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小考
数学小考的铃声像块生锈的铁片，刮得人耳膜发疼。林佳佳盯着眼前的试卷，最后一道大题的函数图像在她眼里扭曲成张鬼脸，昨晚值日夜的诡异场景还在脑子里打转——红色的天空、玻璃上的鬼脸、学姐血肉模糊的额头，混着三角函数公式，搅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林佳佳的笔尖在草稿纸上顿了顿。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落在摊开的试卷上，最后一道大题的函数图像像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看得她头晕。
“别发呆了，赶紧写。”秦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笔尖在试卷上沙沙作响，“再看，交卷了都写不完。”
林佳佳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开始从头做起。前面的基础题还算顺利，都是平时练过的题型，可写到最后两道大题时，她的脑子突然像塞了团棉花，怎么也转不动了。
那些“小块”像调皮的拼图，怎么也拼不成完整的图案。林佳佳咬着笔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韩舒悦在斜后方轻轻咳嗽了一声，大概是在给她暗示，却被监考老师瞪了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教室里的笔尖声渐渐稀疏。林佳佳看着最后一道大题，心里越来越慌，像小时候在玉米地里迷路，四周都是高高的玉米秆，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她突然想起爷爷教她时说的话：“别看着整根秆子发愁，抓住最下面的结，使劲一掰就下来了。”手指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画着函数图像，突然灵光一闪——或许可以用换元法试试？
她赶紧拿起笔，按照新思路演算起来。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急促又兴奋，像在追赶什么。当最后一个答案算出来时，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抬头看了看表，离交卷还有五分钟。
交卷时，秦挽凑过来看她的试卷：“最后一道题做出来了？可以啊林佳佳，你也没掉链子。”
韩舒悦也跑过来，眼镜滑到鼻尖上：“我最后一道题没做出来，萧瑾烁肯定也做出来了……”
林佳佳看着自己的试卷，上面的演算过程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踏实。原来没有江澈的提示，她也能解出来，就像爷爷说的，只要抓住那个“结”，再难的题也能解开。
走出考场时，阳光正好。小乐不知什么时候被沈沐带来了，正趴在教学楼门口的树荫下打盹，看见她，立刻摇着尾巴跑过来，用脑袋蹭她的手心。
“刚才我抢到了演唱会门票去吗？”沈沐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本医学书，
“去！”秦挽立刻响应，“正好考完试放松一下。”
韩舒悦也点点头：“我去！说不定能看见萧瑾烁……”
林佳佳摸了摸小乐的耳朵，拉布拉多舒服地眯起眼睛。她突然觉得，没有江澈的考场，虽然有点慌乱，却也让她发现，原来自己也没那么差。就像没有路灯的夜晚，虽然黑，却能看见更多的星星。
“走吧，”她笑着说，“去看看新歌放松放松。”
小乐在前面跑着，尾巴扫过满地的阳光，像在画一道金色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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