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醒醒,小时”,宋学时一睁开眼睛,便看见宋母担忧的神情,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原来是已经到了镇上的客栈,宋母眼神担忧的说:”回房间再睡”,宋学时从车上下来,看着在一旁站着的刘野,没看见刘老,刘野看着他找人的目光说道:“刘仵作年纪大了,刚才就回医馆了”,宋学时闻言点了点头,刘野看他没睡醒的样子,有些可爱接着又说道:“他明天让你去医馆找他”,宋学时闻言精神了,爽快的回道:“好”
宋母见状在一旁道谢:“感谢刘捕快送我们小时回来”
刘野闻言礼貌回道:“阿娘说笑了,顺路的事,宋捕快是我们衙门的得力人员,对待他家里人好些是我们应该做的,更何况这点小事举手之劳”
宋母听了很是高兴,对这个新捕头有些好感,帮忙送人回家,还夸了学明,是个好领导,宋母接着说:“那您快回去吧,改天让学明请您吃饭或者不嫌弃来家里”
刘野看了宋学时一眼道:“不嫌弃,有时间一定去,您快回去休息吧,天不早了”言罢,便拉着毛驴向衙门走去
宋母转头变拉着宋学时走向客栈,边走边说:“明天就和我回村里”
宋学时闻言急道:“娘,刘仵作都说了让我去找他,咱们也不急,明天还要去衙门录口供,回去干啥嘛”,边说边去扯宋母衣袖
宋母斜睨他一眼说:“哼,我还不知道你,刘仵作和我说了,想要收你为徒弟,我拒绝了”
宋学时闻言着急道:“娘,拒绝干什么,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别人想找都没地方找去”
宋母道:“可你是双儿,过两年怎么找夫家”
宋学时扒拉着宋母的胳膊,要哭出来的样子:“娘,你也说了是过两年,先让学学,他也开医馆啊,我学点大夫手段,以后当个赤脚医生也行啊,怎么不比种地轻松挣得多啊”
宋母闻言停下来脚步:“他还开医馆?”
宋学时一听有戏,着急忙慌的说了今天去看病的事情,宋母闻言沉思一会,松口道:“那就去试试,说不定还真能成为一门手艺”
宋学时这才开心起来,宋母看着他开心的样子,用手指着他额头说:“就会给我找气受”
宋学时闻言笑道:“最喜欢娘了”两人说笑着走回房间
丰集镇虽是不大的集镇,半夜零零散散也有些人,刘野牵着毛驴走在街上,脑子里浮现出一张睡得流口水的脸,忍不住笑出声,嘴里吐出三个字:“宋学时”,眼里笑意更甚,不一会便回神,翻身上驴,向着衙门赶去,到了府衙,从后门走进大堂,走来一个捕快:“捕头,李四已经在被看押在狱中,经审问,他自己供出,钱财是从尸体身上搜刮的,也承认自己杀人了”
刘野闻言,眼神有些讶异:“这么快,交代犯罪过程了吗”
捕快回道:“交代了,说是自己用绳子勒死的,但他言之凿凿说是只是帮忙”
刘野闻言脸色变的冷峻“帮忙?我亲自去问”,捕快闻言忙领着上牢里去。
丰集镇是个中型镇,位于交通便利的枢纽,是连接东西和附近沿海的重要休息口岸,朝廷每年都会派专项资金扶持,因此牢狱设施也比较完善,衙门的牢房坚固,刑具种类也齐全,近些年风调雨顺,恶性案件极少发生,捕快心里不禁忧愁,侧头看了新上任的刘捕头,暗暗咬牙,希望是个明事理的主,不要出言行逼供的那一套。
很快,两人来到了便来到关押李四的牢房,只见人虚脱趴在地上,背上渗出些许血迹,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已经没有在回客楼大闹的得意劲头儿,李四身上被打的疼痛难忍,晕过去又被疼醒了,转眼看见一伟岸男子站在旁边盯着他,连忙爬到牢前,哀嚎:“老爷,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我真的是被人蒙骗去的”,刘野冷冷的看着他,开口:“带他去刑具室”,李四一听吓得肝胆俱裂,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整个人被水泼醒的,整个人已经被绑在了木凳上,前方坐着刚才的那位老爷,手里把玩着一个鞭子,看见他醒来,啪一声,鞭子从脸旁边甩过。刘野本想在说些什么,突然听见淅淅沥沥的声音,又闻见一股骚气,眉头皱起,眼神厌恶厉声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是怎么接触到的,”
李四颤颤巍巍的说:“大人,我全说,我全说”,“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村里闲逛,本意是想买壶酒喝喝,到店门前的时候,发现往常的酒馆打烊了,便转头想去村里找我的相好,路上却遇见了王笛,我还纳闷,他来我们村干什么,只见他神色慌张,行色匆忙,本来是想叫住他要点钱花花,但是他没看见,慌慌张张的往宋家村后山跑去,我看他那么紧张,便跟着他,终于在后山荒废的小屋里停下了,见他进去,我悄悄在外边等着,出来的时候,看见他手上拿着一个包裹,神色匆匆的就跑掉了,我心下觉得有蹊跷,便悄悄的溜过去观察”,说到这里,李四咽了口唾沫,神情有些恐惧,惊恐的说道:“我就看见一个男的,躺在地上,没有手,我吓的跌坐在地上,本来想要转头就跑,这时候,听见那个男的说话了,他说让我把他勒死,我当时想要转头就跑,那个男的又说可以完成后,让我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带走,我稳了稳心神,看向他头上穿的发箍,上边镶嵌着玉石之类的,我便大着胆子问他,这点东西就像让我背上杀人的名头吗,他虚弱的说,他鞋底还藏着一些银票,我可以带走,杀死他后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就行,我看着那些钱,便动了心思,便找了一根麻绳来,套在他的脖子上,手上用力,可是我太害怕了,一直不敢下死手,就在我狠心下手的时候,我发现他好像没有气息了,我壮着胆子用手摸了摸他的鼻子,真的没气了,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啊,我还没来得及杀他,他就死了,饶命啊,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啊,大人!”
