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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间好月长圆

马车一路疾行至相府侧门,千里撼刚下车便急急奔向屋内,一推门,瞧见玉雪倾正安慰燕儿。

见此情景,千里撼果断张开双臂,欣喜道:“我回来啦!”

燕儿一抹眼泪,转头就冲进千里撼怀中,抱着她不肯撒手,上上下下地检查着,生怕千里撼出了什么岔子。

燕儿:“郡主你总算回来了!可急死我了!”

玉雪倾一手安慰燕儿一手抓住千里撼,紧张的神色终于缓和,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放心,一切皆在计划之中。”

燕儿:“幸好郡主没事,否则我定要将那狗屁流云扎成筛子!”

“是啊,”玉雪倾拉住千里撼坐下来道,“当初琼林将计就计,说要利用流云试探公主时我就觉得惊险。今夜我若送药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千里撼转头咳了几下,摇摇头道:“无妨。佩儿在外接应无法脱身,普天之下唯有玉折一人可担此任,说到底这事交给谁我都不放心。虽没证据,但我也知晓公主府难闯,好在我这罪没白遭,也算摸了清公主态度,接下来就看她怎么选了。”

玉雪倾神情严肃道:“我正要同你说这事,今夜我去送药,发觉公主府铜墙铁壁,哪怕是我,想要进入也得再三小心。其中,上至守卫下至侍女,无一庸人,皆有武艺傍身,屋内院外更是守卫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堪称天罗地网。”

“竟是这样……”

千里撼想过白帝媐府邸凶险,但没想到会是这种变态程度。

“等等,若如此,那当年五皇子之事便存疑了啊。”

玉雪倾轻轻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可惜五皇子尸骨无存,死无对证了。”

“可她为何要对五皇子出手呢?”,千里撼喃喃道

玉雪倾思索一番,灵光一闪道:“琼林可记得‘男后’一事?”

“知道啊,白巨婴亲爹么,被埋土里都不消停,没事儿还托梦闹腾呢。”

玉雪倾:“当年,其父江氏距登顶后位只差一步,后来,公主联合群臣与敬国夫人反对,才将此事作罢。公主生父不详,虽然受宠却无人撑腰,只能自行联络朝中关系,此事无疑是最好的踏板,自此之后公主在朝中地位日渐稳固。后来五皇子之父备受宠幸,于是就发生五皇子意图弑姐一案,如此看来倒有些联系。”

千里撼点点头道:“这么说一切就都串起来了,咳咳……咳,看来白帝媐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见千里撼孤身归来,玉雪倾在其身后扫视道:“琼林怎么一人归来,罗凛护卫呢?佩儿姑娘呢?”

“说来话长,罗凛受伤了,我叫他回去歇息,佩儿去找大夫了。”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单膝触地,道:“郡主不好了,罗凛不见了。”

“什么!”

千里撼脑中轰的一声,预感到什么,猛地起身跑了出去,她顾不得穿鞋,一路狂奔至马厩,冲进车内找寻罗凛踪迹无果,后又跑到罗凛屋内察看。

空中飘起大雪,阵阵冷风刮骨,燕儿追在千里撼身后,手中提着鞋子。她猛地抓住千里撼哀求道:“郡主快把鞋穿上,我去找,我和佩儿去找就好不好!”

“不,不是这样的……”千里撼双眉紧皱,捂着口鼻止不住的咳嗽,不知该从何说起。

书中这段剧情是原北疆旧部找到了罗凛,如果她不阻止,罗凛很快就会恢复记忆,踏上复仇之路。

可还不到时候!若真如此,那她的一切筹划就都白废了!

况且,罗凛还有伤在身,那些旧部没几个善茬。北疆民风狂野,崇尚力量,倘若看到他们崇拜的王成了个傻子,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千里撼眉心一阵刺痛,她无措的看着满地白雪,竟不知该向何处去。

现实给了她一记重拳,每当她松懈时危险就会悄然而入,本以为将罗凛留在佩儿身边就会没事,可必然发生的事情哪怕再怎样迂回抵抗都无法阻止。

“琼林,你尚有余毒未清不可激动!琼林!你我还有大业未成!”,玉雪倾声嘶力竭的呼喊唤醒了她,那双手紧紧抓住千里撼。

玉雪倾总是温柔平静,鲜少变得严肃,此刻却双眉紧皱,焦躁不安。

千里撼缓缓抬头,看向玉雪倾关切的双目,满腹歉意,恍惚间,竟还萌生出一丝恐惧。如果既定事实无法改变,那么她怎么办,她们怎么办?

