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加桂汤下去，推迟了的大姨妈没过多久终于来了，但是大便并没有如约而至。
也许没那么快呢？无视小丹丹的叨叨，陈淼又等了一天。
“主人，不能在等了，已经四天了，咱用承气汤吧。”（求求）
“行吧，说吧需要什么？”四天没大便，肚子胀的不行，饭也吃不下，脸上还冒了不少痘。
“主人目前要用大承气汤，大黄12克，厚朴15克，枳实15克，芒硝3克。”
“里面有大黄？”大黄、番泻叶、巴豆可是有名的泻药啊。
“是啊，主要就是大黄。大黄泻实热，就是主要的去实泻火的药，宿便就要靠大黄去实给排出来。”
“能不用大黄吗？”
“那用什么？”
“桃花，我以前便秘就喝的桃花，利水通便甚快，有湿气还能一并排掉。就是有一点不好，不能吃喝，待肠胃排空，腹泻自然停下。所以我都是早上喝，中午拉，晚餐时间才能正常饮食。”
“咦？要不主人这次用桃花，小丹丹看看。”
于是，陈淼取了桃花，放在200ml的茶杯里又半杯，倒上开水，十几分钟后，待水温刚好一口闷下。
“呀，这么苦！是不是放多了”（苦）
“桃花三株，可不是三朵，就是要用这么多才能利宿便痰饮，还能治风狂呢。”
“小丹丹受教了。”（抱拳）
就如陈淼所说，大概半天时间腹中便开始肠鸣，肠鸣刚响起陈淼就熟练地往厕所跑，到厕所刚脱裤子蹲下腹中浊物就直泻而下。
先出来的硬如石子，接着大便混着水一阵一阵的喷涌而出。大约五六分钟后渐渐停歇。
“这就好了？”
“怎么会，每隔半个多小时就腹泻一次，得四五次呢？不过除第一次外，后面基本泻的都是水。”
“这么狠，大黄去实不会泻水的。”（吃惊）
“后面泻的是湿水，要是湿气重拉得就狠，要是没什么湿气拉不了一两次。最近不是去隔膜水、就是去肾水，上上下下的湿气都排了一通，应该还有一次了。”
“是吗？”（担忧）
“就是可惜马上到吃饭点了，中午估计是吃不了。”
“……”（担忧）
最近湿气确实排得太好，陈淼就腹泻了这么一次，午饭晚了半小时也正常吃掉了。
“看吧，还是桃花好。”
“主人不要一味想着大黄就是泻药，要记住它是去实的药。症瘕积聚、淤血、留饮宿食都是实，大黄去实有将军之称，有攻坚击锐之力因而可以破症瘕、除痰实、祛瘀血、荡涤肠胃。”
“但我看到的多是泻热或解宿便的。”
“金匮要略里大黄蛰虫丸就用的大黄，大黄配合桃仁、蛭虫等入血分祛瘀血。”（回忆）
“哦，这个药听过，不过看着大黄在里面就以为泻火腹泻。”
“这里用的熟大黄，就是只取其攻坚之力。还有，大黄配合巴豆、硫磺还能除肠胃寒结。”（郑重）
“哦，知道了。”
“还有大黄还能单用哦。大黄味厚有烈气，味厚专下血分之结，雄烈之气行其苦味，走而不守。药材煎煮多取其味，入血分；热水泡泡不煮取其气，走表，而且气轻能走头面。”（认真）
“治什么？”
“像那头面上火，面红耳赤，牙龈肿痛，生大黄泡一泡一剂下去火就没了。如果眼睛发红，眼泪干结，生大黄泡的水洗洗就好了。”（认真）
“咦！那是不是可以治干眼症？”
“干眼症？”（疑问）
“就是眼泪干结流不出来，眼睛总是涩涩的。”
“干结的眼泪是实，可以用大黄泡水治。”（认真）
“这样说，我买点回去试试。”
“主人有干眼症？”（奇怪）
“妈有啊，好多年了，刚开始还能流一点点眼泪，后来句就没了，去医院看说是泪管堵死了，每月都要去医院把泪管里的东西挤出来。”说是干结的眼泪，但挤出来的像一颗颗沙石，黄黄的很硬，能溶于水，像油一样浮在表面。
“母亲大人去了很多次了？”（惊讶）
“有半年了，挤出来的量比刚去时少了一点。”
“那需要治疗多长时间？”
“不知道，至少一两年吧，妈在医院的治干眼症的病友大部分都是这个时间，也有许多三四年才挤干净的。”
“不能快一点？”
“把眼皮翻过来硬挤的，太频繁眼睛受不了，一般都十天一次。”
“诶~~好吓人。主人赶紧买大黄，让母亲大人不用那么痛苦。”（心疼）
说干就干，陈淼抽空找张媛买大黄，“亲，有生大黄不？”
“有，要大黄干嘛，中午看你不是拉肚子了吗嘛。”
“不吃，外用。”
“外用。哦。”张媛说着找出大黄，丢出几片给陈淼。
土黄偏红的根茎切片片，陈淼拿到手就感觉有点像薄荷一般清凉凉的味道，凑近闻凉味便淡了闻到的苦苦的药味。
“多少钱？”
“不用，没几毛。要算钱就多拿点。”就几片大黄，张媛称都懒得称。
“一次用多少？”陈淼问小丹丹。
“你手上这个中等大小一片就够了，泡一次可以洗两次眼睛。”
陈淼摸摸眉心，“给我一百片吧！”
张媛叹气，“谁家中药按片算的呀。你称一斤算了，也就二十块钱。”
