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玄九的口中听到了广成道士的名字,周平平就知道他曾经为了立威,用掌心火烧死了对他露出怀疑神色的人。
在周平平熟悉的力量体系中,这算是火系异能。如果在她的全盛时期,也不算难对付。因为精神系异能的出其不意,面对自然系异能是有压倒性优势的。
不过提起道士,周平平的印象中还是会闪现许多灵异志怪的传说。虽然在地球大灾变后的世界出现了许多怪物,但是那些灵异手段依旧没有灵验,所以这些奇闻异录,依旧被当作古代的文学幻想,直到她来到了这个世界。
她得知道士不仅会用掌心火,还会卜算人的踪迹。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不仅有道士法师这样的超凡者,还会出现某些灵异事件。
之前还没来得及细想,今天忽然听到赵莺儿提起,她才忍不住追问道,“姐姐,除了道士法师,这世界上真的有妖魔鬼怪吗?”
赵莺儿在倾诉自己的苦恼,但是她也知道,周平平无法为她解决难题。只是感觉说出来,心情就已经变好了很多。
所以当她听到周平平提起灵异话题,也只是轻笑一声。觉得总是表现出乖巧一面的周平平,也终于露出一点任性的表情,就忍不住跟她开玩笑。
“我祖母以前也对我讲过一些鬼故事,据说她的乳母很害怕鬼,但是常常念叨鬼啊怪的。有一天晚上,她忽然得到祖先托梦,祖先告诉她活人说鬼怪的声音,会被附近的鬼怪听到,如果要抓替身的话,就会先把说鬼的人抓走。这位老乳母从此之后都不敢再提一个鬼字,只用脏东西来代替。”
说到这里,赵莺儿忽然无声地停住脚步,转过身去直勾勾的看着赵平平的眼睛,压低声音说,“我今天说了这么多个鬼字,今天晚上祖母会不会来找我托梦啊?”
一阵微风吹过,盛放的桃花树上落下一片花瓣,刚好落在周平平的脸上。然而她并未因此而感到惊恐,只是淡定的抬手拂掉脸上的花瓣,好奇的回望着赵莺儿说,“我还真想见见鬼是什么样子,姐姐如果遇到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一声。”
她倒想要看看鬼怪和暗影怪物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精神系异能对付暗影怪物这样的幻想怪物,比对付变异植物要轻松很多。相较而言,鬼怪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像也是幻想生物。
然而她这样不害怕反好奇的反应,却让赵莺儿有些猝不及防。但只抿唇想一想,赵莺儿很快又替她找到了理由。自从周楷遇害到如今,也快有一年的时间。周平平不仅落入奴籍,又被人从南方一路贩卖到北方。期间走过了千山万水,经历重重磨难。或许早已磨练出了一颗坚毅的内心,又怎么会被这一个小小的鬼故事吓到。
就在赵莺儿想要再讲个蝴蝶报恩的故事,转化一下气氛的时候。留在树林外面的雨桐突然疾跑过来,顾不得开口就是大喘气,急切地说,“小~小姐,公主来了。”
雨桐口中的公主当然不会是别人,自然就是赵婴儿的生母安乐长公主萧如意。
此时,周平平感觉到了,赵莺儿身上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息。只见她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领口,又拂掉了身上行走时产生了一点褶皱,这才带着雨桐往外走去。
被这股紧张的气氛所感染,周平平也不管还没拔完的草了。直接跟在了赵莺儿的身后,走到了内院门前。便看见一行几十人的銮驾,上面坐着一位头戴五凤珠翠冠,身穿徽衣的贵妇人。
赵莺儿对着銮驾行了一个晚辈礼,周平平也跟着雨彤行了一个十分不标准的万福礼,那贵妇人这才点点头。然后跟在她旁边的宦官吆喝了一句,“起驾”这支庞大的队伍才重新开始行动起来。
周平平这才看见,这支队伍动起来的样子。前面有人开道,后面是举牌的,然后才是銮驾,之后有人举罗伞,后面是捧匣的婢女和抬箱的力夫,一行人的排场好不威风。
进了正堂之后,公主踩着小宦官的后背下轿,这时候赵莺儿依旧没有上前,只是垂手站在门边侍候。
然后就看到侍女如忙碌的蜜蜂一般,迅速在屋里支起一张梳妆台,接着便有力士抬来了热水,公主等侍女们为她净面洗手之后,又坐到梳妆台前去掉过于厚重的五凤冠,换上一套同样华贵却轻便许多的红宝石头面。又补上妆,最后还熏了香,回到正堂主位坐下来。这才开口对门边的赵莺儿说,“坐到我身边来。”
在此期间,公主全程没有动过一根手指头,完全由别人服侍。这时候周平平才感觉到,赵婴儿平常的生活是多么的平易近人。虽然她吃完饭之后一定会漱口洗脸,但那些用具全都是吃饭前就摆在那里的,之后全程都是赵莺儿自己动手了。
平常她虽然要见很多人,有时候吃饭都要听别人念送信件,可是她身边贴身伺候的只有雨桐一个,而雨桐也只给她梳复杂的发式或读信,而不会什么都包办。
周平平一边感叹着真正的古代贵族奢靡,一边不动声色的跟在赵莺儿身后走到公主面前。就听赵莺儿恭敬的叫了一声,“母亲”,才拢住裙子下摆,在公主下手的椅子坐下来,后背挺的笔直。
这次公主终于自己动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询问道,“莺儿的病情好些了吗?”
