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统领血溅当场,让所有的侍卫都傻住了,他们完全搞不清状况,紧紧地握住武器僵在原地,表情满是不可置信。
浮浪尸们面色变得苍白,眼中露出惊恐和震惊。
劫匪头子慢慢地抽出尖刀,从侍卫统领的身体上抹去血迹,目光淡漠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眼里带着喋血的杀意。
随着一声令下,劫匪们的动作变得毫不留情,杀机四现。
刀光剑影交织,侍卫的惨叫声和劫匪们的呐喊声充斥着空气,瞬间将整个场面变得恐怖而混乱。
最后刀刃穿透□□,鲜血喷涌而出,侍卫们竟被劫匪一一斩杀。
浮浪尸们跪在地上,全身颤抖地痛哭着求饶,苏锦娘不敢置信地捂住发白的嘴唇,身体颤抖得像在寒风中凝结了一般。
贩卖奴隶已经够残忍了,为什么要杀掉所有人?
她想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眸中难以掩饰的恐惧还是直白地透露了出来。
景星赴也是眉头紧锁,眼眸轻眯地盯着那些尸体。他自小就跟顺王上过战场,见过的死人无数,那些人绝不是做戏。
在这一片死寂的旷野中,血腥气息和死亡的氛围弥漫开来。
劫匪头子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武器的刃口,发出一阵刺耳的寒鸣声。
“搜!”他转头对手下人下达了命令。
劫匪们一哄而上,熟练地搜刮起侍卫们的尸体和财物,翻到一人怀里时,一个碧绿的镯子在地上打了一个转儿,然后停在劫匪头子的脚边。
苏锦娘偷偷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景星赴,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劫匪头子将镯子捡了起来,得意地收入怀中,然后用一种嘲弄的语气道:“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为了这点钱财,丢了性命可真是不值。”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暗叹了两句,“可惜啊,可惜。”
浮浪尸们眼里的恐惧愈发加深,他们面如死灰,整个人被钉在了原地,表情充满了惊恐和无助。本就是生活困苦之人,他们哪里有钱财可以给这群凶神恶煞。
一个老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哀求劫匪,“放过我们吧,我们绝不会将此事张扬出去……”却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选!”劫匪头子继续提着刀恐吓。
带着小姑娘的中年夫妻眼里闪着恐惧,用手指向苏锦娘和景星赴道:“他们身上有钱,一定有钱!求求你放了我们。”
劫匪头领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哦,是吗?”
夫妇们颤抖着答,“那个郎君昨天给了侍卫银子,你方才拿起的那个手镯也是这个娘子的,他们一定有钱,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景星赴和苏锦娘眼中闪过一丝冷漠和无奈,只能装作惊惧不安的样子。
寒风呼啸,似要将人吹散,一饭之恩不敌求生本能,人性在此刻一文不值。
景星赴换了一副面孔,他颤抖着把手伸入怀中,慢慢掏出几文铜钱和碎银子放在地上,同时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抵抗的意图。
“全给各位了,只求大人放过我和娘子。”
劫匪头领冷笑一声,他示意手下再去搜了一遍所有人的身后,他点点头表示满意。
就在浮浪尸们以为能逃过一劫时,劫匪头领的眼神突然一凛,“把所有人绑起来带走!”他冷冷地吩咐手下。
浮浪尸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恐惧重新袭上心头,他们一脸茫然,不明白为什么劫匪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只有景星赴和苏锦娘心下了然,这才是他们今天的真正目的,刚才侍卫们被杀的时候,他们一度怀疑有什么意外超出了掌控,现下见此情形,两人齐松了口气。
那群侍卫本来也该死。
劫匪们迅速行动起来,将所有浮浪尸一个个捆绑起来,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怜悯,浮浪尸们不敢挣扎,只能不断地无助求饶。
苏锦娘脸上一痛,随即被封锁在黑暗之中,劫匪给她戴上了一个粗布头套。
被剥夺了视觉的她心跳急促而有力,只能依靠触感来感知周围的环境,她紧紧地攥住景星赴的手,指甲略微陷入他的掌心。
感受到了苏锦娘的紧张和害怕,景星指尖安抚似的在她手心轻敲了两下,对方稍稍松了力道。
劫匪头领满意地看着所有的浮浪尸都已被束缚,然后命令手下将他们押上一辆马车。
在黑暗的马车内,所有人都无法言语,景星赴通过上车前勘察的行驶方向判断,车子是往九曲村的方向行驶的,他又暗示性地轻敲了苏锦娘的手心两下,对方也用手指回应,两人无声交流。
马车在颠簸中行驶,突然一阵刺鼻的药味弥漫开来,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劫匪把他们的头套拉上一半,只露出一张嘴来,道:“喝了这碗药,你们会感觉好一些,如果不想日子难过,你们最好配合一点。”
所有人在黑暗中喝下了药汤,苦涩的味道过后,药性开始在他们体内发作。
苏锦娘倒是很清醒,景星赴趁劫匪搜刮财物的时候,早早就把解药喂给了她。
马车里的呼吸渐渐均匀,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之中,劫匪们见此情形也放心地开始交谈。
“老大今天杀了张久的时候,那群侍卫彻底吓傻了。”
“你说上面为什么非要弄死张久?”
