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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恩将仇报

空中蒙着一层浅浅的雾气,山峰裹挟着草木的清润掠过发梢。

天边渐渐透出一片粉色的微光,像是被晨雾晕染开的胭脂,很快那片粉色慢慢蔓延开来,染成浓浓的橘色,最后凝成一团暖金,稳稳地托出半轮朝阳。

光线顺着山尖往下淌,给松针镀上细碎的光。等日头完全跃出云海,暖融融的光笼罩着整座山,夜间的寒气被温柔的晨光全然揉散。

“好美啊。”沈柔只情不自禁地念了句。

长这么大,她其实一直没有特意爬到山上看过日出。之所以有这么一个执念,也是因为高中时期,她曾因为生病错过班级的一次春游。

那次的露营每个人都看到了日出,身边的同学兴奋地讨论着山上的美景,她却只能在一边旁听。

其实她也挺幼稚的,过了这么多年的事,还一直在心里惦记着。

“你还记得高一的那次露营吗?你们去看了日出,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美?”

“高一?你说那次春游?”程岩回忆了一下,“都不太记得了。”

“你没看日出吗?”

程岩:“我那天在帐篷里睡觉,没起来。”

“好吧。”沈柔只叹了口气,这确实是程岩的作风,“那你现在每天能早起去锻炼,还挺不容易的。”

“嗯。”程岩点了点头,“所以这算是我第一次看日出。”

“第一次?”沈柔只有些吃惊。

程岩说道:“第一次这么正式地看日出。”

很突然地第一次。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折腾了一晚上,又是开车又是爬山还要背着一个人,走了一晚上,就为了看这么一段日出。

程岩垂下眼,看向沈柔只笑了笑,“托你的福,还挺有意思的。”

“是吗?”沈柔只很敏锐地在他的表情里读出了几个大字——该算账了。

果然,程岩下一句便说道:“好了,日出看完了,现在可以想想昨天晚上都发生什么了。”

“哦。”沈柔只心虚地点点头,“好的。”

也没见有什么行动。

“都记得吧?”程岩追问道。

沈柔只有些头疼,她其实多少记得点,只是感觉脑子里都画面有些杂乱,七零八落的需要点时间将它们拼凑起来,她呆愣了一会儿,回答道:“记得一点儿。”

“记得什么?”程岩早有预料。

沈柔只开口:“记得你说我坏话了。”

程岩:“……”

“就记着这些没用的了。”

他看沈柔只这副呆傻的样子,不知道是真忘了还是装的,估计就算记起来,也打算跟他装傻。

索性开口直接问:“所以昨天为什么要去喝酒?”

程岩的问题帮沈柔只理顺了思绪,回忆确实是从昨天她去酒吧开始变得混乱的。

“就是想去。”她如实回答,去酒吧也是她遗愿清单里的一项,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去体验一下。

“那么多酒店,为什么单单就选了我的酒吧?”

“你的?”沈柔只惊讶,“所以你是那家酒吧的老板?”

程岩无语道:“不然你能有那么幸运遇到我?”

“酒吧那么多,却唯独要去我的酒吧,很难不让人多想。”他目光明明看着远处,沈柔只却感受到一阵灼热的压力感。

沈柔只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至于她为什么选了程岩的酒吧,纯属是巧合,她只是觉得那家酒吧的装饰布局很合她的审美,她从门口路过,仿佛就对她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让她忍不住想走进去。

所以她就去了。

没想到是程岩开的那家。

她记得程岩有给过她名片,上面有写酒吧的名字,好像叫“上酒”,她想起来昨天那家酒吧的招牌,写的很抽象,她就认出来一个“酒”字。

这下真是很难说清了。

程岩定然不会相信她纯属误打误撞进了他的酒吧。

毕竟就像他所说的,城市这么大,这么多家酒吧,为什么偏偏就进了他的。

“如果我说,真的是巧合,你会信吗?”沈柔只真诚地望向他。

“算了,你说是就是吧。”程岩对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他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沈柔只,我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你也一样吧。”

“你说什么?”沈柔只脑子还没完全清醒,没有立刻理解程岩的意思。

程岩的声音很低,带了点难以察觉的落寞,“那天早上散步我和你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我没说吧。我们就当什么也都还没发生,你觉得…可以吗?”

