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走嘛走嘛,陪我去看看嘛~”江研边走边扯着陶予怀的袖子撒娇,陶予怀扶额,她不知道江研抽了什么风,非得拉着她去看一个花店老板。
“真的!超帅的!走嘛,陪我去要个□□,求你了予怀~你难道忍心看着姐妹还单身吗?明天就2026年了,我今年的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找帅哥谈恋爱,难得你真的不能实现一下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吗?”江研眨巴着眼睛看着陶予怀。
陶予怀:“……”
陶予怀今天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谢书呈整整一天没有回她的消息,所以陶予怀闹了点小脾气。虽说是这么想的,但内心还总是担心着谢书呈会不会出什么事,矛盾的情绪让陶予怀气得牙痒痒,回过神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江研扯到了花店门口,而江研已经大咧咧地去勾搭人家老板了,“……”
陶予怀无奈地跟着进了花店,掀开门帘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警笛声,便好奇地望了过去,警车停在了离花店不远处的一家饭店门口。陶予怀看见几个警察押着一个中年男人上了警车,还有一个男人跟一位警察说了些什么便离开了饭店那一片地,然后朝着花店的方向走来。那人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快要走到花店门口,陶予怀听到脚步声连忙让开,她察觉到男人从自己身边经过时停顿了一下,陶予怀朝男人看了一眼,却只看见那个人的背影,陶予怀只好跟了进去,“一束喜林草,谢谢。”
陶予怀放帘子的手顿住了,她诧异地看着方才说话的男人,那分明是每天晚上电话里的那个声音,是谢书呈的声音。陶予怀僵在门口,她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根弦断得彻底,她本能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一个点儿声音,视线里像是笼了一层雾,陶予怀根本看不清谢书呈,最后只感受到谢书呈离开时掀起的微弱的风,还有一股冷冽的松柏的香气。陶予怀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有什么谢书呈的身影?陶予怀不过愣神的一阵功夫,谢书呈早就已经跑没影了。
谢书呈靠在花店旁的拐角处的墙上,他摘下了口罩,吐出一口冷气,指腹轻轻按了按泛红酸痛的眼角。谢书呈缓了一会儿,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他的予怀,好像是要哭了,呆滞的眼里漫了些水雾,让谢书呈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着。谢书呈终于抑制不住,任由眼里盛不住的泪从眼角滑落。一墙之隔在花房里的陶宁怀,坐靠在墙边用袖子去抹那止不住的泪水,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还有根本无法忽略的——痛。
江研终于发现了陶予怀这边的异常,连一旁的沈暮露都不管了,快步走到陶予怀旁边,轻柔地搂住陶予怀,一边用纸巾为陶予怀擦去泪水,一边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陶予怀一头扑到江研的怀里,颤着声音说道:“刚刚……是谢书呈……他、他不想让我见到他,为什么啊…呜……”
说到最后陶予怀的声音近乎哽咽,直接又哭出来。
江研心疼坏了,抚着陶予怀的背为她顺气“没事的予怀,不愿见就不见吧,他或许是有自己的苦衷,怕你以后伤心吧。”
陶予怀一时没有听明白,埋在江研的怀里,闷声问:“什么意思?”
江研接过沈暮霭递过来的纸巾,道了句“谢谢”后又继续对着陶予怀说:“你见了他的样貌,以后想要忘记他就更难了,不是吗?”
陶予怀愣了片刻后,“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江研将陶予怀拉起来,转头对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沈暮霭说:“一枝红玫瑰。”等到沈暮霭将一枝还带着水珠的红玫瑰递给江研时,江研莞尔一笑,“送给你了,加个□□?”
好不容易才调整好情绪的陶予怀:“……” 沈暮霭笑着接过了那枝玫瑰,朝着江研伸出了手,“沈暮霭,幸会。”
江研回握住沈暮霭那骨节分明的手,“江研。”
走出花店时,陶予怀还抱着一束喜林草,沈暮霭说这是谢书呈留给她的,她便收下了。江研一手牵着陶予怀,一手摆弄着手机,给沈暮霭发过去一条消息。
盐酱研:哈喽帅哥,我可以追你吗?
Mist:我很难追的。
盐酱研:难不难追我说了才算。
Mist:嗯,那你试试。
江研心情颇好地收起手机,转而继续哄陶予怀,“好啦,开心点,我们去吃海底捞?”
陶予怀晃了一下两人牵着的手,“好啊。”
一直到两人到了座位上坐下陶予怀才有功夫把怀里抱着的喜林草花束放下来。她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消息,都是谢书呈发来的消息。
丞相:予怀,别哭。
丞相:今晚还一起跨年吗?
