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消息,不过应该快了吧。”萧鹤年顿了一下,语气不怎么确定。
哨兵每半年都要回白塔做一次匹配度测试,因为精神力不稳定,对于同一名向导,存在去年契合度很低但今年就能突破及格线的情况,只不过很少就是了,可遇而不可求。
以往靳怀风都是早上赶去,不到中午就能回来,但现在马上十二点了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难道是匹配上了?
萧鹤年咧嘴笑了笑:“别担心,没消息反而是好事,如果老大真的能匹配到向导,那他在不动用精神力的情况下至少能多活二十年呢!”
“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儿!”
应时予愣愣点头,还没来得及高兴,想到什么又皱了皱眉。
二十年。
缓释剂的预期效用也是这个时间,不知道人工合成的向导素和天然向导素之间有什么联系,父亲又是靠什么才摒除了契合度这块绊脚石?
*
傍晚。
应时予正在看第二天要考试的科目书,突然听见敲门声。
别墅里会敲他门的只有李叔和靳怀风,李叔这个点儿已经睡了,那就只剩一个人。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小跑过去把门打开,眼睛亮亮的:“哥你终于回来啦,怎么这么晚,是匹配到向导了吗?”
靳怀风眉头一挑,伸手抚过他的头顶又落在后颈上捏了捏。
“哪有那么容易。”
“考试怎么样,还顺利吗?”
应时予顿了一下点点头,眼里雀跃的小鸟不见了。
他还以为真如萧鹤年所说的那样呢,结果空欢喜一场。
靳怀风沉默两秒,从兜里拿出一张白色卡片。
应时予的个人信息印刻在上面,除了考场位置不同其他地方都与原来那张准考证一模一样。
“给你在一楼教室加了张桌子,明天直接去新考场。”
今早靳怀风刚从白塔出来就收到一则心跳预警信息。
应时予手环有监测生命体征的功能,无论出现任何异常都会第一时间发给他。
已经过了考试时间却突然心动过速,即使很快平稳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才会出现异常。
靳怀风直接打电话到学校,果然查出确有事故发生,而且地点就在应时予考试的那栋楼。
小孩儿综合体征没什么问题说明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他本来是要回家的又半路掉头去找付明山。
这场事故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无法确定,以往确实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很难说是不是巧合。
付明山几个月不见靳怀风来一趟,还以为他是来尽孝心的,毕竟乱七八糟的保健品摆了一办公桌。
结果是求人办事。
就为了给他不知从哪儿救回来的小孩儿换个考场。
靳怀风理直气壮。
付明山多大一个校长放在这儿不用白不用,想进军校也不止考试一种方式,还有走后门。
不止他,学校多少管理层暗中操作过就为了把自家小孩儿送进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
付明山从不过问,因为最后能不能毕业还得看学生真正的本事儿,老师不会放水,绩点不会骗人。
各家送人进来之前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孩子能不能按时拿到毕业证,否则来了也没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外界也不认。
不管什么样的人以什么方式来这里上学,只有能毕业的才算是军校的学生。
靳怀风从来没在应时予面前提过这件事儿,他确定小孩儿就算考不上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进去,那是对自尊的践踏。
但改个考场还是可以的。
付明山非常无语地给他授了权,代价是留他去后勤部工作一天。
靳怀风乐意至极,简直是瞌睡有人递枕头,正想要一块大点儿的晶核。
然后成功在晚上交差的时候得到付明山一顿臭骂……
……
应时予盯着准考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眼前人总能在一些他在意或是不在意的地方给他安全感,而他总是后知后觉才看到那一颗颗在心底发芽的种子。
“别学太晚,早点睡。”
应时予脸侧一痒,靳怀风的手在他下颌处轻扫而过,想逗弄什么小动物。
卧室门被关上。
胸腔莫名酸涩,再没心思看书,应时予走到书桌前关了台灯,洗漱完直接躺下,大脑一片空白。
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他不知道,毫无睡意,瞪着天花板发呆。
片刻,他突然坐了起来。
差点儿把玉森忘了,打开手环一看,果然有一条好友申请,昵称三木。
点击通过,没过几秒那边就发来了消息,好像专门守着他一样。
三木:「要睡了吗要睡了吗,来聊天啊?」
应时予:「聊什么?」
三木:「看你过得不错,衣服都是名牌,应该是我们四个里日子过得最好的,有什么感想?」
应时予:「?」
什么什么感想。
从没注意过牌子,衣服就只是衣服而已,不管昂贵与否,都不能成为定义他价值的东西。
三木:「现在生活变得更好了啊,你不会还像以前那样想吧?」
「觉得自由比活着更重要?」
应时予沉默了。
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由,但现在不一样。
在知道杀害父亲的凶手依旧逍遥法外后他有了执着的目标,就像玉森执着更好的生活,而他执着一个真相。
如果靳怀风是如林晟一样的人,他会为了目标出卖身体去讨好吗?
