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
零秒大饭店
金碧辉煌大吊灯,高悬在殿堂中央,彩色的光线照到雕塑精美的天花板上,然后折射下来,给整个硕大的糖中带来一种舒畅柔和的喜色,从门口红毯走进来往来不绝的人。
参加此宴会的不仅有嗜爱品茗的名流,社会文人和衣着华丽的男女,还有那些政界人物和商人。聚谈新闻,纵谈“天下”大事,高谈阔论的声音参差彼伏倒真不像雅致的生日宴。
沈家一行人前前后后的从黑色轿车上走下来,薛兰妆容浓重,香水味甚盖过空气中的烟味,厚重的粉底遮掩住了她眼角与额头的皱纹,一旁的沈常洲穿着黑色西装到与之显得臃肿。
细细一看,沈长洲并不矮,与边上人比起来高出很多,沈彦更是继承了两人的优秀基因。
他一身白色西装文雅大气,头发挑染了白色,和黑色交织。并肩而走的白笙,身后的长发稳稳盘起露出纤细的脖颈,整个人拉高几分。
而后的沈彦自然伸出胳膊,白笙看在众多名门贵族面子上也挽上。在外人看来一家人感情亲密,白笙虽为收养也不敢说些什么。
与沈彦并走挽臂入场的样子,许多人看来都十分搭配。
见此暗处的人,指甲不禁掐进掌心。
晚宴一切顺利进行,白笙不屑于这种“生日”,假惺惺的沈长洲也许正把自己生日忘在了脑后,在别处谈“合作”了,尽管如此,宴会上的酒水糕点仍让她味蕾大开。
“爸要宣布件事”沈彦拿胳膊宙轻搡白笙。
台上聚光灯一闪,沈长洲郑重的身姿站于台中央。
“首先今天为家中小女生日,为此表示祝贺”
鼓掌声稀稀拉拉,迟翳在角落勾着唇绕有兴致听着。
“其次,我愈发年纪大了,家中资产将转交于家子,沈彦”
声音短暂,却让沈彦脸上一白。在家子后特地加重沈彦二字,这不明显是不给白笙面子吗,在沈家生活了十几年,却一分资产也没打算给。
他的眼神不禁飘向白笙的背影,见没什么反应,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话说回来,沈长洲办宴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为了给白笙庆生。而是为了宣布转交家产的事,并以此让白笙难堪。不知是在报复些什么。
在他人看来,沈长洲将家产毫无保留地转交给沈彦,明显瞧不上白笙。不过也正常,毕竟是养女,上层的名门贵族这样办事令人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虽然从道理来讲,实属不应该。片刻的寂静后发出了阵阵掌声。
鲜红的酒液滑入口腔,凉爽的口感缓解了些迟翳心头之苦,这一切本来应是自己的…
事情宣布完之后,现场雅致舒缓音乐中混着人们的交谈声,大厅中央还有些人在跳舞。
考虑到沈彦可能去谈合作交人脉的白笙便独自一人品尝着糕点,并未去找他。
水晶吊灯的光芒如碎钻般倾泻而下,白笙百无聊赖地晃动着手中的香槟杯,气泡在金色液体中不断上升、破裂,就像她此刻想要逃离这场晚宴的念头一样急切。
伴着舒缓的音乐,白笙的目光扫过舞池中旋转的人群,那些精心装扮的面孔在灯光下显得如此陌生而遥远。她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忧愁,她习惯了独行,从小便觉得所有人是虚伪的,也导致到现在没什么朋友。但在这个世界上往往很少有用真皮层去面对生活的人,包括自己满身上下充斥着谎言,一切只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小姐,能请您跳支舞吗”
声音低沉而熟悉打断她的思绪,像是从记忆深处浮上来的回声。
一个戴着半手手套的人伸出手掌。黑色半掌皮手套显得迟翳的手,骨骼感更加强烈。
微微抬眸,白笙与他俯身的眼神平视,对上一双藏在银色半面具后的眼睛——那双眼深邃如墨,却又闪烁着某种她无法解读的光芒。
半遮面面具遮挡在眼睛周遭,黑色的花纹直直染至眼尾挑起,显出一丝温和。
白笙毫不犹豫搭上他的手。第一眼,她没认出他是谁。或许是因为待得太无聊,又或许是他身上那种莫名熟悉的安全感,白笙几乎没有犹豫,就将自己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搭了上去。
白色蕾丝与黑色亮皮在灯光下交织,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奇异地和谐。
迟翳浅粉的薄唇轻吻白笙手背,温热的柔软通过白色蕾丝直达心底。
迟翳一手轻扶她的腰,另一手与她十指相扣,带领她滑入舞池中央。
传统的黑色西装与白笙身上的富有韵味的紫色,似万花丛中那自由的玫瑰,灯光熔金般洒在衣料上点点泛白,她注意到了迟翳头上几缕挑染的白,心中不免掀起疑惑,沈燕怎么换了衣服,但这一想法在他再次开口时转瞬即逝。
“小姐今年芳龄几何”拙口的文雅在词义身上显得有些牵强不符,他更适合过往的放荡不羁。
“十九了”白笙声音柔和的不像她,她知道沈彦绝不会刻意去和她这么说话。
才19吗?迟翳心中不免震惊,这小丫头人不大,心到狠毒。乖张柔顺的神情态度,竟然他有些怅然。她杀人时与他很像。虚假伪装的样子也和他好像,他不禁的想将她占为己有,将这副乖顺的模样永远留给自己观赏。
当然,白笙自然猜不到他的这幅内心活动。
“先生,怎么不记得我家给您发过请帖”朱红的唇轻启,话语让人感到心底一寒。
“小姐真聪明”
迟翳见她面中发出冷意,便已经想到她猜出来自己了,便轻笑着回答,眼神却仍然注视着白笙的红唇。
“不过又不太聪明”
迟翳的脸突然贴近,高挺的鼻梁几乎蹭到她的耳廓。他温热的吐息裹着淡淡的雪茄味,喷在白笙敏感的耳骨上,熏得那片瓷白的肌肤瞬间泛起薄红。几缕原本精心盘起的发丝因这突如其来的颤栗散落下来,垂在颈侧像黑色的溪流。
他借着转头的动作,鼻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发丝,趁机细细的嗅了又嗅,深深吸气时带着胸腔震动。
白笙突然偏头,他未来得及收回的唇角堪堪蹭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无形的灼痕。宴会厅的水晶灯在他们头顶炸开细碎光斑,将两人纠缠的影子钉在鎏金地板上。
“那一刀,疼不疼”白笙哪里吃他这一套,轻唇微启,吐出的字眼就像淬了冰。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个人不是沈彦,她也知道自己那一刀虽捅的不深,但也得让他痛上几个月。
迟翳的瞳孔骤然紧缩。那夜的那柄银质匕首,此刻仿佛又捅进他腹部,丝绸衬衫下的绷带似乎又开始渗血,隐隐作痛。
“宝贝儿是在心疼我吗”迟翳似乎有些幽怨,语气委屈,又有些挑衅。手掌附上她的脸,大拇指碾上她的下唇,将原本温润的红色蹭出一道暧昧的红痕。胭脂在指尖化开,像稀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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