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虽然骑在熟壶背上确实一点也不颠,但跑快了陈淼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她骑马的经验仅限于某个景区的二十几分钟。
陈淼完全不记得要拉缰绳,而熟壶像是听得懂她的话,跑慢了些,随后她发现熟壶还能随着的她指令向左向右,或停下或跑动,是匹聪明的小马。
跑了几圈下来,熟壶开心得不行,歪着脖子,把脑袋凑到后面想要陈淼摸摸。
陈淼毫不吝啬,伸手就摸摸熟壶的脑袋,“好乖、好乖、乖马马,乖熟壶。”
“孰湖。”小伙做了个下跪的动作。
熟壶听话慢慢匍匐下来,待稳当,陈淼下了马。
“感觉怎么样?”杨管家问。
“和我之前骑马感觉完全不一样。”陈淼说着,看了熟壶一眼,它正被小伙牵着离开,但那步子可谓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得朝她看。
“孰湖这马甚是喜欢托人,近来难得有人来,很少见它这么高兴了。”
“马场不收欢迎?”是感觉这边没什么人来的样子,要不然门也不会掩着了。
“倒不是,孰湖体型娇小,比适合女人和孩子而已,男人来一般看不上它。”杨管家轻笑,“这边走,带您见见这里最漂亮的马。”
杨管家带着陈淼走过一个坡,一匹白毛朱鬓站在阳光下,身上白色的毛闪着银光,而鬓毛似火,仿佛雪上的火焰,很是耀眼漂亮。
“真漂亮!”陈淼感叹。
听到人身,马头转过来,眼睛像黄金一样闪闪发亮。
金银和火,最是耀眼的颜色集于一身,陈淼自觉马的性子高傲恐怕会不喜人靠近,待离马两米远便不再靠近。
“小吉性格很温顺的。”杨管家走到马身边,小吉立即拿头轻轻蹭蹭他的头,“您看,就爱跟人撒娇。”
陈淼这才靠近,试着拿手摸摸小吉银白的毛发,入手温温的又如丝缎般顺滑,“诶,它的毛发是透明的?”听说北极熊的毛发就是透明的,但没机会近距离看看这透明毛发和白毛是有啥区别。
杨管家点点头,“要不要坐上去试试。”
“它太高了。”陈淼看看几乎和她脑袋平齐马背,这体格几乎是熟壶的一倍。
杨管家拍拍马脖子,小吉轻轻嘶叫一声,跪了下来,接着不知道从哪冒出个小孩,搬来张上马的小凳子,放下便嬉嬉笑笑的跑了。
盛情难却,都准备成这样了,陈淼在杨管家的搀扶下上了马背。
“怎么没缰绳。”待小吉站起来,陈淼下意识往前抓才发觉少了缰绳。
“孰湖的缰绳不也是摆设吗?”杨管家笑着说。
“可……”熟虎矮小,这马高大,光坐上去的感觉就大大不一样,这摔下去伤情也更严重吧。
“没事。”杨管家又拍了拍小吉,小吉便向草坪走起来。
小吉步子迈得温柔,陈淼坐在上面只觉得些微晃动,然奈何小吉腿长,几步便走到之前熟壶带她溜达的地方了。小吉和熟壶不一样,熟壶会带着她往有马的地方蹭,有点炫耀的小心思,而小吉会带她避开部分马匹,譬如远处几匹四白眼,只有尾尖长着毛像牛尾一样的马。
“那时什么马?”小吉带陈淼在马场四处转了转后,回来,陈淼指着小吉特意避开的几匹马问。其他马各式各样大多只有一匹,只有这种四白眼的马占了近一半。
“峳峳。”杨管家叹口气,“别太靠近它们就行,那些马凶免得伤着。您现在是下来还是再骑骑?”
“再骑骑吧,小吉挺听话的,我待会儿自己能下来,杨管家去忙不用在这里守着我一个人。”小吉带她逛马场时,她正好看到有条小径直通旁边的养殖场,眼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正好去找骆姗一起回去。
杨管家想了想,拍拍小吉让它继续带陈淼在马场溜达,“门口有车……”
“好的好的,知道了。”陈淼有自己的计划,随口应付着。
小吉带着陈淼逛圈,走到那条小道时,她拍拍小吉的脖子,“停!”
小吉停住。
“能趴下吗?”陈淼摸摸小吉。
小吉动动耳朵,跪了下来。
陈淼抱住马脖子,从小吉身上滑了下来,然后亲热的抱住小吉,软声道,“我从这条路走了,去找我朋友了,你自己去玩啊。”说完往小道走去。
小吉轻轻嘶叫了声,站起来,一只马蹄刨了刨地,似乎不愿意她往这条路走,可又不敢过去。陈淼只当它念念不舍,挥了挥手,没有停下脚步。
这条小径远看着还算平坦,但应该很少有人走了,路面碎石不少,陈淼接连两次踩着石子差点滑倒还崴了一次脚,决定踩旁边花栏走。两旁的花长得很茂密,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些蔫蔫的,耷拉着花和叶子,还在路边修起一掌宽,十几厘米高的水泥围栏给围着。
站桩大半年了,腿脚稳了不少,走了十来分钟的围栏倒也没摔着,陈淼正得意着,左脚一滑,踩到了花丛里。
从脚底到脚踝传来刺痛,她赶紧把脚往上拔,没想到没能一下拔出来,只有脚踝出来了,可脚还在花丛里。
陈淼拉起裤腿看了看脚踝,袜子上星星点点的血印子,就像针扎过一般,“这花是蔷薇吗?”
