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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药铺秘语与旧脉牵萦

揽星院的雪梅落了半地,沈知珩蹲在廊下,正将晒干的艾草与防风草分装成小束 —— 这些是昨日从北朔旧商那里换来的,母亲手札里说,用这两种草药煮水泡脚,能缓解旧伤阴痛,萧彻左臂的伤总在阴雨天泛疼,他想着多备些。

“阿珩在忙什么?” 青黛端着食盒走来,掀开盖子露出两碟点心,一碟是城南老字号的桂花糕,一碟是沈知珩爱吃的蜜饯梅子,“世子早上出门时特意吩咐,让厨房温着桂花糕,说等他回来和您一起吃。”

沈知珩指尖顿了顿,看着碟中泛着油光的桂花糕,耳尖微微发烫。昨日萧彻出门时说要带桂花糕回来,他原以为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竟真记在了心上。“世子还说别的了吗?” 他故作平静地将草药收进布包,指尖却悄悄捏紧了系带。

“还说让您别担心,统领先去探药铺了,若安全,傍晚就带您过去。” 青黛笑着将食盒递给他,“对了,灶房还炖着您说的雪莲花排骨汤,说是给世子补气血的。”

沈知珩接过食盒,转身往暖阁走,廊下的雪光映着他的侧脸,泛起淡淡的红晕。暖阁里已燃了银骨炭,空气里飘着雪梅与炭火混合的暖意,他将桂花糕放在案上,又去灶房查看汤羹 —— 砂锅里的汤泛着奶白色,雪莲花瓣浮在表面,香气袅袅,正是母亲当年教他炖的方子,说是最能补养受伤的筋骨。

直到未时过半,院外才传来马车的声响。沈知珩放下汤勺,快步迎出去,就见萧彻从马车上下来,玄色劲装的袖口沾着点泥渍,左臂隐隐有些不自然地贴着身体,却仍笑着朝他挥手:“阿珩,我回来了。”

“怎么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知珩上前,伸手想扶他,却被萧彻握住手。萧彻的掌心带着凉意,指尖还沾着点草屑,显然是在外面奔波了许久。

“没大事,就是药铺那边有点古怪。” 萧彻牵着他往暖阁走,声音压得低了些,“统领去探时,药铺老板说‘木老前几日就走了’,但我看铺子里的北朔当归还新鲜着,不像是没人打理的样子 —— 定是老板在说谎,木老要么还在铺里,要么就是被人盯上了。”

沈知珩的心猛地一沉,想起母亲手札里说木老握有影卫名册,若木老出事,想查清太后与北朔皇后的勾结就难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再派人去探?”

“不用,我已让统领在药铺周围布了暗哨,若有动静会立刻来报。” 萧彻坐在软榻上,接过沈知珩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才继续说,“不过我总觉得心里不安,不如我们今夜就去药铺看看 ——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玄甲卫,绝不让你涉险。”

沈知珩知道萧彻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更何况这事关影卫名册与父辈的过往。他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药箱:“我带上‘抗毒剂’和金针,若遇到影卫,也能应付一二。”

入夜后的阒都格外安静,只有巡夜的更夫敲着梆子,声音在巷子里回荡。萧彻带着沈知珩坐在马车上,玄甲卫的骑士们分散在四周,借着夜色的掩护往城南药铺走。马车驶过结冰的路面,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沈知珩靠在萧彻肩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紧绷 —— 显然,他也在担心药铺的情况。

“到了。” 萧彻轻声说,先下车扶沈知珩下来。药铺的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烛光。萧彻示意玄甲卫在外警戒,自己则牵着沈知珩的手,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铺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柜台后的烛火忽明忽暗,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老者正坐在案前整理药材,正是药铺老板。见两人进来,老板猛地抬头,眼神警惕:“你们是谁?铺子已经打烊了。”

“我们找木老。” 萧彻开门见山,从怀中掏出那半块龙纹兵符,“这是萧靖安(萧父名)的信物,木老若在,见了这个应该会出来。”

老板的眼神变了变,盯着兵符看了许久,才缓缓起身,走到内间门口敲了敲:“木老,有人找您,带着萧将军的信物。”

内间的门 “吱呀” 一声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出来,穿着北朔特有的皮毛坎肩,手里握着个铜制的药碾子,正是木老。他看到萧彻手中的兵符,眼眶瞬间红了:“这是…… 萧将军的兵符?你是萧将军的儿子?”