赵莺儿用周平平从未听过的婉约声调,柔柔的答道,“孩儿谢母亲关怀,苏太医每天到庄上来为孩儿诊脉,他说孩儿的病只需静养,便不会有大碍。但是切记不可置身于嘈杂的环境中,否则风疹还会再起来。”
公主皱眉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我到这里反惹你生病了。”
听到这话,赵莺儿立刻眼泛泪光。看着公主期期艾艾的说,“孩儿想念母亲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母亲,何况一时见几个人也无妨,只是不能长期待在嘈杂的环境里而已。”
公主这才点点头,再次强调道,“后天尚书府开宴,给你祖母祝寿,你一定要去。”
说完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随侍宦官徐江,这发面团儿似的中年人,便以超乎他形象的迅捷速度,悄声来到赵莺儿的面前,向她递出一只绣满艳丽桃花的荷包。
公主说,“这是我去水月庵给你请的平安福袋,听说福王府和靖王府都有晚辈被它治好了天生的弱症,所以我才特意给你求来的。”
“谢母亲慈恩。”
周平平甚至能从赵莺儿这婉转的声音中,听出真诚的感激。虽然这声音跟她平常说话时,那种利落的声调千差万别。
就在周平平还在感慨万千的时候,站在她旁边的雨桐早就十分懂眼色的移步到了徐江的面前。双手向上,做出迎接的姿态。然而徐江的手却从雨桐的手上挪开了,一张面团似的脸笑眯眯的看着赵莺儿,公主的声音也适时的响起。
“莺儿你可别跟我任性,这可是我求了皇兄,才好不容易从冯贵妃娘家哥哥手里抢来的好东西。”
赵莺儿连道,“不敢拂却母亲的美意。”这才从徐江的手里接过了荷包。
公主见她又要收入袖中,干脆从座位上站起来,直接来到赵莺儿的面前,扯过她手里的荷包,直接给她系在了腰间严厉的说,“你弟弟都还没有呢,你可别跟我不知足。水月庵的师傅说了,只要带够一年,不管什么病都能好。”
等到荷包系好了,公主这才笑起来。可才刚刚勾起嘴角,看到赵莺儿这一身简陋的衣服,她立刻又不高兴起来。“都说赵家是天下第一富商,我看都是空壳子。我萧如意的女儿,怎么可以穿的这么寒酸,怎么出去见人啊!”
纵然赵莺儿心情已经不会为这样的抱怨声有波动,但她还是忍不住腹诽,赵家变成空壳子,还不都是被皇家给搬空的。
然后就是花别人赚的钱,不知道心疼的公主拉着赵莺儿来到化妆镜前,对自己的梳头侍女说,“就一颗珍珠头饰,像什么样子,给她换一套翠玉首饰。”
又对掌管针线的侍女说,“把我的缂丝凤穿牡丹裙拿来,黑色的裙子配个绿色的上衣和翠玉首饰正好一套。再给她拿一件白貂裘的披风,现在这天气早晚还用得着。”
公主看着赵莺儿被打扮的格外贵气逼人,这才满意的点头道。“后天你就穿这一套衣服,不许给我改了。”
幸好公主要赶在日落之前进城,并没有留下来吃晚饭,否则连周平平都觉得她可能会吃不下去。不是有什么危险的气息,就是感觉气氛很不和谐。
当送走了公主关起门来,赵莺儿就扯下了腰间的荷包,递给雨桐说,“想办法给我做个一模一样的来。”
周平平也没有感到奇怪,反而自告奋勇说,“给我看看,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十分独特的香味。像这种细节,一定要模仿到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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