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朝这边来了！”丑跑的气喘吁吁，连辫子松了一根也丝毫没注意。
“未姐姐，他已经快到门口…哎，是你呀，大哥哥？”
“唔唔…”莫三言想说话，但嘴仍被未紧紧捂住，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未意识到二人挨得太近后才猛的松开手，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往衣服上擦了擦。
“你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跟我的未姐姐拉拉扯扯？”丑一把拉开未，颇为警惕的上下打量着莫三言。
见未与莫三言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干什么，丑有些吃味，她当初日日来秘档司纠缠未，好容易才让未记住了自己的脸，成了自己的好姐姐，可这个新新人才来隐龙司几个月就与未如此“亲密”，实在可恶！
丑将未的手腕攥得生疼，可未并未拉开如同小兽护食般的丑，只急匆匆地跟她解释。
“我只是....”未一向冷淡的面容都染上了几分慌张地神色，“我只是不让他提到‘那个人’，免得传到亥耳朵里让他发疯。”
“‘那个人’？”丑思索了片刻，待明白“那个人”是恭王之后大吃一惊，猛地捂住了嘴巴。
“丑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是来这里找档案的，多亏未大人才...”莫三言如实回答,话说一半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
“除秘档司内部人员，其余各司除楼主之外进入秘档司均需通过龙喉司的审批。”三人说话间，亥已从门边缓缓走来在他们面前站定。
“你，还有你。”亥用毛笔点了点丑与莫三言，“可有通行证？”
“哎哎哎别算上我，”丑率先投降，“这里的字多到看着就头疼，我只是来找未玩的，不是来找档案的。”说罢，幸灾乐祸地看了看莫三言。
哼，不管你是来找档案还是做什么的，只要跟未姐姐拉拉扯扯就是别有用心的坏人！
“哎哎哎也别算上我，”莫三言开始狡辩，“我连档案的影子都没摸着，顶多算未遂。”
“哦？那你们是承认无证通行了？”亥点了点头，抽出腰间别的册子开始写罚单。
“停停停，”莫三言与丑不约而同地扑上去，一个拉住他的手臂，一个拽住他的毛笔，“不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还要罚？”
“因为楼律中所用是‘进入’一词，你二人已然踏入秘档司，自然是违规。”
“你有病吧/你没事吧？”二人异口同声。
“多谢关怀，在下今日身体康健。”亥未听出其中的讽刺，以为他们真的关心自己的身体，乖乖回答却一句话把对面噎地哭笑不得。
“那你也踏入了秘档司！你有通行证吗？”莫三言开始找茬，“依据楼规，巡天司知法犯法应罪加一等，惩戒加倍。”
“我知道，”亥低头开单，“我亦会给自己开一张双倍的罚单。”
丑：亥的脑子究竟怎么长得？
莫三言：都对自己这么狠了，我还能说什么…
丑见和亥这个死脑筋说不通，只好拉着一旁的未撒娇：“未姐姐，你看看亥！我就来找你玩就要被罚，他分明是想拆散我们！”
“亥，别闹了，今日是怎么了，平日秘档司来这么多人你不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见气氛着实古怪，未只好出面解围，“秘档司虽为机密之处，但本质还是为他司提供便利，情报多一分，任务的成功率大一分，伤亡便可减免一分。若取用情报都要按楼规说的那般繁琐，那秘档司并非提供便利而成了累赘。”
说罢，未一边给丑使眼色一边拉着她走到亥的身边。
丑了然，拽着亥的衣袖撒娇：“亥哥哥～我真的只是想来找丑姐姐玩而已～下次不会了～不要罚丑好不好。”
看着亥有些软化的情绪，丑跟一个操心的大家长一样瞪了一眼杵在原地的莫三言。
“你快点，跟丑一起。”未暗戳戳戳了他肋骨，想让他去说些好话先糊弄过去再说。
“哦哦哦好！”不就是撒娇么，为了保住工资，他莫三能屈能伸！
莫三言暗暗在心里做好了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冲到亥的面前，学着丑的模样拽着他另一边的衣袖：“好弟弟～我真的忘了还要通行证～下次不会了～不要罚哥好不好～”
未：（捂眼）让你服软没让你撒娇啊啊啊我的眼睛。
丑：（嫌弃）咿，大哥哥好恶心。
但就这么“辣眼睛”的撒娇，亥竟然有些受用，小古板停下了手中毛笔，将册子重新别回了腰间。