“正是晚辈萧彻。” 萧彻躬身行礼,沈知珩也跟着行礼,却被木老一把拉住手。木老的指尖划过他腕间的细痕,又看了看他颈间露出的并蒂莲玉佩,忽然激动地说:“你是阿苓(沈母名)的儿子?这玉佩…… 是阿苓当年戴过的!”

沈知珩愣住,没想到木老竟认识母亲。“前辈认识家母?” 他声音发颤,握着木老的手紧了紧 —— 这是除了兄长外,第一个认识母亲的人,或许能从他口中知道更多母亲当年的事。

“认识!怎么不认识!” 木老拉着他和萧彻坐下,拿起案上的茶壶倒了茶,“当年我和你母亲一起在北朔皇宫当医令,她为了保护前朝遗脉,带着你和你兄长逃出来,还是萧将军暗中派玄甲卫护的送!若不是萧将军,你们母子早就……”

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是玄甲卫的声音!萧彻瞬间起身,将沈知珩护在身后,弯刀出鞘:“不好,是太后的人!”

话音未落,药铺的门就被踹开,十几个暗卫冲进来,手中的弩箭对准木老:“太后有令,捉拿北朔细作木老,反抗者格杀勿论!”

“保护木老!” 萧彻大喊,挥刀迎上去。玄甲卫闻声赶来,与暗卫缠斗在一起。木老拉着沈知珩躲到柜台后,从怀中掏出个油布包:“这是影卫名册,你收好!一定要交给新帝,揭露太后的阴谋!”

沈知珩刚接过油布包,就见一个暗卫绕过玄甲卫,举刀扑向木老!他眼疾手快,抓起案上的药杵砸过去,暗卫吃痛转身,刀却直劈沈知珩心口 —— 萧彻眼疾手快,侧身扑过来将他按在地上,自己的右臂却被刀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劲装。

“萧彻!” 沈知珩惊呼,伸手想扶他,却被萧彻按住:“别管我,带木老走!从后门!”

木老拉着沈知珩往后门跑,玄甲卫则死死缠住暗卫。沈知珩回头,看见萧彻的右臂不断渗血,却仍握着弯刀与暗卫缠斗,眼底满是血丝 —— 他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金针,对准追来的暗卫穴位掷过去,金针精准刺入暗卫的膝弯,那人瞬间跪倒在地。

“快走!” 沈知珩推着木老出门,玄甲卫统领也护着萧彻跟了出来,几人快步钻进马车,绝尘而去。

回到揽星院时,已是深夜。沈知珩扶着萧彻走进暖阁,刚解开他的右臂绷带,就倒抽一口冷气 —— 伤口深可见骨,边缘还沾着暗卫刀上的铁锈,显然是被钝器划开的,比之前的伤都要重。

“怎么这么傻!不知道躲吗?” 沈知珩的声音发颤,却动作飞快地拿出雪莲花膏和银勺,先用烈酒消毒银勺,再小心地刮去伤口周围的铁锈,眼泪却忍不住落在萧彻的手臂上。

萧彻伸手擦去他的泪,笑着说:“我不挡着,你就要受伤了。” 他顿了顿,指尖拂过沈知珩的脸颊,“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沈知珩没说话,只是加快了换药的速度。暖阁里很静,只有烛火跳动的声音,和他压抑的呼吸声。木老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忽然叹了口气:“萧将军当年也是这样,为了护着阿苓,硬生生挨了影卫三刀,差点丢了性命。”

沈知珩的手猛地一顿,抬头看向木老:“前辈,您能说说母亲和萧将军当年的事吗?”

木老点了点头,缓缓开口:“当年阿苓发现北朔皇后要与太后勾结,想借影卫除掉前朝遗脉,就偷偷带着你和你兄长逃了出来。北朔皇后派影卫追杀,是萧将军正好在边境巡查,救了你们母子,还将你们安排在城郊的农庄。后来萧将军怕你们再被追杀,就让阿苓装作北朔质子的母亲,跟着质子使团入京,这样既能隐藏身份,也能在他眼皮底下保护你们。”

这些话像一道惊雷,炸得沈知珩脑中一片空白。他从不知道,母亲当年的 “质子身份” 是萧父安排的,更不知道,他们母子能活到现在,全靠萧父的暗中保护。他看向萧彻,眼中满是震惊与感激:“原来…… 我们早就该认识。”

萧彻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或许这就是命,让我们在奉天殿前相遇,再一起走到现在。” 他顿了顿,看向木老,“前辈,影卫名册里有没有太后与北朔皇后宫变的具体计划?”

