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楼完全放松下来。
一连着好几天,手机没有收到一个电话,微信和Q/Q也没人发来联系。因为某种初尝试,再加上两身清闲,岑楼身体比之前好了不止一点。
具体表现在于,他一连加班几天,本定好两周完成的任务,被他用这几天将进度拉到百分之八十。现在他手下的员工,集体被打发去摸鱼来降低进度。
不知道那小朋友肯定在哪里联系他,联系不上他估计就放弃了。
单纯回忆那个夜晚,还是美妙的。
一想到这个,岑楼摸鱼摸累了的脖子舒缓下来,他心情又好了起来。
“怎么啦?那个小朋友就那么让你满意?”桑明齐起身去厕所,哀怨地看过来,他说的不是盛宁而是线上那位闭嘴。
岑楼打发道:“嘛,还行。”
那边后续其实没聊什么,似乎是代理故意开黄腔,把整个对话谈崩,两方彻底老死不相往来。
但总之那位小朋友回家也没给他发消息,虽然一直都显示在线。
岑楼稍微有一点点惆怅,他现在无聊到没人找他玩。桑明齐更别提了,因为两人负责的项目不同,他已经眼红岑楼摸鱼有几个小时了。
他打了个呵欠,从桌子下面掏出来枕头,刚要趴下去就接到叶格沂的电话。
他俩是大学同学,毕业岑楼选择了工作,对面则是深造,最近好像回母校当教授了。
岑楼漫不经心提醒:“几个月不联系,直接打电话过来可不好。”
那边被他噎了一下,干巴巴:“难不成提前三天给你问好?您好,陛下?”
岑楼龙颜大悦:“平身,平身。”
叶格沂笑了两声,单刀直入:“学校面向大一开讲座,Steve突然说不来了,我想起你跟过他一段时间……你有没有时间来顶一下?”
知道对方能解决的事情不会找上来,岑楼想了想自己什么时候有时间。
叶格沂担心他在犹豫:“我请客,想吃什么都行,给你玩个爽。”
“成交。”岑楼夹着电话翻看日历,跟那边确认了个时间,挂断电话。
抬起头来的时候,周围挤满了人。倒不是因为他,只是他的位置在窗边,挤在窗边的女同事掏出手机对着楼下咔咔拍照。
岑楼识趣地将椅子往桌子里挪了点,空出些位置:“怎么了?”
“楼下有个大帅哥!”女同事抽空回他。
刚挤到前排的人倒吸一口气:“好帅!”
“是等女朋友吧。”
“怎么这个点就来了,还没那么快下班。”
“是追求者吧!不知道谁的,有福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贴在窗边,不断传来吸气和激动的声音。
“什么帅哥,”上厕所回来的桑明齐咂舌,撩一把头发,“能让你们推开老岑在这?”
“比桑经理你帅!不知道哪里来的阳光小狗……”女同事顿了一下,抓着一旁的人喊道,“他是不是看过来了!能看到吗?!”
当然不能。
岑楼默默在心里回答对方,这里可是六楼,从外面看顶多一层玻璃。
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话语里的关键词,阳光小狗,他前几天才见过这个物种,目前对对方没什么好感。
他不敢往某个方向想。
回过神的时候桑明齐已经整个人爬到他桌子上,扶着桌边冲他露出个笑容:“借用,借用。”说着,硬生生将一脸火气的岑楼掰着脑袋扭向窗边,一边说还一边问,“老岑,你眼光好,看看我帅还是他帅……”
岑楼抽了抽嘴角,眯起眼睛。
-
楼下,被仙人跳的盛宁拍拍脸颊,嘴巴里还挂着根棒棒糖。连续被亲哥盯着上了四天编程课,终于闲下来,才有时间来找岑楼。
大中午的站在太阳底下,他晒得开始犯困,索性拨通江一率的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发时间。
那边似乎是实验课,捂着手机声音很闷:“服了你了,我说被仙人跳就算了,自认倒霉,你还真要跟那种人纠缠不清。”
“不然呢,我总得要个说法,我才刚成年不久。”
江一率呸了一口:“是,18岁15个月的刚成年……要不咱们直接报警,警察把人抓回来。”
“不行,”盛宁快速出声打断他,“我不想吓着他。”
江一率啧啧称奇,气不打一处来:“他都能做出这种事,还怕被你吓着?知人知面不知心,之前乐队解散的事风波还一串,那可是他自己主动退出,说是自己的问题。也就你相信他没问题,跟人网上吵了一两个月……好了,现在人也见到了,床单也滚了,被仙人跳了还笑嘻嘻帮人洗裤子……你更惨还是他更惨。”
“可是……”
江一率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小时候被他救过,但人是会变的。你实在不高兴我们买个沙包,但要是打了他那就是寻衅滋事……”
盛宁自己也知道,对方发消息不回,几个小时也就算了,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他其实就是被捉弄了,对方并不想对这段关系负责。
他还傻兮兮地抱着手机跟自己哥哥哭诉,结果被自己哥哥揪着耳朵从代理奔现的事情到现在训了一遍。
他今天也没敢让人帮忙,自己线下蹲守,还找江一率代课。
戳到痛处眼看着对方越说越离谱,盛宁转移话题:“是是,你不是帮我代课,叶老师不是不允许上课玩手机,你现在在干什么?”
