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大家都没睡好。
周晨锦忙到太阳出来，确认每一个在现场的人都被警察在柳茹伊的压力下逮捕了后，才抽出空闲去医院看望两位受害人。
警察来过了，给恢复意识的陈晓镜做了笔录，张任吟在一边陪着她，手指受伤很多东西她自己弄并不方便。
“晓镜，你怎么样。”周晨锦面色匆匆地跑进病房，瞥见在补觉的马窦后放轻了脚步，“还好嘛？”
“得亏你来的及时，酒精中毒程度不算太深，没对身体造成伤害。”陈晓镜笑嘻嘻地递了半个馒头给周晨锦，“忙了一晚上都没吃东西吧，医院的早饭，简陋了点。”
周晨锦接过来就啃：“华年还在ICU那边等着人来接应吗？”
张任吟看了眼表：“回来休息过了，和那个小马轮换了一下。现在于烟公司的人一直想靠近我们都没让，还是自己人守着放心。”
周晨锦点了点头：“晓镜，于烟的家人那边我已经通知到了，估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快到了，后续的一些事情还是要和家人沟通一下。”
她的意思很明显，陈晓镜心领神会，拿出了手机给许妍发消息，让她找时间带杨柠母亲来一趟。
“九年了她还在B市啊。”
“肯定回过家的，但是毕竟九年前独子丧命，多大的打击，不甘心儿子的死以意外结尾，留在B市等结果再正常不过。”
陈晓镜发了消息就把张任吟新给她买的手机扔到一边：“保护伞挖出来了吗？”
“和九年前一样。R国常务委员会理事长，导演朱伟的爷爷。”周晨锦点了点头，“柳茹伊已经大开杀戒了，看来至少这个位置，要易主了。”
傅华年敲了敲病房的门：“他醒了。想见一下陈晓镜。”
范榕帮她穿好无菌服，陪着陈晓镜进了ICU。
于烟意识已经很清醒，虽然身上还插着管子，但好歹确认了性命无虞。
“你……怎么样？”
陈晓镜没想到见面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重伤伤员来慰问她，如实回答：“没什么大事，皮外伤，养一阵子就可以了。”
他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里很贵吧。我怎么把钱……”
陈晓镜弯下腰耐心地跟他讲：“先养好伤，等你康复了，如果还想在娱乐圈工作，我会找好班底保你星途璀璨；如果不想在娱乐圈工作了，我们也会保证你回到家乡前的平安。”
“你……救了…我的命………”
陈晓镜笑：“我有打听到，HW有拍摄宣传片的打算，我耳闻你当过MV导演，也许你愿意帮一个忙……当然是无偿的。”
他很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这么相信我。”
“肯定信你的啊，你的实力风评在业内反响很好。”陈晓镜朝玻璃窗外时刻关注里面动静的周晨锦眨了眨眼，“好好养着，你家人马上到。”
范榕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到了，于先生，今晚你情况稳定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她们离开ICU，周晨锦抱胸站在门口：“大作家，你怎么知道HW有拍宣传片的打算的。”
“你手机跳出来不小心被我看到了。”
“哦。”
“反正不急，你们请谁都要花一大笔钱，还不如顺水人情交给他。”陈晓镜笑嘻嘻地说，“也好让他别那么愧疚。”
“周晨锦，你陪晓镜一会儿，我去办点事。”张任吟从远及近走来，步履匆匆，“大概两个小时后回来。”
“哦好的。”
网络上舆论不断发酵，已经到了群起声讨的地步。来自全国各地的不同的IP纷纷要求始作俑者给出一个能让公众信服的公告。
上水落樱最近的一条微博评论数量暴涨，都希望她现身说法，还原事情的真相。
周晨锦拿着她的手机坐在病床边上：“你说吧，我来打字。”
“和九年前一样的真相。”
九个字，一字不差，发送。
周晨锦事先安排好的水军将她这一条博文的热度顶上百万，被迫销声匿迹许久的杨柠的真粉们看出意有所指，在评论区留言哀悼死去的英雄。
“我早就说过，我身上的流量，是我最后的退路。”
陈晓镜笑：“九年前被强行按上醉酒意外而死的杨柠，终于迎来了结局。”
周晨锦点了点头，转身开始帮她剥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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