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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宿舍我给哥哥打视频电话。
“哥哥。”我拿着手机，观察着对面哥哥的表情。
哥哥的眼尾是微微上挑的，眼型长，睫毛翘，不笑时是一种疏离的感觉，高中时期同学的评价过哥哥是“高岭之花”，长相更是从云雾里望着一抹山尖，朦朦胧胧，让人难以靠近，也难以分辨他的情绪。
但就算哥哥什么表情也不做，我还是可以察觉到他没有任何波澜的面孔下，隐隐的起伏。
好吧。好像真的让哥哥有点不高兴了。
大多时候和哥哥闹别扭也都是哥哥先向我示好，今天偷偷交了男友以后更加心虚，我犹豫着要怎么找好时机打破屏幕内外的安静时，哥哥还是先开口了。
“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包。”哥哥说。
“那个好贵的，”我小小惊呼了一下，“你把比赛的奖金给我买这个了？”
哥哥看见我的神情，笑了，应了声是。
一想到哥哥在辛苦养育他的“吞金兽”妹妹，而这只“吞金兽”妹妹还在背着他偷摸谈恋爱，我的良心很适时地痛了一瞬。
“我很喜欢，但是下次不要再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了，”我想到半天才找出可以威胁到哥哥的话术，“我以后不告诉你我喜欢什么了，而且你都有黑眼圈了。”
哥哥又笑了，唇边弧度更明显了，甚至溢出了两点梨涡。
我知道哥哥也很好哄，大多时候我说了些关心他的话他就会有很明显被哄好的趋势，唇边会露出反差萌的梨涡。
简直像是被“女儿”展露出的孝顺所感动的“老父亲”形象。不对，哥哥比我本该有的“老父亲”对我还好。
他如同一只被顺毛的猫，很自然地摊开他柔软的肚皮给我，他敛起颊边的梨涡，挨近了手机镜头，睫毛轻轻颤，道：“黑眼圈很重吗？”
只有在我面前，哥哥那层外人看过去的那层雾朦朦会退散去，偶尔显露符合年纪的幼稚。
“也没有那么严重。”我被哥哥略微放松的状态感染，认真地挨近屏幕看，“不过你要早点睡觉。”
下一刻，一个视频电话也打了进来，不过这一回是男友拨过来的。
这样映衬的我劝哥哥早点睡觉的话术如同一句虚伪的借口，只是为了方便接下来和男友打视频电话的借口。
我不自在地咬唇，哥哥像没察觉到，还在耐心地，循循善诱般，同我闲聊着。
“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我非常心虚地回应：“没有了，你早点睡。”
在我果断挂掉哥哥的视频之后，我又接上了男友的视频电话。
男友眉眼映在屏幕上，他下垂的狗狗眼让他像一只无辜又欢乐的小狗。
和男友视频的感觉不太一样，我直观地感受到，我会时刻在意自己展示在屏幕中的形象，有些拘谨地调着屏幕角度。
男友眉眼很温暖，像慢慢把人包围住的太阳光圈，他又开始和我说些亲昵的话。
“宝贝，”男友在撒娇，耳根红红的，“你好可爱。”
我的耳根也跟着变红，小声：“能不能不要叫“宝贝”……”
我还想解释什么，男友又欢快地换了称呼。
“宝宝。”
“乖宝。”
他像只在草地上撒欢打滚的小狗，粘了一身叶子，抖落干净以后，他又叼回来了最开始的问题给我。
他问：“你跟你哥哥提到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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