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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狎昵

皇帝沉默了片刻。襄王谋反,主谋和协同的许多宗室都教下狱斩首了,阿碧是襄王独女,纵有弃暗投明之功,也难逃一句罪臣之后。襄王若不平反,她本无承嗣大宗之理。若生下来是女孩,要么皇帝抱走,要么没入内廷为奴,要么就地处决;若是男孩,反倒能留着性命放在内廷教养。

“……若你入嗣到先帝名下……”皇帝轻声道,“做先帝养女,便可入嗣大宗了。”入嗣大宗,自然罪臣之后的身份也能摆脱了。

世子停了脚步,直盯着皇帝眼睛:“臣不愿意。”

“阿碧……”

“臣不愿意。”世子语气不折,正色道,“先朝起便有收宗室养子留于膝下为嗣惯例,可陛下如今春秋正盛,来日若再有亲女,臣之子该当如何?前朝英宗数度见弃于仁宗,陛下若有亲女,也难保不重蹈仁庙覆辙。”

长公主神色一凛,忙拉了拉世子衣袖后退半步。

皇帝面色僵硬,话音即刻便冷下来:“你如今双身不可多思多虑,此事待分娩后再议吧。”她转身拂袖,恰巧清音堂跑来个小内侍报信道:“陛下,户部侍郎李大人在园外求见。”

他怎么突然来了?先前倒没说有什么奏事。皇帝略一挑眉:“让端仪先在清音堂稍候片刻,朕随后就到。”

皇帝却没想着他还牵了个小女孩,瞧着年纪还小,一双圆眼睛滴溜溜打量着屋内陈设。

“端仪,这是……”

那女孩却没等李明珠开口,率先叩拜到底:“臣是罪臣前容州刺史顾期之女顾清晏,家父作奸犯科,已按律流放,臣此来谢陛下特赦之恩。”

“这等事你该谢李侍郎。”皇帝好笑,将顾清晏扶起来牵到手里,“他专程替你求了赦免,如今你可有去处了?”这小妮子,年纪小着,人倒机灵。

李明珠略抬了袖子欲回话:“陛下,臣……”

“是,臣如今在京内同恩堂栖身,得蒙李大人愿收养臣做义女,挂在李大人府上。”

皇帝于是看向李明珠:“端仪,你可是要奏请这事?”

“是……陛下明鉴。”论理顾清晏是获罪官家之女,便是特赦了,要再入旁的官家府上做养女义女也须奏请天子,更不提李明珠独身男子,收养女之事多遭人非议。这本是规矩,只是皇帝却没想到李明珠直接将人带来皇帝眼前了。

“你愿意去李侍郎府上么?”皇帝只笑看顾清晏,“倒还不曾问过你今年几岁了,可读书了么?”

顾清晏还要再拜,被皇帝拉住了才只弯了弯身子:“臣今年五岁,只读了些开蒙本,些许识得字。唔,臣愿意去李大人府上为义女。”

“嗯……”皇帝故意沉吟了片刻,“李侍郎是独身男子,家中没得大娘子,论理是只能收养子,不能收养女的。”

顾清晏一下愣了愣神:“原来竟有这个道理……”

皇帝瞧她二人皆是怔在当场忍俊不禁:“所以朕要从宫里替你寻两个教养姑姑管着你和李侍郎两人的规矩,还得替你寻两个姐姐司掌你钗钏盥沐、读书明理。至于你自己的贴身侍从,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她故意留了个气口玩笑道:“李侍郎俭省,只怕你日后吃不起肉还要操持他那点家计,所以这两个姑姑两个姐姐的俸禄朕给你担着。”

“陛、陛下……”李明珠脸上微红,“臣必不亏待顾家娘子……”

“可得了吧端仪,你这套公服都多少年了,瞧瞧,这绯色都褪了,面圣衣裳尚且俭省,用度更是可以想见,”皇帝笑道,转向顾清晏,“你再想想,你是跟着李侍郎回府,还是留在朕身边做个内人?”

这小娘子显见着是动心了:“臣、臣听闻陛下身边内人都是要自身家清白女子里层层挑选……”

皇帝笑:“安排你跟着如期做小女史倒也不难。只是入宫做了内人娘子,往后不能入仕罢了。”

“啊……!”顾清晏一个激灵跳了一小步,“不行!臣要考功名的!臣、臣可以不吃肉……!”