“还提教授呢?人都不见了。”江一率不高兴,“况且你还提,你打的电话……不聊了,等一下他杀回来了。”
“哦。”盛宁随他,“那祝我成功。”
江一率无奈:“行,你别把人打死了,上次那谁骗你被打进警察局,你哥那天可是黑着脸的……”
“那是意外,他自己撞吧台了。”
盛景生气则是因为他未成年饮酒。
没等朋友说完,盛宁就挂了电话,挡着眼睛朝楼上望去。
他早就给岑楼退了无数步,一夜情也是他发起的,他不介意多退一步。喜欢那么多年的感情,他不想就因为这个意外彻底清空。
舍不得,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只要对方亲口跟他说。
他什么都能做到。
但是别骗他,骗他的话,他不知道会做出来什么。
对他负责更好。
况且好哥哥如果说两句好听的,他也不是不能原谅。
-
楼上的好哥哥岑楼一眼就认出来对方,冷汗直接淌着后背下来。
短短半个小时磨蹭到下班时间,岑楼脑袋里已经想出十七八中离开大楼的方法,但全部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磨蹭到晚上十点钟下班?
那肯定不行,大楼六楼到一楼只有一个出口,万一对方硬生生等到半夜,出门就被扭送。
直接把微信装回来道歉?
对方都能被骗一次,还能被骗第二次不成?
岑楼摇摇脑袋,把这类馊主意丢掉。
公司电梯间全是人,人挤人根本看不见每个人的面孔。岑楼愣了一下,当即取消加班,挤进电梯。这样子出去人多还能挡一点,只能祈求对方没看见他,以为找错公司了。
顺利离开大厅,出了门,走过台阶来到路上。岑楼终于呼吸到两口新鲜空气,下一秒,借来的帽子就被人摘掉。
抢走帽子的身影抬起手,一巴掌下来。
没有痛感,反而脸颊被捏得紧张。
岑楼扭着脖子支支吾吾看过去。
金毛少年高举鸭舌帽,炫耀战利品,扬起瘆人的笑:“不心虚鬼不敲门,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岑楼愣了一下,目光炯炯:“我手机丢了你信吗?”
大骗子。Q/Q今早还点赞空间。
盛宁用力抓着他的手臂,冷冰冰的:“不信。”
要是信了就可以卖脑黑金了。
岑楼闭眼,彻底认命,将人拉到一边:“要杀要剐随你便,实在不行警察局处理。”
他说得坦荡,但身体上下都在发抖。
后悔,大后悔,超级后悔,宇宙无敌级后悔,他闭着眼睛,等待对方的审判。
盛宁没有半点高兴,蹙着眉:“你当我是那种人吗?”
那倒也不是。
岑楼摇摇头。
既然对方找上来,那还有洽谈的余地……吧?
岑楼试探着问:“你想怎么处理?你情我愿……”
“现在可不是你情我愿,把你工牌给我,”盛宁笑眯眯伸出手,拿过工牌,翻到正面盯着名字,“岑楼……跟我在一起,分手只能我来提。不然下次我来这里,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顿了顿,等待对方消化:“我想想,跟学生搞一夜情,事后不负责,哪一个比较严重?”
岑楼噎住了,他收回纯良的话,这是恶魔!比自己还要过分的大恶魔!
拿工作威胁他。
这年头就业市场不景气,有案底就跟没法找工作。
这孩子居然拿工作威胁他!
自己错在先,岑楼只能打碎大牙往肚子里咽。
大恶魔搂着他,笑不达眼底:“怎么样,我不会打扰你工作,也不会在不合适的时间出现,一个月两次约会选在周末,一周两个亲亲,生病需要医院开病假证明或者我来照顾你,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所有开销我都报销,不打老婆温柔体贴……”
岑楼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在找金丝雀?面前这位相亲市场找个对象都比跟他纠缠要好,他又要开始胃疼了。还没能疼下去,就被盛宁提溜起来抱着。
他彻底没招了,拍了拍对方厚实的手臂:“放我下来,我不会跑。”
“岑哥!今天下班挺早,弟弟接吗?”身后猛然窜出来一个人影,朝着他两喊道,“你有个好弟弟嘛!”
“不……”岑楼想都没想就习惯回道。
盛宁一个坏笑,搂着他转过身:“刚好,哥哥可以当着同事的面,说说看我们两什么关系?”
“是弟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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