刘野闻言,眉头紧皱,厉声道:“接着说”
李四接着道:“后来,我就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搜罗了一番,本来想要一跑了之,可是想到他死后凄惨的模样,最后又找了辆驴车,把尸体放在了宋家村后上的悬崖下,那个地方附近人烟稀少,基本不会被发现,期初我手里拿着这些东西也不敢出去乱花,等到几天过去,没有传出杀人风声,我便去镇上的当铺当掉了,再然后就被你们抓住了”
刘野闻言面色更加凝重:“你是说你把尸体放在了后山的悬崖下?”
李四道:“是的,大人,因为那个地方偏僻,这个季节很少有人去,再过一阵子尸体说不定就被山上的狼吃了”
刘野闻言嗤笑一声:“你还有脑子”
李四闻言哭泣道:“大人,我真的全部招了,句句属实”
刘野闻言猛地站起身严声厉色道:“你无端杀害他人,还觉得自己有理!再者这是你的一面之词,谁可以帮你作证!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为了摆脱罪名,所编造的?!”
李四闻言更是泪如雨下,想到了什么,激动道:“大人,大人,您可以去找王笛,小民亲眼所见 ,抓到他,他肯定是凶手”
刘野闻言看他一眼:“你说的王笛是谁,在哪”
李四眼看事情还有转机,激动的挣扎道:“王笛是宋家村的外来户,他爸是王跛子,原名王大,你去宋家村一打听就知道了,绝对是他,大人,绝对是他!”
刘野闻言又看他一眼:“即便是他,你死罪已免,活罪难逃,抢夺他人财产,随意抛尸,知情不报,等着判决吧,把他押下去”言罢,旁边的捕快很快把人拖回地牢里,李四还在叫喊:“大人,我是冤枉的,大人,大人!”
刘野不断回想着刚才李四的话语,面色愈加凝重,转头向外走去。
清晨,宋学时困顿的吃着早点,眼底淡淡的黑青揭示着昨晚上并没有休息好,宋母在一旁看着这几个肉包子,眼里全是心疼,一年到头挣那么点钱,这两天,全花了,宋学时看着宋母心疼的样子,开口宽慰道:“娘,住这些早餐是包含在住宿费里,哥早就付过钱了,你不吃,都浪费了”
宋母闻言,还是漏出心疼的眼神:“你哥常年不回家,每年领那么点钱,娘都攒着,这还没结亲,花钱的地方多了去,娘都知道,快吃吧”
宋学时看着宋母也不再说什么,大口吃着包子,并拿着一个往他娘嘴边凑,嘴巴含糊不清的说道:“娘,你也快次”
宋母看他那样,忍不住笑了:“多大了,也马上要找夫家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嘴上虽然是抱怨的话语,眼里确是开心,孩子大了,知道疼娘,天底下做父母的哪家不欢喜,两人这才安静的吃饭。不等吃完,“咚咚咚”,门被敲响了,门口传来了:“大娘,学时,我是三叶,你们起了吗”
宋学时连忙咽下一口饭,张口道:“起了”说着起来给他开门
门口的王三叶背着包裹,开门,看见宋学时顶着熊猫眼,吓了一跳:“你这是没睡好?”
宋学时哪里能说昨天去哪了,模糊道:“认床”
王三叶闻言笑了出来:“这是离家少,多出来走动就行了”,话锋一转“咱们什么时候去衙门,录完口供我和我哥准备回家了,家里一堆活呢”
宋学时闻言:“等我哥回来着吧,他不回来,估计还没搜完,他在咱们也省事,方便”
王三叶听他说他哥,眼眸一动,开口问道:“你哥工作捕快常年在镇上,家里嫂子不抱怨啊,怎们没想来镇上住呢”
宋学时摆摆手:“哪来的嫂子,我哥常年不在家,还没说亲呢,来镇上住,家里的田不管啦”
王三叶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宋学时看他那样,打趣到:“瞧你这么上心我哥的亲事,咋,看上了?”
王三叶眼看旁边也没外人,大大方方的承认:“你哥那么好的人,有份像样的活计,长得丰神俊朗的,谁看了不心动?”
宋学时微微有些惊讶,好一个不拘小节,王三叶看他惊讶的样子,无语道:“附近适龄的青年就这些,现在又不像以前那样迂腐,还有倒插门的,我看上了问问又咋了”
宋学时微微一挑眉:“这双儿胆子真大”,刚要说些什么,便听见身后后人叫他:“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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