哎哟,给这小娘子当真了。皇帝一下大笑:“瞧你怕的,罢了罢了,李侍郎若吃不起肉你只管叫你的教养姑姑与朕说,朕接你到宫里来吃御膳。禁中虽也俭省,要贴补你这小女娘吃肉还是绰绰有余。”

她转头叫来如期,吩咐了几句才携顾清晏往窗边罗汉床上挨着坐了:“且坐吧,你年纪小便不要饮茶了,朕叫人给你上牛乳酥山。端仪也坐。”

“臣能喝茶……”这小妮子,在皇帝怀里还扭了两下,“陛下,这于礼不合……”

“朕乐意,你一个五岁小娘哪来的于礼不合,且不说朕是女人,你也是女人,便你是个小郎君也没到不同席年纪呢。”皇帝笑得脸酸,“跟哪学的些古板规矩,没得将人憋坏了。”

“陛下……”李明珠忍不住也笑,“陛下,规矩不可废。”他这张板正脸倒难得一笑,就是想笑不敢笑的将脸都扭着了,瞧着还有几分滑稽。

“所以你非得站着?”皇帝挑眉睨了一眼,一扬下巴,“朕都叫你坐了。喏,坐那头去。”

“陛下……臣还是……”

“朕叫你坐。这又没旁人,坐了又没什么。”

李明珠这才往那罗汉床西侧坐了——甚至不敢坐满,只靠了靠那玉石板缘,大半身子还立在外头——瞧着比站着还累。

皇帝好笑,捏了柄团扇伸过去,压着李明珠胸口往里推:“坐还不敢坐了,这床上又没吃人的东西。”

这团扇上还有幽幽的龙涎香味,一整个压在公服前襟上,那香气便要钻入他脑中。只消一转眼睛,她那张笑面便要占满视线。夏日里皇帝便服单薄,那褂子领扣未结,半张着衣襟吊在肩上……

他赶忙缩了眼神。她想来……怕是与宫中侍君也是如此狎昵……

“陛、陛下……”李明珠幞头上帽翅微微颤动,偏就不敢往东侧略一摇摆,“臣怎好……怎好在御前失仪……”他领口边缘已濡润了,那点子薄汗愈发使白面显得莹润如凝脂,便是傅粉何郎再世也难分伯仲。

“哎呀陛下,长宜、长顺两位姑姑到了,您要的内人,奴举荐如蓝如金两个姐姐,本也是长宜姑姑带的,在宫里掌您茶水盥沐。”如期引了人来,恰好两个姑姑,两个姐姐。一列宫娥入殿,皇帝也不好再做什么狎昵样子,只得收了宫扇挪正身子。

“来了就好,朕有意让你几个往李侍郎府上,专教导这位顾娘子,便当这顾娘子如朕养女。”她一推顾清晏,“还算作是朕宫里内人,俸禄从朕宫里出,朕再与你们另赏赐着,到底李侍郎处不比宫中。”

权当如她养女……李明珠心下微动,忍不住向皇帝投去一眼,只见她神色如常,瞧不出半点端倪。

“是。”几个宫娥行了礼,将顾清晏接了去。

“陛下,这几位都是内贵人,臣只怕委屈了几位贵人娘子……”

“你想什么呢端仪,”皇帝笑,又转向几个宫娥,“左不过是这几年事情,长宜长顺朕记得再过两年便满二十五该放出去的,你两人便重在教导这位小娘子并你们徒弟们,到了二十五自回宫里禀明了,朕仍许你们出宫成家;如蓝如金怕是要跟久些,你们二人现下虽是替朕看着这小娘子钗钏盥沐,日后她贴身的使女也得你们教着,待她成年了你们也该到年纪,届时朕再与你们出宫去。待你们到年纪,若想跟着顾娘子也可,想在宫外快活也可,若想回宫来照旧留在朕宫里也可。”

这意思便是可提前出宫了。几个内人忙道:“谢陛下恩典。”

“好啦,你们几个,只去备了车,一会儿同顾娘子回府去。”

“陛下,臣也……”李明珠才从罗汉床上爬起来,却又被皇帝拦了:“端仪奏毕了?”

“是,臣今日请见是为谢恩而来。一是携清晏谢特赦之恩,二是谢陛下赐府之恩。”

“啊……那宅子朕叫人修缮过,你已迁居进去了?”皇帝笑,同李明珠在顾清晏后几步缓行,“三进院子,其实小了些。”

两人并路而走,李明珠落后半步,恰好踩在皇帝影子上。

“陛下御赐,哪有小与不小一说呢。”他以袖掩面轻声道,面上还挂着几分笑,“更何况圣恩浩荡,劳烦了陛下替臣费心。”

他两手交在胸前,只袖角轻轻摇动,时不时粘上皇帝衣摆。

“朕只怕你不喜欢,许多矫饰是禁中所爱,若觉太单调些便自己换吧。”皇帝微微偏过头笑,“听闻时下雅士爱清供之物,许多名琴嘉石在市中堆出千万之数?朕私库里头倒很有几张好琴,来日里与你一张,左右朕也极少拨弄,没得在库房里放坏了。”

“臣不敢当……如今时下推崇简朴,是以确有许多富商大贾之流推清简日子,只以府中小厮使女穿戴并清供摆设显露富贵而主人以简素为雅,才致名琴价高,连琴师也身价倍涨。”