应时予不知道。
玉森等了半天没等到回信,默认他已经改变了答案,又说:「咱俩还挺有缘分的,如果你能考上军校我们就是校友了,以后可以搭个伴。」
这话说得,好像他一定能考上一样。
应时予:「你很有把握吗?」
三木:「当然。我担保人说了,考试就是走个过场,不管多少分都能把我弄进去,为此我可付出不少代价,一周都下不来床。」
「腰酸背痛.jpg」
应时予:“……”
早知道不问了。
三木:「你担保人是哨兵吗?还是人类?」
应时予一下警惕起来:「有事儿吗,为什么问这个?」
三木:「想知道你有没有体会过和我一样的痛苦,哨兵哪里都好就是那方面又口又口,我……」
哔——
应时予看到一半直接退出聊天界面,脸色通红,都是些什么污言秽语,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玉森的**生活。
玉森等不到他回消息,又发了好几条过来,手环一震一震的,应时予没理,彻底调成静音,关灯睡觉。
没一会儿,意识陷入混沌。
可能白天乱起八糟的事经历得太多,他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睡不实也醒不来。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不久前的某个夜晚,灵魂钻进过去的身体,将已经经历过的事情又经历了一遍。
那天,在萧鹤年的可怜哀求下,李叔难得做了道比较重口的菜——麻辣小龙虾,一上桌香味扑鼻,其他清口菜在它的衬托下黯然失色。
应时予控制不住地看了一眼又一眼,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吃不了。
他胃里接受不了重油重盐还带辣椒的东西,如果吃了不是胃疼就是拉肚子。
靳怀风一口不让他碰。
但他实在馋得不行,趁人出去接通讯的间隙,问萧鹤年要了一只剥好的虾肉,放在水杯里使劲儿涮了涮塞进嘴里。
比他想象中还要好吃。
可虾肉早已入味,就算涮过水也还是辣的,应时予脸上冒了虚汗,嘶哈嘶哈地喘气,靳怀风回来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被狠狠训了一顿,通通罚站。
萧鹤年两小时,应时予十分钟。后者没一会儿就蔫了,不出所料地开始胃疼。
靳怀风脸上很冷,抱着应时予上楼,按照过往经验给他喂了药,一只大手几乎将他整个肚子占满,轻轻按揉。
本来应该是难受的,应时予清楚记得那天只有隐痛和想吐的感觉,梦里却不是这样。
一阵儿酥麻从腹中漾开,一圈一圈地流入四肢百骸,肚皮上的那股炙热几乎渗透到身体里,他像浸泡在热咖啡里的糖块,从外向内慢慢融化,舒服地失去所有力气。
那天靳怀风守了他一个晚上,现在梦里也是一个晚上。
漫长的时间里,层层叠叠的舒意向下堆积,沉甸甸的压在小腹上,他逐渐有些难耐,想掰开那只摁在肚子上的手掌却没有力气,徒劳地蜷了蜷指尖。
细碎的呜咽刚溢出喉咙又被下一股快意压了回去。
喘不上气。
他在混乱的思维里无声祈求,终于,手的主人像是感受到什么,动作微妙的一顿,但他还没来得及放松,下一秒,那只手用比之前更重的力道猛地按了下来。
应时予瞬间睁开眼睛,视线无法对焦,含不住的水雾从眼尾滑出又隐匿在发间。
一只手将他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醒神乖崽,做噩梦了?”
靳怀风将他圈进怀里,那只与梦里同样炙热的掌心贴上额头,应时予一愣,总算意识到自己在哪儿,赫然撞进身后人微沉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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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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