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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狱中,王笛手握香囊,眼神泛着丝丝温柔,不远处的狱卒匆忙进来,手拿餐食,喊道,吃饭,王笛却仿佛没有听见什么似的,整个人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直到狱卒的脚步声渐消,突然抬头看了一下牢房前的饭盒,收好香囊,步步踉跄的向饭盒走去。

王笛家中,刘野快步走到厨房,刘老头正在收集证据,看他来了,头也没抬,端详着木门上的痕迹说道:“这人听狠的,这砍痕深而窄,这木门几乎让他砍烂了”,刘野闻言却没做回答,步伐直向灶台而去,看着短小脏乱的灶台,伸手在灶台上摸了一下灶台,手上的泥土微湿,开口道“拿铁锹来”,刘老头看他手上的泥土,摸了摸胡子:“这灶台刚刚翻修过”,刘野环顾着四周说道:“王笛曾经说过,他把钱财藏在灶台之中,距离案件过去应该有半月有余,那时候翻新灶台到现在,泥土应该早就已经干透,这么湿润只能说后来他又藏了东西”,话语间铁锹已经拿来,几人忙活着把灶台扒开,不多时,便有人挖到了硬硬的东西,用盒子装着,木匣还隐隐约约透漏着些许药材味道,打开一看,果然是死者失踪的双手!

刘老头用鼻子嗅了嗅,又用碾了一下,开口道:“是香灰和石灰”

刘野疑惑的问道:“香灰?”

刘老头缓缓开口:“这是延缓尸体腐烂的一种常用方法,把香油抹在尸体上,棺材底部铺上香灰和石灰,然后用厚重的木材隔离,可以再放些朱砂,能够有效延缓尸体的腐烂,这小伙子懂得挺多啊”

刘野看了看木匣子,还是杉(sha)木的,杉木做的棺材防腐性很好。

刘老头看了看双手,开口道:“这防腐功能做的挺好啊”(本人不是医学生,上网搜大量资料,发现时间点有些对不上,尸体腐烂程度太快,正产来说死后一个月内,尸体就会变的面目全非,但是此处要用手作为线索推进,所以切勿较真)

刘野看了看那双手:“手掌已经呈现灰紫色,正常来说,早就烂的不能看了”

刘老头点头:“死后短短几个时辰中,尸体就会出现尸斑,一天后尸斑就会变成尸绿,死后三天尸体就会肿胀,死后10天,尸体就会进一步腐烂,尸体内部出现黑丝,尸体膨胀到极致,死后20天,尸体的牙齿和指甲便会脱落,死后30天边已经面目全非”,刘野诧异地看着刘老头:“这次怎么这么耐心解释?”

刘老头顿时恼怒道:“我什么时候没有耐心了,之前让你学这些,你又不耐烦!好不容易有个称心的徒弟,我能不好好教吗!”说着便回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宋学时,“听清楚了吗”

宋学时,手上拿着一直毛笔和一册本子,连连点头“师傅,听清楚了”

刘野这才抬眼看向宋学时,昨天海哭的梨花带雨,今天就又神采奕奕的来案发地了,真是判若两人。

刘野看着宋学时手上的册子,转头看向刘老头,“要验查血迹?”

刘老头点点头“正好你来了,顺便搭把手”说着向宋学时问道:“土坑准备好了吗”

宋学时点点头,刘老头边走边说:“拿出凶器验血”

几人走到屋外的一处空地,只见地上挖了一个坑,刚才已经用炭火把坑烧的火热,刘老头手拿着两样液体,刷的一下子倒进了土炕,然后从宋学时的手中拿过菜刀,直接放倒土坑里,不一会,菜刀上竟有血迹显现出来。宋学时神情些许惊讶。刘老头开口道:“可以确定是凶器,”转头又向宋学时说到:“这是验查血迹的一种方法,地窖酒醋验骨法,先挖个土坑,用炭火把土坑少的火热,再往其中倒入醋和酒再把凶器放入,不一会血迹就会显示”

宋学时边听边记还连连点头。

刘老头看他那么认真,又说道:“验查血迹的方法有好多种,最常用的便是用放大镜观察染血的地方,其次便是胆经或者巩晶(现在的硝酸银)或者其他物品,这些物品与血迹会产生特定的效果,以此来辨别血迹,这些物品医馆里都有,以后勘察现场,带好工具,其余特定的方法,等遇上了再和你细说”(此处胡诌,切勿当真,胆经和巩晶古时成为硫酸类)。

宋学时应了一声。

刘野环顾一周,开口道:“我先回去了,断手我带回医馆,先仔细检查一番”

刘老头闻言,双目微眯,沉吟半晌道:“学时和你一起回吧,正好教他检查断肢”

刘野闻言双眉微蹙,眉宇间有些烦闷:“我不会教,你自己来吧”

刘老头微微一笑:“那也把他捎回去,我年纪大了,带不动他,他又不回骑马,刚才的马车,被其他人拉走了”

刘野站在原地没说话,刘老头看他那副倔驴样子,哼了一声,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你不愿,那我便找其他捕快带他,有些人就是不知道珍惜,纵然之前如何,现在才是最重要,难不成还真要等到别人捷足先登,到时候追悔莫及都没地哭去!”

