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睡得时间太长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抱着被子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一些,揉一揉怀里温热绵软的手感,耳边的小呼噜声听的他依旧昏昏欲睡,
用脸蹭了两下颈侧柔软的毛茸茸,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白底黑纹的两只小虎,还有些懵懵的回不过神。
慢慢从被子里爬出来,林祁用手指顺了顺头发,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回了本丸,不在鬼灯那里了,
揉揉翻身哼唧的几只小虎,再把被子盖在五虎退身上,林祁拉开衣柜准备找件衣服把身上皱皱巴巴的衬衣换掉。
他正淅淅索索的翻找着,突然感觉一个小小的力道揪住了他的衣服,
身后五虎退一只眼睛被略长的头发遮挡着,另一只浅金色的眼里还含着水汽,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林祁下意识的勾起嘴角,帮五虎退理顺翘起来的一小撮头发,
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后,他纤长的手指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梳理起来,很快就把五虎退本就凌乱的碎发梳理的更加凌乱。
默默收回手,林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在衣柜里翻找,
上次杜鹃来的时候给他带了不少的新衣服,各种各样千奇百怪,他以前经常穿的衣服不知道被埋在哪里,怎么也找不到。
无奈的拿起一件勉强还算日常的衣服,林祁打着哈欠换上,“退,你先去告诉大家我回来了,我换完衣服去大广间。”
“好的,主君!”五虎退毫无所觉的顶着一头乱毛就跑出去了,身后还跟着四只跌跌撞撞的小虎。
林祁大概穿好衣服后,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嘞自己的脖子,伸手向后一掏,从兜帽里抓出一只睡得昏天黑地的小虎。
“你怎么比我还能睡?”林祁点点被拎着还能睡的打呼噜的小虎的头,无奈的将它搂进怀里,准备一会还给退。
对着全身镜照了照,林祁调整了一下棕色短裤上的腰带,再将翘起的墨绿色西装小马甲表面抚平,思考再三还是没有脱掉黑黄格纹的披肩斗篷。
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步,他对腿上长短不一的黑色小腿袜适应良好,抱着怀里的小虎往大广间走。
这一路上整个本丸都极其安静,像是没有人在一样,林祁有些疑惑,这么快所有人就已经都聚在大广间了吗?
大广间的大门紧闭,内部隐约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动,林祁眼神闪了闪,抬手推开门。
砰砰砰!!!“主君,欢迎回来!!”
手持式礼花的彩纸碎片几乎遮蔽了林祁的所有视线,刀剑们兴奋的声音此起彼伏,就连他怀里的小虎都跟着哼哼了两嗓子。
挂着满头的彩纸,林祁的心脏一缩,眼神有些空洞,但还是下意识的勾起嘴角,温柔沉静的笑着,“我回来了。”
小短刀们一拥而上将林祁围在中间,千年老刀们则是站在不远处笑的欣慰,倒是每天都在念叨林祁的清光有些迟疑的站在那。
大和守安定嬉笑着推推清光的肩膀,“快去啊,怎么主君回来了你反而害羞了?”
“哈啊?我才没有!”清光被他说的有些脸热,忽略掉心里那点奇怪的感觉,跑到林祁身边。
林祁被刀剑们簇拥着来到万叶樱下,看着摆满了一地的各色美食,以及已经喝的醉醺醺的次郎太刀,笑着招呼大家。
能喝酒的刀剑和林祁端着酒杯,其余的刀剑们杯中倒好了之前在万屋买的果汁,
林祁用灵力控制着天气,保证天上的圆月没有丝毫遮挡的洒下光辉,众人举起杯,就连平时没什么表情的刀剑脸上都勾起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干杯!!!”
这次宴会除了真正爱酒的几个人之外,大都没有喝醉,只不过光是喝醉的那几个就够他们忙活的了。
“阿尼甲~~”膝丸被鹤丸国永换了杯子里的饮料,不小心就一杯倒了,现在正抱着髭切的腿干嚎。
“嗨嗨,弟弟丸~”髭切脸上笑眯眯的表情不变,一步一拖行的带着膝丸回了部屋。
次郎太刀还拿着一坛酒边喝边跳舞,看起来即便是将双眼上暗红色的阴影擦去,眼角的颜色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他身上的衣服本来就如同花魁一般华丽,在月下起舞的样子,倒也算是一番美景。
太郎太刀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看起来神色没有什么异样,但他平时梳的规矩整洁的高马尾已经有点散开,眼神也略微有些涣散。
林祁拿起他面前的茶杯,还没凑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烈酒味,鹤丸也乐呵呵的从树上掉下来,手里还拿着一瓶九十六度的生命之水。
“看来鹤丸的好奇心确实是会害死猫的。”药研无奈的将酒瓶收起来,指挥着大俱利伽罗一手一个把太郎和鹤丸抗走。
“我更想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这瓶酒?”林祁看着那瓶酒头皮发麻,他虽然爱喝酒,但基本上都是一些度数低的清酒,
像是这种实际上已经算是酒精,并没有什么酒香的超高浓度伏特加是从来不会买的。
“是上次去万屋的时候买的!看起来和水一样,没想到这么可怕。”乱藤四郎捏着鼻子,对酒精刺鼻的味道有些无法接受。
“啊!我就说为什么会少了一些钱怎么都算不出来。原来是鹤丸干的!”本丸的财政管家博多藤四郎两眼冒火,追着走出去不远的大俱利伽罗跑了,
那个月平白无故就少了一些小判,他算账算的险些把自己的头发揪秃,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鹤丸,要是不把鹤丸暴揍一顿,他就不叫藤四郎!