蔷薇茎上有刺,鞋被扎着是难拔一点,但也不至于拔不出来吧!
陈淼再次用力拔了下脚,有皮、线被利物划破的声音,鞋子拔出了一半。拔出的鞋面一眼可见十数条或深或浅的划痕,鞋面的缝线大部分也被划断,而鞋底仍被几根透明的刺扎着,可这些刺却并非来自花茎,而是来自整个植株,从茎叶花全都长满了刺。
这是什么鬼花!陈淼一惊。
陈淼甩动的脚想摆脱鞋底上的刺,奈何鞋底像被这些花用尖刺咬住一般怎么也摆脱不了。金鸡独立始终站不久,也不太好使力,她想扶着一旁的树,可刚要放上去,就见树干上也有许多这样细长透明的尖刺,抬头树叶上也是刺。
这都是些什么植物啊!陈淼感到一阵无名之火,受伤也受伤,鞋破也破了,那就破罐子破摔直接杠上,她右脚跳到石子路上准备大力将脚拔出来,前方突然跑过来一只大鹅。
“咯、咯、咯”,大鹅扑棱翅膀飞上围栏,跑到她脚被扎的地方,对着那几株花一顿猛啄。很快她边感到鞋底的力量一松,脚就那么轻松的抬了起来。
陈淼将伤脚踩在在围栏边缘,脱下鞋袜看了看,除了脚裸扎得多一点,脚上有旅游鞋保护只扎破了个别几个地方,而且扎得都不深仅是破皮而已,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但为了安全起见,她拿出随身带着的青黛粉,喷撒了点在伤口处。
有大鹅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一旁,陈淼凑近看了看这些扎了她脚的花,发现它们都是平时随处可见的花,也并非一个品种,菊花、月季、蒲公英……什么都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长满了刺,因为长满长而粗刺,所以花叶都耷拉着。可一但遇到风吹草动的动静,这些柔软的花瓣却能能立即将长刺伸展开,进行致命的攻击。
这些植物怎么把自己长成了仙人掌,又或更确切的是食肉花!她可以想象这些花长势如此之好,下面又堆积了多少尸骨呢!
陈淼心里嫌恶,立即把脚从围栏上移开,穿上破了鞋袜,“走!”叫上大鹅大步往前走。
好在距离养殖场不过百米的距离了,大鹅展开翅膀在前面带路,几分钟便出了小径。
大鹅出来便跑向湖中跑,陈淼自是不能跟着,站在小径路口四处望了望。突然,脚边跑过一群老鼠大小的兔子,她吓了一跳又怕踩着而不敢动,随后跟来几只毛色呈鸭蛋青的大兔子,其中一只停下来看她两眼,回头一望,又蹦蹦跶跶的跑了。她顺着兔子的视线往左边一看,一只凶神恶煞的兔子竖着两尖耳朵正慢慢往这边跳来,一看就不好惹。
“叫你跑,又吓它们。”一只手突然抓起凶神恶煞兔子的两只耳朵,将它拎起来。兔子耳朵被抓,挣扎了几番无果,便放弃挣扎垂下四肢。
陈淼一愣,视线上移,抓兔子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男生,一股子学生气息,像是是寒假来打工的大学生。
察觉陈淼的视线,男生看向陈淼,笑起来,“小姐姐看什么动物?”
陈淼还有些未回过神,看着男孩没动。
男生将她上下一打量,重重看了下她左脚那快破成凉鞋的球鞋,又看看她身后的小径,有点诧异,“你怎么从那边过来的?”
“这条路怎么了?”陈淼本想探出点什么,无奈男生的嘴严。
“没怎么,就是这路长时间没人走,荒了。”避重就轻,甚至没提她左脚的伤。
不过话说回来,那条小道除了植物长刺外,也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要不是她嫌石子硌脚,不踩在围栏上走,她都不注意不到,也不至于现在这般伤了脚破了鞋。
陈淼皱眉看他。
“那小姐姐是走错了路,想出去?”男生瞪了眼手里的兔子,另一只手指指身后。
“我找人。”
“找人?”男生一愣,“这里就我一个人呀!”
“客人呢?”
男生更愣,“客人不就你一个?”
“没别人了?大概两点左右没人来吗?”
“有是有,也是一个小姐姐,但半小时前就走了。”男生想了想。
“半小时前!现在几点?”只要不到时间,骆姗不会不等她的。倒是这天空一直是红黄红黄的,让人分不清是正午还是夕阳。
“五点二十。”男生看看手表。
她在那条小道上走了一个小时!可明明只用了十来分钟啊!?陈淼震惊。
男生看看她,又看看她脚边窝着的一堆兔子,“那小姐姐必须离开了,这里五点半就关门了。”然后指着他身后的一条路说,“顺着这条路走一百米左右就到大门了,我这只兔子有些凶悍,就不送小姐姐了。”
陈淼恍恍惚惚顺着男生指的路往外走,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给这事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这条路真的太长?但从马场的草坡上可以到养殖场,那这路就不应该特别长。
那是她记错时间了,两匹马转下来就快五点了?可是小吉带她回去时,杨管家也没说时间到了要出去。
那是小吉走的太慢?虽然小吉腿长,但它步子确实迈的太过优雅温柔。看来只能是小吉舍不得她,走得又慢了些。
终于想出了个合理解释,陈淼刚好走到门口,而门外杨管家坐在观光车司机的位置看着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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