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扇从金喜那出来后就给金佩打了电话,“她已经松口了,你快去救人吧。”
金佩在电话那头好不高兴,对着金扇千恩万谢的,金扇的反应淡淡的,“大姐,这种事情你以后真的别再找我了。”
金佩沉默了半晌,“妹妹,我要真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来找你了,金堂年的命在宋顾诚手里,我已经跟宋顾诚说了家里亏空,只有金家的银行能救我们,现在只要大伯出面,叫他放了堂年,他肯定会听的。”
金扇沉默着,金佩又说,“妹妹,我听于大卫说,你要把女儿嫁到他们家去,你不知道你们这种情况最好是不要见面的吗?”
“大姐,我的事情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金佩和金扇聊完,赶紧打电话到金博海那边去,央求他去宋顾诚那边救人,金博海推辞着还没有真的签订合同,交接地契,要再等等。
金佩在电话里有呜咽之声,“大伯,堂年已经叫人打了个半死了,现在宏亮也被牵连进去,要是这爷俩出了什么事,我真的无颜面对金家人了。”
金博海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这宋顾诚不知好歹,堂年和他儿子好歹是金家亲戚,岂能由他这么作践。你等着,我马上打电话跟他说。”
又过了几个钟头,金博海打来电话,呵呵笑道,“大侄女,这事成了,你快去接人吧。”
金佩说,“大伯,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有机会真要去看看您,等堂年好起来了,我带着他亲自给您拜谢。”
金博海哈哈大笑,“好说,过几天呢,我刚好要去南城一趟,到时候我就顺路去看看大侄女你,不知道大侄女欢不欢迎我呢”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金佩放下电话,急匆匆感到监狱去,把金堂年接了出来送到医院去,留下金宏亮在他父亲身边照料,到了深夜,金佩才赶回了家。
又过了三四天,在一个大早上,宋六安突然出现在宋家门口,说是要求见金佩,金佩是早早吩咐宋家的人谁都不准理他,后来还是一个看上去还算和善的老太太看他已经站了好几个时辰,走过去跟他说,“六爷,真不巧,太太说现在没空,让你坐着等她。”
宋六安擦着头上的汗,“不打紧,我站着等就好。”
老太太又重复了一句,“坐”
宋六安这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客气,而是一句命令,宋六安左右看了看,“这也没椅子啊,婶子,你这是让我坐地上吗?”
老太太笑笑,“你屁股往下沉点不就是坐着了吗?”
老太太扯着他的后腰就往下拽,宋六安终于领会到了她的意思,以这种坐的姿势半蹲着,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六爷您坐,我去忙我的去了。”
宋六安不过就蹲了几分钟,两股就战栗不止,不时有仆人路过打扫着庭院,还有人拿着长扫帚扫上面的灰,他们好像都没看见他,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宋六安看着没人瞧他,稍稍站直了,阁楼上似乎长了眼睛,有个声音从上面传来,“六爷既然不坐了,那就送客吧。”
“不不不,我坐,我坐。”宋六安又撅着屁股开始半蹲着。
那先前扫地的婢女又拿了盆水过来泼,她倒很精准的避开了宋六安的位置,宋六安本想冲她笑一笑,却看她突然站起来指着自己骂道,“别抬这边来呀,我刚扫过地板。”
宋六安本来想答话,却听见后面响起说话声,“很快的,我们把这只羊送到后厨去。”
“它会滴血的呀,你们真是的,怎么不抬进来杀呀。”
原来是门口抬了一只杀好的羊进来,抬羊进来的两个小伙子笑道,“你不是知道吗,太太不让在府里杀生。”
“行吧行吧,你们赶紧过去,一大早呢就这么晦气。”
宋六安听到这话不敢搭讪了,只是把头低了下去,他只盼望着他不用再蹲多久,因为他知道今天中午金氏银行的懂事长金博海要过来吃饭,宋家也是因为有客人来才这样认真打扫起来,他闻到不远处有股肉香混合着药膳的味道,他吸吸鼻子,估计中午的菜肴也开始准备起来了。
大概在金博海来之前会放我走吧,他心里这么想着,果然那个扫地的小婢女又回来了,“太太说了,让你带着你的东西赶紧走吧。”
宋六安左右看看确定是在跟自己说话,便笑道,“太太要是没空见我的话,我可以把礼物留在这,由姑娘转交给太太。”
那婢女哼的一声,“谁要你这些东西?太太既然发话了,你就赶紧走吧。”
