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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 桃夭

南疆的春,来得悄无声息。

一夜之间,山野褪去灰褐,溪水涨至半岸,而那片环绕小院的桃林,竟在月圆之夜,骤然绽放。

千树万树,粉白如云,花瓣薄如蝉翼,蕊心微红,像是天地为某件大事,悄然铺陈的锦缎。夜风拂过,花影婆娑,落英缤纷,如雨,如雪,如一场无声的祝福,洒满青石小径、茅檐瓦角、井台石阶。空气中浮动着清甜的香气,混合着泥土的湿润与竹叶的冷冽,仿佛连呼吸,都染上了温柔。

盖聂站在院中,仰头望着那片花海,白袍在风中轻扬,发丝微动。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像是要把这景象刻入魂魄。卫庄立于桃树之下,黑衣如墨,却衬得那一片粉白愈发娇艳。他也不语,只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指尖微蜷,将它藏入袖中——像藏起一句,从未说出口的“美”。

那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桃林之上,露珠晶莹,折射出七彩光晕,宛如星河坠落人间。小院早已悄然换装——门楣垂下红绸,如血如霞,随风轻舞;檐下悬起双灯,灯面绘着并蒂莲,烛光透过,映出柔和的光晕;院中摆一张古朴木桌,桌面打磨得光可鉴人,上置一对龙凤烛,烛身以南疆红竹为骨,外裹朱砂蜡,烛芯是鬼谷竹丝,点燃时,会散发淡淡的竹香,像是将两段命运,从起点,一路引至此处。桌上还有一对陶杯,是盖聂亲手所制,杯身素白,只在杯底各绘一竹,一挺拔如剑,一温润如玉,两竹根系缠绕,不分彼此。合卺酒已斟满,酒色清冽,映着天光,像是盛了半杯星河。

盖聂在房中更衣。

一件雪白深衣,由南疆最柔的蚕丝织就,领口、袖缘绣着银线勾勒的竹叶,针脚细密,像是有人一针一线,缝进了半生的守望。他对着铜镜,任发丝自然垂落,不束不簪,只让那白如霜雪的发,衬着素衣,像是将一生的洁净,都穿在了身上。他拿起那对陶杯,指尖抚过杯底缠绕的竹根,低声自语:“小庄……今日,我们成亲。”

卫庄在院中静立。

一件大红深衣,玄色为底,金线绣竹,竹影斑驳,像是将鬼谷的夜,穿在了身上。领口并蒂莲灼灼如火,花瓣层层叠叠,红得惊心动魄,像是将半生压抑的爱,尽数燃尽于此。他不照镜,不整衣,只站在那棵最老的桃树下,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风起,花瓣纷飞,落在他肩头,他不动;露珠滑落,滴入衣领,他不拭。他只是等,像一座山,守着他的海。

日上三竿,房门轻启。

盖聂缓步而出,白袍曳地,步履沉稳,手中捧着那对陶杯。阳光落在他身上,像是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他微微笑着,眼中有光,有暖,有半生漂泊后终于归岸的安宁。卫庄转身,四目相对,风骤停,花不落,天地仿佛在这一刻屏息。

“师哥。”卫庄开口,声音低沉,像是从深渊传来。

“嗯。”盖聂应,笑意更深。“你来了。”“……等你一生。”

桃树下,早已设下拜堂之处。

没有司仪,

没有宾客,

只有风,

只有花,

只有天地为证。

他们并肩而立,面向南方,深深一拜——一拜天地。风起,桃落,如雨如雪,像是天地在为他们撒花。

转身,望向鬼谷方向,再次一拜——二拜高堂。那里没有父母,没有祖先,只有两段被江湖遗忘的岁月,一片埋葬了太多言语的竹林。这一拜,是给过去,他们转身相对,心微汗,却都稳稳握住对方的手。深深一拜——夫妻对拜。那一瞬,时间静止,风停,花悬,唯有两颗心,在胸腔中轰然相撞。盖聂的指尖轻轻触到卫庄的手,卫庄立刻回握,掌心的薄茧蹭过他的指腹,带着熟悉的温度。两人深深一拜 —— 夫妻对拜。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风停了,花悬了,连心跳都慢了半拍,唯有两颗心,在胸腔里轰然相撞,撞碎了所有的过往,撞开了所有的未来。盖聂想起当年在鬼谷,他们也曾这样相对而立,只是那时是比剑,此刻是拜堂;那时是锋芒毕露,此刻是温柔相拥。

礼成。

他们执起桌上的陶杯,卫庄早已用红绳将两杯系在一起,红绳绕过杯柄,缠了三圈 —— 一圈代表鬼谷的十年,一圈代表江湖的二十年,一圈代表往后的岁岁年年。两人交臂而饮,酒液滑过喉咙,清甜里带着一丝微冽,像他们的过往,苦过、痛过,最终却酿出了甜。

他们执起那对陶杯,红绳相连,交臂而饮。酒入喉,清甜微冽,盖聂低语:“比粥好喝。”卫庄冷脸:“啰嗦。”可手,却始终未松开。夜幕降临,月升如镜。他们坐在院中,背靠背,看红烛摇曳,听桃落无声。

盖聂靠在他肩上,轻声问:“后悔吗?”

“……不。”“若重来一世,你还选我?”卫庄抬手,抚过他白发,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一场做了太久的梦:

“不是选你是——我本就是你。那一夜,他们没有回房,就坐在桃树下,看烛火燃尽,看月移星转,看桃瓣落满肩头,像是天地为他们披上了,最华美的婚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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