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要跑死了——但速度是一点都没降。
他连回头看都做不到——还是跑吧。
他流了好些汗,但跑得越深,里面就更是阴冷。谢天觉得他一定能当选今日最惨,谁敢想他是穿着拖鞋跑的?
有点滑啊……
突然面前窜出一根冒蓝光的“没看清”,缠住了他的腰身,直接将他拎起来。
根本防不胜防。
谢天只固定了腰,腿还好说,但头没处搁——只能摆成倒写的U字。他感觉脑袋充血,难受得很。
“能不能换个抓人的方式?锁脖也行…”谢天尽量不去瞎编写他的结局如何,先尝试与这藤蔓(看清了)交谈,至少让他舒服地迎来暴风雨不是。
他忽然听到有喘息声,本来还动两下,现在连心都不想跳了。
谢天紧闭双眼,菩萨什么的早就念上了。
啪!
非常清脆的一耳光。
谢天的左脸涮了火锅似的,马上红起一片。
“还跑?”木折有些难受——在领域里被压制一下子消耗太多灵力,有点晕,想吐。
谢天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都要蹦出来了。
“老板!我想死你了!”
木折直接把他摔地上,藤蔓收了回去。他将后颈的头发撩了上去,露出一截白皙。随着头发的落下,好像少了一抹白光。
“滚,”木折有点热,将想上前索抱的谢天推开,继续道:“热。”
谢天感觉死里逃生,殷勤地给木折扇风。
老板很漂亮——谢天很早就意识到。在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股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气质,右眼蓝得很是安静,他也看清楚了之前的一抹红是什么——一轮血月,还带了一点子银边。
和小丑女是一个阵营的人。
谢天打小记性就好——除了记不得名字。
起初以为小丑女脸上的血月是胎记。看到了木折脸上的血月后,才明白这是阵营的标记。
谢天开始在脑子里瞎编一个阵营的爱恨情仇纠缠瓜葛了。
木折瞟了一眼谢天——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刚刚说的话应该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木折听到点动静——谢天可见抖了一下。
他示意谢天别动,放出藤蔓前去探查。
“这个是你的?”
“不然怎么找你的?你以为?”
谢天把答案咽进肚子里——我以为是鬼火什么的。
木折迅速收回藤蔓,脸色有点差。
谢天问:“怎么了?前面有什么?”
木折看向谢天,严肃地警告:“现在出事了。你待会必须时时刻刻呆在我身边。别动任何东西,别有任何动作。明白?”
谢天第一次听木折说那么多话且语气那么凝重。他狠命地点了点头,回答:“明白!”
“麻烦抓住我。”
木折伸出左手臂,等着他搭上来——谢天随即轻放。
指腹很烫——对于木折来说。本来领域里就带着几分阴冷,木折身为灵体自然体温比常人低得不少。
谢天握紧了些——没有脉搏。
木折垂了眸子,打了个响指。
眨眼间他们瞬移至真正的夏芒领域。
“马戏团?”
他们立在马戏团外。里面充斥着无边的吼叫与欢呼。
“砍掉他的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台!!!”
木折用藤蔓撩起破碎帐篷的一角,径直走了进去——谢天紧随其后。
没有头?
隆重地血腥味扑鼻而来,谢天没忍住偏头吐了一地。
他把脸埋进上衣里——大口呼吸着淡淡沐浴露的味道。
脑子嗡嗡的,什么都听不真切。
木折用藤蔓绕他的腰一圈,轻轻地牵着,引着他跟着自己。
座位上每一位观众都在用力欢呼——即使没有脑袋,也能发出刺穿耳膜的声响。
谢天吐完后,瞟了一眼,忍不住偏头干呕——每个观众的样子都各异,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满身的血浆和狂躁的激情。木折用藤蔓拴住谢天的腰肢,牵动着他跟着自己走。
观众席是血肉堆砌起的肉垫。他们路过时,谢天根本不敢直视那些疯狂的人们。一个眼球不知道是后排谁的,直中谢天后脑勺,爆了一片血浆。
谢天腿早就软了。
他早就不在意了——几乎被木折的藤蔓拖着走。地上血流缓慢蠕动般,还带着粘腻的触感——时不时因为观众的“疯狂打赏”或者激动跺脚飞溅。
“老板……”
谢天不行了——胃里翻腾得紧。
木折没有回头。
难道是太吵了?没听见?
谢天躲开了观众“血”——激动地喷了。他大声地吼:“老板!我们要去哪?”