皇帝忍不住笑了一声:“无非是又不敢露财于外显得俗气,又生怕人不晓得家中富贵,才想出此法来……”她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民间习气,朕不过当听书而已。说来国子监授君子六艺,从前在国子监窃书,想想没见你上过乐科。”

她初登大位,为了瞧国子监后生,也曾扮作寻常士子入学馆去,便是那处结识了李明珠这么个少年天才。

斜阳洒落,晒红了李明珠那张玉面:“臣……臣音律不佳……故而、故而琴艺入不得眼,也就不曾攻乐科……”也就是乐律极差的意思了。

“啊呀……这般朕说要与你琴倒是唐突你了,”皇帝笑,不再多问此事,“罢了,左右你那十指是拨算盘的,琴弦拨弄得生与熟也没甚所谓。”

李明珠轻叹了口气。先帝孝敬皇后六艺皆能,燕王在乐律一道也属当世名家,皇帝虽不以此扬名,想来琴艺也是极好的,她忽有此一问,想来也更偏爱乐律有成之人。

两人已至清音堂外,皇帝却仍没停步意思,照旧送了他往园子外头去。

他们已落后清晏许多了。李明珠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皇帝侍从远远跟了两人,此时园中静谧,没什么宫人走动,一条长路上只他们两人。两处袖角交叠纠缠,纷扰在一处又被晚风吹开。

过了好半晌,皇帝才停了脚,略偏过头去瞧他:“端仪,回京路远,路上小心。”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明珠自衣袖后半抬额头,终于与皇帝四目相对:“是,臣谨记陛下嘱咐。”

日头已近全落,只留着最后一点帽顶似的残迹在水面上。皇帝立在路缘,看那点残迹缓缓铺长了,随着涟漪摇出暧昧的昏光。李端仪已走远了。

长安忙从后头迎上来报道:“陛下,京里尚宫局已挑到了些乳娘,待几位殿下瞧过了便可定下来。”

“嗯……多安排些车接了来,想来都是才娩过两三月,或是近几月要临盆的娘子,车里多置些软褥,别叫着了风。到了再叫王妃与世子来瞧瞧。”

“哎。”长安才应了要下去安排,忽而又停了脚。

“怎么了?”皇帝睨了长安一眼,见他盯着清音堂门口,才顺着他视线去瞧。

是阿斯兰。

怎么,早些才说不想看见她,这会子又跑来蹲着是做什么。皇帝好没法子,只好叫内侍们先退了,自去接阿斯兰那轮椅:“我的小狮子,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我想见你。我来这里,他们告诉我说你走了,我就在这里等。等你回来。”皇帝抓着他轮椅握柄,只能瞧见他发顶心一颤一颤的,教残阳一照了来,闪出些金光。

宫内老人多以为他受宠是……那个缘故,连带许多朝臣也要揣测继后人选,生怕日后天家血脉要认这么个蛮子为宗父。皇帝忽觉好笑,到底哪里像了,这么个又臭又硬的石头脾气……只不过前头越要弹劾,她便忍不住越想袒护。

不然苦心经营这么二十年到底为了什么。

“我现下已回来了,你也见着了,回宫去吧?”皇帝笑,“你腿脚不便,我叫人送你回去。”

“不行……!”阿斯兰猛一回头,不料撞上轮椅背板,只好拿没被绑着那只手捂住额头,“我,我先前那是气话,我是,我是想和你待在一起的。”

“嗯……”皇帝挥手叫人都退下了,自推着轮椅往院内去,“可换药了?”

这两个轮子想是油没上好,滚在石板上咕嘟咕嘟乱响,平白吵人耳朵。

“萧医士换了。”

“同我一起用晚膳么?”

“嗯……好。”

“晚间歇在我这,明日我与长公主相看乳娘,你便与燕王在帘后等着……待事毕了……呀,我明日午后要见人,你……”皇帝没说完,轮椅已卡上了台阶,“我叫人扶你起身。”

阿斯兰猛一拉皇帝袖子,“我自己能站起来……你别走。我明日会待在别的房间,不会扰你议事。你别走。”

他如刀剑般锐利的灰眸染上一层薄霜,在斜阳下泛出蜜蜡琥珀似的光泽,看得皇帝怔了片刻,不自觉伸手将男人扶起来。

“”……好。”

清音堂台阶不高,拢共才五阶,取的是九五中的“五”,只是对阿斯兰烂了养养了烂的脚底来说是太多了些,以至于才迈过门槛皇帝便见着他脚底一片赤红。

“瞧你,非要站起来,如风,去叫萧医士来。” 皇帝无奈,只得先扶着人往正堂明间里坐了,又唤宫人抬来脚踏软枕给他除去鞋袜:“在我明堂里脱鞋你也是头一个了。”她偏头瞧了一眼,果不其然脚底又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不由叹了一口气:“再这么来几回这双脚真要折腾坏了。”