木老从怀中掏出个小册子,递给萧彻:“这是名册的副本,里面记着影卫在阒都的据点,还有宫变的时间 —— 就在三日后的祭天大典,太后会让影卫假扮北朔士兵,突袭祭天坛,再嫁祸给北朔,借机发动宫变。”

萧彻接过小册子,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密密麻麻,标注着影卫的姓名、据点,还有宫变的详细步骤。他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好狠的计策!若真让她得逞,不仅新帝危在旦夕,北朔也会被卷入战乱。”

沈知珩凑过去看,指尖划过 “祭天坛” 三个字,忽然想起母亲手札里写的 “祭天坛下有密道,可通皇宫”。“我们可以提前在密道里布防,等影卫进入密道,就一网打尽!” 他抬头看向萧彻,眼中满是坚定,“再让木老前辈带着名册去见新帝,揭露太后的阴谋,让她腹背受敌。”

萧彻点头,握住他的手:“好,就按你说的办。明日我就安排玄甲卫在密道布防,让统领护送木老前辈去见新帝。”

暖阁里的烛火渐渐暗了下来,木老起身去偏房休息,留下萧彻和沈知珩两人。沈知珩帮萧彻重新缠好绷带,又去灶房端来温好的雪莲花排骨汤:“快喝点,补补气血,你的伤还得养些日子。”

萧彻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心口。他看着沈知珩坐在对面,正小口吃着桂花糕,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泛着淡淡的光晕,忽然觉得,这便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安稳 —— 有爱人在侧,有目标在前,再不用像从前那样,一个人在黑暗里隐忍。

“阿珩。” 萧彻放下汤碗,伸手握住他的手,“等扳倒太后,我们就去北朔草原,找你兄长和舅舅,再采些雪莲花,好不好?”

沈知珩点头,眼中泛起笑意:“好,还要去看草原的日出,你说过的。”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那个油布包,放在萧彻面前,“影卫名册的正本,我藏在暖阁的暗格里,等宫变结束,再交给新帝,这样更安全。”

萧彻看着他细心的样子,忍不住俯身,在他额间印下一个轻吻:“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沈知珩的耳尖瞬间泛红,却没躲开,只是低头继续吃桂花糕,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暖阁里的香气越来越浓,有雪莲花汤的清润,有桂花糕的甜香,还有两人之间淡淡的温情,像一层暖纱,裹住了窗外的寒意。

夜深时,沈知珩躺在矮床上,听着萧彻平稳的呼吸声,摸了摸颈间的并蒂莲玉佩 —— 这玉佩不仅是萧母的遗物,更是萧父与沈母友谊的见证,是他们父辈羁绊的延续。他忽然觉得,自己和萧彻的相遇,从来不是偶然,而是命运的安排,是父辈未完成的约定,在他们身上继续绽放。

次日清晨,萧彻醒来时,发现沈知珩正趴在案上,对着影卫名册的副本画密道地图。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发顶,泛着淡淡的金光。“在忙什么?” 萧彻轻声问,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在画密道的布防图。” 沈知珩抬头,眼中满是笑意,“你看,这里是影卫的必经之路,我们可以在这里设陷阱,还有这里,能让玄甲卫埋伏……”

萧彻凑过去看,地图上用红笔标注着陷阱的位置、玄甲卫的埋伏点,还有逃生的路线,细致得连影卫可能藏身的角落都标了出来。他握住沈知珩的手,眼中满是温柔:“有你在,宫变一定能成功。”

沈知珩点头,将地图递给萧彻:“你让统领按这个图布防,我去灶房给你炖药,今日的药里加了北朔的‘雪参’,能让你快点好起来。”

萧彻接过地图,看着沈知珩转身去灶房的背影,忽然觉得,揽星院的雪梅再香,也比不上身边人的笑容。他知道,三日后的祭天大典,会是一场硬仗,但只要有沈知珩在,只要他们并肩作战,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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