未/丑：（竖大拇指）恶心但有用！
“我可以不罚你，”小古板的话给了莫三言一丝希望，“但你要与我言明来秘档司所寻档案为何人，若与你的任务相关，便可算是因公而来，并非私闯。”
“这…”莫三言十分纠结，“恭王府”三个字不能在小古板面前提起，现编个人名不太好，不如只提“玉无双”的名字，反正连司徒都不知道此人是恭王府的门客，亥大概也不会知道吧。
“怎么？说不出来吗？”亥作势要掏出腰间书册。
“别别别，我说，我说，”莫三言急忙制止，“借逆司方才接到一张拜帖，五日之后大雁寺比试轻功。署名为，盗圣玉无双。我与司徒都不知此人深浅，故他遣我来秘档司查询此人档案。”
“‘盗圣’？”未与丑都一头雾水，“江湖上何时出了个盗圣？”
“对吧！我也不知道，感觉是沽名钓誉之徒自封的！”
亥听到“玉无双”三字，面色煞白，连身形都有些摇晃，但莫三言正与丑未讨论“盗圣”是谁，谁也未曾注意这边的的异样。
亥整理好情绪，握紧了布满冷汗的手，咬着牙问道：“何时？”
“五日后子时。”莫三言未能料到这小古板竟能对除了开罚单之外的事情产生兴趣，新奇的回答。
“好，我让你查。”亥说道，“但五日后，我要随你一道去。”
“啊？”莫三言纠结。
小古板这算不算干涉他司内政？
莫三言垂头丧气回了借逆司。
他本想在秘档司查一查这个叫玉无双所谓何人，但小古板非说此人档案绝密，需他在一旁监督才能查看。不过他现下需回巡天司复命，直至半夜才得空，在未一脸“我不想熬夜”的抗议无效下，小古板让他今夜子时再来秘档司一聚。
“唉，愁啊。”莫三言四仰八叉的摊在自己的工位上，仰天长啸。
司徒月不在，陆失在鸟架边喂鸟，那桀骜的海东青在他的手下却温顺地像只白兔，尖利的喙小心翼翼地啄食着他手心的瓜子，生怕划伤了他的皮肤。
见莫三言满面愁容，陆失将瓜子放回石槽之中，走到了他的面前，关心的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了？”陆失写到。
“唉，刚去秘档司查玉无双的档案，接过碰上了巡天司那个瘟神。”莫三言叹气，“我不知道恭王府是他的禁忌，差点触了霉头。”
“罚单？”陆失写道。
“有没有被开罚单？”莫三言摇了摇头，“倒是没有，未帮我兜了底。不过我倒是被那小古板盯上了，他让我今夜子时再去秘档司与他一道查阅玉无双的档案，都怪司徒那个谜语人，我这不去也得去了！”
今夜子时，两个人...巳是要约师兄深夜幽会吗？！陆失警觉。
“我随你一起。”陆失立刻写道。
“哦哦，不用不用，他叫我一人儿去，你陪我去说不定又会因为什么无证通行喜提罚单，”莫三言连忙摆手，他不能让任何因为威胁到他好不容易捍卫的工资，“不过石子，你知道巳与恭王府有什么渊源吗？因为他，‘恭王府’这仨字都快成隐龙不可说了。”
巳与恭王府吗？
陆失思索，他不常在隐龙司，对楼中众人了解也并不比莫三言多太多。不过他曾听辰说过，巳是秦峥从恭王府救回来的孤儿，因靖渊侯府 不便所以才托付给他养在隐龙司，虽不知巳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以恭王那个残暴荒淫的性子，大概并不是什么太好的经历吧。
“我不知道。”陆失在桌上写道，嚼舌他人痛楚并非君子所为，是否愿意告知师兄需巳本人决定吧。
“好吧，我想着你就不知道，毕竟咱俩都是楼的的小卡拉米嘛。”二人谈笑间，小青吃完了石槽中的瓜子，等了片刻也没见人来投喂，有些不耐地展了展翅膀，飞到了陆失肩上，莫三言伸手逗弄，却差点被啄掉一块肉。
“唉，你个狗东西，”莫三言缩着手指骂道，“见人就咬，你怎么跟你主人一样烦人！”
陆失：烦人？师兄觉得我烦人？（心碎成一百二十八瓣）
察觉到主人的伤心，小青也没了嚣张的气焰，垂着脑袋缩着翅膀蹲在陆失肩上。陆失很想问问师兄究竟有多讨厌自己，但他不敢听到答案，只能低着头站在原地，一人一鹰萎靡不振。
“也不知道陆失跟司徒玉是什么关系，”莫三言托着腮看着小青，“竟然能从他手里抢来这只鹰，要知道，我连一个包子都从他嘴里抢不到。”
听到莫三言仍惦念那十个包子，陆失一噎。
他那日是真饿了！而且师兄也没有开口找他要！
陆失叹了口气，想起与司徒月提前对好的口供，在桌面上写道：
“月，玉，双胞。”
莫三言：为了钱，撒个娇算什么？
陆失：（警觉）（开始撒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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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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