所有的声音全都停下来了。
所有的观众齐刷刷地“盯”这他们。
木折180度扭过头,谢天看清了他的脸——没有眼珠,只剩两个空洞,嘴角咧开至耳根,没有牙齿,嘴角边流淌着血。
谢天愣了一下。
腰间的藤蔓锁得越来越死。
根本挣脱不开。
“木折”歪了歪头,脸上还挂着瘆人的微笑,随即藤蔓刺穿谢天的心脏。
不要……
他还不想就这么死掉。
他答应过李老头会上大学。
每年都会去看他,给他捎瓶酒。
还要去看孤儿院的孩子们。
他还什么都没有完成。
他许下的承诺——
他不要死!
谢天耗尽最后的力气,向前撞去。
谢天感受到有血溅他脸上。
“清醒了吗…”
木折被压在身下,蓝眼睛里混着污血,胸前因为匕首流出一大股一大股的血。
谢天看着自己的双手都紧握在匕首上。
“马戏团?”
他们立在马戏团外。里面充斥着无边的吼叫与欢呼。
“砍掉他的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台!!!”
木折用藤蔓撩起破碎帐篷的一角,径直走了进去——谢天紧随其后。
没有头?
隆重地血腥味扑鼻而来,谢天没忍住偏头吐了一地。
他把脸埋进上衣里——大口呼吸着淡淡沐浴露的味道。
“别看人。他们会催眠。”
木折垂下眼眸,看着蹲在地上的谢天。他生出藤蔓,绕他的腰一圈,轻轻地牵着,引着他跟着自己。
“记住别看周围,跟着我。”
木折嘱咐完,有些担心地瞟了一眼谢天——他只是点了点头。
木折本以为是他吐得不舒服。
长期个人作战,让他忘记了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
何况谢天只是个普通人。
进领域那么久没自爆已经算身体素质很强的了。
夏芒的领域是有关马戏团的——这一消息他早有耳闻。
毕竟她从小在马戏团长大。
领域往往从生前最温暖的地方衍生出的空间——从而领主达到灵力最大化,闯入者灵力最大化压制。
等级越高越明显。
木折有点不放心,他回头看了一眼谢天——一直低着头。
只要走过观众席,穿过帐篷,不被无头尸催眠,就可以走出领域。
“木折……”
木折愣了一下,他向右侧身,躲开了谢天的一拳。
完了。
他被催眠了。
早听闻夏芒从小被背刺过,伤得很深。因此如果中了催眠,必须手沾血。
即见血就醒。
木折闭上眼睛,以免自己被催眠——他用木墙将观众隔开。
空出狭窄的一条道。
那就只能让他打出血了。
木折睁开眼,谢天一下将他扑倒。
他向木折挥拳——拳速越来越快,甚至有些重影。木折护住眼睛——下巴已经脱臼了。
谢天好几拳打在心口,木折忍不了了偏头吐血。
没醒。
得利器才见血快、多。
木折用手臂格挡——有点麻。
这样没时间掏道具了。
他用藤蔓锁住谢天,自己爬起来。几拳只是衣角微脏罢了。
木折打了个响指,召唤镜子——随即藤蔓伸进去,掏出一把匕首和一只知更鸟泥雕。
木折把匕首塞谢天手里——自己手里死死握着知更鸟木雕。
松。
谢天一刀刺进木折胸口——木折看见他眼里依旧没有一点光彩。
他做在木折身上,匕首随意地刺伤木折。
右手中握着的木雕早被溅了些血。
木折忍着痛,死死盯着谢天的眼睛。
他的血溅他一脸,渐渐他停住了动作——双手紧握匕首,插在木折胸口。
“清醒了吗?”
他几乎是拼了老命问出了这一句话。
木折忍痛问,仔细观察他的眼睛。
谢天愣了一下。
额角破了,除了眼睛,一张脸没有一处好的——嘴角破的厉害,颧骨碎裂,下巴脱臼。
胸口被划了好几刀,肋骨断了2根。
谢天将匕首拔出来,从木折身上起来。
“我…我——”谢天连抱木折的手都是抖的——催眠一结束,记忆全涌了上来。
他……干了什么…
谢天跪在一边,不知所措。
木折用力捏着知更鸟泥雕——谢天看见了,立刻握住木折的手,用力捏碎了泥雕。
泥雕一碎,木折立刻恢复。
如果不是地上淌着鲜血和木折衣服上的血迹,谢天都开始怀疑木折到底有没有受伤。
“你…还好吗?”谢天眼泪流了一脸。他攥着木折衣角,哭着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木折坐起来,给了谢天一耳光。
“这样就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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