旁边还有一张便签,上面是江似念歪歪扭扭的字迹,“别总喝咖啡,对胃不好。热牛奶是楚骁煮的,我顺手给你端过来了。”
谢斯年愣了一下,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瞬间驱散了不少疲惫。他转头看向江似念的书桌,江似念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是没写完的新闻稿。
谢斯年走过去,轻轻帮他把电脑合上,又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楚骁这时从床上下来,轻声说,“他其实挺关心你的,刚才还问我你胃好不好,怕你喝太多咖啡难受。”
深秋的一天,谢斯年因为赶图时开窗通风,不小心着凉了,发烧到39度。楚骁要去实验室做实验,临走前嘱咐江似念多照看谢斯年。
江似念虽然嘴上说着“谁要管那个‘完美主义怪’”,却还是跑了三条街,买了退烧药和粥。回到宿舍时,谢斯年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喂,起来吃药了。”江似念坐在床边,把谢斯年扶起来,又递过一杯温水。谢斯年昏昏沉沉的,顺从地把药吃了,又靠在江似念怀里,闭上眼睛。
江似念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推开他,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等谢斯年睡熟后,他又拿了湿毛巾,帮他擦了擦额头和手心,还把宿舍的空调调到了合适的温度。
楚骁晚上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江似念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谢斯年的建筑图纸,正认真地看着,时不时还拿笔在纸上画两笔;谢斯年靠在他肩上,睡得很安稳,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怎么样?他好点了吗?”楚骁轻声问。
“好多了,烧已经退了。”江似念抬头,声音放得很轻,“我看他这图纸挺有意思的,就是有些术语看不懂,等他醒了,我得问问他。”
楚骁笑着点头,“看来,你们俩的关系缓和不少啊。”
第二天早上,谢斯年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江似念怀里,江似念还保持着坐着的姿势,睡得正香。他轻轻动了动,江似念立刻醒了,揉了揉眼睛:“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好多了,谢谢你。”谢斯年的声音沙哑,带着些别扭。
楚骁这时端着早餐走进来,笑着说,“看来,我们302宿舍的‘冤家’,要变成‘好朋友’了啊。”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