刘野听完身体略僵硬,抬起头又恢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转身向宋学时说到:“宋学时,跟上”

刘老头这时候眉眼间染上几分笑意。

宋学时忙着蹲在火坑观察断肢,听见有人叫他,抬头望去,只见刘野的背景,脸上透漏着疑惑,看向他师傅,刘老头笑着说:“他要回去检查菜刀上的血迹,我这还走不开,你跟着他回去顺便学学,我一会回去”

宋学时闻言,有些犹豫,刘野这人不说话时,有些吓人,和他待在一起,压力很大,刘老头看他有些不愿,又催促道:“麻溜地,一个个的”

宋学时只好小步跟上。

刘野在前方,听见后边的脚步声,眼里闪过几丝笑意,脸上却面无表情。

宋学时不多时,跟上刘野,看见他牵马,眼中闪过怔愣,开口道:“我不会骑马”

刘野伸出手,淡淡说到:“上来”

宋学时看着伸到眼前的手,神色迟疑:“没有马车吗,板车也行”

刘野看他警惕的样子,眉毛一挑“要不然你就跑回去”

宋学时闻言没有搭话,暗暗想着路程的远近,刘野看他真在考虑跑回去的可能性,气笑了“断手已经拿出来,很快就会腐烂,在路上耽搁的越久,有效信息便越少”

宋学时闻言,咬咬牙,便把手搭了上去,刘野使劲一拉,把他拉上马背,然后手持缰绳开口“做好了”,双腿一夹,马儿便快速向前跑去

宋学时在马背上尽可能的向前倾斜,减少与后方之人的接触面积,尽可能地降低存在感,刘野看着身前人别扭的身姿,突然双手缰绳重重一掠,马儿加速向前跑去,宋学时被突如其来的速度带动,身体止不住的向后倒去,神色有些慌张,一瞬间便窜到刘野的怀中,等反应过来,鼻尖已经闻到淡淡的香味,更像是禅香,身后温柔的躯体一直在提醒着他,两人的距离过近了,立马起身,嗓音透漏着慌张和尴尬“捕头,我不是故意”

刘野闻言看向身前人,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能看见白皙的脖子和耳根染上些许绯红。刘野目光移开并开口:“骑马稍微有些颠簸,做好勿动”说罢便收了收缰绳,马儿顿时稳当慢了些,两人一路无话,终于看见了些许人影,宋学时不免有些开心,远远看见有人骑马向这边跑来,宋学时微微眯眼,怎们看怎么熟悉,待人影清晰些,宋学时激动地侧头,刚要开口,却感觉自己的嘴唇擦过什么,瞬时呆住,旁边的刘野被脸颊上的温热触感弄的怔愣片刻,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心跳不受控的砰砰跳动起来,轻咳一声“怎么了”,宋学时反应过来后,面上飞霞,眼底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说了半天:“那个人影好像是我哥”,刘野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两人皆不说话,只有马蹄的哒哒声还有砰砰的心跳声,宋学时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太快,声音太大,让人羞死。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发酵,刘野余光看了看身侧的人,只见白皙的脸庞上,红霞满腮,神态羞涩局促,刘野看着这副含羞的眼神,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口干舌燥。

不等刘野说些什么,宋学明已经策马奔来,等到几人相遇,宋学时高兴的喊道“哥!”

宋学明下马,满脸不悦的看着同乘一马的两人,生硬的说道:“大人,感谢你带着小弟,接下来还是让属下和他一起比较符合礼数,毕竟马上就到镇上了”

刘野已经缓过神,闻言点点头,一瞬下马,然后向宋学时伸出手,想要牵他下马,宋学时只顾着可以脱离刚才奇怪的氛围,没多想便把手放了上去,肌肤相触的一瞬间,两人瞬间回想起来刚才的柔软触感,眼神不自觉的互相看去,接触到一瞬又刷的弹开,刘野小心谨慎的扶他下马,宋学明看着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目光愈加冰冷。宋学时连忙跑到他哥跟前,甜甜的一笑:“哥,你怎么来了”

宋学明闻言,抬手狠狠谈了他一个脑瓜崩,恨铁不成钢的说:“怎么,嫌弃我,觉得我骑马没有刘捕头好?”

宋学时闻言连连摇头,抱住他哥手臂,撒娇道“哪有,就是问问也不行嘛”

宋学明恨恨的说道:“我再不来,你还不知道要被人带着跑到哪里去”

刘野闻言,眼生扫了一下宋学时抱着的胳膊,宋学明察觉道目光,眼生也淡淡的看回去,两人就静静地僵持

宋学明看着两人,感到些许不自在,拉着他哥就上马,刘野这时才收回目光,起身上马。三人驾着马向小镇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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