身体骤然失去重心,千里撼脖子一歪,倒进玉雪倾怀里。

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她,玉雪倾一遍遍抚摸着千里撼的背,安抚道:“罗凛不会有事的,他有武功傍身,纵然心智不全,但只要认路总能回来。”

玉雪倾任由千里撼靠在身上,一步步将其扶回屋内,但玉雪倾不明白此事因何能让千里撼如此惊慌。

屋内炭火烧得很旺,除千里撼时不时冒出的几声咳外只剩呼吸声,玉雪倾担忧的盯着千里撼,为其裹了厚厚的衣裳,生怕一不留神她又跑出去。

雪越下越小,天快亮了,地上像铺了层银针似的。千里撼看向门外,望眼欲穿,她不清楚如果罗凛这张牌被抽走会带来何种蝴蝶效应,但也正是未知,所以恐惧。

“找到了,找到了!”,燕儿为佩儿撑着伞,还未进门就闻其声。

千里撼腾地站起来,肩上衣裳全部滑落,玉雪倾赶忙为其披上,带她出门。

罗凛被佩儿背在肩上,全身凉透了,唯有呼吸滚烫。

燕儿叫来大夫为其诊治,千里撼全程待在罗凛身旁一声不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仔细观察罗凛身上每一寸,生怕有何异样。

但同时,她也难免在意他的安危。

且不说罗凛是个巨强无比的外挂,就算她真的没心没肺,但好歹养了这么久,朝夕相处间难免藏了些怜爱在利用之中。

几人折腾一番天已蒙蒙亮,待罗凛发热退去,千里撼终于感到疲惫,道:“玉折,今夜辛苦你了,在我府内歇息一下再走吧。”

玉雪倾摇摇头,道:“不可,现在外头人少正是离开的好时机,咱们两家不好有牵连,我现在就走。”

“也对,那我叫人套车送你。”

佩儿出声道:“郡主我去送就好。”

“不行,”千里撼冷声道,“你给我把姜汤喝完。”

待送走玉雪倾,千里撼重新坐回榻边审视着罗凛,不明白他为何要无缘无故消失。

她怕他想起一切,因为还不是时候。

墨色地卷发卸去装饰后显得十分柔软,当五指穿过,总会调皮的挠一挠手心。锋利的眉眼于相较清醒时多一分乖巧,哪怕是罗凛,面对这样毫无防备的时刻也只能任人摆布。

她横看竖看,无论出自私心还是长久以来的观察,都不觉得这个人会成为那个冷血无情地北疆王。

他有血有肉,呆呆傻傻的,喜欢吃饭也很能吃饭,个子很大还有点吓人,但却喜欢鲜艳美丽的东西,怎么也不像那个被凡俗与仇恨毁掉余生的疯王。

可人生充满变数。

千里撼点了点罗凛鼻尖,呼出的热气让她有了一丝安全感,然而一抹金色突然吸引她的注意,在罗凛左侧耳垂竟平白多出一个耳洞,上头挂着黄金狼牙。

困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如坠冰窟地寒冷,该来的还是来了。

可是凭什么?

罗凛是她救下来的,是她积年累月的同他相处,是她的悉心教导才让他成为现在这幅模样。

那些所谓的北疆旧部不过是无耻的利益既得者,毫无付出,却妄图抢走她的罗凛,还要嫌弃他蠢!

思及此处,千里撼猛地起身拿出一根针来,狠狠的刺进罗凛右耳。

传闻北疆信仰天狼星神,认为左耳连着心脏与狼神,因此历代北疆王都要在左耳佩戴狼牙做信物。

但那是北疆王储的传统,与罗凛无关。

千里撼将那块软肉刺个对穿,取出一对红珊瑚珠,戴在罗凛两侧耳上,至于那颗狼牙——去死吧。

她眼光不错,很衬他。千里撼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做完这些终于来了困意,靠在床边沉沉睡去。

比鸡叫来的更早的是一阵叩门声,千里撼迷迷糊糊从榻上爬起道:“谁啊?”

