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瑕带着人刚越过一片民房，便毫无征兆地落进了一条小巷。
赵清心中一恼，连忙去追。巷子里一片黑暗，赵清一个出手就扣住了玉无瑕的脖子，将他掼在墙上，冷冷开口，“想逃？”
玉无瑕闷哼一声，“没有，我只是…”
话虽未说完，赵清已经知晓，玉无瑕一口血吐在他的手上，带着烫人的热度。
“有些难受。”玉无瑕吐完接着说。
赵清有些懊恼，方才出手该轻点的。他缓缓松开掐着脖子的手，刚才他一撞应该不至于吐血，可这人偏偏吐了血。
带着血回客栈，麻烦。
赵清在巷尾找了处不大的院子，干脆利落放了迷烟，带着玉无瑕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主人家沉沉睡着，赵清挑了灯。灯火暖融融地映着玉无瑕脸色好看了些，只是唇上依旧是毫无血色。
赵清放下了心，又去院中打了盆水让玉无瑕洗了把脸。
看着玉无瑕擦了吐出的血迹，他才开口，“就这样还敢一个人夜探。”不怕晕在半路。
玉无瑕看了眼他脸上的□□，不自觉轻哼一声，“是。”
又同样问道，“赵大人这样也敢一个人夜探？”不做身形和声线的伪装，只做面容的伪装。
赵清同样冷哼一声，“若不是你插手，我原先是想杀了屋里那些人的。”
“赵大人可真会说笑，若你想杀，何必易容进去。直接杀了不好吗？”玉无瑕拧了拧方巾。
赵清闻言眉间一挑，有些诧异。带着□□脸上僵硬，玉无瑕却能看出他眼里的情绪。
他淡淡开口，“既然出来了，把面具摘了吧。”说罢，递了拧干的方巾过去。
赵清看了眼他手中的方巾，却并不说话。
玉无瑕扫了眼这面具便移开眼，盯着水面说，“难道想让我来？”
赵清想了想，开口，“是又如何。”
不如何，玉无瑕也不开口，直直从他耳后撕下面具丢在一旁。
赵清没成想这么简单粗暴，脸皮一痛，转头震惊看着玉无瑕，忍下了一掌将人震开的冲动。别冲动，再把人震吐血了，不好收场。
玉无瑕细细打量着这张脸，笑意盈盈，正想为他擦脸，却见他一个闪身，不见怎么动作，已飘了几丈开外。
玉无瑕息了烛火，留下一锭银子，推门而出。
赵清究竟是怎样的身份？又想要得到什么呢？
玉无瑕为主家掩上门，轻轻的叹息随风消失在巷尾。
明明不会医术，却能在宫里得到医首一职。见人吐血却连把脉都不把，药性相克却敢放在一张药方上，随身带着毒，却没有药。他想，只怕赵清也不过是个假名字。
天色破晓，折腾了半晚，玉无瑕见了路边出早点的摊贩，坐下要了一碗馄饨。
几口热汤下肚，玉无瑕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他正低头咬着一口馄饨，余光扫见一片阴影落下。打眼眼一看，凤眼朱砂唇，乌发颜色冷。
或许名字是假，医术是假，身份亦是假，但至少这张脸是真的。
玉无瑕笑眼弯弯望着他，“我道歉，方才下手有些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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