宋六安边躬身边退了出去,只是他刚刚蹲了太久,走路有点摇晃,刚走到门口时他就看见了宋顾诚带着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小姐走了过来,他连忙欠身问好,金博海点了点头,问是谁,宋六安忙介绍道,“小的是宋六安,是宋首长的表弟。”
金博海拍拍宋六安的肩膀,“我记得你,刚刚宏亮还提起你。”
宏亮从人群后面搀扶着金堂年走了出来,金博海揽着金宏亮的胳膊,“我听说你跟宏亮在牢房里面产生了一点小摩擦?还把我的侄儿打成了这样。”
宋六安赶紧跪了下来,扇自己巴掌,“我错了,金老爷,您绕过我吧。”
金博海笑笑,“我都还没说什么,你怎么怕成这样”,金博海拍拍宋六安的头,“下次学聪明点啦”,金博海说完就走了过去。
宋顾诚瞪了宋六安一眼,“不长眼的东西,怎么偏偏这时候出现。”
金博海大跨步走了进来,金佩早早就站在宋六安刚刚站的位置等候了,她上前挽住金博海的手,亲切的叫道,“大伯,难得您过来看我,您老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你个小丫头,打趣我,我这么老了,怎么还会年轻。”
“大伯,您真是会说笑,我都这么快半百了,还小丫头呢,像您身边这个才是小丫头呢。”
金博海转头看了一眼金雅琴,“对了,这是我的孙女,这是你表姨妈,快问个好。”
金雅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甜甜的叫了声姨妈好,金佩高兴的叫道,“哎呦,真乖,雅琴一转眼就这么大了,来,姨妈从前没给过你,现在把这些红包都给你补上。”
金博海瘪着个脸,“雅琴,不准收,这么大了不用给了。”
“您说什么,大伯,雅琴还是个孩子呢。”
“姨妈,真的不用了,我和爷爷来您家里做客,怎么还能让您破费呢。”
金博海鼓着嘴,“小佩,收起来啊,不像话了。”
金佩陪着笑,领着金博海一行人继续走了进去,金宏亮走在后面,看得一愣一愣的。
宋家餐厅里摆着了个八仙桌,宋家和金家人正坐着一起吃饭,金佩借着金堂年身体不适的由头让他下去吃了,金博海一脸可惜,嘱咐着宏亮让他在餐桌上挑点金堂年爱吃的拿回去吃,金佩紧盯着金宏亮,担心这傻小子听不懂话,真的在这些菜里挑挑捡捡,只见金宏亮推辞说金堂年咬不了这些东西,金佩才长舒了一口气。
金佩知道金博海好酒,便敬上一杯道,“当年我父亲走了,要不是您接管金家的银行,金家怎么会有如今的风光。”
“这说起来,我弟弟走了,我这当哥的心里也是难受的很,可是难受归难受,生意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呀,尤其是我弟弟亲手办起的银行,我不能让它倒了。”
“我听说金氏银行在您手上这十几年是越来越好了。”
金博海笑笑,“我不敢邀功,主要是我的儿子,就是雅琴的爸爸有这方面的才华。”
“那也是您教导的好。”
“说起我这个弟弟啊我就想起我之前跟他说过一句话,我说要想男人在外面事业有成,内宅先得稳了,我弟弟娶了两个女人,但是这两个女人没有互相吵架,彼此之前非常和睦的,你们看看金佩、金喜、金扇就知道了,她们三姐妹到现在感情都是很好的,可见她们的母亲关系也很好。”
金佩说,“我二娘是我娘从娘家带来的婢女,是我娘主张让我爹娶了二娘,二娘进门之后对我娘也是很好的。”
“你看看,你看看,可见这后宅安宁有多重要,虽然我这弟弟啊,走得早,他要是还在的话,我跟你们讲”,金博海拍了一下桌子,“金家要了不得了!”,金博海顿了顿,“说起这我就不得不提点一下宋首长了,听说你从来不着家啊。”
宋顾诚赔笑道,“职务繁忙,对家里的确是有些疏落了。”
“这不是借口,你看看你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你多回家看看,你女儿多见见爹爹,这对她们的未来也是有好处的。说起这方面我就不得不夸赞一下小佩了,我们小佩从不抱怨,就算丈夫不回来,也是把这宋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大伯,您不知道,我们顾诚也是很疼我的。”
宏亮夹菜的筷子差点抖了一下,他拼命忍住嘴角的怪笑,他偏头不想让别人看出他的异样,正好看见晓笙也往他这边看,嘴角咬得很辛苦。
宋顾诚不好意思道,“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干嘛。”
金博海摸着胡子又说道,“过去的我们就不追究了,以后的日子过好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夫妻同心,才能把这宋家的家业继续做大做好。”
宋顾诚举起酒杯说道,“金老,承您吉言了。”
金老左右看看,把目光放在了晓笙身上,“晓笙是不是还有个哥哥?”