他像是在请求她的同意。

“好。”沈柔只点头答应了下来。

似乎是情感战胜了理智,明知自己这样的做法不是很妥当,却依然说了声“好”。

她知道,这样做对程岩是不公平的。

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那些话挑明了就是挑明了,没法儿当作没听过。

她这样做,算是在程岩向她表明心意后不拒绝也不接受的渣女作派吗?

但平心而论,她委实不想和程岩闹掰,如果后面想要继续相处下去,似乎也只能如此。沈柔只心中愧疚,她很少在一件事上摇摆不定,这次却很想逃避,想要拖延。

她发现自己好像对程岩经常心安理得地恩将仇报。

然后还习惯性地对自己说:反正是程岩,没事。

但程岩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他也不该平白无故被她这种人连累。

“程岩,我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她看向程岩,缓声地说。

“没关系。”程岩目光低垂着看过来,方才神情里还带了些落寞,不知在哪一时刻消失殆尽,换做平常的那般高傲与自得,“那件事算了,别的事还是要算一算的,昨天的车费,今天早上的上山费,能抵得上一顿饭了吧,上山的路上,你已经答应我了。”

沈柔只脑袋突然爆炸,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如何哄骗程岩带她来到岚山公园,又如何缠着他带她上山,甚至……

她基本上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恶人了。

“一顿饭就行了?”沈柔只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程岩的要求还挺容易满足的。

程岩听着她轻快的语气,忽然也有点后悔自己的要求未免提的太过容易,“那……”

“好的,什么时候有空?”沈柔只生怕他下一秒就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要求,强行进入下一步。

“现在还不能确定,日后再说。”程岩打算先留着这次机会。

“好吧。”沈柔只点了点头。

日光渐渐明朗,山上依然是清凉的,风势一点也没减弱,迎面刮过来,程岩打了个哆嗦,“要下山吗?还是再坐一会儿?”

沈柔只想着麻烦了程岩一晚上,也不好意思再占用他的时间,“下山吧,折腾一晚上,你肯定累了吧。”

程岩耸了耸肩,“多谢体谅。”

说罢,两人收拾了背包,一起向山下返回。

山路蜿蜒曲折,一路上,沈柔只发现岚山虽然不高,但山路并不好走,弯弯绕绕,走完还是需要挺长时间的。

那她是怎么在喝醉之后一步步走上山的?

等一下,走上山?她怎么完全没有这个记忆?

她脑袋里的画面——好像是靠在一个暖暖的石板上。

是程岩背她上的山?

她这个时候才回忆起这段不堪的糗事,原以为是程岩连拉带拽将她捣鼓上山,没想到她喝醉后脸皮厚到了这种程度。

沈柔只光是回忆这这段情景,双颊就不由得变得通红。

程岩目光瞥到她脸色的变化,还以为她是刚酒醒就走路导致的体力不支,还火上浇油地问了句,“需要付费服务吗?”

沈柔只强作镇定地回了一句,“不用了。”

她加快了脚步下山,甚至小跑了几步。

程岩暂时被她甩在身后,摇着头笑了笑,而后快步追了上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

更何况沈柔只这次的山上地不是一般地容易,一路匆匆忙忙地下山到了停车场,沈柔只才感觉自己两条腿都开始发抖。

车座上还放着她来时盖过的毯子,沈柔只目光在上面停留片刻,心里不由得涌出一股暖流,她坐了上去,动作自然地又将毯子盖在了腿上,毛茸茸的,质地很是柔软。

程岩一上车,她便扭过头,轻声地说了句:“多谢。”

程岩垂了垂眼,说道:“不用。”

车子稳稳发动,往市区方向行驶,沈柔只看了眼时间,如果是工作日,这会儿正是交通的早高峰,好在今天周末,一路上很幸运地没有堵车。

“你今天不上班吧?应该休息吧。”她侧头向程岩问道。

程岩目视着前方,“怎么了?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约我?”