五虎退跟在林祁身边默默为鹤丸默哀,博多的脾气是很好的,只要不涉及到钱的话。
小乌丸在树下对林祁他们挥了挥手,乌鸦童子一惯表情平淡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无奈的表情,“长谷部这孩子,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从树上下来。”
“主君!我压切长谷部,愿意为了主君做一切事情!不管是手刃家臣还是火烧寺庙,都义不容辞!主君!我&*%&*……”
长谷部抱着一节树干痛哭流涕,也不知道在他的臆想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十分令人担忧。
林祁头疼痛的揉了揉额角,将手形成一个喇叭的样子,试图把长谷部叫下来,“长谷部,你从树上下来,这是主命!”
长谷部听到林祁的声音后甚至反应都没反应一下,直挺挺的就从树上倒了下来,吓得五虎退和乱赶紧一头一尾的把他接住。
“把他送回去你们也去休息吧。”林祁认可的看着反应速度极快的两振小短刀,温声叮嘱道。
转了一圈将喝醉酒的刀剑们找了个七七八八,再转回来的时候,次郎太刀依旧在跳舞,只是手里的酒壶已经不见了。
次郎太刀转过身看到林祁之后,用手里的竹扇挑起他的下巴,眼神迷离又魅惑,“啊,主君,要一起跳舞吗?”
林祁视线一转,拉住经过的今剑推到次郎太刀怀里,“跳舞应该找小天狗才对!”
“诶?”今剑茫然的被次郎太刀抱在怀里,懵懵的被带回了次郎太刀的部屋。
“主君,这里还有!”一期一振拉住疯狂去扒山姥切国广被单的歌仙兼定,水蓝色的碎发凌乱,有些手忙脚乱的向林祁求助。
歌仙死命拽着山姥切国广的被单,眼神是远超出平时的坚定和执着,
“明明已经不用被单挡住脸了,为什么还要披着这个脏兮兮的被单,实在是太不风雅了,我今天一定要把它洗干净!”
“喂!开什么玩笑,明明昨天才洗过,披风上的刀纹都要被你洗掉色了!”山姥切国光视死如归的将披风抱在怀里,三个人就这么在屋檐下拉扯着。
自从极化归来之后山姥切国广就不再介意自己仿制品的身份了,新的披风也是林祁专门找人定制的,还用金线在领角绣了他的刀纹,
金线是林祁去白泽那里找鲛人的丝做的,实际上并不会掉色。
无奈的扶额叹气,林祁摘下自己肩上的小披风塞到歌仙怀里诱哄道,“想洗就先洗这个吧,不觉得这件披风更脏一点吗?”
歌仙愣了一下,眯着眼细细的看了看那件小披风,勉勉强强的放过了山姥切的那个。
一期一振松了口气,顾不上说话,冲林祁点点头就赶紧把歌仙带回部屋。
“哈哈哈,很好很好,大家都很有精神呢,哈哈哈~”三日月坐在廊下喝着醒酒茶,被眼前的一幕幕逗笑,笑的十分爽朗。
林祁坐到他身边,随手拿起另一杯没人碰过的茶,暖暖的热茶顺着喉咙下肚,本就因为饮酒有些困倦的精神更加的不清晰。
药研从厨房拿来醒酒的甜汤,默默地放好之后就回部屋去照顾弟弟们去了。
看着高悬的明月,林祁沉默着喝了一口甜汤,对躲在远处的清光招了招手,
清光抿抿唇,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这次回来的主君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今夜没有下雨呢?”三日月喝着茶静静地感叹了一声,头上灿金色的发饰微斜,流苏在墨蓝色的短发上轻摆,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你希望下雨吗?”林祁懒散的靠在廊柱上,屈起一条腿踩在低一截的木纹台阶上,一手抬高挡住正正洒在自己脸上的月光,
颈侧的衣领中伸出几只触手的尖端,失去了月光的照耀后有些不满的晃了晃,不情不愿的转道从裤腿中钻出。
清光注意到那些不可名状之物后有些脊背发凉,视线不自觉的跟随着他们的游走,目光也慢慢变得有些偏执和疯狂。
一只微凉的手附上清光的双眼,将他的头按到自己肩上,“睡吧。”
清光的头一歪,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轻抚着少年黑色的短发,林祁与转过头的三日月对视,唇角笑容依旧慵懒柔和,
他用手扶正三日月的流苏发饰,双眼微眯,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
三日月神色不变,只是杯子里的茶直到放凉都没有再喝一口,神色淡淡道,“细细的小雨倒也不失风雅,但赏月之时还是风清月明更为舒适。”
林祁歪头注意着他的神情,灿金色的双眸中是满满的食欲,
这些刀剑虽然都是分灵,但总归是拥有一丝浅薄的神力的,
如果将整个本丸的刀剑全部吞噬,那么他消化旧日支配者的速度至少能减少十分之一。
但他看着眼前的一振振刀剑,脑海中曾经的自己在审神者论坛上一点一点搜寻与他们相关的信息的画面总是会自己跑出来,
他在和刀剑们相处时也总会下意识的迁就和包容,因为那些庞大的记忆和关怀的思虑,林祁放弃了将他们当做食物的打算。
看着主君将清光抱走的身影,三日月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沁凉的温度让他神志一清,
比起曾经的主君,现在的主君要更加的有将领风范,原本略带着些稚嫩和青涩的心理也缓缓退去,变得更加从容大方。
毫无疑问,在三日月自己的心里,现在的主君更符合他愿意效忠的将领标准,
但对于本丸里其他大多数的刀剑而言,也不知道到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
大概就算是正式完结了,接下来还有几章番外,番外的画风会比较搞笑一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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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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