金佩说,“您真是好记性,我的儿子晓永和他媳妇儿子现在还在路上,估计待会儿就要到了。”
“晓永好,给你们宋家争气,娶了个媳妇,转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这是你们宋家的独苗,是你们未来的希望啊。”
宋顾诚笑笑,“儿孙自有儿孙福,也谈不上什么希望不希望。”
“晓笙啊,你哥哥都有孩子呢,你呢什么时候听你的好消息,叔公我就等着你这一杯喜酒呢。”
金佩看着晓笙皱眉道,“您不知道她倔得很,给她说相亲不肯见,人家太太们到我家看见晓笙提了几嘴,晓笙有没有谈恋爱啊,她就赌气摔门,搞得我呀到处给人家道歉。”
金老一挺胸,“晓笙,这可要不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啊。”
众人都等着晓笙答话,晓笙只是低头看着碗里的狮子丸,用筷子把它戳得四分五裂,眼看气氛有点尴尬,宏亮接话道,“这俗话说嫁得好不如嫁得巧,我看结婚这种事情也不用着急,说不定晓笙的良缘在不久以后就等着呢。”
金老笑笑,“说的也没错,姑娘家挑夫婿,是得十分小心,这要是选错了人,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谨慎点好。”
雅琴听到这抬头看了金宏亮一眼,又笑着低下了头。
金老看看金宏亮,“你家里怎么样了?”
“我家里都好,我这次来南城,就是打算把我爹接回去,正好我爹和我娘也很久没见面了。”
“这孩子真孝顺,知道这夫妻啊,是不能太久时间不见面的,你说是不是啊,宋首长?”
宋顾诚见前面金老不搭理他,现在又突然点他,楞了一下,他没听金老问了什么,只是点头说是。
金佩说,“这事不能急,你爹的伤还没好,等修养好了再回去。”
金宏亮点点头,“我知道了姑妈。”
金博海说,“你来南城,玩一段时间再回去,我们雅琴也是刚来这里,你和晓笙多带她出去转转。”
金宏亮听到这笑着点点头,金博海又发表了很多高谈客论,每个人都吃得不舒服,等到金博海终于喝醉了被扔抬了下去,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宴席散去,金宏亮找到金佩,“姑妈,金老说金家的宅子已经卖给他了是怎么回事?”
金佩瞥了他一眼,“你想知道?”
“金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宅子卖掉,难道是要搬家?”
金佩也喝的有点醉了,脸颊红红的,“是卖掉了。”
金宏亮奇怪道,“为什么卖得这样着急呢,我走的时候还一点风声都没有。”
金佩叹了口气,“都要散的。”
金宏亮还想再问什么,金佩摆摆手,摇摇晃晃走了,晓笙从回廊走了过来,刚好和金宏亮撞上,金宏亮只听见一句多嘴,人儿就飘了过去,金宏亮回头叫住晓笙,“我帮了你,你还要怪我。”
晓笙站住,也转过身来,“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偏不信这个理,你跟那个老头一样,讲一些屁话。”
“你叫他老头?你妈这样的人今天都对金老毕恭毕敬的,你不仅当场甩脸子给他看,你还叫他老头。”
晓笙走近宏亮,现在正是阴天的黄昏时节,天空呈现一种很深的蓝调,不远处的灯笼亮起,映在晓笙脸上,使晓笙的脸看上去似乎有暗光浮动,如梦似幻,“他说的话我不爱听,我就是要叫他老头,我还没说他是个死老头、臭老头呢,你急什么,你也想捧那个老头的臭脚啊。”
宏亮突然握住晓笙的手腕,“你!”
“我怎样?”
少女变换的脸庞真如春天的绽放的花朵,每个时辰看过去都有不同情状,宏亮突然很想亲下去,晓笙继续贴近金宏亮的脸,“你敢打我呀?你来呀!”
又是这双眸子,眼睛大大的,瞳孔似乎吸收了周围暗乎乎的光线,变得深不见底,她嘴唇上涂了亮亮的唇膏,让宏亮想起了将醒未醒时,窗帘缝隙间投射在他被子上的月光。
突然晓笙亲了他一下,宏亮脑子轰的一下愣在原地,晓笙转身走了,转过回廊时还对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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