街尾杂货铺:好。
街尾杂货铺:我很喜欢你送我的花。
还有你,陶予怀默默地在心里补上一句。
谢书呈抿了一下唇,看着陶予怀发来的消息他难免会有点胡思乱想,自己当初和陶予怀在一起,真的是对的吗?他总是下意识地排斥和陶予怀见面,可心里却又想在陶予怀的生活轨迹里留下痕迹,害怕陶予怀忘记自己。也害怕陶予怀忘记不了自己。谢书呈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和陶予怀走到最后,像小说里完满结局一样的幸福。他不可能永远留在南城,也不可能把陶予怀一辈子困在南城,困在自己的身边。
笔记本上的界面是一封招聘信息的电子邮件,谢书呈想去那所高中当老师很久了,可是那所高中在铜仁,离南城太远了。谢书呈心想,如果自己真的去了铜仁,那陶予怀怎么办?分手吗?他狠不下心这样对陶予怀。
谢书呈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想不到两全的法子,只能让人家等几天,借口说自己考虑考虑。谢书呈觉得自己简直糟糕透了,烦闷、苦涩、焦燥交织在一起,他完全没有那种把折磨自己多年的谢军亲手送进牢狱里的愉悦快感,谢军在被带走时对着谢书呈说:“你骨子里流的血是我的,你不过是装的好一点而己,本性不还是跟我一样的吗?”谢书呈不愿意承认,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是谢军亲生的,谢军本性冷漠、残暴、阴戾…他不想有谢军的影子,可自己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慌。谢书呈有一瞬间感觉到:他和陶予怀的缘分快结束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意识到:他们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呢?
陶予怀在天将黑的时候回了家,江研本来是想和陶予怀一起吃个夜宵的,但陶予怀一句“你确定要跟瞎子一块逛夜市?”把江研搞得心如死灰,她差点忘了,陶鱼怀有夜盲症——到了晚上就人畜不分,这还逛个屁啊。
说来也搞笑,陶予怀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夜盲症,还以人人都一样,到了晚上视线就摸糊得恍若瞎子,后来才了解有夜盲症这档子事。呵,陶予怀觉得自己眼睛像有第二人格一样,白天视线5.0,一到晚上500度。
陶予怀摸着黑回了家开了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没有跟家里人一块儿住,导致每次陶予怀回家都觉得太冷清了,时间一长,陶予怀倒不觉得这像个家了,但她也习惯了一个人生活。陶予怀自小便是留守儿童,父母常年在外工作,只有外婆照顾她,到了高中之后外婆的身体也实在遭不住陶予怀的作息,只留下陶予怀还留在这小小的一间房里。虽然月亭巷的大人们总会给陶予怀一点照顾,但陶予怀心里还是不想欠人家太多东西。于是她便在放假的时候去一些人家里帮着照顾小孩或着打扫一些卫生什么的,这也让月亭巷的人们更喜欢陶予怀这个性子酒脱却又细腻的孩子了。
陶予怀洗了澡就立马跑床上去窝着,她喜欢冬天这个季节,但这个季节的温度让她畏惧。好不容易,被窝里有了一点暖气,陶予怀才支撑着坐起来,她打开音乐软件放了首歌,然后跳转到游戏里准备打卡做任务。时间才刚刚10点,陶予怀还没想给谢书呈打电话,结果游戏刚登进去就直接退了出来,取而代之是一个请求通话的界面。陶予怀心想:谢书呈可真会卡个点儿啊。手上动作却一刻不停地接了电话又回到游戏里。
可能是今天白天的事,这次两个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陶予怀一边操控着游戏小人一边看着通话时长,1分钟了,谢书呈没说话,5分钟了,谢书呈没说话,10分钟了……谢书呈还没有说话,陶予怀觉得谢书呈估计是被弄哑了,要不就是快死了,这么半天不说话是准备上演出哑剧吗?呵……
“予怀,你在干什么?”被陶予怀在心里编排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谢书呈终于开口了,大概是感觉到了陶予怀“你不开口我也就不开口了”的小脾气。
“没干什么,在玩游戏。”陶予怀晾了谢书呈十几秒钟才回答
然后……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陶予怀面无表情地想:这年跨的,可太棒了啊。
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陶予怀都以为谢书呈睡着了,她才听到谢书呈说:“陶予怀,看外面,下雪了。”
陶予怀闻言,裹上衣服走向窗边,窗外的景色模糊一片,但她却在那一片模糊中看见了漫天的雪花。远处传来新年的钟声,烟花骤然升空再炸开,将黑夜照亮了几秒钟,在那几秒钟,陶予怀终于看清了窗外的景象,雪下得不大,但窗前梧桐树的枝桠却堆了一些雪,本来寂静的月亮巷里此时每家都亮起灯,在门外挂上红灯笼,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地响着。
陶予怀在这万家灯火中听见谢书呈说:“新年快乐,予怀。”
半晌,她又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它在因谢书呈而跳动。电话挂断后,陶予怀又看到了谢书呈发来的消息。
丞相:我刚刚写了一些东西,差点忘了发给你。
丞相:很高兴能在2025年的尾巴遇到你,我自认为我的感情会一直是轰轰烈烈的状态,但在遇见你后,我发现它开始有点细水长流的趋势了,你太好了,所以我希望在2026年里,你能开心一点,多笑一笑,不要再为我哭了,我的予怀。
陶予怀回了些什么她也记不清了,她在睡前发了条动态,是一张她点游戏人物站在一个货架前的照片,照片被她P了些雪上去,配文:“今年陪你看雪的人会是我吗?”
让陶予怀没有想到的是,谢书呈在她那条动态下评论了。
“你想陪谁看雪?”
“你。”
我只想陪你看雪,不止今年
存稿。。。没有存稿了。。。。我放假了吗?。
第九章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爱你们
谢谢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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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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