有人解答道,“我问你,张久坐上统领之位多久了?”
“三个月。”
“上一任侍卫统领做了多久?”
三秒的沉默后,那人不确定地道,“也是三个月?”
这回说话的男声带着一丝阴冷和嘲讽,“侍卫跟我们活得不一样,人家那是体体面面的。不像我们,似阴沟里的老鼠,不过所幸,老鼠的寿命比较长……”
守备好毒的心思,苏锦娘心中一阵恶寒。原来刘同是这个成算,不仅贩卖人口,还要杀人灭口。
景星赴也把一切尽收耳底,两人又用手指微微互动。
马车在一片寂静中悄然停下,马匹的喘息声在寒风中轻轻传来,车厢内的气氛对于两个清醒的人来说,反而紧张而沉重。
苏锦娘在黑暗中感到一阵剧痛,她被人粗暴地拖出车厢,冰冷的地面让她的皮肤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她庆幸自己罩在头套里,无需刻意控制呼吸和表情,也不会被劫匪们察觉。
她轻轻咬着嘴唇,用力压制住疼痛,同时装作仍然昏迷的样子,还不忘紧紧箍着景星赴的手。
劫匪们的嘲笑声在耳边回荡,“这有一对儿苦命鸳鸯,临死都要抱在一起。”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劫匪们停下了嘈杂说笑,狂放的男声由远及近道,“您可算来了,最近缺货缺得厉害,贵人们都不爱来了?”
劫匪头子阴冷地道,“要不是昨夜暴雨,哪能耽误了赚钱的买卖。”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锋一般锋利,蕴含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恶意,让人不寒而栗。
劫匪心中不满,他们做的是刀尖上舔血的买卖,还敢嫌他来得晚。
狂放男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直截了当说出目的,“老规矩,年轻力壮的货留下,剩下的货你们带走,还有院里那堆卖不出去的病秧子,也一并带走。”
带去哪?苏锦娘手心传来景星赴的暗示。
原本二人的计划是,摸清守备是怎么把遣返的浮浪尸变成待价而沽的奴隶的。可显然他们处理“滞销货物”还有另外的窝点,两人只能继续潜伏,假装昏迷。
“那病秧子就地解决了就好,还值得我千里迢迢送到北夏吗?就值那么几文钱。”劫匪首领冷血的声音中带着轻蔑,他已经把人当成了无足轻重的畜生。
“您好歹也要去北夏不是?”粗犷男也不太敢惹劫匪头子,那可是不要命的主儿。
两人的对话就是不断地对这些货物进行挑挑拣拣,最后好不容易达成了一致。
劫匪们开始粗暴地搬运着浮浪尸,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响。随着脚步越来越近,苏锦娘心跳加速,沉重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仿佛一种可怕的节奏在空气中回荡。
一个劫匪在搬运景星赴时,发现他胳膊还拖了一个尾巴,他嘲讽地道,“苦命鸳鸯这回要各自飞了?”
他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用力抠两人的手指,可手都酸了,还没把两人分开,劫匪气不打一处来。
景星赴是真的不敢放手。
方才耳闻下一个目的地是竟北夏的时候,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担忧。有铁一在暗中盯着,他倒是可以全身而退,可一旦出了圣元,他不敢保证能护苏锦娘周全。
劫匪皱起了眉头低啐了几声,再用力拉扯着两人的手,还是无功而返后终于恼羞成怒,“妈的,我剁了你们。”
骂声引来了劫匪头子和粗犷男,两人齐齐道,“发生了何事?”
搬运的劫匪力气都要散尽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人握得太紧根本分不开。”
苏锦娘心急如焚,景星赴怎么还不放手,这样下去就要穿帮了。
劫匪头子蹲在地上一把掀开两人的头套,两人的脸庞暴露在阳光下,他目光在他们脸上停留了片刻。他们的眼睛紧闭着,面容平静,没有丝毫的动静。劫匪头子拍了拍景星赴的脸颊,见他毫无反应,就直起身子拔出剑来。
剑的刀锋闪烁着寒光,宛如死神的镰刀,他一脸冷血地道,“既然手臂分不开,那就用剑砍掉吧。”
他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举剑挥向两人。
苏锦娘:能不能按计划行事?
景星赴:赴锦CP永远不分离
苏锦娘:你的胳膊都要跟你分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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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迷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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