一开门,是燕儿站在外头,见其神色古怪,她问道:“你怎么这幅表情?”

燕儿唇角抽动几下,露出个苦笑,微微侧身悄声道:“郡主,我忘记跟您说了,准姑爷昨日就到了。”

“什么?”

千里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意思是说她们昨夜密谋时,四家之一的闻家十三子就在隔壁睡觉?并且在苦等她一夜无果后还亲自来堵她的门,甚至还在大清早看到她没宿在自己屋内,而是和她的侍卫共处一室?

完了,一世英名全毁了,他若是回头跟闻家一哭闻家不会退婚吧?

等等,好像也不会,因为闻武不受闻老头儿待见。

呵呵,死老头儿,她早晚把他胡子全拔了,叫他欺负人。

不过这婚是陛下赐婚,退是肯定退不掉的,虽然她还没有把闻武的名字写上去,但天知地知,他逃不掉的!

桀桀桀桀桀!

千里撼突然发出反派笑声,经由燕儿提醒才擦去唇角口水,她回头看了眼屋内,罗凛还没醒,随后关上门理了理衣裳,越过燕儿看向那摸紫色身影。

临近年关,又至深冬,他看起来还是那样单薄,闻府连给他做件衣裳的钱都没有吗?

千里撼叹了口气,直直朝撑伞人走了过去,脱下衣裳披在闻武肩头道:“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多穿些?”

闻武紫瞳在衣裳与千里撼之间流转一番,又瞧了眼那间屋子,最后轻笑一下,道:“闻武见过郡主。”

见闻武不接茬儿千里撼以为他不耐烦了,挠挠头解释道:“你别嫌弃,我这衣裳虽穿了一日但暖和着呢!”

闻武抓了抓肩上的衣服,并不说话,只是将伞往千里撼头顶偏了偏。

千里撼明白闻武意思,无论她做了什么,闻武这个行为都代表纵容。见此,千里撼无声笑道:“别在这儿傻站着了,会着凉的,我们快进屋吧。”

说罢,抓着他撑伞的手腕离开了。

他们之间总有总浑然天成的默契,像认识许久般,两人彼此相见时都有这种感觉,所以行为总是不管不顾,殊不知这在外人眼里就是“亲密无间”。

燕儿起初还在为千里撼提心吊胆,见此情景顿时两眼放光,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整天就知道看着她俩捂唇偷笑,甚至还拉着佩儿一起笑。

她就说嘛,郡主能看上的人他必定得秀外慧中,谦逊大度!

千里撼将闻武拉到屋内,又是命人给炭盆加炭,又是叫人灌汤婆子给闻武,燕儿都被这架势吓到了,但闻武却自始至终带着那抹寡淡的笑,拒人于千里之外,除了千里撼。

“郡主不必忙了。”

闻武突然出声吓了千里撼一跳,她习惯闻武不主动讲话了。

千里撼转头关切道:“怎么,是来往人太多你不习惯吗?”

“不,”闻武放下汤婆子靠近千里撼,青白若寒玉的手缓缓抬起,落在千里撼脸颊,食指轻抚她的眼眶,轻声问道,“郡主可是中毒了吗?”

这都能看出来?

算了他是大夫嘛。

千里撼也没想瞒他,点了点头道:“但已经没事了,不必担心。”

“不,我要担心。”

闻武突然地反驳杀的她措手不及,千里撼抬眼直视闻武,探究着他的意图。

闻武:“郡主虽服了解药,但体内尚有余毒未清,若放任不管,长久如此怕会引发失明之症。”

“这么严重?”

“当然,”闻武又拿起千里撼手腕瞧了瞧,拇指反复摸索着经脉,道:“不过幸好,我会施以针法帮郡主逼出余毒。”

“哦,那太感谢你了。”

“还有一事。”

千里撼道:“什么?”

闻武那只握着千里撼的手不知何时与她十指相扣,道:“郡主请叫我十三郎,我喜欢郡主这样叫我。而且,我们两年后就会成婚不是吗?”