“那这四片大概多重？”
“十克左右吧。”
一斤五百克，四片十克，那一斤有200片，“那不是有两百片？”
“没那么多，差不多一百六、一百七左右吧。”
多了吧！
“不多不多，前面严重，需要一天洗两次眼。”（强调）
那也得洗五六个月。算了，五个月能好也不错。
“那就来一斤吧。”
天热店里没什么人，张淼找了片洗脸巾，用泡了大黄的水浸湿，搭在眼皮上。
水分在空气中挥发，脸上的热气很快就被带走了，敷了十来分钟，张淼到处看了看，感觉似乎清明了那么些。
大黄带回家，陈淼鼓动张兰用来洗眼敷眼。
只是外用，没几句就鼓动成功了。
为了效果好，张兰用泡了大黄的水整整敷了半小时，又用水将整张脸洗了一遍。
效果怎么说，出奇好，好到有点磨人。
陈淼第二天一醒来，就发现上下眼皮像是被粘住一样，用手一模，黏黏的还混着一些沙一样的东西，全都堆积在睫毛根部及眼角，将两眼皮粘在了一块儿。
看了她虽没干眼症，但这眼睛里积聚的东西也不少啊！
直到将眼屎全部擦掉，陈淼总算是睁开眼了。
但是张兰那边就没那么好了，堵泪管的东西出来了很多，两眼皮粘的牢牢的，眼角一堆黄色半透明的小沙粒。睁不开眼，张兰直接用狮吼功将陈淼喊过来的。
陈淼用湿的化妆棉一点点将张兰眼睛上的东西润湿擦掉，张兰终于睁开了眼。
“这……你……明天不会还这样吧。”张兰想骂人，但看着化妆棉上的东西，但知道是堵泪管的罪魁祸首，出来当然是好事，去医院也就是为了取它出来，现在能敷敷眼自己出来，她总不至于因此怪罪女儿，但这过程……实在不好受！
“不知道。”
“那要不算了。”
“买都买了，还有那么多。”
“多少钱妈报销。”
“二十块。”
张兰不说话了，医院干眼症挤一次两三百，做活动时也得一百多，一年下来也是大几千，是她和陈军两人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这笔开销要是能省下来也能以备不时之需。
陈淼看着张兰怔怔的样子，似乎有点松动，“还用不用大黄洗眼？”
“洗！”反正不疼不痒的，又不花很多钱，顶多早上起来先洗眼。
连续洗了一周，基本没有眼屎封眼的情况了，就是眼角还是有很多沙粒感的堵塞物。去医院理疗了半年眼泪没有恢复，这一周过去，到能流那么一两滴泪了。
效果很好，老妈很喜。每天起床后、睡觉前一次不落地洗眼敷眼。
只是旧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来了。
到后面泪管堵塞物明显没之前干硬，眼眶里也有了泪水滋润，这堵塞物能溶于水，自然也能溶于眼泪，有事眨眨眼，或是眼部动作大一点，就会有堵塞物出来。刚出来时有几分钟眼睛进沙子的硬物感，但很快就化开来，想油一样浮在眼球上，别人去看看不出什么，但自己感觉像带错度数的眼镜一样，看东西都是模糊的，稍好一点的时候看东西是双影。
为此张兰把看短剧改成了听短剧，最后又改成了听小说。每天都要费掉不少可湿纸巾，将眼泪挤挤擦掉，擦掉的眼泪也会比较看看有没什么变化。
又半个多月后，擦掉的眼泪明显没之前黄了，还莫名多了些鼻涕，眼睛模糊的时候也相对没那么多了。
陈军某天突然瞧了瞧张兰的眼睛，道，“你眼睛怎么变外双了？”
张兰是个鼓眼泡单眼皮，听说老了以后单眼皮都会外双，陈淼一直以为她妈是个意外，没想到是这泪管堵塞眼皮又自然肿变成了病态肿，现在病态肿消了，眼窝陷下去，自然而然就双了。
“真的吗？！”张兰听得很高兴。
“真的！”陈淼也凑过来看了看，“眼睛都显得大了不少。诶，眼白也没以前那么黄浊了。”
“大黄去黄？”
“火，去火。眼睛归肝管，眼泪都能干成石头，都是肝郁化火，木克土，土色在眼白显现出来。大黄把实去了，又把眼部的郁火去了，当然就恢复成原来的颜色。其实这颜色也还好，不是特别黄。”（强调）
“还有更黄的？”
“黄疸啊！”
“哦，那确实。”
大黄治干眼症这个确实有效，又便宜又好用，半斤十块钱用三月，我妈的干眼症差不多用了两个月就好了，但一定要用泡的不能煮。出此之外还能泡澡，皮肤会清透亮白，湿气重就加点白术，皮肤痒可以加白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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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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