沈柔只嗤了一声,又觉得平时多打击打击程岩也没什么错处。

“问问上不上班,就是想约你的意思吗?”

程岩挑了下眉,“那干嘛打听我的行程?”

“随口问的,”沈柔只有些无奈,“就是想着麻烦你一晚上,让你今天好好休息罢了。”

“嗯。”程岩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

沈柔只闭了嘴,没再同他聊些有的没得。

车里回归安静,程岩开了广播,这时开始播放歌曲,轻柔舒缓的音乐环绕四周,带走了空气里的尴尬。

沈柔只舒舒服服地靠在座位上,安静地享受车窗外的风景。

她迷迷糊糊地又小睡了一觉,等再醒过来,已经到了蓝河湾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沈柔只揉了揉眼皮,舒活了一下筋骨,开门下了车。

她身上还穿着程岩的冲锋衣,超大号几乎都快盖到膝盖了,在山上坐了好一会儿,衣服后面沾了不少灰尘,沈柔只便没急着还回去。

“衣服我洗过之后再还给你吧。”

“行。”程岩说道,“你先上去吧,我去买点东西。”

“好的,那再见。”沈柔只与他告别。

她上了楼,打算今天在家躺尸一天。

虽说昨天也算是睡了挺久,但现在还是浑身不舒服,她需要一张柔软的大床。

沈柔只迫不及待地按着密码,忽然听到提示,门锁已被锁定。

她怔愣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出了一身冷汗。

有人在她来之前,按过她家的密码?

会是房东阿姨吗?

如果是赵阿姨过来,会和她打招呼的,但她没有收到任何信息。

所以是其他的人?

沈柔只想起上次家里被动过的地毯和少了一半的果茶,手脚有些发冷。

上次她改了密码,所以那个人没有成功。

刚才从电梯下来,她并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她快步走向楼梯间,空无一人。

那人已经走了?

沈柔只站着等了一会儿,等锁定解除,她输入新改的密码,进了屋子后,推了一把椅子将房门顶住。

这次房间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但她还是没法安心,在网上下单了安全锁和监控器。之后,她将程岩的冲锋衣洗干净,挂在了阳台最显眼的位置。

困意涌上来,沈柔只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下午。从回来后她就没有吃东西,这会儿肚子开始咕噜噜地抗议。

她半睡半醒地躺了会儿,起身打算去厨房找些吃的填填肚子。

外面日光暗淡,这样的作息让她感觉时间有些混乱颠倒,似乎与世界脱节。

晚上估计要失眠了,沈柔只揉了揉太阳穴,强打起精神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厨房走。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门外有什么动静。

像是有人站在门口按密码的声音。

沈柔只僵在原地,浑身血液在一瞬间沸腾起来。

她大脑一片空白,目光直直盯着门口,想要走过去却迈不开腿。那人又来了吗?他到底谁?他要进来了吗?那她怎么办?

沈柔只呼吸变得局促,下意识地摸起手机,在通讯录找了串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瞬间被接通。

“程岩,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沈柔只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事儿?”程岩的声音有些哑,也像是刚睡醒。

沈柔只管不了那么多,只一味地求助,“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有人好像在我家门外。”

程岩听过,随即说道:“马上。”

电话被挂断。

沈柔只站在原地,这才想起她应该报警。

砰砰砰!