千里撼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干笑两声,道:“啊,这是自然,陛下赐婚嘛哈哈哈,但这称呼是不是……”

“不早,”闻武缓缓逼近千里撼,银色的长发勾住她的双手道,“不过郡主毕竟是郡主,想怎样叫我都行,只是家中长辈唤我名字时总带着呵斥,所以我偏爱被人叫小字或十三郎,但若郡主嫌弃……”,他说着,用近似哀求的目光看着千里撼。

好一招以退为进。

千里撼瞬间洞察闻武的计谋,可这招妙就妙在他的话句句属实,千里撼那颗该死的心又软了,只能看着大坑往里跳,咬紧牙关道了声:“十三、十三郎。”

“……我在。”

似是没想到千里撼会这般痛快,闻武明显一愣,绽放出如花笑容,带着孩童的天真。

千里撼看着这个笑顿时感到被圣光普照,什么狗屁羞耻心都去死吧!

对于闻武,她心中留着一个可能,他是她在权衡利弊后于世俗和内心两者合一的完美选择,所以她珍重他。

千里撼纵然为千里撼,但并非无心之人,哪怕闻武只是转换剧情的一个闸门她也会尽力补偿他,对他好,养他一世,给他她心中最贵重的东西——尊重。

今日初见时,千里撼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也做好了接受闻武小脾气的准备,毕竟无论在世俗还是理法中他都有这个资格。

但他没有,只一昧靠近,仿佛在向千里撼宣告自己也给她留了一个同样的可能。

临近年关,千里逢也开始往回赶,闻武每日都去为千里冰封医治腿疾病,偶尔为千里撼施针排毒。

千里撼起初以为这只是个托词,却没想到他真的尽心尽力,如今千里冰封已经能依靠拐杖短暂行走。

这段日子里罗凛始终没醒,千里撼找了许多名医来瞧也只是说他是急火攻心陷入昏迷,可在此期间他地身体一次又一次的发热,像是不祥之兆。

后来闻武接下了治疗罗凛的任务,可纵然是他,也医不好不愿醒来的人。千里撼每次去看罗凛时都会发现他在梦中惊颤,像做了无数个噩梦。

这种反应她很了解,因为她也曾经历过同样的事情。无奈之下,千里撼只能日日在罗凛床前讲故事,从白雪公主讲到一千零一夜,从伊索寓言讲到聊斋志异,就这么一直到了腊月二十八。

一连串的鞭炮声响起,罗凛躺这么久整个人瘦了一圈儿,千里撼甚至特地提了一串鞭炮去罗凛屋内放,只可惜依旧没叫醒他。

千里逢不喜热闹,更不愿同千里撼相处,每年只在初一时走个过场向千里冰封拜年便罢了。

祖孙三人间气氛诡异,千里冰封面对千里逢时总像有心事,但千里撼明白,姥姥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记得当年千里逢那碗差点要了她命的毒粥。祖孙一场,哪怕再不牵连也会心生芥蒂,虽将一切根结归咎于娄氏,但人这东西总是复杂的。

不过这样更好,千里冰封跟千里撼一起过年,两人其乐融融,闻武也不必回去闻家,年前千里撼命人给闻武做了十几件新衣足够他穿一整个冬天的。

闻武同千里冰封相处的很好,两人意外的很合拍,千里逢还请裁缝来家中给罗凛量尺寸做了几身新衣裳,顺便给自己和燕儿佩儿都做了几身,图个喜气。

深冬之中,刺骨的寒夜里,似乎只有一家人依偎在一起才有些许温暖。

各式各样的花灯点了起来,屋内也贴满装饰,睡了许久的罗凛似是睡够了,终于在这天睁开双眼。

只是那双眼睛和从前有些许不同,多了点淡漠,少了点天真。

“你醒了?”

大门突然敞开,刺眼的光芒打进来,罗凛本能地捂住双眼,只得透过指缝看向门口那人。

熟悉的身影将他包裹,千里撼欣喜若狂,捂住罗凛肩膀激动道:“你真的醒了!”

他看着千里撼,欣然接受这被阳光普照的感觉,点点头微笑道:“嗯,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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