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哥哥的脖间挂着一个吊坠。
吊坠是由一枚银色的戒指穿绳编成的，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也像是一道审判的视线。
我都快没法直视哥哥，他落在了我唇上的视线过于直白了。
“哥哥，”我欲盖弥彰道，“我……我刚才吃了点辣，所以才这样的。”
“是么。”哥哥淡淡应了声，还真拧开了瓶盖，给我递了一瓶水过来。
我低头，小口喝着水，非常敏锐地察觉到哥哥的视线仍停留在我的身上，安静，长久。
久到我都可以在心底列举出我对哥哥都撒了哪些谎，骗他和舍友吃晚饭实则和男友一起吃晚饭、骗他睡觉了实则和男友打视频……
我果然还是不能在哥哥的眼皮底下背负着谎话，于是，我试探性地开口：“其实我骗你了，我昨天是和一个男生吃的晚饭。”
我转头对上哥哥的眉眼，他像是对这个谎言并不意外，细碎的阳光从枝叶里漏下，他的眉眼看起来也随之泛着柔和的光。
于是我又有底气继续说下去：“哥哥，我喜欢那个男生，所以我现在在追他。”
我把“男朋友”讨巧地替换成了“正在追求的男生”，并没有毫无铺垫地直接告诉哥哥我已经拥有了一个男朋友。这样我可以循序渐进地让哥哥接受男友的存在，再接着，我能在某天向哥哥宣布我追到了男友。
这看起来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因为哥哥似乎也对这个话题有了兴趣。
他微微垂下眼，摆出倾听的姿态，问：“你喜欢他什么？”
谈及这个话题，我按捺不住唇边的一点笑意，开始兴奋地和哥哥细数男友的优点：“哥哥，你知道吗？他长得很好看，眼睛大大的，皮肤也很白，性格也很活泼，我觉得他像一只很可爱的小狗，见到人就会热情地扑上来。”
我一边说一边看向哥哥，哥哥听得很专注，接触到我的目光，温声问：“还有吗？”
哥哥的话又鼓励了我，我这回连眼睛也笑弯了起来，道：“当然还有呀，他还很有趣，会讲很多笑话，每次和他待在一起我都会很开心，人还很温柔体贴。”
话音刚落，哥哥笑了一声。
哥哥终于笑了，唇边露出了一点梨涡。
这是哥哥今天对我展露的第一个笑颜，他看起来对于我喜欢的男生并没有任何意见，并没有像高中时期那样恶意揣测。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想继续和哥哥谈男友时，哥哥的那点梨涡又淡了。
“所以这些就是那家伙可以冒冒失失吻你的理由？”
哥哥伸手，指腹在离我下唇很近的地方还是停了下来，很克制地没有抚上去。
用指腹摩挲嘴唇这样的举动还是太亲昵了些。
他说：“妹妹。”
“你知道你这里都破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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