“……我会好好养伤。”

“嗯,你这几日就养在我这吧,”皇帝看得好笑,吩咐在明间传膳,“我亲自看着你。”

晚间阿斯兰一应衣裳用度便给搬来了清音堂。

“我……你……”

“叫你住在我这还不好?”皇帝叫人收拾了预备安置,“喏,委屈你,和我睡一张榻。”

阿斯兰被困在轮椅上,后头跟了两个内侍,唯恐他又要站起来。皇帝眼皮子底下,他没得法子,只能看着皇帝叫人将他推进东暖阁才道:“不用了!我自己能上去!”

那两个内官觑着皇帝神色,得了个眼色才放了手让阿斯兰自己拿了拐杖拄上榻。

“让他们出去。”

“好……你们都下去吧。”皇帝没法子,只能依着他叫内侍都退到外间去,“你自己换衣裳?”

“我自己……”他放好拐杖便去解衣裳系带,等褪衣袖时……愣住了。

一只手给陈院使捆着,怎么也不好褪衣领。

“这才上衣呢,底下裙裳才是真难。”皇帝好笑,“我还是叫个人进来伺候你吧,少君公子。”

“不用!”皇帝正要喊人,又被阿斯兰拦了,“我自己来!我有手有脚,不用那么多人围着伺候。”

皇帝于是将手一摊,自己先盘腿坐在榻上瞧他想法子。

只见这小郎君先盘上双腿,将皂靴与束脚袜子解了,松了裤脚,再来解腰上围裳——这倒容易,解了裙带一扯就是了——最后才是褪下裳。

于是皇帝便瞧见一个人形蠕虫,侧躺在床上将中裤一点点往腰下扒,左一下,右一下,折腾了老半天才总算褪下了膝盖。然而——

“你睡觉脱这么光溜不冷么?”皇帝待他褪尽了中裤才笑起来,“今儿又不要你侍寝。”

“……”小郎君瞪了一眼过来,“……你故意的。”

“对不住对不住,”皇帝赶紧凑过去陪笑道,“好啦,褪都褪了,再穿回来也费事,被子盖厚实些便是了,我替你宽衣权当赔罪好么?”

她下巴随意搁在颈侧,温热气息随着标准的汉人官话一起一伏涌将出来,直扑在人耳畔。

“嗯……好。”

皇帝的手抚过腰间系带,一扯,松开了,才又往后一褪,脱下他半身衬袍。他今日倒穿得整齐。往常消夏,这小郎君畏热,每日皆是半臂褂子,教栖梧宫的女官们没一个愿意去他院子里传旨——穿着这般不检点,去了仿佛与他有什么首尾似的。

今日他却是外袍衬袍地穿得齐整。外头是青黑花罗的曳撒,里头一件赤红花罗贴里,端的是衬他颜色,也不知费了如风几个多少功夫。

阿斯兰忽而扭头过来,呼吸窒了一瞬,又将头扭了回去。

“怎么了?”皇帝手上没停,将衬袍外袍一系拉去另一边,穿过手肘绕出手腕,面上却是一伸颈子,偏头啄了一下阿斯兰侧脸,“有什么要停呢。”

她离远了些,直盯着阿斯兰的灰眸。他上下睫扇扑了两下,又凑近过来,送上里头那双鹰眼。他仅剩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便缠上了皇帝侧腰,拉着人一道沉入水中。

两相交颈,耳鬓厮磨,最后剩下那截袖口便卡在吊颈纱布上,零零落落,抖开了一榻靡艳之色。

过了半晌,阿斯兰才喘着气分开了身子,面上仍飞着胭脂色:“不能继续了……”

皇帝往下瞟了一眼。他到底年轻,血气正盛,是不能再亲下去了,不然陈院使那性子,明日里她也得跟着挨骂:“那怎么办,你先将衣裳褪了吧。”她拎起阿斯兰手臂,暂离了那吊颈子的纱布,将最后半截袖子扯了下来,随手一抛,两件袍子便到了帐外。

“睡觉……过一会儿就会消下去了。”阿斯兰一拉被子躺下来,过了一会儿又想起来似的将皇帝也裹进来。

“我还以为你寂寞得难受呢。”皇帝笑,“巴巴儿跑来我这蹲着。”

“……不一样。我想和你说话……阿努格和姆妈出宫去了,现在没人和我说话……我不是想这个……”他一只手臂穿过皇帝腰窝绕回来,“我不想只是做给你作脸面的牡马。”

“嗯。”

“我想学你们的律法……你,你能不能……”

“我给你找个夫子?”皇帝笑,“好,你想按皇子帝女那般每日从卯时学到酉时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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