门口传来敲门声。

“沈柔只,开门。”

是程岩的声音。

沈柔只感觉自己的四肢被解冻,呼吸也终于顺畅起来,她走去门口,将原来放在这里的椅子挪开,打开了门。

程岩直直地站在门口,见沈柔只眼眶都是红的,脸上的潮热还没褪去,显然是方才被吓坏了。

“发生什么了?”他问。

“你出来的时候,有看到我家门口有什么人吗?”沈柔只问。

程岩摇摇头,“倒是没看见。”

“楼道里呢?”沈柔只问。

“没人。”

沈柔只皱了皱眉,难道自己是太过紧张,方才幻听了?

“先进来吧。”她侧了侧身,让程岩进门。

她给程岩讲了前几天发现的疑点,又说了刚才的事。

程岩仔细听着,轻轻咳了一声。

“所以,你是怀疑有人想进你家?”

沈柔只点点头,又有些不确定,“也可能是我幻听了。”

毕竟白天她没有见到任何人在周边,刚才程岩过来,也说没有人。或许是她潜意识里害怕,做梦时梦到了。

程岩面色有些差,沈柔只看了他一眼,有些惭愧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疑神疑鬼?”

程岩皱了下眉,“我只怕你不告诉我这些。”

“我也不太确定。”沈柔只小声道。

程岩面色凝重,“不管确不确定,安全最重要。”

沈柔只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了。”

程岩看着她小心又客气的样子,心里有些来气,“行,既然现在没事了,那我走了。”

“等一下——”沈柔只有些着急,她心里还在害怕,“你能不能再在这里待一会儿?”

程岩扯着嘴角笑了笑,“不是觉得麻烦吗?”

沈柔只商量道:“要不还是……付费?”

程岩:“…….”

他就料到沈柔只会来这一套,他对“付费”两个字都已经免疫了。

他玩笑着假意推脱,“不好意思,不缺钱,也不接这种活儿。”

可能他戏演的太真,沈柔只似乎是信了,一副决然地表情,语气认真地说:“好吧,那我换个人。”

“换一个?换谁?”程岩脸色一黑,难道是宋锦城?

“朋友,同学,或者雇一个人也行吧,网上应该挺多人接这种活儿的,男大学生之类的。”沈柔只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程岩气得握拳。

还想找男大学生!

他哪里不如男大学生了!

见程岩脸色比平底锅还黑,沈柔只也崩不住笑了出声,方才心里都愧疚一扫而空,也没那么害怕了。

不过她方才情急之下想出来的这个解决之法似乎也有几分可行性。

程岩看她一副思考的表情,就知道她刚才的提议虽然有几分开玩笑的意思,但此时此刻沈柔只似乎真的在考虑找男大学生!

他气得有些头晕,几滴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没忍住咳了两声。

沈柔只心思细腻,她记得程岩从进门就时不时咳嗽几声,现在脸色也有些惨白。以程岩以往的段位,应该不至于被她几句话就气成这样。

她走近到程岩面前,扬起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

“程岩,你好像发烧了。”沈柔只提醒他道。

“我知道。”程岩语气淡淡的,像是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沈柔只看着他,呆呆地问:“不处理吗?”

程岩抹了把汗,“没事,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是不是昨天晚上冻着了?”沈柔只意识到,程岩八成是因为她才着凉的。

程岩咳了两声,瘫软在沙发上仰面朝着天花板长长叹了口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没事,不用管我。”

他这会儿的戏演的有些差劲,沈柔只看破不说破,毕竟程岩是个病人。

“要不,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给你煮点姜汤吧。”

“行,麻烦了。”程岩学着沈柔只的口吻。

沈柔只转身去了厨房,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她看着程岩细细一条人瘫在沙发上,怔愣了片刻。

程岩偏过头望着她,灯光打在脸上,照出半边阴影,他惨白的脸上带了些不明所以。

沈柔只站在原地,或许是脑子进了水,又或者是某一瞬间被什么鬼魂附体,下一秒,她说了自己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对程岩说的一句话。

“你今晚别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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