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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我躲在山洞内,感觉自己的视线与完颜阿骨打的视线相撞。

“该死,他发现我了?”刹那间,我的心脏狂野跳动,每次悸动都似乎能在寂静山林中回响。

然而,完颜阿骨打却是一笑置之,转身离去,留下一片淡淡的不羁之意。

待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远方的雾霭之中,我这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浊气。

回头一望,发现野鹤竟然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正津津有味地再次品尝起之前未嚼尽的肉干。

我努力清理喉咙中的沙哑,颤声询问:“我们……将何时启程?”

“待黎明初现之时,那时,匪徒们多半才在睡觉。”野鹤回答。

“好,听你的。”我点头,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纵使十分疲惫,却不安,不敢合眼。

去“穿越起点”的路正如野鹤所言,虽然避开了大部分的野兽与匪徒,但荆棘丛生,藤蔓布满倒刺,火蚁与巨蛛横行,若非有野鹤所备的蓑衣护体,我们定然难以一步前行。

终于!

曲径通幽,豁然开朗。

我本以为可以在这里喘口气,然而,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立刻侵袭了我的感官,眼前所见的惨烈景象更是让我瞬间失去了方向。我颤抖着,几乎是哀求般地对野鹤说:“带我去个干净的地方。”

“一个没有死人的地方。”我强调。

我当时脑袋发懵整个人木讷如提线木偶被瘦小的野鹤拖拽着走进一个黄土洞穴。印象中,那洞穴墙壁由木材兽皮士块合成,墙壁上是黑红图腾和看不懂的彩色图案。直到再往深处探寻……

“对!就是这里!”我激动地叫道,眼前的圆盘虽历经沧桑,但在我眼中却是如此熟悉,因为穿越前我就站在它旁边,还因为碰掉了它上边的“晶石”而懊恼不已……而且,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它上面还有中文!

当时我以为是盗墓贼留下的痕迹,还打算上去后告诉舅舅。很可惜,没等我爬上去,我便因为地震掩埋于古墓废墟,醒来便穿越回这九百年前。

“咦?晶石和中文呢?”我尝试触碰圆盘时,一股剧痛突然贯穿我的全身,我霎时缩回手,发现手指并无刺破的血迹,就在我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的时候,脑袋却如被电击击中一般轰然炸裂。

剧烈的疼痛让我不禁蹲下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我的耳边是诡异的画外音:“青囊算之精妙,琼石之选亦其高。为女真天选者,觅命理时空密奥。”

挣扎了约莫两三分钟,我全身被冷汗浸透,潮湿的面目已然分不清是泪是汗。而脑袋里,全是那串画外音。

“女真……女真……青囊算……青囊算……”我呆滞地重复,“琼石……我去,难道我就是碰掉了那玩意儿穿越的?”

“萨满大人,萨满大人。”野鹤担心地哭泣着,手足无措地在一旁呼唤我。

“我没事了。”我通红的眼睛直直望着那诡异的圆盘,下定了某种决心对野鹤说,“我们回去吧,去完颜阿骨打的部落。”

野鹤一边哽咽着点头一边抽着鼻涕扶我起身。

快到走到陵墓口的时候,我叫停野鹤,回刚刚那个地方。折回铁盘前,扯下头顶上的那根盘头的金属发簪,重重地在圆盘凹陷的旁边刻下四个字:

“别碰晶石!”

野鹤带我走出憋闷的陵墓,可外面的空气没比里面好哪里去。

路过的土房内躺着两具被长矛刺穿肚子的尸体,尸体已经腐烂生蛆,残破不堪,绿头苍蝇密布。细心野鹤发现了我的异常,连忙将浑身冰凉僵硬的我拉到拐弯处。

我只敢低头看脚下,因为但凡抬头,所目之处便会有触目惊心的破烂不堪的变质的尸体。那可怖的环境可谓人间炼狱。我不记得那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晓得那天我的眼睛酸涩得很:不敢闭眼,因为每当我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会浮现那些触目惊心、令人作呕的画面。

随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洒落在我的脸上,那刺眼而略带温热的光线终于唤醒了我那呆滞的意识。我隐约听到灌木外有动静传来。

那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我脸上,刺眼的略带温热的光线让我从呆滞恍惚中苏醒。我隐约听到灌木丛外传来动静。

“野鹤!”我几乎是本能地紧握住野鹤细弱的手臂,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野鹤略显惊讶,随即安抚道:“别担心,是村民。”

“村民?”我小心翼翼地透过灌木缝隙,目光追随着那些行动协调、默契十足的人影。他们用布条遮掩口鼻,静默而熟练地处理着那些不堪入目的遗体,将它们一一扔进预先挖好的深坑中。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面无表情,透露出一种冷酷的冷漠。

“是的。”野鹤点头确认。

“那些遇难的人呢?”我继续追问。

“也是。”野鹤的回答简洁而沉重。

“他们应该彼此都认识吧?这村子看起来并不大。”我试图了解更多,“既然都认识,这些人看到亲朋好友死,怎么会是这种表现?”

我边问边试图从他们的眼眶里看到哪怕一丝哀伤和不舍。

很可惜,没有。

他们表现得太过冷静。

冷静到冷漠,冷漠到残酷。

“他们难道对死者毫无感情吗?”我又一次忍不住问,双手不自主地抖动,我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愤怒。

野鹤静静地坐在地上,她的表情透着一种淡然,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早已习以为常。她缓缓开口:“辽兵与土匪时不时便会来此掠夺或屠杀。那些反应迅速的村民或许能逃至山中避难,而动作迟缓者只能留在村中,任凭宰割。”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逃与不逃并无太大差别……人的双腿怎能及得上马匹的速度?而那些幸存的人,很可能是因为偶然离开村子而幸免于难。”

“他们可都是彼此的亲人!”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

我只是想象“父母将老去”的痛苦便心如刀割,更不用说目睹亲人被残忍杀害的悲痛。难道战争真的能使人心变得如此麻木?

野鹤被我的情绪波动所惊,却很快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

“但生活还得继续,对于那些活着的人来说,每一天都是宝贵的。谁知道明天会不会降临新的灾难?他们哪有时间去悲伤。”

野鹤的话让我道德上的谴责成为一种跨时代的情绪隔阂,这让我意识到我作为一个现代人跟身处乱世的古代人,已然有了“认识代沟”。

我嗅着伴着木炭混合土腥味的风,深深喘了两口气问:

“你刚才提到辽兵,他们是不是极其残忍,经常做出令人发指的事?”

“对!”

野鹤点头,眼眶湿润,哽咽着说:

“我们其实已经很老实了。他们要东珠,我们给;他们要鹿茸,我们也给;要貂皮,我们还给……他们还要海东青、要骏马,我们都一一满足了,可是他们还是赶尽杀绝……我们的眼泪已经流尽了。好在!萨满大人您还活着!叶赫部就还有希望。”

“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们吗?”我动容地追问。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谁?”

“您,还有您的王,完颜阿骨打。”野鹤的声音中充满了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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